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這句話一落下,在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李攸然無奈地看著自家的女兒,都說女以悅己者為容,她這個女兒竟然為了不嫁皇子,而把自己給毀容了,這讓她怎麽說好呢?

李攸然扶額。

一旁的秦氏哭笑不得地說道:“傻軟軟,舅母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好了,這樣損己的行為,虧你能下得了手,那麽一張漂亮的小臉蛋,我都舍不得你受傷呢!”

軟軟不以為然地說道:“沒事,我讓師傅給我開毀容的藥,我服下之後,待這些皇子成親之後,我再恢複容貌。”

軟軟的這句話一落下,隻見李攸然真是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欺君知不知道?還想不想要命了?你是不相信你爹還是怎麽樣?難道你爹會讓你去受苦?”

“娘……”軟軟看著李攸然一臉惱怒的模樣,她討好地朝著李攸然笑了笑。

“下回你再說出這番話,我讓裴嬤嬤再好好地教你規矩!”李攸然朝著軟軟瞪了一眼,警告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軟軟聞言,捂著小嘴巴,不敢再多說。

一旁的秦氏看著軟軟這個動作,她失笑搖頭。

因為徐鴻卓的到來,李氏家族的不少有頭有臉的人想要拜訪徐鴻卓,徐鴻卓見了現任李氏家族的族長,得知他確實想要退位讓賢給李子昂之後,滿意點頭,而其他人,甚至是當地的官員,徐鴻卓並沒有相見,給足了這位李氏家族族長的麵子。

這些沒有見到徐鴻卓的人把主意打在李攸然的身上,紛紛讓自家夫人去拜見李攸然。

“姐姐,我今天收到了不少拜帖,都是想要見您的,您要見這些夫人嗎?”秦氏收到拜帖之後,對李攸然詢問意見。

李攸然擺擺手,一臉不耐地說道:“見她們做什麽?等拜祭完爹娘之後,我們就啟程回京了,以其聽她們說著這些浮誇的話,還不如陪著你聊天呢!再說了,如今你懷有身孕,就不必操勞那麽多了!”

秦氏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她驚訝地看著李攸然,隨後一笑說道:“那我就謝謝姐姐為我著想了。”

李攸然好笑地看著她,“有什麽可謝的,一家人。”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秦氏如少女般羞澀一笑。她覺得能嫁給李子昂,有這樣的姑姐,是她的幸運。

翌日,李攸然一家人和李子昂一家人拜祭完李父李母之後,李攸然一家人啟程回京。

在離開的時候,李子昂認真地對著李攸然行了一禮,對著李攸然說道:“姐姐,等我進京,到時候我們就能團聚了。”

李子昂這番話深深地觸動了李攸然的內心,她鼻子頓時一酸,眼裏噙著淚水,嘶啞的聲音對著麵前的李子昂說道:“好,姐姐等你來京!”

一旁的徐鴻卓看著李子昂一番話把自家的夫人給弄哭了,上前攬住李攸然的肩膀,銳利的眼刀子戳在李子昂的身上。

李子昂被徐鴻卓這一記眼刀子一戳,他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完蛋了,又把姐夫給惹惱了,他不是故意的。

“走了,再不上馬車,天黑了就到不了驛站了。”徐鴻卓淡淡的聲音對著李攸然說道,不給這對姐弟再說話的機會,免得李子昂這個家夥又被自家夫人惹哭。

李子昂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話,頓時哭笑不得,這個記仇的姐夫!

“姐姐,你快上馬車吧,晚了就不好了。”李子昂雖然無奈,但還是對李攸然勸說道。

李攸然聞言,她點點頭,有些不舍地和李子昂告別。

十天之後,他們即將回到京城,這十幾年來李攸然他們一直居住在溫暖的南方,一路北上,空氣的幹冷讓李攸然有些不適,在準備回到京城的時候,李攸然不幸得了風寒。

“咳咳!”李攸然帕子捂住嘴巴,輕輕地咳嗽著。

一旁的軟軟拍著李攸然的後背,待李攸然咳完之後,她從一旁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一個藥丸,遞給李攸然說道:“娘,你含著這個藥丸,喉嚨會好受一些。”

李攸然聞言,她隨即點頭,待喉嚨緩解不適之後,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娘身體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這還沒有回到京城呢,就生病了,以後的日子將要在京城過,這身體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

軟軟聽到李攸然這番話抱怨的話語,她隨即白了李攸然一眼,說道:“娘,您怎麽說這樣晦氣的話,您這叫水土不服,等過段時間適應了就好了!你可別再說這樣的話,要是爹……”

軟軟的這句話還沒說完,隱隱約約聽到外麵傳來打鬥時候兵器交接的聲音,瞬間讓軟軟止住了話語。

“怎麽了?”李攸然看著軟軟止住話,她奇怪起來。

而這個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隻見軟軟沉聲對著外麵問道:“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夫人,小姐,一裏外的小山坡有數個黑衣人正在圍困兩個男子!”外麵的侍衛聽到軟軟的問話,隨即對著李攸然和軟軟說道。

李攸然聞言,和軟軟對視了一眼。

車外傳來馬蹄的聲音,很快馬車車門打開,徐鴻卓抱著兒子而來,將兒子塞進馬車裏,對著自家兒子說道:“乖乖呆在你娘馬車上。”

徐燁然聞言,點點頭,緊挨著李攸然坐下來。

李攸然安撫的目光投在自家的兒子,隨即看向徐鴻卓,問道:“我們要先離開這裏嗎?”

“我已經派容華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先撤離這裏,免得危險波及到我們。”徐鴻卓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聞言,隨即點頭。

容華很快歸來,在徐鴻卓的耳邊交代了幾聲,徐鴻卓臉色一沉,對著容華說道:“帶人就救他們!”

“是,主子!”容華聽到徐鴻卓的命令,立刻帶人去救人。

李攸然萬萬沒想到徐鴻卓會插手這件事,在她認為徐鴻卓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之人,除非這被人圍困的這兩個人不簡單,她想到這裏,好奇地看向徐鴻卓。

徐鴻卓注意到李攸然的好奇,隨即出聲說道:“這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三皇子!”

李攸然聞言,眼眸頓時一縮,竟然是三皇子!這位即將被慕容皇後收為養子的軒轅子濯,他怎麽會在這裏?

之前李攸然聽秦氏的這番話之後,回頭和徐鴻卓說起這件事,然後徐鴻卓在冷笑地告訴李攸然,皇上之所以這些年來忽略三皇子軒轅子濯,是因為對這個兒子又愛又恨。因為蓮妃才是皇上最愛的女人,蓮妃因為生軒轅子濯而亡,皇上自然對這個兒子喜歡不起來,就算這個兒子是心愛女人所生的兒子,但皇上對他還是有些不滿。而這些年來之所以忽略這個兒子,一方麵是想要保護軒轅子濯。

這是為什麽軒轅子濯在蓮妃死了之後,並沒有被其他後妃撫養,還是由之前伺候蓮妃的宮人要伺候著,而這些宮人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下人,如今在軒轅子濯即將娶妻的時候,讓慕容皇後收養軒轅子濯,讓軒轅子濯成為嫡子,可見皇上對這個兒子有多重視。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話,她驚訝不已,原本蓮妃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啊!怪不得呢!

此時軒轅子濯竟然被人追殺,難道這些黑衣人的主子是京城的人?

李攸然想到這裏,她眉頭一皺,說道:“如今那些人就想除掉軒轅子濯了?”

“不除掉他們,恐怕軒轅子濯回了京之後,對他們就是一個大威脅了。”徐鴻卓冷笑出聲道。

“軒轅子濯怎麽會在這裏?這時候他不應該乖乖地呆在皇宮裏麵,等著皇後收養他嗎?這時候出來拋頭露麵,就不怕小命給丟了!”一旁軟軟譏諷不已地說道。

徐鴻卓聞言,他隨即說道:“前不久皇上派軒轅子濯去調查江城煤礦坍塌一事,軒轅子濯調查不少貪汙官員,得罪了不少人,這些貪汙官員很多是大皇子軒轅子辰的人,恐怕這些殺手是軒轅子辰派過來的,一旦軒轅子濯回宮,軒轅子辰的好日子到頭了。”

李攸然聞言,她了然點頭。軒轅子辰是德妃的兒子,德妃身為四妃之一,而軒轅子辰身為大皇子,原本可以被立為太子的,卻沒想到皇上竟然讓皇後收養軒轅子濯,軒轅子濯成為半個嫡子,意味著軒轅子辰成為太子的幾率少了很多,而這次貪汙事件恐怕讓他丟失皇子之位,既然如此,軒轅子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斷了軒轅子濯的性命,這樣他還有一絲希望。

李攸然想到這裏,眉頭微微一皺,如今他們還沒回到京城,就在京城外遇到皇子被刺殺的事情,可見朝堂上皇子之間的奪嫡之爭又多激烈,而他們徐家又不可能置身之外。

李攸然目光落在軟軟的身上,眼裏盡是擔憂。

“娘,不怕,有爹和我呢!”軟軟看著李攸然眼裏的擔憂,她安撫地說道。

“還有我!我也能保護娘!”一旁的徐燁然聽到姐姐這番話,這個小子也拍著胸膛叫了起來。

徐燁然的舉動頓時逗樂了他們,瞬間讓李攸然眼裏的擔憂散了不少。

“主子,救回來了,三皇子中毒了!”就在這個時候,容華的聲音在外麵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