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瑞聽到李攸然的聲音,以為她改變了主意,隨即轉過頭,冷笑地對著李攸然說道:“怎麽?你打算和解?”
李攸然看著曾文瑞,抱著手臂,淡淡的聲音說道:“我好心想給你們提個醒而已,你可別自作多情了!”
曾文瑞聽到她的話語,臉色頓時一沉。
李攸然不管此時曾文瑞臉色的難看,她淡淡的聲音對著曾文瑞說道:“就算放過你弟弟一馬,但他能不能回嶽鹿書院,那還是一個問題。”
“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了!”曾老夫人沉聲問道。
李攸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對著他們說道:“曾文奇是什麽性格,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曾老夫人眉頭頓時一皺。
緊接著,李攸然說道:“他不僅僅得罪了我,還把嶽鹿書院的院長得罪了一個遍,你們覺得,就算我放他一馬,嶽院長能讓他進書院嗎?”
李攸然的話啊一落下,曾老夫人臉色驟然一變,手緊緊地抓著拐杖,心裏暗罵著,這個混小子!
李攸然說完,再也不理會曾老夫人難看的臉上,淡淡的聲音說道:“好走,不送!”
曾老夫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深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待曾老夫人坐上自家的馬車之後,她沉著臉,對著曾文瑞說道:“以後別在我麵前提及這個女人,她和我們曾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曾文瑞聽到曾老夫人這番話,隨即點頭,說道:“祖母,您不是喜歡逢萊閣的青菜嗎?這些青菜都是這個莊子種出來的,要不我們把這個莊子弄到手如何?您不是說,這個莊子曾經是您的陪嫁,後來您又把莊子給了姑姑,既然如此,這莊子對您意義非凡,還不如把莊子弄回來。”
曾老夫人聽到孫子這番話,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想怎麽弄到手?”
曾文瑞被曾老夫人這樣一看,心頓時咯噔一跳,以為他心裏的小九九被曾老夫人給看穿了,幹笑了幾聲,說道:“祖母,剛才她不是說了嗎?可以賣給我們。”
“嗬!”曾老夫人冷笑了一聲,“這個女人如同狐狸一般,她會賣給我們,才怪了!你別打主意打在這個莊子的上了,我雖然老了,有些口舌之欲,但是卻做不得這種強買強賣的勾當!還有,你把你的心思收回去,難道沒有發現,這莊子的下人都不簡單嗎?”
“不簡單?有什麽不簡單的?孫兒看不出來。”曾文瑞搖搖頭,說道。
“哼!”曾老夫人冷哼了一聲,說道:“一點眼力都沒有,剛才送我們出來的那個管家恐怕身懷武藝,而下人,和我們府上的下人不一樣,恐怕這莊子臥虎藏龍啊!”
曾文瑞眼皮頓時一跳,不安地說道:“祖母,真有那麽厲害?孫兒此前曾來過幾次,都看不出來呢?”
曾老夫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頓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個孫兒還需要曆練曆練,比起二孫子,還是差了點,怪不得兒子會偏疼二孫子。
曾老夫人閉上眼睛,對著曾文瑞淡淡的聲音說道:“之前她剛到這裏的時候,不是把這個莊子的管事送進了牢裏嗎?如果她僅僅是一個弱女子的話,她有這個能力嗎?何況這個管事在這裏二十多年了,霸占這個莊子,讓周圍的村民都尊重他,他有人力有財力,還能被這個女人給搞得名聲敗落,還鋃鐺入獄,嗬嗬!她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麽簡單!”
“我們曾家雖然在這裏是有一些名望,但是不少眼睛盯著我們,甚至還有人想要讓我們曾家落魄,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行事。這個女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曾文瑞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祖母,那文奇的事情祖母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曾老夫人睜開眼睛,無奈地說道:“等你爹回來,打斷他的腿唄!”
曾文瑞:“……”
被曾老夫人和曾文瑞討論的李攸然在兩個人走了之後,坐在大廳裏麵,手托著下巴發呆。
在李攸然身邊的雲琴和雲畫看到李攸然這個模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最後是雲琴打斷了李攸然思考。
“夫人,您怎麽了?不開心?”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搖搖頭,頓時回過神來,她說道:“我懟了曾老夫人和曾大少爺,曾家恐怕會刁難我一番,到時候我怕連累了你們。”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頓時失笑出聲,不在意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就曾家這個實力,他們還傷不到奴婢呢!夫人放心,奴婢會好好保護您的,不會讓曾家刁難您的。”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頓時失笑出聲,對著雲琴說道:“雲琴,曾家怎麽也是徐鴻卓的外家,如果徐鴻卓知道我和曾家決裂之後,他會站在哪一邊呢?”
她說完,頓時皺起了眉頭,莫名地,李攸然突然擔心徐鴻卓會對她生氣。為什麽她會在乎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呢?難道她的心裏真的有一個男人了?
雲琴看著李攸然皺著眉頭模樣,頓時心疼不已,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您不用擔心,奴婢在主子身邊差不多十年了,這十年來,奴婢沒見過主子和曾家有任何來往,而如今之所以讓您在潭州,是因為您不想去京城,且昂少爺在嶽鹿書院讀書,主子突然想到這裏有一個宅子,是當年主子生母的嫁妝,才會把這個莊子給了您。”
“您也看到了主子之前來這裏的時候,都沒有帶您和曾家人接觸過,說明他對曾家也沒多少感情,不會因為您今日和曾家決裂的事情,而對您生氣的,在主子的心裏,您比曾家這些親人更有分量!”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這番話,心裏頓時安慰了不少,她嘴角勾了起來,說道:“徐鴻卓身邊怎麽會有你這樣會說話的丫頭呢?”
“不!”雲琴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夫人,您說錯話了,奴婢可不是主子身邊的丫鬟,現在是您身邊的丫鬟!”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辯駁,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說道:“時間還早,我們換衣服,一會進城買花種。”
“夫人,一會進城都晌午了。”雲琴無奈不已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不怕不怕,一會買完了之後,我們就去逢萊閣,去用點心在回來。”李攸然笑著說道。
雲琴和雲畫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兩個人臉上都露出無奈的表情,最後雲畫對著雲琴暗暗地吐槽說道:“夫人先是種菜,現在又種花,簡直就是菜農和花農啊!夫人這打算把這個莊子真正地變成一個農莊啊!”
雲琴聽到雲畫的話語,也是失笑不已,其實她也不明白,夫人是李府嬌生慣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怎麽會對種地這種事情有興趣呢?
雲琴將自己的疑惑壓下,隨即對著雲畫說道:“你去安排一下馬車,既然夫人感興趣,我們就不要掃她的興了。”
雲畫聽到雲琴的話語,點點頭。
李攸然買好花種,在逢萊閣用了小點心之後,就返回了農莊。
接下來一段時間,李攸然就在農莊裏麵折騰她的花田,哪裏都不去。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李子昂的手好了不少,已經可以解開綁帶返回書院讀書,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李攸然還是有些不放心,時不時讓莊管家去書院探望一下他,得知書院對李子昂頗為照顧,她頓時放下心來。
看來她親自去嶽鹿書院給子昂討公道的做法是正確的!人善被人欺,所有人都覺得她弟弟是寒門學子,是一個可以欺負的主,她不介意暴露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弟弟也是有背景的人物!看誰還敢欺負他!
“夫人,喜事!”雲棋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對著李攸然笑著說道。
“什麽喜事?”李攸然看著雲棋這個模樣,頓時不解地問道。
“樓辭被皇上打入天牢,樓家也被抄家,所有樓家男子發配充軍,而女子為奴,而主子也恢複了身份,如今整個明梁都知道,徐鴻卓並沒有死。”
雲棋的話語如五雷轟頂一般,讓李攸然被鎮住了。
樓家的悲催下場讓她同情不已,李攸然真正明白這個社會,皇權是如此的高大,可以一句話就能要了一個家族毀滅。雖然這一切都是那個名叫樓辭的奸臣罪有應得,但是樓家其他人是無辜的,竟然也被牽連。
這種駭人聽聞的處置真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夫人,您怎麽了?”雲棋看著李攸然臉色難看的模樣,收起臉上的喜悅,不解地問道。
李攸然搖搖頭,說道:“隻是覺得樓家其他人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夫人您不用可憐他們,樓家人仗著權勢,在京城裏麵可謂胡作非為,你不用對他們同情。”
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眉頭一皺,樓家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真是想不到啊!
京城皇宮禦書房,皇上一臉喜色地看著前麵的徐鴻卓,含笑地說道:“子源,這次多虧了你,才能把樓辭這個老匹夫給拿下,你想要什麽獎賞?”
徐鴻卓聽到皇上的話語,抱拳恭敬地對著皇上說道:“皇上,這一次多虧皇上您安排周密,才能一舉拿下樓辭,臣不敢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