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將目光投在水中,看著這兩滴血慢慢地接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兩滴血相融的那一刻。
就在這個時候,黃承中突然衝了上來,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將碗給打翻了,水散落在地上。
在場的眾人驚呼,這意外事件誰都沒有想到。
“黃承中,你以為打翻了水,我就不可以再來一次嗎?”李攸然看著黃承中,譏諷地朝著他說道。
此時的李攸然心裏卻暗暗慶幸黃承中的衝動,要知道她和黃承中有表親的血緣關係,她不能保證到時候滴血的時候,她和這個孩子的血會不融。且滴血認親這個法子也不靠譜,就算她和黃承中沒血緣關係,誰知道她和孩子的血型會不會相同呢?
黃承中站在李攸然幾步外,低下頭,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雲書和雲畫看到黃承中這個模樣,兩個人立刻保護在李攸然麵前,生怕黃承中突然傷到李攸然。
黃承中聞言,他猩紅的眼睛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水跡,突然抬起頭,看向她,失落的聲音說道:“我承認,我撒謊了……”
黃承中的話語一落下,周圍百姓嘩然出聲,當初他們一個個譴責的目光落在李攸然的身上,背地裏說她拋夫棄子,誰想到竟然是這個書生撒了謊!
反映最激烈的便是剛才出頭指責李攸然的那個女子,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不是她所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讓她和這個婦人道歉,她又說不出口,她隻能把脾氣超黃承中發了出來。
“你這個男人真是無恥!竟然欺騙人,還帶著孩子一同來脾氣,就是丟臉!你這種人應該被抓了,打入大牢才是!”
周圍的百姓聽到她的話語,紛紛點頭附和,剛才他們看不起李攸然,可是得知被欺負之後,對黃承中的反應更是強烈,一個個指著黃承中,嘴裏說著難聽的話。
黃承中被眾人指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起來,他早料到今日過來堵李攸然,他會被人議論,可是萬萬沒想到,想要算計李攸然,事情卻反轉,到頭來他討不到一點好處。
他實在不甘心,硬著頭皮,看著麵無表情看著他的李攸然,哀求地說道:“表妹,好歹我們親戚一場,當初你落魄的時候,我收留了你,現在我和孩子遇到困難,難道你就不能幫一把。”
李攸然看著黃承中又開始打感情牌了,她暗暗地翻了一記白眼,她真是低估了黃承中的厚臉皮了!
“黃承中,你別說得比唱的好聽,當初你來到我家,我父母看在你父母去世的份上,供你讀書,還讓你像一公子哥一樣被人伺候,可是你呢?竟然暗地裏想要毀的聲譽!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對得起我父母對你的一番栽培!哦!你說當初我落魄的時候,你收留我,那你怎麽不說說,你是看中了我身上僅留的錢財,想要霸占呢?”
“我……我沒有!”黃承中臉色漲紅,對著李攸然說道。
“有沒有,你敢對天發誓?”李攸然譏諷道。
黃承中身子僵硬,咬牙切齒地說不出話。
李攸然看著他不出聲,冰冷的聲音接著說道:“說說,你一個綏州府下一個小小的縣令可是本事大得很呢!當初你的夫人買凶殺人,你還想要徇私護住她,如今竟然說你遇到困難?黃大人,你是不是說笑?”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在此不少百姓再次嘩然,眼前這個落魄潦倒的書生竟然是縣令,這不是看玩笑嘛!
李攸然的這番話把黃承中身上遮羞布給拉扯下來,讓他感覺到整個人都暴露在眾人的麵前,讓他恨不得將腦袋埋在地上。
李攸然真是恨,明知道自己已經落魄,已經不是什麽縣令,她竟然一點顏麵都不給他!
就在這個時候,陳浩渺得到消息從外麵趕回逢萊閣,他看到不少人圍堵在大門口,他讓人撥開人群,當看到李攸然在裏麵平安無事之後,他鬆了一口氣,快步地走到李攸然的身邊。
“李夫人,你還好嗎?我聽說你出了事,匆匆忙忙趕回來。”陳浩渺說完這句話,將目光投在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的黃承中身上,冷聲說道:“就在這個家夥在逢萊閣鬧事的?你們愣著做什麽,把他抓了,送去官府!”
陳浩渺的命令一下,他的手下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將黃承中抓起來。
“表妹,救我!救我!”黃承中嚇得慌地朝著李攸然大叫,而這時候,孩子也嗚嗚大哭起來。
李攸然聽著孩子的哭聲,眉頭頓時一皺,“等等!”
“怎麽了?李夫人!”陳浩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側頭看向她。
李攸然冷漠地看向被抓住的黃承中,對著陳浩渺說道:“我還有事問他,陳公子,借你的地一用。”
陳浩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點點頭,抬抬手,示意手下把人給帶進去。
圍觀的百姓看著這鬧劇散了,看足熱鬧的他們都意猶未盡地離去,反正茶餘飯後是有可聊的話題了。
沒有注意到,一個女子站在逢萊閣大門,久久沒有離去。這個一直躲在看熱鬧人群後的女人就是洛柔謹。
此時的她就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般,盯著逢萊閣的裏麵,眼裏盡是狠色。她沒想到黃承中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失敗!
她離開逢萊閣之後,不甘心的她找上了黃承中,告訴他李攸然的事情。她刺激黃承中,讓他去找李攸然的麻煩,正如她所料的,黃承中正的去找了李攸然,卻沒想到以失敗告終。
洛柔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李攸然,如果沒有李攸然,她怎麽會如此悲慘。洛柔謹咬牙切齒,心裏湧出滔天的恨意,既然黃承中這個男人如此沒用,那她就親自出馬,不惜一起代價,一定讓李攸然不得好死!
李攸然不知道洛柔謹這個猶如毒蛇的女人已經盯上了她,在逢萊閣的後院裏,李攸然看著被五花大綁的黃承中以及在一旁哇哇大哭的孩子,她對雲書說道:“你帶孩子下去,找點吃的給這個孩子吃。”
雲書聽到李攸然的命令,心裏有些不滿,這孩子可是這個家夥的孩子,夫人對這個孩子那麽好幹嘛,不過看著李攸然不容置疑的目光,她不甘心地說道:“是。”
待雲書帶著孩子走之後,李攸然對著黃承中問道:“說吧,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黃承中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抬起頭,看著李攸然說道:“我說實話,你能給我銀子嗎?”
“嗬!”李攸然聽到黃承中的話語,冷笑了一聲道:“你不是視錢為糞土嗎?如今竟然想和我要錢了?”
黃承中聽到李攸然的嘲諷,也不生氣,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我失去了官位,一切都沒有了,洛柔謹和我和離,把孩子扔給我一個大男人養,我過得再苦也不要緊,但是委屈了寶兒,他才那麽小,有一頓沒一頓的,我怕我養不起他……”
黃承中說完這句話,立刻捂著臉哭了起來。
李攸然看著黃承中這個可憐哭泣的模樣,也不同情,如同當初他沒有私心的話,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他身上還背負著一條人命,就是原主,原主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就香消玉殞了,不過看到如此悲慘的黃承中,原主要是有意識的話,會不會得到安慰呢?
李攸然不知道。
“行了,別哭了,把話說清楚,我再考慮是不是給你一條活路,如今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孩子。”李攸然沒好氣地說道。
黃承中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隨即說道:“好!我說!是洛柔謹找上門來,說你在逢萊閣的事情的,她說你是**,被逢萊閣的主人養著,活得有滋有味。”
李攸然聽到黃承中的這番話,將目光轉向旁聽的陳浩渺。
隻見陳浩渺聽到黃承中的這句話,也是憤怒地叫道:“洛柔謹是誰啊!如此胡說八道,竟然毀李夫人的聲譽,我立刻派人去抓她!”
“洛柔謹就是之前闖入包間的那個廚娘。”李攸然淡淡的聲音回道。
“什麽?”陳浩渺一聽,臉上頓時一驚,萬萬沒想到那個廚娘的名字竟然叫洛柔謹!這個女人果然是一個禍害,把他精心培養的手下都弄廢了,如今還慫恿人來逢萊閣鬧事!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也留不的!
陳浩渺一想,心裏升起一股殺意。
李攸然看著黃承中,道:“你也是考取過功名的人,怎麽一點腦子都沒有,竟然聽了她的話。”
黃承中苦笑,說道:“我不信,但是她說,逢萊閣之前的掌櫃就是因為得罪你,所以被趕的,我前段時間接近了那位逢萊閣的掌櫃,和他套了近乎,當得知我打聽你,他……”
黃承中看著李攸然,欲言又止。
李攸然看著黃承中這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挑眉,“把話說完。”
“他說,你是被逢萊閣動東家養在鄉下莊子的外室,逢萊閣每日從城外送青菜的馬車就是來自那個莊子的,我在逢萊閣大門外等了好些天,還是沒見到什麽送青菜的馬車,於是花了一些銀子買通了一個小二,得知送蔬菜的馬車已經好久沒來了,然後又花了點銀子,讓小二哥幫我盯著點,一旦有消息,就立馬通知我。”
黃承中一說完,陳浩渺氣得火冒三丈,他萬萬沒想到被他趕走的曹中如此下作,竟然這樣詆毀他人,而逢萊閣裏麵也出了奸細,竟然貪圖小利!
“李夫人,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和你交待!”陳浩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