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之所以選商戶,是因為明梁規定,凡是商戶戶籍的,都不能參加科舉,這樣就能避免這個孩子將來通過科舉進入朝堂。

李攸然聽到容華的話語,她點頭,容華說了,這個商人家底還是不錯的,那就能保證這個孩子溫飽不成問題,這個安排很不錯。

李攸然側頭對著雲畫說道:“你讓雲棋抱著孩子過來。”

“是,夫人!”雲畫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隨即領命而去。

雲棋抱著孩子來到李攸然的院子,得知容華給孩子找好了人家,她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眼圈頓時一紅,鼻子有些酸澀,一言不發地把孩子塞到容華的懷裏,隨後轉身離開了屋子。

“夫人,這……”容華被雲棋這個舉動給弄得一頭霧水,驚愕地看著李攸然,而懷裏孩子突然哇哇大哭,更讓容華有些手足無措。

李攸然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解釋地說道:“這個丫頭是舍不得孩子。”

容華一聽,他哭笑不得起來,才一個月時間,這丫頭就和這個孩子培養出感情了?不過就算她舍不得孩子,那也不能什麽也不說把孩子扔給他吧?

好了,現在孩子哭得那麽厲害,他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怎麽哄孩子啊!

“夫人,這孩子這樣哭,也不是辦法啊!”容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雲畫!”李攸然叫來一旁伺候的雲畫,“照顧一下孩子。”

雲畫聞言,上前抱起孩子,安撫地來回走動了一番,很快孩子停止了哭泣,睡著了。

容華看著雲畫哄孩子的動作,朝著她豎起一根大拇指,說道:“不錯不錯,以後帶小主子,你肯定得心應手。”

雲畫聽到容華的這句話,隨即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真沒用!

容華看到雲畫翻白眼給他,摸著鼻子幹笑了幾聲。

“什麽時候把孩子送給他們?”李攸然把話題轉了回來。

容華聽到李攸然的問話,隨即出聲說道:“盡快吧,主子也得盡快去南越,所以卑職本想今日就把孩子送過去給他們。”

李攸然聞言,她點頭,側頭對著雲琴說道:“雲琴,你去問問雲棋,要不要送孩子一程,如果不要,那容華就帶孩子離開了,讓她收拾一下孩子的東西。”

“奴婢就就去!”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隨即快步離開。

很快,雲棋紅著眼睛隨雲琴一起過來,她嘶啞的聲音說道:“奴婢送孩子一程。”

李攸然看著雲棋難過的模樣,她不再多說,點頭說道:“你先收拾孩子的東西,容華準備馬車了。”

“是。”雲棋別過臉,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隨即離開。

李攸然看著雲棋離去的背影,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讓雲棋照顧孩子的,搞得現在她如此難受。”

“夫人,當初您也是看雲棋如此排斥孩子,所以才會這樣決定,這不怪您。”雲琴安慰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聞言,她還是歎氣搖頭。

徐鴻卓回來,看著李攸然臉色不佳的模樣,他走到李攸然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怎麽了?”

李攸然抬起頭,臉色有些黯淡,隨後她歎氣不語。

徐鴻卓眉頭一皺,詢問的目光看向雲琴,雲琴看了一眼李攸然,看到李攸然不阻止,隨即把事情道了出來。

徐鴻卓聽完,隨即出聲道:“如果真的不舍得這個孩子,那就帶他去南越,給我們孩子做個伴。”

“不行!”李攸然搖頭,說道:“雖然我心裏也有些不舍,但是明白這個孩子呆在我們身邊不是好處,他離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她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

徐鴻卓聞言,他無奈一笑,說道:“既然這樣想,那就不要傷心,相信肚子裏麵的孩子知道你為一個孩子傷心,他也會不舒服的。”

徐鴻卓的話剛說完,李攸然就感覺到肚子動了一下。

李攸然一愣,隨後低頭看著小腹,帶著寵溺的聲音說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爹才說一句話,你就回應了,平時娘叫你動一下,你都那麽懶。”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這一句抱怨,他眼睛頓時一亮,說道:“孩子動了?讓我摸一下。”說完,他把大手放在李攸然的小腹,感覺到手心下一動一動的,他激動得眼睛亮了。

“真是一個活潑的孩子!”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說道:“孩子太活潑也是頭疼的,到時候家裏麵雞飛狗跳怎麽辦?”

“哼!那我就好好地治一下他,看他怎麽搗蛋!”徐鴻卓眯著眼睛說道。

李攸然聞言,她挑眉,到時候她要看看,這個男人怎麽治孩子。

雲棋把孩子送走之後,整個人精神氣都沒有了,李攸然得知之後,在雲琴的耳邊耳語了一番,雲琴為難地看著李攸然。

“夫人,這樣好嗎?男女授受不親,要是把二爺叫過去,那一會他們情不自禁怎麽辦?”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她拿起一旁的糕點吃了一口,淡定不已地說道:“放心,不過的,你過去請他的時候,在他麵前提醒他記得當初他答應我的事情,他那麽聰明,一定知道該怎麽做。”

雲琴嘴角一抽,不過想到雲棋如今的模樣,她妥協說道:“好!那奴婢現在就去。”

徐鴻卓看著雲琴離去,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攸然,說道:“你又想利用二弟做什麽?”

“誰說我利用的。”李攸然白了徐鴻卓一眼,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這是給他一個大好的機會,他不是想要娶媳婦嗎?這樣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他就不是男人了!”

徐鴻卓嘴角一抽,他不知道自家的小女人什麽時候成媒婆了。

徐鴻卓無奈地搖搖頭。

“主子。”雲畫走了進來,“容夜在外麵找您。”

徐鴻卓起身,“我先去忙。”

李攸然點頭。

“主子!”容夜朝著徐鴻卓行禮,隨即說道:“陳浩渺怎麽處置?”

“他?”徐鴻卓眼裏浮現出殺氣,很快殺氣一消而散,隨即說道:“把他送去京城,交給錦衣衛,錦衣衛自然會好好地處置他。”

容夜一聽,無奈地說道:“主子,還不如一刀解決了他,把他送去京城,多費勁,按照他的罪名,去了錦衣衛也是活不成,還不如現在就了解了他的性命。”

“不!”徐鴻卓手輕輕地扭了扭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枚戒指是前不久李攸然讓人打了,她一枚,徐鴻卓一枚,在徐鴻卓回來之後,李攸然就親自給他戴上。

徐鴻卓低頭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眸光變得溫柔,他接著說道:“我要給孩子積德,在孩子出生之前少沾血。”

容夜聞言,他理解一笑,說道:“行,卑職這就去安排。”

“等等!”徐鴻卓看著容夜要走,隨即出聲道:“洛神醫是打算離開呢?還是隨我們一起去南越?”

容夜聽到徐鴻卓的問話,隨即道:“師父說和我們一起去南越,說那裏的風光不錯。”

徐鴻卓聞言,他頓時舒了一口氣,有洛神醫一起去南越,他更放心。

三日之後,他們一行人離開北境。

李攸然透過車窗看著漸漸遠去的小鎮,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原本還以為會在這個地方住上好多年,才半年多的時間就離開這裏了。”

“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我們重新回來這裏呢!”徐鴻卓將李攸然攬入懷裏,接著說道:“徐家的使命是守護北境,雖然我被皇上派往南越,但一旦北境不穩,皇上還會讓我重新執掌這裏的軍政。”

李攸然聞言,眉頭頓時一皺,隨即說道:“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永遠都在南越呢!”

“夫人喲!”徐鴻卓聽到李攸然這一句話,失笑地親了親她的臉頰子,他家夫人怎麽那麽可愛呢!

因為顧及李攸然的身體,所以他們的行程很慢,徐鴻卓也是專門挑比較平穩的路,當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王炎被問斬,王家被抄家的消息傳了過來。

李攸然驚訝,看著一臉淡定的徐鴻卓,說道:“皇上那麽快就處置王炎?”

“還快?”徐鴻卓挑眉,“皇上得知王炎叛國的時候,恨不得將這個家夥給殺了,如今才殺了他,算晚了!”

“我記得當初皇上處置樓辭的時候,還把他打入牢裏,大理寺審理一番,沒想到到王炎的時候,竟然抄家問斬一起做,這讓我有些驚訝。”

“那是王炎做的事情比樓辭更可惡,王炎是三朝重臣,他一向得先皇們的信任,可是他卻利用這些信任,在明梁各地,特別是江南這裏安插他的人,幫他斂財,這是曆鶴軒在江南調查出來的,因為調出出這些,曆鶴軒差點命喪江南。而且王炎還在先帝皇子身邊就安插眼線,皇上身邊也有,這讓皇上很是氣憤,樓辭都不敢做這個,王炎膽子比樓辭還肥。”

“皇上得到這一係列證據之後,自然不向當初樓辭一樣,恨不得當朝問斬他。從京城那邊傳來消息,從王家抄出不少金銀珠寶,可是樓家的翻倍。之前皇上讓王家把錢財都捐給國庫,王家據說掏空了底,但卻抄出那麽多金銀珠寶,這可是欺君,皇上自然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