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攸然兩隻眼睛都冒出了黑眼圈。
雲畫一看,頓時傻眼了,不解地對著身邊的雲書說道:“夫人這是怎麽了?”
雲書聽到雲畫的問話,頓時歎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雲畫看著雲書這個模樣,頓時著急了起來,手肘捅了捅她,說道:“你倒是說話啊!”
雲書無奈,悄悄地在雲畫的耳朵邊耳語了一番,當雲畫聽完之後,她驚得低聲叫了起來,說道:“你怎麽在夫人麵前這樣說?要是主子知道了,不剝了你一層皮才怪呢!”
雲書聽到雲畫責備的口氣,暗暗地翻了一記白眼,說道:“如果是你,你怎麽說?”
雲畫聽到雲書的反問,頓時業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雲書看著雲畫這個模樣,頓時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看吧,你也說不出吧,主子怪就怪了吧,總比以後夫人知道真相之後,怪罪我們,我倒是覺得我的回答挺好的,又不是撒謊,隻是稍微隱瞞夫人而已,至於夫人誤會主子,那隻能主子受得罪了,誰讓主子非得隱瞞夫人,這下火燒眉毛了吧?”
雲書說完,無奈地搖頭。
雲畫聽著雲書這番話,好氣又好笑,隻能在心裏為徐鴻卓點了一根蠟燭,主子,奴婢也幫不了您了!
雲書和雲畫在徐鴻卓回來之前,絕對不在李攸然麵前提及他,兩個人還拉上容夜,三個人在角樓竊竊私語,當容夜聽說雲書和雲畫兩個丫鬟的決定,想著以後主子會在夫人麵前跪搓衣板的畫麵,他忍不住噴笑出聲,於是他堅決地執行雲書和雲畫的決定。
李子昂參加嶽鹿書院的入院考試,瞬間通過。李攸然得知之後,很是高興。而嶽鹿書院的學生都要住在書院裏,一個月才能回家四天。李攸然想著,就有點擔心李子昂,就如同兒行千裏母擔憂一番。好在李攸然的思想很快改變,李子昂是男人,而且如今虛歲也十三了,這樣的孩子,在現代也是上初中。
在現代的時候,她的親弟弟也是這時候住校生活的,而李子昂還有小六子在身邊伺候著,比起她現代的弟弟可是幸福多了,她有什麽可擔心的。
李攸然想到這裏,就放下心來,在為李子昂踐行之後,就親自送了他去了書院。回到莊子之後,李攸然突然覺得有些失落,而且又時不時想起那個男人,她頓時咬牙切齒。
不行!她得自己忙碌忙碌,忙碌了,才沒時間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於是在雲書和雲畫驚訝的目光中,李攸然換上了一身簡陋的衣服,拿著鋤頭。
“夫人,你……你這是幹什麽啊?”雲書舌頭打結,有些吃驚地問道。
李攸然笑著看兩個傻眼的丫鬟,隨即說道:“我下地幹活啊!”
“啊?!”兩個丫鬟聽到李攸然的話,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就在兩個丫鬟不敢置信中,隻見李攸然扛著鋤頭去了溫泉菜地。在溫泉菜地另一塊開辟的藥田裏忙碌容夜看到李攸然這身打扮,差點腳底一滑,摔在地裏麵。
“夫……夫……人,你……你這是……”容夜扶穩了身子,顫抖著指著李攸然道。
李攸然白了容夜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忙你的,我忙完的,幹活,別廢話!”
李攸然說完,抬起鋤頭……
“哎呦!”
李攸然身子頓時一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雲畫和雲書看到李攸然這個模樣,嚇得立刻上前攙扶住李攸然,著急不安地叫道:“夫人,夫人,您怎麽了?”
就連一旁的容夜看到李攸然這個模樣,也是嚇得立刻扔下手中的鋤頭,跑到李攸然的身邊,著急不安地問道:“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李攸然在雲畫和雲書的攙扶下,終於站穩了身子,扶著她的腰,欲哭無淚地說道:“我……我好像閃到腰了……”
三個人聽到李攸然的這句話,齊齊傻眼了!最後雲畫最先反應過來的,著急地對著容夜說道:“容夜,怎麽辦?”
容夜擦了擦臉上的一把汗水,無奈不已地說道:“先把夫人送過院子,一會我再看看。”
雲畫和雲書聽到容夜的話語,兩個人齊齊點頭。
當李攸然回到**躺著,容夜讓雲畫輕輕地碰一下李攸然的身子,看看李攸然到底哪個地方疼,隨後說道:“夫人是閃到腰了,一會我拿藥酒過來,雲畫、雲書,一會你們給夫人擦,夫人,腰還沒好的這段時間,您還是靜養吧,種菜這種事,還是交給別人來做吧。”
李攸然將這裏的腦袋埋在枕頭裏,她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她低估了這具身體的素質,竟然才扛一個鋤頭就閃了腰了!簡直就是千金大小姐啊!
雲畫和雲書看著李攸然一臉陰鬱的模樣,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隨即無奈地笑了。
修養了好幾天,李攸然的腰終於好了。這些天雲書一直在李攸然的耳朵裏念叨著,說她逞能,讓她去扛鋤頭下地,現在好了吧,還閃了腰。
李攸然聽了幾天的念叨,不得不發現,雲書還真是一個話嘮子!讓她真是恨不得用針線把她的嘴巴給縫了!
本來她已經夠丟臉了,這丫頭每天無時無刻地提醒著這件事,連她這個主子警告讓她閉嘴也變相地換一個說法給指責她。真是痛苦!
今天,李攸然終於能直起腰杆了,當她想要去溫泉那裏去看看菜園子,卻沒想到卻被元畫和元書給阻止了。
“夫人,奴婢好說歹說,說了那麽多天,您怎麽都不聽的啊!這菜園子不用您操心,會有專門的小廝去打理的,一會您要是再受傷了,那可如何是好啊!”雲書無奈不已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聽到雲書的話,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說道:“我就是去看看而已,放心吧。”
“真的隻是看看?”雲書懷疑的目光落在李攸然的身上。
李攸然看著雲書一副不信任的模樣,好氣又好笑,無奈地瞪著她說道:“難道我說的話還有假?”
雲書心裏還有有些不相信,不過想著一會她跟著李攸然,隻要看到李攸然輕舉妄動,就阻止她!
經過一次教訓,李攸然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走到菜園子邊,看著長勢極好的青菜,她心情頓時變得好些了。
“主子,隨著天氣越來越暖,這青菜生長越來越快了。”雲書看著李攸然僅僅是站在菜園子旁邊看著,頓時放下心來。
李攸然點頭,說道:“這些菜不用在溫泉這裏種了,可以去外麵的菜地裏麵種著,可以種一些別的青菜,比如夏天才能吃的青菜,種在這裏就合適多了。”
“可以嗎?”雲書驚訝地看著李攸然。
“怎麽不行?這裏的溫度比外麵還要熱,站在這裏,你是不是感覺猶如夏天一般?”李攸然笑著反問道。
雲書點頭,“那奴婢一會讓他們去買種子,對了,夫人,如今莊子裏麵蔬菜太多了,廚房的柳大娘說有時候吃都吃不完,您說要不要減少一些蔬菜種植?”
“菜太多了?”李攸然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雲書點頭,“確實有點多了,昨天奴婢去了廚房,還讓廚房裏麵的人拿回去一些,他們都笑著說好幾天不用下菜地摘菜了。”
李攸然失笑,想了想,說道:“雲書,你說,如果拿這些菜去賣如何?”
“賣?”雲書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驚愕,她從來就沒想過賣了這些蔬菜,畢竟她們也沒缺過銀兩,之前主子走的時候,還告訴她們,如果缺錢的話,可以隨時去禧銀閣去支取的。
李攸然點頭,“你覺得如何?”
“夫人,這不用大費周章吧?菜太多,我們少種點就好了,再說了,附近都是村莊,村上的百姓都是自家種有菜園子,他們也不會買菜的。”
“誰說要賣給附近村上的百姓,我是說拉去城裏賣,城裏的那些大戶人家,酒樓什麽的,他們不需要菜嗎?能賣多少算多少,總可以得些錢吧。”李攸然無奈地對著雲書說道。
雲書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她有些迷茫,拿菜去城裏賣?她還真是不知道啊!她也沒做過這種事啊!
李攸然看著雲書一臉迷茫的模樣,無奈搖頭,得!這個丫頭啥都不知道,還不如找一個知道的人過來問話呢!
“去,你把劉大愣叫過來。”李攸然對著雲書吩咐道。
劉大愣是莊子的馬夫,是曾經跟著李攸然她們一起過來莊子的人,之前去白雲寺的時候,劉大愣生了一場病,沒有能和李攸然一塊去,不過好在那時候他沒去,逃過了一難。
劉大愣聽到李攸然叫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快步地跑來,“夫人,您找小的。”
“大愣,交給你一件事,會買東西嗎?”李攸然笑眯眯地看著劉大愣問道。
劉大愣聽到李攸然的問話,愣了一下,隨即很快會回道:“會!以前小的是禧銀閣的小二。”
“很好!”李攸然一陣驚喜,笑著說道:“一會你拿菜去城裏麵,看看能不能賣出去,如果賣出去,如果能賣出去,我和你六四分。”
“啊?!”劉大愣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頓時傻眼了,夫人這叫他來就是讓他去賣菜的!
李攸然看著劉大愣一臉呆滯的模樣,果然如他的名字一般,傻愣是愣的。
“怎麽樣?聽懂了嗎?”
劉大愣回過神來,猛地點頭說道:“懂了懂了,小的立刻去辦!”
直到傍晚的時候,劉大愣滿臉燦爛的笑容歸來,“夫人,菜全部都賣了,那個掌櫃說還要菜,有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