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拿起筷子,分別吃下兩種青菜,吃完之後,兩個人臉色一變。

“怎麽會這樣?”雲書不敢置信地說道。

李攸然皺眉沉思,現在她腦子裏麵還理不清,隨即道:“你去把管家和種菜的小廝叫過來,我來問話。”

雲書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隨即領命離去。

莊管家帶著主管菜園子這塊的管事走了進來,管家進門之後,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錯了事被夫人問責。

李攸然看著麵前這個戰戰兢兢的模樣,隨即出聲對著他說道:“別緊張,你也沒犯什麽錯誤,隻是有些事情想詢問你而已。”

管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心情放鬆了一些,隨即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您請問。”

“我想知道,在溫泉這個菜地和外麵的那個菜地的同一種的菜都是一樣的種子嗎?”李攸然問道。

管事聽到李攸然的問話,點點頭,“是的,夫人,當時還是小的去買的,都是同一批種子。”

“這樣啊!”李攸然聽到管事的話語,沉吟了一番,看來不是出在種子的品種上,那就是環境的影響上。

雖然說溫泉的菜地的空氣濕度可能比外麵的菜地高,但是空氣濕度隻是對菜生長的周期有印象,但是對菜的質量是印象不到的,而溫度……隨著天氣越來越炎熱,兩個地方的菜地相差無幾。

難道是泥土的土質問題?

李攸然想到這裏,隨即對著管事問道:“之前溫泉那邊的菜地泥土是從哪裏拿的?”

管事聽到李攸然的問話,隨即回道:“夫人,也是從外麵菜園子這裏挑泥土過去的。”

李攸然一聽,驚愕,竟然也是同一種類型的泥土?!

“那你們施肥也是農家肥嗎?也是同一種?”

這個時代不像現代,有化肥,這個時代都是農家肥,比如豬牛羊雞鴨的糞便,用農家肥養出來的菜都很可口。

管事聽到李攸然的問話,點頭,“夫人,是的,都是一樣的。”

一旁的雲書和雲畫聽完,兩個丫鬟也是一頭霧水,既然都是一樣的,為什麽兩個菜地的菜口感都是不一樣的呢?

真是奇了怪了!

雲書看著李攸然一副困惑皺眉的模樣,從一旁倒了一杯花茶給李攸然,說道:“夫人,先喝一杯水再想想。”

李攸然點頭,接過雲書遞過來的花茶,她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花茶上淡淡的顏色,突然,她腦子閃過什麽信息,快得讓她抓不住。

“茶……茶……”李攸然在嘴裏呢喃著,緊緊地皺著眉頭。

莊管家和管事看著李攸然一副自言自語的模樣,兩個人麵麵相窺,有些不明白今晚李攸然叫他們過來問關於菜園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麽。

莊管家詢問的模樣投給一旁的雲畫。

隻見雲畫會意,朝著莊管家搖搖頭,示意他先不要出聲。

一時間屋子裏麵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李攸然的身上。

李攸然終於抓住了剛才她腦海裏麵抓不住的東西,茶……對了!水!

“我問你,兩個菜園子平時不是澆水嗎?兩個菜園裏都是用什麽水澆菜的?”李攸然急切的聲音問道。

管家聽到李攸然的問話,愣愣地說道:“溫泉那邊,好像是用溫泉水澆水的,而外麵的菜地,好像是挑井水澆的吧。”

李攸然聽到管事的回答,終於找到原因了,不過還需要驗證才行。

“這樣,從明天開始,外麵的菜地改成用溫泉的水澆,知道了嗎?”李攸然對著管事說道。

管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愣愣地點頭。

雲書和雲畫聽到李攸然的這個吩咐,兩個丫鬟驚訝了一下,雲書最先出聲,說道:“夫人,問題是出在水的上麵。”

“我猜應該是這樣,但是得驗證才知道。”李攸然說完這句話,對著一旁的管事說道:“你先下去吧,按照我說的去做,莊管家留下。”

管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如釋重負地離去。

待管事離去之後,莊管家不解地說道:“夫人,是菜園子出了什麽事了嗎?”

李攸然點頭,又搖頭,隨即對著雲書說道:“把那兩碟菜端過來,給莊管家嚐嚐。”

雲書聽到李攸然的吩咐,點頭,端著兩碟菜過來,說道:“莊管家,菜有點涼了,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謝謝雲書姑娘。”莊管家輕輕一笑,隨後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小的失禮了。”

莊管家說完,拿起筷子,分別夾起兩碟青菜,當吃完之後,他驚愕地說道:“怎麽會這樣?”

李攸然看著莊管家已經感覺出來了,無奈地說道:“所以說,我才叫菜園的管事過來問話,對了!今天那個陳公子,你給他的菜是從哪裏摘的?”

莊管家聽到李攸然的問話,臉色驟然一變,“糟糕!小的是從莊子的菜園子摘的,而不是溫泉那邊的菜園!”

李攸然揉了揉眉心,確實糟糕,不知道今日逢萊閣那邊擺出這些青菜,會不會砸了他們的招牌,看來明日她得登門道歉了。

“明日早上,你吩咐人從溫泉那裏摘十斤青菜,我親自帶去逢萊閣。”李攸然對著莊管家說道。

莊管家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擔憂地說道:“夫人,讓小的去吧,你還得舟車勞頓進城,這太辛苦了。”

李攸然擺擺手,“你去不行,這件事必須我親自上門道歉,好了,你回去吧。”

莊管家聽著他勸說無效,隻能點頭,他得親自安排明早夫人外出的馬車和保護的下人。

翌日,李攸然早早地起床,梳洗用完早膳之後,坐上馬車,往逢萊閣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達到逢萊閣大門,李攸然看著逢萊閣裏客人絡繹不絕的模樣,她眉頭頓時一皺。

“夫人,怎麽了?”雲書看著李攸然愁眉的模樣,疑惑地問道。

“我有點愧疚,昨天那個青菜要是上桌,逢萊閣恐怕會惹來一身麻煩,不知道昨天青菜的事情是怎麽解決的。”

雲書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勸說道:“夫人,這件事也不是您的錯,我們也不知道青菜會出問題,而且逢萊閣名氣如此之大,我看那位掌櫃能力也不錯,他能處理好,您看現在外麵如此熱鬧,青菜的事隻是一個小事。”

李攸然聽到雲書的話,點點頭,“走吧,先下去吧。”

李攸然帶著丫鬟踏進逢萊閣,一進門,小二立刻熱情相迎。雲書要了一個包間,進了包間之後,雲書叫小二把他們的掌櫃請過來。

小二疑惑,這上門找掌櫃的客人還是第一個,難道這位夫人是掌櫃的老相好?

小二雖然心裏奇怪,但還是把這件事和曹中匯報。曹中來到包間,當看到是李攸然的時候,他的臉頓時一拉,表情極其難看。

曹中萬萬沒想到李攸然竟然來逢萊閣,這是來找茬的嗎?

昨日他和主子拿著她莊子的青菜回到逢萊閣的時候,正巧主子的好友曾少爺過來做客,於是主子讓廚房做些酒菜招待曾少爺,當時主子還在桌上炫耀著這青菜有多麽不同凡響,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青菜煮出來竟然味道一般般,和普通的青菜沒啥兩樣!

當時主子在曾少爺麵前可是大大地丟了臉麵,幸虧這個青菜沒有賣給其他客人,不然逢萊閣這金子招牌都要被這些青菜給砸了!

曹中越想越是氣憤,衝著麵前的李攸然說道:這位夫人,逢萊閣不方便招待你,來人!送客!”

門口的小二聽到曹中的話語,頓時呆住了,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這位夫人難道不是掌櫃的相好,而是仇人?

門口的小二臉上糾結著,還沒等他行動,隻聽到雲書冷冷的聲音對著曹中說道:“我們身為客人,逢萊閣竟然不招待,還把客人給趕出去,你們逢萊閣還當不起潭洲第一樓的稱號!據說逢萊閣是江南首富陳浩渺的產業,陳浩渺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沒想到他的手下行事如此猖狂,行!既然如此,夫人,我們走!奴婢倒是要看看!這逢萊閣明天還能不能開門!”

雲書趁著聲音,冰冷的麵容透著一股嘲諷,而整個人更是散發著一股森寒的肅殺之色,這讓見慣不少世麵的曹中身子僵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李攸然身邊的婢女氣勢竟然如此之強。

李攸然看著曹中被雲書這番話嚇到,她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既然人家都不歡迎她,那她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她從袖子裏拿出昨日陳浩渺給她的銀票,淡淡的聲音說道:“這是一百兩銀子,你和你的主子說,我們的合作取消。”

李攸然落下這句話,對著身邊兩個丫鬟說道:“我們走!”說完,邁步朝著外麵走去。

此時的曹中終於反應過來,想到昨日回程的時候主子在他耳邊說的話,說莊子裏這個夫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隻能交好,不能為難,而現在他到底做了什麽事啊!這不是給自家的主子招來禍事嗎?

曹中回想到剛才那個丫鬟最後說的話,要是她們走了,明天逢萊閣恐怕會招來禍事。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墨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結結巴巴地叫住離去的李攸然:“這……這位夫人請留步……”

跟在李攸然身後的雲畫見狀,便道:“怎麽?難道還想讓我家夫人賠償你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