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城外,數個黑衣人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來回走動。

“你們先帶著這個小子去執行主子的命令,我在這裏等徐一!”剛才和徐一一直執行任務的黑衣人對著身邊的夥伴說道。

他的話一落下,其他黑衣人麵麵相窺,其中一個黑衣人出聲說道:“真的不用我們去幫忙?我真的擔心徐一的情況。”

“幫不了,既然徐一讓我們先出來,他就可以應付這一切,你們先走吧,我等著!再等下去天亮了,更不好!”

其他黑衣人聞言,妥協地點頭,其中一個拎起在一旁昏迷不醒的越族小童,放在馬兒,隨即駕馬離去。

很快這個小山坡上隻剩一個黑衣人,他靜坐在地上,但眼裏難掩著擔心。

一個時辰之後,黑衣人聽到馬蹄的聲音,他隨即站了起來,當他看到來人是徐一的時候,激動不已地說道:“成功了?”

徐一聽到黑衣人的問話,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先上馬,離開這裏,等會再說!”

黑衣人聞言,點頭,和徐一一起,兩個人快速地離開了這裏。

惠城,徐鴻卓一夜未眠,他一直等待著徐一給他發來的消息,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隻見一隻信鴿放了進來,他猛地睜開眼睛,隨後從一旁的盒子裏麵拿出一些穀米。

鴿子看到穀米,隨即飛到徐鴻卓的桌案上,懶洋洋的小眼睛看了看徐鴻卓一眼,隨即低頭進食。

徐鴻卓從鴿子的腿上取下密信,展開一看,他眉頭微微一皺。

信上寫著他們任務已經完成一半,殺了越族長老,正前往越族居住的族地路上,徐一請罪,他擅自做張,利用毒草殺軒轅明,但軒轅明身邊有一名名叫“習斌”的奇人救下軒轅明。

習斌……

難道是他?

徐鴻卓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他記憶中的習斌曾經可是武林中武功排名前十的高手,這個家夥怎麽會和軒轅明攪合在一起呢?

要是軒轅明真的有習斌的幫助,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習斌所在的習家可是江湖第一世家,裏麵人才濟濟,要是軒轅明有習家的幫助,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徐鴻卓想到這裏,臉上的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

“來人!”徐鴻卓朝著外麵叫了一聲。

外麵的侍衛聽到徐鴻卓的叫喚,隨即快步地走了進來,“將軍,什麽事?”

徐鴻卓看著這個侍衛,他隨即說道:“去把惠州知府叫過來!”

“是!”侍衛聽到徐鴻卓的話語,恭敬地應了一聲。

惠州知府得到消息,隨即快速地趕了過來,一進門,他來不及喘口氣,隨即跪在地上,“徐將軍,您找下官?”

“羅大人請起!”徐鴻卓叫起了麵前的惠州知府,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江湖習家,你可知曉?”

徐鴻卓之所以這樣問惠州知府,這是因為江湖習家的族地正是在惠州附近,他雖然對習家不了解,但是惠州知府在這裏當了那麽多年的父母官,應該對此有些了解。

惠州知府羅大人聽到徐鴻卓的問話,他隨即出聲說道:“江湖習家……徐將軍,您怎麽想要打聽習家的事?”

“我剛得到一個消息,習家有一個子弟和叛王南越王有牽扯,所以想要請他們習家的人過來,問問這件事!”徐鴻卓也不隱瞞,對著羅大人說道。

羅大人一聽,眼皮頓時一跳,“什麽?習家竟然有人和南越王有牽扯,是誰?

徐鴻卓看到羅大人臉色的變化,他自然看得出有些不同,隨即出聲說道:“怎麽?羅大人和習家人很熟?”

羅大人沒想到徐鴻卓如此會察言觀色,他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隨即說道:“不瞞將軍,下官的夫人真是習家的一個旁支。”

按理說,江湖和朝廷互不相關,江湖人看不上朝廷的做派,而朝廷看到江湖人不服律法,打打殺殺,也極其不順眼,而習家作為江湖第一世家,家族的人自然不會和朝廷有些牽扯,可沒想到羅大人竟然娶了習家的女子為夫人。

羅大人看著徐鴻卓詫異的目光,隨即解釋地說道:“下官和拙荊是青梅竹馬長大,當時下官和拙荊的婚約是祖輩立下的,拙荊隻是習家的旁係,所以習家主家那邊並不管下官和拙荊的成親,再說了,那時候下官和拙荊成親的時候,下官還沒考上舉人呢!”

徐鴻卓聽到羅大人的解釋,隨即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幫忙引薦一下習家人吧。”

“下官遵命!”羅大人應聲而道。

徐鴻卓沒想到還沒等到羅大人通知習家人過來,隻見一個人出現在徐鴻卓所居住的驛站門口,慵懶的聲音說道:“據說你們家將軍找習家人,告訴他,我是習斌!”

徐鴻卓聽到侍衛的匯報,他頓時一驚,萬萬沒想到習斌竟然找上門那麽快!這還沒到一天的時間!徐鴻卓想到這裏,隨即讓人把習斌請進來。

習斌一進大廳,看到在主位上坐的徐鴻卓,他朝著徐鴻卓落落大方地抱拳而道:“徐將軍,久仰大名!”

徐鴻卓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看著麵前這身穿白衫的男子,他淡淡的聲音回道:“習少俠,本將也是久仰你的大名,隻是本將沒想到,你竟然在南越王的身邊做事!”

習斌聽到徐鴻卓這句話,頓時笑了起來,說道:“不不不!徐將軍誤會了,我並沒有在南越王身邊做事。南越王曾救我一命,我許諾幫他三件事,昨日半夜,他說了第三件事,救他一命,所以我才從你的人手中救下了他,不過盡此一事,我和南越王再也沒有瓜葛,徐將軍,我是不會幹涉你們朝廷的事情。”

徐鴻卓聞言,他犀利的目光落在習斌的身上,這家夥不簡單,竟然能猜得出昨夜襲擊南越王的人是他的人!

習斌被徐鴻卓審視的目光所看,他淡定地朝著徐鴻卓一笑,說道:“徐將軍,我的回答可讓你滿意嗎?時辰不早了,就不打擾徐將軍辦公了!”

徐鴻卓聞言,他起身,“習少俠慢走,本將就不送你了!”

習斌含笑點頭,當他走了幾步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轉過身,他含笑的聲音對著徐鴻卓說道:“徐將軍,看在你為百姓著想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南越王對你家夫人很感興趣,如今已經派人前往北境,你可得小心啊!”

習斌的話一說完,徐鴻卓神色一變,整個人氣勢也變得冷冽,軒轅明竟然敢把注意打在李攸然的身上,找死!

徐鴻卓看著習斌離去的背影,他冷淡的聲音說道:“多謝習少俠提醒!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本將欠一個人情!”

習斌聞言,離去的腳步頓時一頓,他挑眉。他們江湖兒女講究的是兒女情長,而江湖人都覺得朝廷無情,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冷麵的徐將軍竟然是一個在乎感情的人,嗬嗬,他喜歡!

習斌也不再多說,他的提醒已經夠了,隨即快步地朝著外麵走去。

徐鴻卓也不再耽誤時間,立刻被北境送去密報,讓他們務必保護好李攸然,雖然李攸然身邊有容華容夜以及三個婢女,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邊境,李攸然看著桌上的佳肴,竟然毫無一絲胃口。

站在李攸然身邊伺候的雲琴和雲畫看到李攸然不動筷,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裏盡是擔憂的目光。

雲琴上前勸說道:“夫人,您好歹吃一點,自從將軍走了之後,你一天比一天還吃得少,裴嬤嬤擔憂得頭發都白了不少,這些吃食還是裴嬤嬤親自去廚房監督做出來的,據說都是宮中秘製的佳肴,很好吃呢!”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她頓時露出苦笑,說道:“我實在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不知道最近是怎麽回事,心裏麵悶悶的,什麽都不想吃。”

“這……”雲琴聞言,她臉上更是擔憂,“要不讓容夜給您看看?”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這句話,頓時囧了,立刻搖頭說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覺得我過段時間就好了!”

李攸然覺得自己是心病,而心病隻有心藥才能醫治,要是讓容夜過來給她看,那多尷尬啊!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拒絕,臉上無奈的表情更深了,最後她隻能板著臉,沒好氣地說道:“夫人,如果您不用一點,您就是傷了裴嬤嬤的心,你舍得嗎?”

李攸然:“……”

李攸然被雲琴這番話弄得無還口之力,隻能拿起筷子,掃視了桌上的佳肴,隨後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嘴裏。

可是李攸然萬萬沒想到,本是鮮美無比的魚肉放在嘴裏,她瞬間感覺到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腸胃裏麵湧上來,隨後她忍不住捂著嘴巴,幹嘔起來。

雲琴看到李攸然的動作,頓時嚇到了,慌地對著一旁的雲畫說道:“去,把容夜叫過來!”

雲畫聞言,猛地點頭,慌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