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子濯睜開眼睛,隻見他的身前站著一個少年,長相極其普通,但是卻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這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一瞬間讓他腦袋空白了。
“喂?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軟軟看著軒轅子濯已經睜開眼睛,卻整個人呆呆地看著她,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頓時讓軟軟一驚。她伸出手,在軒轅子濯的臉前晃動了一下。
軟軟的聲音頓時讓軒轅子濯回過神來,他異常嘶啞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清醒了?”軟軟聽到軒轅子濯的問話,她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大夫。”
“這裏是哪裏?”軒轅子濯接著問道。
“徐府,就是武忠侯的府邸,既然你沒事,我就出去叫人了。”軟軟對著軒轅子濯問道。
軒轅子濯聞言,眼眸頓時一縮,他竟然在徐鴻卓的府邸,他怎麽在這裏的?他記得他即將回到京城的時候,在管道上遇到刺殺,當時他身上中了暗箭,隨後就昏迷了,在昏迷之前,他好像看到有一些人朝著他而來,難道這些來人是徐鴻卓的侍衛?
軒轅子濯滿肚子的疑惑,眼看著軟軟轉身離開,他立刻起身,伸出手,抓住軟軟的手臂。
“等等……”
軟軟突然被軒轅子濯抓住手臂,下意識地將軒轅子濯的手給甩開。軒轅子濯被軟軟這一甩,整個身子又跌到**。這一摔頓時牽動了他的傷口,疼得軒轅子濯眉頭緊蹙。
軟軟看著軒轅子濯吃痛的模樣,她尷尬不已,隨即解釋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習慣被人碰,剛才下意識地甩手,三皇子您沒事吧。”
軒轅子濯聽到軟軟的解釋,也要意識到剛才他動作的唐突,隨即說道:“我沒事,隻是想要叫住你,問問我怎麽在徐府的,並沒有其他意思。”
軟軟聽到軒轅子濯的回話,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三皇子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並沒有責怪剛才她的動作。軟軟安心之後,隨即出聲說道:“是侯爺回京的路上碰到三皇子您被刺殺,所以侯爺救下您,而皇上說先把您安置在侯爺的府邸。”
軒轅子濯聽到軟軟的解釋,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謝謝!”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你的人在外麵,你有什麽問題,問問你的侍衛吧。”
之前軒轅子濯還沒蘇醒的時候,軟軟不覺得什麽,可是現在,軒轅子濯蘇醒了,頓時讓軟軟渾身上下不舒坦,她恨不得離開這裏。
軒轅子濯看出軟軟的不自在,隨即點頭。
軒轅子濯蘇醒的事情立刻傳到宮中,皇上得知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當天晚上皇上再次離宮去了徐府看兒子。
當晚,皇上和軒轅子濯父子倆在屋子裏麵單獨聊天一個時辰,待皇上離開這個屋子,軒轅子濯眼圈紅了不少。
“皇上,微臣送您回宮!”軒轅子濯恭敬地對著皇上說道。
皇上聞言,隨即點頭。
馬車裏,皇上歎了一口氣,說道:“子淵,朕並不是一個好夫君,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徐鴻卓聽到皇上這番傷感的話語,他沉聲對著皇上說道:“但您是一位好的君王!”
“嗬嗬!”皇上自嘲一笑,隨即搖頭,說道:“朕老了。”
徐鴻卓一聽皇上的這句話,嘴角頓時一抽,說道:“您老了?微臣記得微臣比您還大一個月,您都自稱老了,那微臣是不是也老了,該退老還鄉了?”
“你敢!”皇上聽到徐鴻卓的這句話,隨即瞪眼看著徐鴻卓,沒好氣地說道:“朕還想把太子交給你,到時候朕退位的時候,你就專心地輔佐他,朕就放心了!”
徐鴻卓聞言,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對著皇上說道:“皇上,您真的退位?之前微臣不是說了,待容神醫來京,就讓他們師弟倆給您解毒?”
“就算這樣,朕也力不從心了,從朕是太子開始,身上擔著責任太重了,為此辜負了她,朕想要退位,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皇上對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聽到皇上這句話,隨即沉默了起來,過了許久之後,他出聲對著皇上說道:“微臣尊重皇上您的選擇。”
皇上拍了拍徐鴻卓的肩膀,說道:“待濯兒傷勢恢複之後,朕就立他為太子,到時候朕就封你為太子太傅,好好地輔佐他。”
徐鴻卓聽到皇上這番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行,微臣待三皇子能立於朝堂,微臣就退老還鄉。”
“什麽?!”皇上聲音頓時拔高,瞪著虎眼看著徐鴻卓,這個家夥湊什麽熱鬧,竟然也想退下來!
徐鴻卓看著皇上一臉驚訝地額模樣,他淡淡的聲音說道:“微臣也想攜夫人闖**江湖,享受一下人生,皇上,微臣手握重權,雖然得以您的信任,但將來呢?微臣還是早點退出來,這樣更好。”
皇上聞言,頓時噎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徐鴻卓,他和徐鴻卓從小一起長大,一直信任徐鴻卓,把他的後背交給徐鴻卓,可是他選的下一個繼承人軒轅子濯呢?皇上也不敢肯定這個兒子如他一樣信任徐鴻卓。既然如此,就如徐鴻卓所願吧。
皇上想到這裏,隨即歎了一口氣,對著徐鴻卓說道:“好吧,如你所願。”
徐鴻卓聽到皇上答應,心裏的大石頭頓時落地。
三日後,容夜達到京城,軟軟看到容夜,她隨即把皇上的情況和容夜說,說完之後,她詢問了一下洛神醫的情況。
“放心吧,師父我安頓好了,待處理好這裏的事情,我再去南越。”容夜對著軟軟說道。
軟軟聞言,隨即點頭,委屈不已地說道:“我也想回南越了,京城太無聊了!還不如南越自在呢!”
軟軟想到這段時間府上收到了京城各個世家夫人的帖子,邀請李攸然和軟軟參加聚會,李攸然因為軟軟要幫軒轅子濯解毒的緣故,回絕了各夫人待軟軟去聚會,但李攸然深知自己回到京城,肯定不能像在南越那樣輕鬆,所以這些年都是參加各種各樣的聚會。
軟軟看著自家娘親回來的時候疲憊的模樣,頓時心疼不已,想到自己早晚也要和娘親一樣參加這樣無聊的聚會,她心裏滿肚子的不情願。
軟軟的話頓時讓容夜哭笑不得起來,他隨即無奈地對著軟軟說道:“軟軟,你是徐家的大小姐,你要清楚你身上的責任,別任性,知道嗎?”
軟軟聽到容夜的這番話,頓時歎了一口氣。
徐鴻卓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軟軟的抱怨,他隨即淡淡的聲音對著軟軟說道:“你真想去南越,那就去吧。”
“爹!”
“主子!”
軟軟和容夜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話,兩個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徐鴻卓目光掃了容夜,最後落在軟軟的身上,對著軟軟說道:“我已經在皇上麵前拿到聖旨,皇上不會指婚軟軟,皇室之人也無權幹涉軟軟的親事,既然如此,軟軟想要自由,當然可以。”
“爹……”軟軟聽到徐鴻卓的話語,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她沒想到自家爹爹竟然能為她爭取那麽多,真的讓她很感動。
“那娘呢?還有弟弟,他們會和我一起回南越嗎?”軟軟對著徐鴻卓問道。
“你娘自然要在我的身邊,我才放心,至於你弟弟,你希望帶他去南越,那也是可以的。”徐鴻卓似笑非笑對著軟軟說道。
軟軟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話,她立刻猜到徐鴻卓心裏的打算,這可惡的爹爹是打算支走他們,獨自霸占娘親啊!簡直可惡!
軟軟想到這裏,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娘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您別想支開我!”
徐鴻卓聽到軟軟的話語,無語地看著麵前這個女兒,隨即道:“行,隨你!明日你和容夜一起進宮給皇上看看,我去看看軒轅子濯。”
徐鴻卓說完,他背手離開了書房。
徐鴻卓身後,軟軟朝著徐鴻卓做了一記鬼臉,頓時讓一旁的容夜啼笑皆非。
翌日,容夜和軟軟進宮。待容夜給皇上做檢查之後,他沉吟了許久之後,說道:“草民有把握能給皇上解毒。”
容夜的話一落下,皇上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說道:“朕身上的毒真能解?”
“可以!但草民也把實話和您說了,毒雖然解了,但是毒已經深入骨髓,解毒過程會極其痛苦,而解毒之後,您性命雖然暫時保住了,但是壽命已經受到影響,您還想解毒嗎?”
容夜的話一落下,皇上臉上激動的表情頓時一掃而空,他手緊緊地握拳,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最後皇上沉聲對著容夜說道:“好,朕解毒!什麽時候開始?”
“您如今日理萬機,自然不適合解毒,解毒至少要半年時間,解毒的同時,您還有休養身體,所以不適合勞累,所以……”
“那就等朕退位之後,再解毒!”容夜的話一落下,皇上斬釘截鐵地說道。
皇上的話一落下,容夜頓時瞪大了眼睛,他耳朵沒有聽錯吧?皇上要退位!
還沒等容夜回過神來,隻聽到徐鴻卓問道:“容神醫,您知道這世上能給皇上下毒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