看著白楊山純淨水的字樣的時候,月陽不自覺的感覺到了不安,如果說死人事件和這個水有關的話,那這事就麻煩大了,全高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喝著他們的水。

不過細一想又覺著不對,白楊河中的毒要與河月那種自然的催眠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讓人產生各種不適,應該不是因為這水的原因。

不過還是不能放鬆,還是上前詢問一番的好一些。

“小哥,你們這的水是白楊河的?”月陽微笑著上前遞了根煙給那送水工人。

送水工人看著是好煙,沒舍的抽,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憨笑著說道“嗯,是的,白楊河的河水,經過過濾加工之後就是現在的水了!”

“我聽說這白楊河不是發現古墓了嘛,這水還能喝嗎?”月陽假裝疑惑看著送水工人說道。

“嗬嗬,這位大哥消息很靈通啊,沒錯,白楊河確實是發現古墓了,不過和我們沒有關係,這白我們的生產線是在白楊河的上遊,離著古墓還遠著呢!”送水工人邊將從屋裏邊搬出來的空水桶送到車上,邊向月陽解釋著。

“你們這水怎麽樣?”月陽輕聲問道。

“嗬嗬,這我們也不能自賣自誇不是,我們的水全高城有不下三分之一的人在喝我們的水,火車站附近的商家店鋪都是喝的我們的水,這好不好您還看不出來嗎?”送水工人說話的時候口氣很是得意。

“喲,聽小哥的口氣,這水是你們家的吧?”月陽假裝吃驚的問道。

“嗯,自己家的,放心喝就行,這位大哥,我還要去給別人送水,這是我們的送水電話,要是有需要就聯係,對了,買水票還送飲水機呢!”送水工人熱情的遞上了一張名片。

“嗯,放心,肯定會找你們,我還會推薦我的朋友們訂水的!”月陽微笑著說道。

“那就謝謝了!”送水工人說完就駕車離開。

目送著送水工人離開之後,月陽的眉頭就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經過剛剛的交談與接觸,月陽發現這送水工人雖然被邪氣纏繞著,但是並沒有被邪氣侵身。這也讓月陽感覺到奇怪,如果普通人碰到邪氣纏身的話,不說別的,最起碼這脾氣不會像這送水工這般和氣,更別說說話之時的口氣了。

看著上麵的電話,月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在猜測著各種各樣與這種邪氣不會侵身能聯係起來的事情。

大自然中各種各樣的氣質繁多,不過大體可分為兩種,陰氣和陽氣。

陰氣,就是由一些陰性物質所產生的,像晦氣、怨氣、陰氣、屍氣等等這些都被稱之為陰氣。

陽氣,一種是人本身就自帶著的,另一種就是因為長期所做某些事情而產生的,比如邪氣和烏氣,就會因為長期做各種各樣的壞事而產生。

每種氣體纏繞在人身上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影響,其他幾種不說也罷,不過這邪氣纏身還能像這送水工人這般的,月陽還是頭一次見。

“喲,這位老板,頭一次見你來我們這,有相好的沒有?”一個穿著寬鬆的背心和肥大的短褲的女人踢踏著拖鞋從一家名為紅紅發廊的店鋪裏邊走了出來。

看著女人的打扮和樣子,月陽的眉頭就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快四十的女人,臉抹的和個妖精似的,那頭發也是因為長期的燙染而變的有些枯燥,身上的金首飾更是讓人看了就生厭惡之心。

“沒有,我是來打聽點事的!”月陽麵無表情的看著女人說道。

“嗬嗬,真新鮮,來這裏不打炮打聽事!”女人浪笑著說道。

月陽啥也不怕,就怕這女人**時候那放浪的樣子,他有些害怕的退後了一步,道“聽說最近這裏出了不少事,我是來調查一下的!”

“你是警察?”女人聽完之後皺眉盯著月陽問道。

“不是,我隻是來調查一下這件事情而已!”月陽笑著說道。

女人聽完長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我就想嘛,警察什麽時候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了,哎,大兄弟,你不是警察你查這種事幹嘛?”

每種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你也會覺著這些妓女讓人惡心,可是如果他們有一丁點辦法,就不會選擇這種又賣身又賣名的生存方式。

“隻是想問問,我這人就喜歡點稀奇古怪的事!”月陽隨意的說道。

“哦!”女人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這樣吧,到我店裏洗個頭,我慢慢講給你聽,怎麽樣!”女人想了一會之後就壞笑的看著月陽說道。

月陽猶豫了一會,道“好吧!”

雖然叫發廊,可是在這屋子裏邊月陽連個剃頭的推子都沒看到,再說了,那暗粉色的燈光連人的長相都得好好看,更別說給人理發了。

坐到舊的不能再舊的那張老式理發椅上之後,月陽就有些猶豫了,特別是隱約的聽到從樓上傳下來的呻吟聲的時候,更是有點坐立不安了。

“小綠,給這個兄弟洗洗頭!”

“知道了,紅姐!”

“大兄弟,我這手藝不如這些小姑娘了,你也不能喜歡讓我這老女人給你洗,我在邊上給你講!”紅姐坐到了一旁的理發椅上笑著說道。

不一會的功夫,從裏邊出來了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綠色的小呆帶衫,根本沒能將她的雙峰給徹底的包住,綠色的超短裙更是緊貼著大腿的邊緣,走路的時候都能看到裏邊的黑色內褲。

看到這裏,月陽趕緊將腦袋移正,從鏡子裏邊看著這女孩,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沒有花亂七八糟的妝,發型也是很普通的長直發,長相還算清秀,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稱之為美女是一點也不過份的。

“呼呼呼……”壁上在牆上發出的響聲讓坐在理發椅上的月陽的心裏邊更是亂的慌,不過這叫小綠的女孩洗頭的功夫倒是不錯,不一會的功夫,頭皮傳來的舒適感就讓緊張的月陽放鬆下來。

“開始的時候,大家也是害怕,我們幾個老板也是找過先生看過風水,也請了點東西回家裏邊供奉,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家的小姐出事,可是沒用,該死的還是得死!”紅姐說的話雖然有些粗,可是傷心的樣子已經掛在了臉上。

“這次要不是死了個韓國人,還是一樣,沒人管,沒人問,通知家人來把骨灰領走就算完事了。”紅姐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略顯氣氛的說道。

“那這些人死之前都沒有什麽異常嗎?”月陽皺眉看著紅姐問道。

月陽的同情與憐憫之心早已經死了,對這種事他隻是感覺到了不公平而已,要說這納稅大戶,估計這些人比那些個企業交的稅都多,可是隻因為他們做的行業,從來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異常,這誰知道,要是知道她今會死,誰還讓她幹啊!”紅姐苦笑著說。

“不對吧紅姐,他們不是在死之前都是生意特好嘛?”小綠邊給月陽洗著頭,邊接著話。

“哦,要是這也算異常的話,那就是了,死的那幾個小姐,我問過他們的老板,平常的時候一天也就四五個客人,可是就是要死的那五六天,平均每天都是十多個,而且還大多都是些有錢有身份的人!”紅姐認真的想了想之後,看著月陽說道。

月陽的大腦有點亂,或者說從接了這活這腦子就沒有清醒過。

“哎,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客死她鄉。這兩天就要火化了,可家裏人還不知道在哪,怕是家裏再不來人,就要被人給賣到醫院裏邊做實驗了!”紅姐傷感的自言自語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陽沒有再問些什麽,他覺著自己有些殘忍,竟然向這些女人問這些問題,恐懼的神情已經是不由言表的掛在了他們的臉上,從門口供奉的神位旁的香爐裏邊的香灰就看的出來,這些人天天都在求神問佛保佑著自己。

“小哥,看的出,你不是好那一口的人,這事啊,老姐我勸你還是別去研究的好,太邪性了,連警察都不願意去觸這個晦氣,你何必呢!”洗完頭交錢的時候,紅姐由衷的看著月陽說道。

月陽聽完,第一次給了紅姐一個微笑,道“放心吧,這世道上不是還有因果二字嘛。不管是怎麽死的,都有個因,至於這事能怎麽了,就看能不能找著果了!紅姐,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死掉女孩的同事,我想問他們點事!”

紅姐聽完月陽的話,狐疑的看著他說“大兄弟,我聽你說話不簡單啊,你到底是幹啥的?”

“嗬嗬,幹什麽的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正在幹什麽!”月陽邊說話邊遞給紅姐一支香煙。

“成,姐幫你找。這麽多年了,你是頭一個上門來調查這事的人,我們這些姐妹怎麽著也得幫你,缺錢我們出錢,缺人我們出人,像你說的,得找到那果,不能讓這些姐妹們白死了!”紅姐有些激動的說道。

一路上,月陽都在思索,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人分出了三六九等,到底是哪個畜牲把人分出了高低貴賤。

貴人出點事又是電視又是報紙,這賤人出點事連個過問的人都沒有,讓他禁不住的就聯想到了當年四處乞討的自己,回頭看了看站前街裏那些依然昏暗的霓虹燈,月陽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月陽懶的去等田學森回來,直接打車回到了死人街,一到街頭,就發現自己的門口比以往要明亮的許多。

就看著原本用來照明的那盞屍油燈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那裏,這透亮的光芒是由門口屋簷上的節能燈泡發出的。在門前還擺著一張折疊床,遠遠的就能看見上麵的被辱。

月陽一臉不解的朝著自己的鋪子走去,心裏邊犯起了嘀咕,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