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臉色蒼白,看著擔憂地看著她的唐嬤嬤,她閉上眼睛,咽下嘴裏的苦澀。

等皇後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裏已經恢複了平靜,隻聽到她對唐嬤嬤冰冷的聲音說道:“嬤嬤,你親自去慕容家,傳本宮的懿旨,讓慕容家盡快給慕容以蕊選好夫婿,否則本宮就給慕容以蕊下賜婚的聖旨,到時候本宮可不管是什麽冬瓜矮瓜,隻要能讓慕容以蕊盡快出嫁,本宮就下賜婚懿旨!”

唐嬤嬤聞言,點頭,“老奴這就去慕容家。”

慕容家還是傷到了皇後娘娘的心,讓皇上對皇後不滿,可以說,這是她在皇後身邊伺候那麽久,第一次看到皇上這樣對待皇後。

唐嬤嬤歎了一口氣,拿著令牌出宮去。

很快,慕容家為慕容以蕊訂了親,這舉動讓京城權貴人家驚訝不已,很多人都知道,慕容家是打算讓慕容以蕊和權貴家族聯姻的,但是現在慕容家給慕容以蕊訂親的家族門楣很是一般,雖然是嫡子,但是身份不顯赫,這讓不少人猜測紛紛。

這些徐鴻卓根本就不知道,很快到了他啟程出京的日子,李攸然把徐鴻卓送出城門,然後又戀戀不舍地把他送出城門外很遠。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這個舉動,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隨即對著她說道:“等你安排好子昂之後,就過來和我匯合了,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你這樣送下去,就送到邊關了。”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話,歎了一口氣,雖然徐鴻卓的口氣帶著打趣,但是聽在她耳朵裏卻有些不舍,她知道徐鴻卓說得很對,但是在分離的時候,卻不舍萬分。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裏,你先走吧,我看著。”李攸然對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聞言,眉頭頓時一皺,“不用,這裏風大,你先回去吧,我看著你進了城門我才安心。”

徐鴻卓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聞言,正想說什麽,隻聽到徐鴻卓無奈地說道:“然兒,你再說下去,就耽誤不少時間,到時候晚上我還沒到驛站,就得流露荒野了。”

徐鴻卓的這番話嚇得李攸然再也不敢出聲,她無奈地點頭,三步一回頭地上了馬車。

當馬車啟程回城的時候,李攸然鼻子酸澀不已。

“夫人,您還好嗎?”雲琴擔憂地問道。

“我很好。”李攸然的聲音有些嘶啞,“就是沙子進了眼睛,有些不舒服罷了。”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這個解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不過也不敢調侃自家的夫人,畢竟如今主子剛走,夫人和主子分離,肯定心裏頭不舒服。

一路回到徐府,李攸然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夫人,南府的老夫人又上門了。”徐山看到下車的李攸然,隨即對著她說道。

李攸然一聽,麵無表情,淡淡的聲音說道:“她們臉皮還真是厚!那麽久了,居然還不放棄!”

之前李攸然派徐山了解了一下南府的情況,徐山經過調查,說南府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南府的人被趕出北府之後,南府的二老爺一家便提出了分家,試圖和南府大房撇清關係。後來南府大老爺徐成愷威脅了自家妻舅一家,從江家拿到了一筆錢財,這筆錢財完全可以緩解他們家的困境,卻萬萬沒想到,徐成愷拿著這筆錢去尋.歡作樂,還為一個煙花女子贖了身,把這筆錢財化盡。

山窮水盡之下,這位南府的老夫人陳氏才會帶著自家的兒媳婦江氏上麵。

當時李攸然聽徐山說完,差點被這些人給惡心到了,於是她就懶得搭理南府的人,這些天她忙著給徐鴻卓收拾行李,和徐鴻卓在一起,南府的人也沒有上門,她還以為南府的人放棄了呢。沒想到今日徐鴻卓離開京城,這些人竟然又上門要錢!

徐山看著李攸然麵無表情的模樣,立刻知道夫人不喜南府這些人,隨即說道:“小的把他們打發走。”

李攸然聞言,點點頭,“去吧!”

徐山領命,快速離去。

李攸然回到自己的院子,原本想到好好地躺下來休息一下。因為今日徐鴻卓離開,昨夜一宿李攸然沒有好好地睡覺,加上今日早早就送徐鴻卓出府,早就已經精疲力盡。

正當她換了一身衣裳準備躺下的時候,雲畫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

雲琴看到雲畫這個模樣,示意她安靜下來,隨即小心翼翼地離開屋子,拉著雲畫,小聲地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的臉色那麽難看?”

雲畫咬牙切齒地說道:“前麵鬧起來了,南府的人還真是無恥!”

“嗯?”雲琴聞言,臉色頓時一沉,“怎麽回事?”

雲畫將事情道了出來,原來徐山回到前緣趕人的時候,陳氏和江氏得知李攸然和徐鴻卓見死不救,於是大吵大鬧起來,怎麽說都不離開,然後徐山看著這對婆媳賴皮的模樣,立刻叫來兩個婆子把她們趕走,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陳氏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江氏竟然謊稱他們殺了人。

徐山沒想到事情會變到這樣的地步,看著陳氏如今倒地,他隻能派人過來把這件事和李攸然說,看看怎麽處理。

雲畫聽到小廝的話,於是就進來想要和李攸然說這件事,沒想到李攸然剛好躺下。

雲琴聞言,額頭上的青筋頓時抽了抽,今日夫人心情很不好,沒想到南府的人又上門找茬!這種事情不匯報給夫人又不好,但夫人如今休息,她也不忍心把夫人叫起來啊!

雲琴又是生氣,又是為難。

“雲琴姐姐,怎麽辦?”雲畫也是猶豫不決。

就在這個時候,屋裏假寐的李攸然聽到雲畫的這句話,嘶啞的聲音叫道:“雲琴、雲畫!”

雲畫聽到李攸然的叫喚聲,頓時緊張了起來,“夫人醒了!”

雲琴無奈,走進了屋子裏。

李攸然看著兩個婢女臉色難看的模樣,疑惑地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雲琴聞言,隻能把事情道了出來。

李攸然聽完之後,她臉色陰沉得可以滴水一般,冰冷的聲音說道:“給我換衣裳!”

“是,主子!”雲琴恭敬地說道。

雲琴換完,猶豫了一下,說道:“夫人,裴嬤嬤很快就回府了,要不等裴嬤嬤回來,這件事交給她處理?”

因為不久之後,李攸然要隨徐鴻卓常住邊關,裴嬤嬤不是府上的下人,李攸然詢問了一下裴嬤嬤的意見,裴嬤嬤說以後隨李攸然一起去邊關。而這兩天,裴嬤嬤外出辦事。

就今日,裴嬤嬤就要回府了。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冷淡的聲音說道:“不需要,我不可能事事依靠裴嬤嬤,而且我是這個府上的夫人!”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隨即低下頭,恭敬地說道:“奴婢說錯話了。”

等李攸然帶著雲琴和雲畫來到前院,還沒有踏進大廳,在外麵就聽到江氏哭天喊地的聲音。

“殺人了!殺人了!”

李攸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踏進了大廳,隻見大廳裏麵,江氏抱著倒在地上的陳氏大哭大腳,一旁的徐山無奈不已,卻沒有出聲。

“怎麽回事?”李攸然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江氏聽到李攸然的聲音,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用比剛才還要大的聲音又喊了起來,尖銳的嗓音似乎要掀翻屋頂一般。

李攸然嘴角抽了抽,看著江氏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她臉色一沉,嗬斥地說道:“閉嘴!再出一聲,我就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

李攸然冰冷威脅的聲音讓江氏的喉嚨似乎被掐住一般,讓她的喊聲戛然而止。

李攸然看著江氏閉嘴,側頭對著走到她身邊行禮的徐山問道:“怎麽回事?”

“小的剛才派人請南府的老夫人和堂夫人離開的時候,老夫人突然倒地不起。”徐山恭敬地說道。

“明明就是你們傷到我母親的!”江氏聽到徐山的話語,隨即大聲地指責道。

李攸然聽到江氏的話語,眼刀子瞬間射.到她的臉上,冰冷的眸光讓江氏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我讓你說話了嗎?”李攸然冷冷的聲音質問道。

江氏聞言,她張開嘴巴,“我……我……”

“我什麽我,我沒有讓你出聲之前,你給我閉嘴!”李攸然冷冷的聲音說道。

江氏咬牙切齒,可是當看到李攸然一臉冷意的模樣,她不由得心裏發毛起來,李攸然的這個模樣像極了徐鴻卓,讓她不敢反駁,隻能閉上嘴巴。

李攸然看著江氏閉嘴,接著對著徐山說道:“去請大夫了嗎?”

“請了,這位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羅大夫。”徐山對著李攸然介紹道。

羅大夫恭敬地朝著李攸然行禮,李攸然回了羅大夫點頭。

徐山接著說道:“可是,堂夫人卻不讓羅大夫靠近老夫人。”

李攸然聞言,銳利如刀的目光落在緊抿嘴巴的江氏身上,冰冷的聲音說道:“如果你母親因為你不給看診而死,你就是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