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卓看著李攸然一臉擔憂的模樣,他伸出手,輕輕地撫平李攸然眉頭的皺紋,對著她安撫地說道:“放心吧,我會想想辦法的,皇上親命我為欽差,自然要解決這些老百姓的生活問題。”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將這件事給包攬了,她相信徐鴻卓的能力,隨即點頭。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臉上表情放鬆的模樣,他轉頭對著容夜說道:“你打算怎麽解毒?”

“屬下找尋到一種解毒藥草,這個藥草和河水的毒是相克的,隻要把這些藥草種在河水沿岸,三年下來,這河水的毒性就減少了不少,可以達到飲用的程度。”

徐鴻卓聞言,他點頭,但是李攸然很是疑惑,她問道:“這條河如此長,這藥草夠嗎?”

容夜輕笑,說道:“夠!完全夠了!這種藥草繁殖能力很強的,摘下一根枝葉,直接種到土地,那就夠了。”

李攸然聽完,心放鬆下來。

徐鴻卓出聲而道:“行吧,你派人去找尋藥草,至於種藥草的事情,我會讓潭州知府派人去做的。”

徐鴻卓的這句話一落下,李攸然驚訝的表情看著他,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會親自派他的人去做呢!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疑惑的模樣,似乎知道她想的是什麽,隨即出聲對著她說道:“如果我們的人去做,這裏的人根本不知道感恩,而且經過這一事,這一代的百姓過得會更苦,如果他們不小心把這些藥草當做野菜摘了食用,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必須讓附近的百姓知道這些草藥的重要性。”

徐鴻卓的解釋頓時讓李攸然恍然大悟起來,沒想到徐鴻卓竟然想得那麽長遠,這男人真是不簡單!

“那主子,夫人,我去忙了!”容夜感覺他在這裏簡直就是礙眼,看著李攸然深情脈脈的目光看向自家的主子,他覺得他好像吃了一肚子的狗糧!

好撐!

徐鴻卓聽到容夜的話語,側頭看向他,眼裏好像說著那還不趕緊走!

這嫌棄的目光讓容夜嘴角頓時一抽,無奈轉身離去。

容夜走了之後,徐鴻卓還想拉著李攸然的小手,好好地和自家夫人說說話,卻沒想到容華又過來了。

徐鴻卓臉黑了,這些家夥還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啊!

“主子!”容華過來,看著徐鴻卓一臉不善地看著他,他愣了一下,他是做了什麽招惹了主子了?

容華一頭霧水,疑惑的目光落在李攸然的身上。

李攸然看著容華一臉困惑的模樣,她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她現在越來越知道徐鴻卓其實很悶騷的!剛才這個男人想要拉著她小手,容華一過來,嚇得他趕緊收回手。

李攸然可不想告訴容華真相,免得一會容華接受不了自家主子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什麽事?”徐鴻卓看著容華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李攸然的身上,他不爽了,醋壇子翻了,不悅地問道。

徐鴻卓的聲音瞬間讓容華轉回頭,想起他過來的目的,隨即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潭州知府張大人來了!”

徐鴻卓點頭,心裏有些不爽,難道他想好好地和他家夫人培養感情,但這些人終於過來找茬!

李攸然看了看一旁無動於衷的男人,她的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男人,對著他說道:“你去見那位知府大人吧。”

“你陪我去?”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話語,轉頭溫柔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聞言,鼻子皺了皺,一臉嫌棄地說道:“我對這位知府大人壓根就沒有一點好感,看到他,我就不爽,還是你去吧。”

徐鴻卓難得從李攸然的臉上看到她對一個人如此嫌棄,頓時不解萬分地說道:“這位潭州知府做了什麽?”

李攸然不想提及當初的事情,她擺擺手,對著徐鴻卓說道:“還是容華告訴你吧,我回去了。”

徐鴻卓點頭,不再勉強李攸然。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臉上的柔情頓時散去,沉聲對著身邊的容華問道:“潭州知府做了什麽事情,讓夫人那麽不高興?”

容華被問,他將之前這位潭州知府和曾文瑞帶人硬闖莊子,想要審問夫人的事情道了出來,說完之後,容華還補充地說道:“主子,要不是當初這件事,樓顏根本就無法在莊子裏麵埋下釘子,夫人就是因此而被樓顏的人給帶走的。”

徐鴻卓聞言,臉色陰沉如同暴風雨來的天空,冰冷的目光都讓站在他前麵的容華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位潭州知府,您就自求多福吧,誰讓您讓主子放在心尖上的夫人不高興的!

容華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張大人在大廳裏麵坐立不安,此時他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時辰,可是還是沒有等到徐鴻卓。要不是徐鴻卓派人叫他來這個莊子,張大人壓根就不想再踏進這個莊子一步。上回的事情已經讓他丟盡顏麵。

可徐鴻卓的官位比他還高,加上徐鴻卓在皇上麵前的地位,張大人隻能屈服。如今他坐在這裏,幹坐了那麽久,茶水都換了好幾盞,他明知道徐鴻卓是故意刁難他,可是他卻不敢拂袖離去,隻能在心裏發怒。

就在張大人忍不住叫人去催促徐鴻卓的時候,徐鴻卓才姍姍來遲。

張大人一見到徐鴻卓,立刻收斂住臉上的不悅,迅速掛上諂媚的表情,朝著徐鴻卓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下官拜見徐將軍。”

徐鴻卓就這樣越過拜禮的張大人身邊,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地坐在上首,才冷冷的聲音說道:“起來!”

聲音之冰冷,頓時讓張大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抬起頭,看著一臉麵無表情的徐鴻卓,心突然有一股被不祥的預感,難道今日是鴻門宴?

“徐……徐將軍,您叫下官過來,是有什麽吩咐嗎?”張大人小心翼翼地對著徐鴻卓問道。

“吩咐?”徐鴻卓聞言,冷冷地挑了一下眉頭,嘲諷地說道:“我可不敢吩咐張大人你,怎麽說你都是堂堂的潭州知府,官威很大呢!”

“噗通!”

徐鴻卓的這一句一落下,嚇得張大人臉色一變,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地說道:“徐將軍,下官有錯,您隻管說,您這樣,下官可是羞愧得很!”

張大人說著,他的腦袋快速地想著,自從這位徐夫人來到潭州,他可不敢得罪,唯一得罪的事情就是之前他被曾文瑞慫恿,闖入徐夫人的莊子,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徐將軍對他不滿的?

張大人想到這裏,隨即解釋地說道:“之前這河水被歹人下毒,後來曾家的四少爺曾文奇也是中了此類的毒而身亡,下官真是頭疼不已,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早點破案,早點抓住這個惡毒的歹人,後來曾家大少爺曾文瑞說,這件事和徐夫人有些關係,當時下官一個性急,就帶人闖入了這裏,下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徐將軍,下官也知道錯了,誤會了徐夫人,下官有錯,請徐將軍饒恕!”

張大人的這番話讓徐鴻卓冷哼了一聲,看著麵前這個家夥有些不爽,怪不得他家夫人對這個張大人不滿,這話語中滿滿都是推脫和被逼無奈。

徐鴻卓也不想就這樣事來對這位張大人做什麽,畢竟這位可是朝廷命官,他沒有權利去懲戒他,但是他也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他不介意以後給他穿一點小鞋。

徐鴻卓的冷哼讓張大人腳抖了抖,差點腦袋都磕在地上了。就在這個時候,容華雙手捧著一份聖旨,來到張大人的麵前。

容華淡淡的口氣對著張大人說道:“張大人,這是皇上的聖旨,您看看吧。”

張大人聞言,不敢驚訝的目光看向容華,萬萬沒想到徐鴻卓的手上竟然有皇上的聖旨!他不敢遲疑,臉上露出恭敬的表情,認真地說道:“臣接旨!”

張大人雙手接住聖旨,打開一看,眼眸一縮。

他萬萬沒想到皇上會欽點徐鴻卓會欽差,全權負責調查潭州一事。之前他都覺得皇上會都他不滿,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派徐鴻卓過來,他隻是一個五官啊!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信任徐鴻卓。

張大人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後悔了,當初他怎麽就相信了曾文瑞的話,硬闖了這裏,得罪了徐夫人呢!這可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了!

“看完了?”徐鴻卓看著張大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模樣,對著他冷聲問道。

張大人聽到徐鴻卓的話語,恭敬地說道:“下官看完了,徐將軍,下官能做什麽,您請吩咐。”

徐鴻卓聽到張大人的話語,隨即說道:“下毒的凶手已經被我解決了。”

張大人一聽,震驚不已地看著徐鴻卓,也顧不得緊張的情緒,出聲問道:“將軍,是誰?誰是凶手?”

“樓家人。”徐鴻卓淡淡地落下三個字。

張大人一聽,眼眸頓時一縮,身子微微一顫,聲音帶著驚恐地叫道:“怎麽會是樓家人?樓家不是被抄家了嗎?而且這裏距離京城那麽遠,怎麽會……怎麽會是他們?”

張大人對樓家有些忌諱,因為樓辭曾經還是他的恩師,當初樓家被抄家的時候,張大人還擔心自己被牽連到,好在他平安無事,卻沒想到,樓家人竟然在他任職的潭州作案,難道是想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