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李攸然驚愕地看著手中的地契,不解地看著雲棋問道。

雲棋聽到李攸然的問話,隨即恭敬地說道:“夫人,隻見主……徐公子不是說想要賣一個農莊給您嗎?這就是那個農莊的地契,他派人送過來給您。”

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之前她得知這個男人是徐家人之後,就打算不和他進行買賣,反正她現在手上有錢,還愁買不到莊子嗎?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把地契送到她這裏。這是打算強買強賣嗎?

李攸然想到這裏,對著雲棋說道:“你把地契送過去給他,說我不要了!”

雲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愣了一下,沒想到李攸然竟然打算不想要地契,這如何是好?

在一旁的雲琴看著雲棋一副為難的模樣,插嘴出聲說道:“夫人,恐怕這張地契無法還給徐公子了。”

“嗯?”李攸然聽到雲琴的這句話,疑惑地望著她。

雲琴看著李攸然看過來,她接著說道:“徐公子已經離開了臨城,臨走之前他拖人把這個地契交給您,並不是要賣給您,而是這個地契是您應該得的。”

“什麽意思?”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先是一驚,後聽到是她得的,還是不解。

“這地契原本就是徐將軍所有,您是徐將軍的夫人,您才是地契的擁有者,當初徐公子在錢莊認出了夫人您,原本就是想要把地契給您。”

李攸然一聽,眉頭皺得更深了。雲琴意思是,這個農莊是原主過世的相公的遺產,可是她並不想和徐家有任何瓜葛。這個地契拿在手裏就如同一個燙手山芋。

雲琴看著李攸然的表情,似乎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接著說道:“夫人,昂少爺喜歡讀書,看樣子,以後也是考取科舉的,那個農莊正好離嶽鹿書院很近,如果昂少爺能考取嶽鹿書院,在那裏讀書,對他有利無弊。而且那裏離潭洲也不遠,可以說陸地和水路交通便利,環境不錯,您何必辛苦找去宅子,省點銀子,將來還有很多用處呢!”

雲琴的這番話說進了李攸然的心裏。如今李攸然已經接受了她穿進書中的世界,說不定老死都回不去她原來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要不是她走運,遇到了徐家人,同時也送來幾個有助力的丫鬟,她早就被劇情給劈掉了。

現在的她手裏握有從原書女主身上敲詐的銀子,還有後來她敲詐王氏的銀子,可以說手握巨款,但如今她還養著弟弟,不能不省著點用。孟母三遷的故事告訴她,環境對孩子的培養很是重要,她身為長姐,也不希望自家的弟弟能成才。

既然那個農莊那麽好,為什麽她要拒絕呢?

何況雲琴也說了,這是原主亡夫的遺產,她有資格去繼承。

李攸然想到這裏,覺得接受這個地契也不是那麽難,對著在場的丫鬟說道:“盡快收拾東西,我們去那個地方。”

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雲棋鬆了一口氣,暗暗地朝著雲琴豎起一根大拇指。

翌日,李攸然帶著李子昂離開臨城,臨走之前,知府劉大人過來送她。

“徐夫人,祝您一路順風。”

李攸然聽到劉大人的話語,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要不是有劉大人這個助攻,她沒有那麽快解決李家的事情。

“劉大人,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相見,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力幫助。”李攸然許下承諾,她也算欠了劉大人一個人情了。

劉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頓時哈哈大笑,隨即說道:“好好好!將來若是有需要,一定求助徐夫人,對了!徐夫人,李成濟已經判了秋後問斬,這件事和您說一聲。”

李攸然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爹娘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李攸然和劉大人道別,離開了臨城。

考慮到李子昂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而且他們也不急於趕路,李攸然一行人慢悠悠地朝著農莊而去,李攸然也順便欣賞一下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

遠山但聞雞犬相聞,空氣中彌漫著雨後的泥腥味,大地正在複蘇,充滿著生機。田間,粗獷的農夫在吆喝著,農婦在一旁勞作,孩子們嬉戲玩鬧,不知道哪裏傳來狗吠聲,看起來一片熱鬧。

李攸然一行人駕著三輛馬車行駛在鄉間小道,這一番情景,頓時吸引了田間人們的注意,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

“夫人,穿過前麵一片叢林,就到農莊了。”雲琴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點點頭。

“這一片也是農莊的地。”雲琴指著外麵的田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驚訝地說道:“那外麵的那些人是莊子裏麵的人?”

雲琴搖搖頭,“應該是雇農,他們都是附近村莊的百姓,莊子裏麵的人不多,到了農忙的時候,會雇傭他們過來幹活。”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恍然大悟。

莊子的管家早就得到了消息,早在李攸然過來之前,已經把莊子打掃了一遍,並且把莊子裏麵最好的院子收拾幹淨。

等到李攸然下了馬車之後,看到莊子大門口站著一行人。為首的男子穿著一身深藍色長衫,腰間綁著一根黑色腰帶,這打扮和剛才她在田裏麵幹活的百姓是不一樣的,拿現代的一個詞,就像是地主一般。

這個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婦人,她穿著淡橙色的羅衫,下著深藍色的長裙,頭上插著銀釵,雖然不像有錢人家的婦人一樣穿金戴銀,但這身打扮在鄉間已經少見。

男人看到李攸然,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跪在地上,“小的唐誌拜見婦人!”

李攸然聽到他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在他身邊打量著她並不言語的婦人身上。

唐誌順著李攸然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嚇得他差點暈倒,隻見他的媳婦還站著,愣愣地看夫人。

這簡直一點規矩都不懂!

唐誌氣得用力一扯婦人的手臂。

婦人被唐誌這一扯,整個人立刻摔在地上,狼狽不已,她氣得想要像平時一樣對唐誌破口大罵,可是還沒等她出聲,隻聽到唐誌尷尬的聲音響起。

“夫人恕罪,小的婆娘是鄉下人,不懂得規矩!”

婦人聽到他的話,怒氣瞬間被冷水給澆滅,甚至趴在地上有些害怕,她蒼白著臉,不敢再看李攸然,她剛才隻是被李攸然一身富貴裝扮給恍花了眼,看呆了,怎麽就忘記了,這個夫人可是主家的人,他們隻是奴才而已。

李攸然聽到唐誌的這番話,看著此時還狼狽趴在地上的夫人,似乎她能看得到這個婦人在顫抖著身子。

她好笑不已,出聲說道:“都起來吧。”

唐誌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頓時鬆了一口氣,主家不追究他們的錯就好。

唐誌站了起來,看著自家的婆娘還趴在地上,氣得踢了踢婦人一腳。

李攸然看著唐誌的動作,眉頭一皺,有些看不過眼,但李攸然並不就他的動作發表話語,淡淡的聲音說道:“你就是莊子的管家?”

唐誌聽到李攸然的問話,立刻回過神來,點頭,笑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是的,小的事莊子的管家。”

“嗯,莊子的事情過來你再和我說一說吧,我累了。”

唐誌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立刻會意,出聲說道:“小的已經把屋子給收拾幹淨了,夫人您先好好休息。”

李攸然點頭,走進了這個莊子。

李攸然在過來的時候,已經初步了解了一下這個莊子的情況,這個莊子原先是她那個亡夫生母,也算是她婆婆曾氏的陪嫁莊子,曾氏原本就是潭洲人,身體有些不好,而這個莊子不遠處有一潭溫泉,這溫泉水對人身體有好處。曾氏在未出閣之前,時不時過來這裏泡泡溫泉,而出嫁的時候,這莊子以及周邊的地都屬於她的陪嫁之物。

可惜曾氏命薄,畢竟體虛,在徐鴻卓五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曾氏隻有徐鴻卓一個兒子,所以這些陪嫁之物也就成了徐鴻卓的私產。

當時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才解了心中的疑惑,之前她還奇怪,這裏離京城那麽遠,她那個亡夫怎麽會有私產在這裏,原來是她婆婆的嫁妝啊!

當李攸然踏進莊子,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個莊子和臨城的李宅相比,麵積差不多,但是裝飾很是簡陋,但在這個鄉下,已經算是豪宅。

雲琴也打量著四周,看到竟然有些屋頂有些破舊不堪,瓦片都有些搖搖欲墜,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之前他們過來之前,她已經派人去通知莊子的管事,讓他好好地收拾一下莊子,卻沒想到竟然收拾成這樣!

簡直就是不會做事!

雲琴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奴婢一會派人過來修葺一下,否則下雨刮風,恐怕會傷到人。”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點頭,同意地說道:“你看著辦。”

一旁的唐誌聽到這話,尷尬不已,正想出聲解釋,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黃狗飛快地朝著他們衝過來,一臉凶狠地朝著李攸然他們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