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的話一落下,馬車裏的徐燁然忍不住噴笑出來。
徐鴻卓雖然覺得李攸然的話好笑,但他卻強忍不笑出聲,但聽到自家兒子的笑聲,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徐燁然的身上。
在徐鴻卓的身上真是將女兒是寶,兒子是草這句話體驗得淋漓盡致。徐鴻卓在軟軟還小的時候,可是把這個女兒當做手心的寶寵著,而兒子可沒有這個待遇。
此時的徐燁然看到自家爹爹的眼刀子,頓時慫了,他收回臉上的表情,尷尬地說道:“那個,爹,我去另一輛馬車休息一會,你和娘聊天。”
徐燁然說完,立刻溜出了馬車。
徐鴻卓看著兒子腳底如抹油一般,冷哼了一聲,可是當他的目光和李攸然的眼刀子相碰的時候,瞬間幹笑了幾聲,說道:“然兒,你放心吧,軟軟不會有事的,這馬車周圍都是我們的人,她會有什麽危險呢?再說,她把人弄殘就殘吧,隻要能把人救活就行!”
徐鴻卓的話一落下,李攸然嘴角頓時抽了抽,瞧這個縱容女兒的父親,和對待兒子的態度真是天差地別,如今她女兒變成一個皮猴,都是這個男人給縱容的!
李攸然狠狠的一記眼刀子給了徐鴻卓之後,就不再多說。
因為軒轅子濯中毒的事情,徐鴻卓一行人加快行程,盡快入京城。
京城徐府,管家徐山早就接到自家主子、夫人和小主子們要回京城的消息,立刻讓徐府上下的下人把府上收拾了一番,等待著主子們的歸來。
“小的拜見主子、夫人、大小姐、二少爺!”徐山情緒激動地朝著徐鴻卓他們行禮道。
徐鴻卓朝著徐山點頭,而他身邊的李攸然含笑地對著徐山說道:“徐山,這些年辛苦你了。”
徐山聽到李攸然這番話,眼圈有些紅地說道:“夫人,您說這句話,讓小的愧不敢當,這些年終於等到你們歸來,小的高興。”
“行了,先進府!”徐鴻卓打斷了徐山激動的話語。
徐山聞言,隨即點頭。
徐鴻卓讓人安頓好軒轅子濯之後,對著軟軟交代道:“需要什麽藥材,你和徐山說一聲,我進宮一趟。”
“知道了,爹!”軟軟認真地點頭。
徐鴻卓對軟軟說完之後,側頭對著李攸然說道:“我進宮一趟,你早先休息,不用等我了,晚膳也不用準備我的。”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話語,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點頭。她和徐鴻卓說不出早去早回這句話,徐鴻卓一旦進宮,他什麽時候回來都不知道,一旦回了京城,這意味著徐鴻卓將會更加忙碌。
李攸然目送著徐鴻卓離開,心裏有些擔憂。
京城某一處宅子,隻見大皇子軒轅子辰喬裝打扮進入這個宅子。書房裏,當軒轅子辰得知軒轅子濯被人所搭救,他厲聲對著麵前跪地的黑衣人怒斥道:“沒用的廢物!連人都殺不了!留著你們做什麽?”
黑衣人聽到軒轅子辰的嗬斥,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他隨即解釋地說道:“主子放心,三皇子已經中了劇毒,他活不到三天。”
“本皇子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想他活!我想他立馬去見閻羅王!”軒轅子辰手重重地握成拳頭,捶在桌上,怒聲而道。
軒轅子辰想到他堂堂的大皇子,母妃是四妃之一,從小到大都受眾人矚目,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天他會被一個爹不疼、母不在的三皇子搶走一切!明明太子之位應該是他的,憑什麽軒轅子濯可以被皇後收為養子!
軒轅子辰想到軒轅子濯會成為嫡子,他全身上下就極其不舒服,而且這次軒轅子濯被父皇派去調查江城煤礦坍塌一事,裏麵涉及的官員都是他的人,要是父皇知道這件事……
軒轅子辰後脊背頓時發寒起來,他臉色難看地問道:“救走軒轅子濯的是什麽人?”
“是……是……”黑衣人聽到軒轅子辰的問話,口氣有些吞吞吐吐。
“是誰?說!”軒轅子辰不耐煩地質問道。
“是武忠侯。”黑衣人垂下腦袋,不敢看軒轅子辰,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軒轅子辰聞言,眼眸頓時一縮,怎麽會是他?
武忠侯,徐鴻卓!
軒轅子辰記得,徐鴻卓是被他父皇從南越召回京城,可是為什麽偏偏軒轅子濯被他們刺殺的時候,被徐鴻卓給遇到。軒轅子辰小時候在宮裏就遇到過徐鴻卓,當時雖然他是大皇子,對瞬身散發著煞氣的徐鴻卓就有些害怕。這些年來徐鴻卓一直鎮守南越,沒有回京,但是他的威名一直在京城流傳。
軒轅子辰心裏有些不安,徐鴻卓可是他父皇最寵信的大臣,且這次他的正妃人選,他和他的母妃都中意徐鴻卓的嫡女,一旦他得到徐鴻卓的幫助,太子之位觸手可得。但他卻萬萬沒想到,他派人刺殺軒轅子濯的這件事會被徐鴻卓遇到。軒轅子辰頓時擔心徐鴻卓會負責調查這件事,以徐鴻卓的手段,到時候他被揪出來,那就不妙了!
“趕緊把事情弄幹淨點,絕對不能被人查出來!”軒轅子辰厲聲對著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聞言,他隨即點頭,“主子您放心,卑職已經被一切都掃尾幹淨了,絕對不會牽連到您的。”
軒轅子辰聞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是本皇子被查,你也不用活了!滾!”
黑衣人聞言,眼裏劃過一道陰沉,隨後抱拳離開。
徐鴻卓進了宮,和皇上說了軒轅子濯被刺殺中毒的事情。皇上聞言,大為震怒。
“抓到這些殺手了嗎?”皇上含怒的聲音問道。
徐鴻卓搖頭,淡淡的聲音說道:“沒有,這些人都自殺了,抓不到他們的把柄,三皇子身上中的毒是江湖之毒,微臣這次回京,隨行正好有一個江湖郎中,她說能控製三皇子身上的毒,如今三皇子在微臣的府上,但微臣還是不放心,皇上您還是派太醫給三皇子看看。”
皇上聞言,他點頭,側頭吩咐衛公公帶太醫去徐府。
待衛公公離去之後,皇上臉色難看地坐在龍椅上,對著下麵的徐鴻卓問道:“子淵,你覺得濯兒這次被人刺殺是何人所為?”
徐鴻卓聽到皇上的問話,他淡淡的聲音問道:“這次三皇子為何出現在京城外,臣覺得先派人調查一下。”
“這件事不用調查了!上個月朕派他去調查江城煤礦一事,他調查出不少官員,朕讓這些涉案的官員就地問斬,濯兒還說,他手上有不少重要的信件,涉及背後的主使者,皇後最近身體不適,濯兒既然已經成為皇後的養子,朕就讓他回來看看皇後,順便把這些信件帶回京城。”
皇上說到這裏,口氣頓時變冷,“朕萬萬沒想到,濯兒會在回京的路上被人刺殺!”
徐鴻卓聽到皇上的話語,他點頭說道:“那說明刺殺三皇子的人和這個幕後主使有關。”
皇上聞言,他的臉色越發冷冽,“濯兒先暫時在你府上安頓。”
皇上的話一落下,徐鴻卓頓時挑眉,沒想到皇上會把軒轅子濯留在他府上,這是打算讓他負責軒轅子濯的安全啊!徐鴻卓心裏雖然不爽,但是身為臣子,隻能答應。
“微臣遵旨!”
皇上聽到徐鴻卓答應,臉上頓時露出輕鬆的表情,一掃剛才因為兒子被刺殺的冷冽表情,對著徐鴻卓關心地問道:“這些年在南越如何?”
徐鴻卓聽到皇上的問話,老實地說道:“過得比在北境還有京城的輕鬆,如果可以,微臣還真希望這輩子都在南越呢!”
皇上聞言,頓時冷哼了幾聲,想到這些年來他這個當皇帝的都沒有喘一口氣,這個家夥竟然那麽輕鬆,真是讓他不爽。
“想得真美!這十幾年你舒服夠了,接下來你給朕好好地呆在京城裏麵,在朕身邊做事!”皇上沒好氣地對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聞言,臉上的表情一愣,隨後他眉頭一皺,說道:“微臣覺得,微臣還是去把守北境算了,京城水太深,微臣擔心會被這裏的水淹了。”
“水深?”皇上聞言,頓時挑眉,“子淵,朕不知道你去南越十幾年,竟然學會說笑了,你說說,這裏水深,那朕不是早就被淹死了!”
“皇上,您精通水性,您還怕被水淹?再說了,您還站在岸上,樂於看人淹水呢!”徐鴻卓也不怕皇上生氣,繼續挑釁皇上。
皇上一聽,他臉色一沉,“子淵,你別和朕拐彎抹角的,說清楚!”
“那臣就說了,臣聽說您要把三皇子記在皇後的名下,臣就開始擔心了,這些年來,您對三皇子不聞不問,如今突然重視他,真不知道是把三皇子當做誘餌,扔出來,讓您這些皇子們把他給吃了,還是打從心底重視他,真正地把他當做繼承人給培養,不管怎麽樣,因為您的這一舉動,如此朝堂上因為您的這一舉動,人心惶惶,臣可不想牽扯其中,還不如遠離京城,去北境好好為您把守邊關算了!”
“大膽!”當徐鴻卓的話一說完,皇上的臉色瞬間鐵青起來,虎眼怒瞪著徐鴻卓。
徐鴻卓看著皇上這個生氣的模樣,他也不懼怕,和皇上的怒目對視了一會之後,他拱手,低頭而道:“微臣不敢,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