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的話一落下,陳掌櫃震驚不已地看著李攸然,說道:“李夫人,您要對付聞香樓,您可知道,聞香樓背後的掌櫃是誰?”

李攸然點頭,“曾家的黃姨娘。”

陳掌櫃聞言,眉頭一皺,她既然知道了,還去碰這個黴頭?不過陳掌櫃想到李攸然的身份,她可是徐泓卓的夫人,徐家的夫人,所有李攸然有底氣去和曾家對抗。

陳掌櫃想到東家離開潭州的時候,特別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這位李夫人,可不能怠慢了人家,李夫人如果想要幫忙,一定盡力去做。

既然東家這樣交代,他自然要聽從東家的話,何況聞香樓的那個無恥的掌櫃也挺囂張的,經常派人在他們酒樓門口和外地的客人說他們逢萊閣菜不幹淨,這搶奪客源的手段還極其無恥,他要不是看在聞香樓背後的人是曾家的份上,早就想要收拾這個無恥之徒了!

既然現在這位李夫人想要對付聞香樓,他不出一把力,那就浪費這個機會了!

陳掌櫃想到這裏,隨即對李攸然說道:“李夫人,有什麽老朽可以幫得到的,您盡快吩咐。”

李攸然聽到陳掌櫃的話語,嘴角勾了起來,她說道:“好!陳掌櫃你隻需要做的,那就是讓聞香樓生意做不起來,其他的盡管我來應付。”

陳掌櫃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點點頭,突然他想到什麽,對著李攸然說道:“李夫人,東家和曾府的少爺是好友,到時候曾少爺找上門,老朽該怎麽說呢?”

“曾少爺?哪位曾少爺?”李攸然疑惑問道。

“就是曾家的嫡少爺——曾文瑞,東家和他是好友,曾少爺還經常來逢萊閣用膳,哦!對了!平時買您莊子的菜最大的買家就是曾家,他們每日都要買十斤的青菜呢!”陳掌櫃說道。

李攸然聞言,頓時挑眉,沒想到陳浩渺竟然和曾文瑞是好友。她是知道私下和逢萊閣買菜的大戶裏麵,有一個大戶財大氣粗,不在乎陳浩渺給青菜定高價,每天都要十斤的青菜,當沒想到這個大戶竟然是曾家。

“要是曾文瑞因為聞香樓的事情找你們麻煩,你就盡管推到我的身上,我來應付他。”李攸然淡淡的聲音說道。

陳掌櫃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點頭,但還是說道:“我覺得曾少爺因為不會為聞香樓的事情找您,還巴不得讓我們收拾聞香樓呢!”

“哦?”李攸然一聽這話,頓時有些驚訝。

陳掌櫃點頭,說道:“曾少爺對那位黃姨娘所出的庶子很是不滿,聞香樓是黃姨娘的私產,不屬於曾家,曾少爺巴不得黃姨娘倒黴呢!”

大家族裏麵總會有一些紛爭。女人之間會有些肮髒的手段來爭寵,子孫之間也會為了家產和繼承人而相互爭鬥。曾家也不可避免這些。

曾文瑞雖然是曾家的嫡長子,曾家繼承人,但是他其實在他父親麵前並不受寵。他的父親真正寵愛的便是黃姨娘的兒子曾文凱,所以曾文瑞對於這個和他年齡隻差半歲的弟弟很是不滿。

李攸然聽到陳掌櫃這樣一說,沉吟不語。這一起被打事件恐怕曾家不知道。之前她還以為曾家想要討好京城徐家,想要給她一個教訓。可是現在看來,曾文瑞既然對聞香閣不滿,那不會借助聞香樓想要給她警告。這恐怕是聞香樓的掌櫃私下不滿劉大愣將菜買給逢萊閣的行為,想要報複而已。

既然如此,那她就放開手,好好地收拾這些無恥之徒,否則他們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捏呢!

李攸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著麵前的陳掌櫃說道:“既然如此,那陳掌櫃你就不要客氣,好好地收拾一下聞香樓,隻要不觸碰律法,一切有我兜著!”

陳掌櫃聽到李攸然的這句話,嘴角勾起一抹老狐狸的笑容,對著李攸然說道:“老朽就去安排,李夫人您先用膳,老朽去安排。”

李攸然點頭。

待陳掌櫃離去之後,雲琴忍不住出聲說道:“夫人,其實您不用借助逢萊閣幫忙,奴婢安排叫人去對付聞香樓的,借助逢萊閣的力量去對付聞香閣,那不是欠了他們的人情嗎?”

“不!雲琴,這不算是欠人情,我們這是互利互惠!”李攸然淡淡的聲音說道:“你沒見剛才這位陳掌櫃臉上的表情,其實他早就想要收拾聞香樓了嗎?我隻是給他一個機會而已。”

雲琴一聽,她沉默了起來,雖然她知道夫人說得也對,但要是主子知道夫人不用他的人力去收拾這些家夥,而是借助別的男人的力量,恐怕會生氣的。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敲響,雲棋去開門,隻見臉色不佳的劉大愣站在門口。

“夫人……”劉大愣走進包廂,悶聲而道。

“怎麽了?”李攸然打量著劉大愣這模樣,不解地問道,“昨日你不是和那位劉師爺進城了嗎?”

劉大愣被李攸然這一問,氣得咬牙,隨即壓抑著怒氣將事情道了出來。

昨日劉大愣隨劉師爺進城去指認聞香樓那個小二,卻沒想到去了聞香樓,找了一番之後,那個小二根本不在聞香樓。聞香樓的掌櫃推脫說這個小二昨日有事,外出未歸。於是劉師爺把劉大愣留在城裏,打算今日他們再去聞香樓去抓那個小二,卻沒想到,聞香樓掌櫃今日說那個小二不幹了,已經收拾包袱離開了。

劉大愣氣得想要砸了聞香樓,好在他身邊的衙差阻止了他的衝動。

劉大愣越說越是氣憤,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那個無恥的掌櫃就是故意不讓我們抓人的!”

李攸然早就料到劉大愣此去不會那麽順利,淡定地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次辛苦你了,我們先回莊子吧。”

劉大愣聽到李攸然這一說,臉上的怒氣頓時一滯,不解地問道:“夫人,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放過?”李攸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臉色也是陰沉不已,“我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收拾他們的!”

劉大愣聽到李攸然話語,知道自家主子會為他報仇的,放下心來。

翌日,聞香樓的黃掌櫃發現,今日怎麽生意如此好,要是每日都這樣熱鬧,多好啊!

就在這個時候,大堂裏麵突然傳出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死人了!死人了!”

黃掌櫃一聽這聲音,一驚,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隻見在角樓的這一桌客人一個個口吐白沫紛紛倒在桌上。

他臉色頓時一變,快步地走了過去,看到一旁的小二嚇得都臉色蒼白,他一個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沒好氣地說道:“愣著做什麽,趕緊去叫人過來幫忙啊!”

“是……是掌櫃……”小二回過神,嚇得立刻朝後廚跑去。

黃掌櫃臉上掛起不自然的笑容,正想安撫周圍的客人,卻不想另一桌的客人緊接著也口吐白沫,嚇得在場客人紛紛丟下筷子,吐掉嘴裏的食物……

曾府後院,黃姨娘正教訓著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來,黃姨娘雖生了兩兒一女,但因為備受寵愛,加上兒女爭氣,她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加上保養極佳,她和女兒站在一起,如同姐妹一般。

“你乖乖地呆在家裏,來年就要嫁人了,如果老是往外麵跑,被唐家知道了,他們可得有意見的,知道了嗎?”

站在黃姨娘麵前的少女嘟著嘴巴,仔細一看,這個少女正是當初黃承中抱著孩子來逢萊閣鬧事的時候,為黃承中出頭的那位小姐。

她正是黃姨娘的女兒——曾宜盈,她此時嘟著嘴巴,沒好氣地說道:“見著就見著了,到不了把這個婚給退了!反正我也不想嫁過去。”

“你閉嘴!”黃姨娘聽到女兒頂嘴,臉色一沉,嗬斥地說道:“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要是你再敢說不嫁唐家,我就把你關在屋子裏,沒出嫁之前,你就老實地在家裏麵好好地給我反省!”

曾宜盈一聽,眼裏頓時布滿淚水。

黃姨娘看著曾宜盈這個模樣,心疼不已,口氣變軟,無奈地說道:“盈兒,不是娘說你,你如今已經是待嫁之身,好不容易有唐家這個好親事,而且你嫁過去的還是唐家的嫡子,這可是娘親為你爭取來的,你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要有了,知道了沒有。”

曾宜盈聞言,低下頭,臉色變得蒼白不已,她不想嫁給那個人,她心裏隻有他……

就在這個時候,黃姨娘的貼身婢女快步地走了進來,看著黃姨娘,著急地說道:“姨娘,出事了!舅老爺被抓進了牢裏!”

黃姨娘一聽,臉色頓時一變,“怎麽回事?”

“酒樓有兩桌客人出了事,然後酒樓現在被官府查封起來了,舅夫人慌了,如今派人過想要您把舅老爺救出來。”

黃姨娘臉色一沉,看著麵前的女兒,說道:“盈兒,你先回房,娘親先救你舅舅出來。

曾宜盈不安地點點頭,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