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柔謹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隨即警惕地看著李攸然,說道:“李攸然,你有什麽證據?”

李攸然看著洛柔謹一臉防備的模樣,笑了笑,說道:“我憑什麽告訴你呢?想要知道,那就公堂上見!”

洛柔謹看著李攸然,她的心莫名地緊張萬分,難道李攸然手裏真的有證據嗎?

不!

洛柔謹心裏立刻否定起來。當時的她把匕首藏在袖子裏麵,而且她行動的時候,緊緊地靠在那個婢女,毫無空隙,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她的動作。

李攸然一定是在詐她,她根本就沒有什麽證據,正如同剛才一樣,李攸然騙她說出真相,誰知道這位知府大人竟然在外麵。她一定要鎮定,一定不要相信李攸然。

李攸然看著洛柔謹臉色不斷變換,她立刻猜出此時的洛柔謹心裏想的是什麽,隨即轉身離去,不再多說。

張大人看著李攸然離開屋子,他被李攸然也是弄得一頭霧水,也不再理會洛柔謹,隨即跟了出去。

“徐夫人。”張大人叫住李攸然。

李攸然停下腳步,含笑地對著張大人說道:“張大人,我們在那邊樹下再說。”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點頭,說道:“徐夫人請!”

到了樹下,李攸然直截了當地說道:“張大人,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堂審理這件事?”

“自然是越快越好!”張大人無奈地說道。

經過洛柔謹城門這一鬧,這件事可是傳遍了整個潭州,還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張大人擔心這件事要是傳到京城,他頂頭上的烏紗帽就別想要了!所以,張大人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的話,笑了笑,說道:“那就今日開堂審理吧,我也早點想讓我的婢女出大牢呢!”

“啊?!”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頓時傻眼了,不敢置信地說道:“今日就審?可是那女子今日剛醒,她身體可以挺得住嗎?”

張大人在心裏犯著嘀咕,要是在公堂這個女人昏迷了,到時候如何下台呢?

李攸然聽到張大人這問話,收回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聲音說道:“放心吧,她絕對不會暈倒的,就算是暈倒,有那位大夫在,他絕對能把這個女人給弄醒,絕對不會耽誤大人您審問。”

李攸然的話給張大人眼睛一亮,就如同給他打了一陣安心劑,讓他放下心來。這位徐夫人請的大夫就是不一樣,城裏的大夫都說那個女人十天才能醒,這位大夫讓這個女人三天時間就能醒了,還從她嘴裏撬出真相,不簡單啊!

“那行,本官立刻去準備。”張大人轉身就要離開。

“張大人且慢!”李攸然叫住了張大人。

張大人止住腳步,疑惑地問道:“徐夫人還有什麽事?”

“麻煩張大人派人在城裏麵宣傳,一會你要開堂審理城門女子被刺殺這件案子,讓百姓們在門口旁觀。”

“什麽?!”張大人一聽李攸然的話,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李攸然點頭,淡淡的聲音說道:“當初這個女人在城門毀我和相公的聲譽,雖然後麵挽回了一些,但還是不夠,我要讓這個女人的罪行公布於眾,讓她永不能翻身!讓她下地獄去贖罪去!”

都說女人狠起來,都讓男人不敢小看。此時李攸然的話讓張大人的話打了一個冷顫,果然她和徐將軍一樣,多狠啊!還讓這個女人永不得翻身,這手段真是狠辣。

張大人深深地看了李攸然一眼,隨即點頭說道:“行,那本官立刻讓人去辦。”

“麻煩張大人了。”李攸然這一次沒有再叫住張大人。

張大人讓衙差敲鑼在街上,宣傳這件事。不少百姓得知張大人要開堂審理城門之案之後,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結伴去知府衙門去旁聽。

洛柔謹萬萬沒想到那位知府大人會開堂審理這件案子,而且是馬上審理這件案子!在李攸然走不久,她被婢女強換上一身衣裳,她原本想要撞暈,卻被這位婢女塞入一顆藥丸進嘴裏。

洛柔謹想要把藥丸給吐出來,可以萬萬沒想到,這顆藥入口即化,讓她怎麽吐也隻能吐出口水出來。

“你給我吃什麽毒?想要逼我認罪,我死也不會認罪的!”洛柔謹一雙目光含恨意,死死地瞪著麵前的婢女說道。

婢女聽到她的話語,嘴角勾起一抹鄙視的笑容,譏諷地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們主子不會給你吃毒藥的,他可舍不得你死,這顆藥可是讓你完全清醒,讓你精神百倍呢!”

洛柔謹聽到婢女的話,特別是聽到舍不得她死這句話,讓洛柔謹眼睛一亮,難道這個大夫對她有意思?

這個大夫看起來挺有本事的,如果看上了她,她就算做婢女也甘心。

婢女看到洛柔謹眼裏充滿希望的樣子,眼裏譏諷的目光更是濃了,她也不想多解釋,讓這個女人從天上狠狠地跌入穀底的感覺才好呢!

一炷香之後,洛柔謹被帶到知府衙門,此時知府衙門外圍滿了百姓,衙差們正維持著秩序。

洛柔謹感覺到她下了馬車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甚至還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她的臉發熱起來,她對著攙扶著她的婢女惱恨地低聲:“你為什麽不拿紗帽給我?”

婢女聽到洛柔謹的話語,口氣冷淡地說道:“你這女人臉皮如城牆一樣如此厚的,還需要紗帽嗎?”

“你!”洛柔謹聽到婢女的話語,氣得咬牙,可是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如同針刺一般,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舒坦,唯有低下頭,對這些人視而不見。

洛柔謹被帶入大堂上,心突然砰砰直跳起來,她提醒著自己要鎮定。她又不是沒上過公堂,上一次她不是能全身而退了,這一次也可以!

“堂上何人?”張大人手中的擊堂木重重地打在案上,厲聲對著洛柔謹質問道。

洛柔謹聽到聲音,猛地回過神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跪在地上,說道:“民婦洛柔謹,拜見張大人。”

“你有何怨情?”張大人大聲而道。

“民婦狀告李攸然,她讓她的婢女在城門外刺殺民婦,所幸民婦能撿回一條命。”洛柔謹鎮定自如地說道。

“李攸然是誰?”張大人接著問道。

“正是仁虎將軍徐鴻卓的夫人!”

洛柔謹的話一落下,隻聽到張大人說道:“把徐夫人帶上來。”

李攸然被請進了公堂裏,她站在堂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洛柔謹,麵無表情,抬起頭,對著張大人說道:“見過張大人。”

李攸然並沒有像洛柔謹一樣,朝著張大人行禮,畢竟她是徐鴻卓的夫人,身份上高於張大人。

張大人點頭,對著一旁說道:“徐夫人,有禮了,這位婦人說,你讓你的婢女在城門外刺殺她,可有此事?”

“一派胡言!”李攸然冷聲而道:“她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我都不屑於和這個女人說話,會殺她?簡直就是怕髒我的手!”

李攸然的一句話落下,氣得洛柔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起來,她猩紅的眼睛瞪著李攸然,說道:“李攸然,你怎麽能這樣羞辱人?如果你不是嫁了一個好人家,你能這樣高高在上嗎?如今你還不是一個寡‘婦!”

“啪!”洛柔謹的話一落下,隻聽到高堂之上的張大人重重地擊打了一下手中的擊堂木,對著她厲聲說道:“婦人慎言,敢侮辱徐將軍,一會板子伺候!”

張大人的話瞬間如一盆冷水將洛柔謹給潑醒了起來,她瞬間冷靜了下來,告誡自己不要被李攸然給激怒了。

洛柔謹故作惶恐地說道:“大人,對不起,民婦是受不了她這個態度,明明她就是惡人,憑什麽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洛柔謹故作可憐兮兮的模樣,想要博取周圍人的同情心。

當她的話一落下,還沒等張大人說話,隻聽到李攸然淡淡的聲音說道:“哦?你說我高高在上?當初我相公去世的之後,我離開徐家,回娘家拜祭我爹娘,因為落難,是一副施舍的模樣,把我全身的東西給奪走,甚至連我娘親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都奪走了,這到底是誰的錯?”

李攸然的話氣得洛柔謹想要跳起來,她原本想要冷靜,卻忍不住叫了起來,說道:”你胡說!你當時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的東西,你說的最後東西,那根人參,是我買的,根本就不是我奪的!還有,為什麽我恨你,因為你勾引我的相公!”

洛柔謹的話一落下,圍觀的百姓頓時嘩然出聲,李攸然竟然在徐將軍死後不久,勾引別的男人!天啊!這女人簡直就是不守婦道!

“一派胡言!”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外麵百姓中的一個男人大聲地叫了起來,他從人群裏麵走出來。

李攸然和洛柔謹回頭一看,李攸然眉頭一皺,而洛柔謹眼眸頓時一縮,黃承中,他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