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敗類

桑永春的一張臉,青白交替,難看之極,在桑氏族人的目光之中,這位桑家大家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風光,一臉絕望地站到了楊東的身前。

能一刀劈了一位三品靈武王,桑永春再遲鈍,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楊東的對手。

短短的大半年時間裏,麵前這個莽山城第一紈絝小子,竟然一躍,變成了能踩到自己臉上的強者,誰能想得到呢。

“楊東,不要太過份了。”

桑永春的神情與聲音,更象是在乞求楊東的饒恕。

楊東笑了起來,緩步上前,抬手幫著桑永春整理了下衣領。

“桑叔叔,砸了你家大門是我不對,不過你之前做的才叫過份,怎麽能幫著外人,欺負咱們家裏人呢,想靠在洪武宗的身上,謀求一份平安,不如我們自己來。”

桑永春神情緊張,似乎楊東的那隻輕描淡寫的手上,有著無窮的殺氣,在那隻手下,身軀竟然微微發抖,臉上也是冷汗不斷。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您還不明白麽,我在給你桑氏全族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嗬嗬,洪武宗已經完了,可是玄武宗已經拉走了劉大城主,左近又多出來個乾坤堂,我覺得如果不是出來個洪武宗,你們桑家恐怕要加入到那個乾坤堂了,我就不明白,堂堂的莽山桑氏,為什麽要到外麵找靠山呢,桑叔叔,你不覺得這座莽山城應該咱們說了算麽?”

桑永春一怔,兩眼直盯著楊東,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

其實在楊東的麵前,桑永春的腦子根本不能用,膽戰心驚的人,頭腦裏全是楊東隨手斬碎洪武的場景,乍聽到楊東的建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這時,身後桑氏族人中,奔出一位長老來,連聲對楊東說道:“小英雄所說乃是至理,正應該如此,我們莽山桑家,定當以楊氏為首,您指向哪裏,桑氏就打到哪裏,我們莽山城,決不允許別的勢力加入,什麽洪武宗,什麽乾坤堂,都讓他們見鬼去吧,依老朽之見,我們不如組建一個楊武宗,立威整個大秦東北疆域。”

桑永春也猛然省悟過來,連連點頭:“是是,正應該如此,我們莽山城早就應該能楊氏為主,以楊大家主的號令為旗,隻要小英雄呼喝一聲,我們桑氏八千族眾,會傾全族之力,為小英雄打前戰。”

楊東兩道細眉微立,沉聲問道:“這樣好麽。”

“當然好,這樣最妥當。”

“是啊,是啊,早該如此。”

楊東無奈何地搖頭歎氣說道:“既然如此,我看也隻能這樣了,哈哈。”

桑永春連連點頭,大長老更是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小英雄,咱們莽山城的第一大武宗,就叫楊武宗,您看如何?”桑氏大老長極力討好著楊東。

桑氏一族的生死,全憑麵前這小子的一句話,大長老汗出如雨,小心翼翼地盯著楊東臉上的絲毫表情。

楊東微笑說道:“也好啊,楊武宗,不錯。”

“我看就由您親自出任宗主好了,您的威望,早就應該站在莽山城最高位置上去。”

“那可不行。”楊東搖頭說道:“這個宗主,我覺得還是我父親做比較好一些,我畢竟太年青,而且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要處理,我父親來坐這個位置最好。”

“對對對,看我真是老糊塗,楊先生當然是最佳人選,當然了,小英雄胸懷氣度絲毫不在楊先生之下,你們誰坐都是一樣的。”

大長老連聲說道,又向著桑永春拚命示意,桑永春連頭說道:“我帶領我們桑氏上萬族人,即刻請求加入楊武宗內,求楊英雄恩賜,能蔭庇我們這些同城鄉親。”

說著一躬到地。

楊東笑道:“桑叔叔此話可是出自真心麽?”

桑永春頓時變色,指天叫道:“若有半句虛言,讓天雷劈了老夫!”

楊東笑道:“用不著毒誓,若是真心加入我楊武宗,就請出全族老少來,即刻拜見宗主大人,我的父親吧。”

桑永春急忙吩咐身後的族人們,放下手中的兵器,一齊跪拜莽山新宗派,楊武宗的第一代宗主,楊無涯。

桑氏族人本以為生存無望,這時突然間看到希望,用不著勸說,紛紛過來,拜倒在楊無涯的腳下。

由於人數眾多,這個拜宗主的行動,一直持續了許久,依然是絡繹不絕。

楊無涯身為莽山城三大家族勢力之一,何曾想到過會有這樣一天,敵對的桑氏全族,竟然會心甘情願地跪拜在自己的腳下。

他看了眼誌得意滿的楊東,心頭的驕傲之情,更是難以抑製。

拜過了楊無涯,桑氏族人就散去了大半,桑氏那些大武修們,與長老管事,都鬆了一口氣,桑永春也擦去了頭上的冷汗。

卻聽楊東說道:“既然是一家人了,當然要心往一處想,父親,我覺得今天時間還早,不如我們趁著開宗立派,在莽山城弄出點動靜出來,先幫著桑叔叔拿下寺廟街賭坊,您看怎麽樣?”

楊無涯微怔。

寺廟街上賭坊林立,是莽山城中的一處聚金寶地,每月僅銳金一項,就是數萬金的收入,一向由城主劉氏統治著,當然,楊氏在這裏,也占有股份,隻是少得可憐,桑氏則占了五分之一,其餘大半都是劉氏的進項。

楊無涯微一沉吟,已經明白了楊東的心思,強力拿下寺廟街賭坊,再交給桑氏經營管理,就等於將桑氏推到了劉氏的對立麵上,桑氏再想與劉氏暗中勾結,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楊無涯點頭說道:“正應該如此,拿下寺廟賭坊,就交給你桑叔叔管理好了,怎麽樣,桑兄,可有異意?”

桑永春哪能不明白這裏的道道,當下連連點頭稱謝,心頭卻是苦不堪言。

桑氏在莽山城的最後一條路,也給楊東堵死了,今後桑氏隻能唯楊氏馬首是瞻,再不存他想了。

當即,桑永春為表示自己的足以,調動了全部的桑氏靈武修們,加上楊氏的數十位大靈武修,一同趕往了寺廟街賭坊,一場對賭墳的大清掃開始。

下午時分,寺廟街這條不足三裏的小街上,人很少,賭坊大多要等到晚間,幾十間賭檔一齊開張,幾張春香樓也一齊開放,那時才人頭攢動,生意紅火。

這條小街上,一向隻有一隻莽山城護城衛看護,維持著最基本的秩序,護衛隊裏大都是劉氏的靈武修們,這個時間裏,十幾個人,正坐在春香樓上,隊正與隊副,一人樓著兩個稍有姿色的女子,喝著花酒,有粉頭相陪著,其樂融融。

正鬧得歡騰,門一開,一個手下踉蹌奔了進來,渾身是血。

“頭,不好了,有人打上門來。”

“開玩笑,這裏是莽山城,誰敢在劉家的地盤鬧事!”隊正劉正虎臉就沉了下來。

手下都快哭了。

“頭,外麵都是桑氏的人。”

“開玩笑,桑永春他敢。”話說到一半,劉正虎已經感覺到了異樣。

沉寂!

小街上忽然沉寂了下來,連狗叫聲都沒有,推窗從樓上望下去,街麵是除了一隊手執兵器的靈武修外,連一個行人也沒有。

“壞了,他們多少人,快通報大家主。”

“出不去了,頭,桑永春親自帶隊,我們打不過的,不如。”

“不如什麽,哼,這裏是莽山城,是我們劉氏的天下,賭街的產業,給了他桑家五分之一,已經是便宜他們了,他還敢全吞了不成。”

話還沒有說完,房門被一股巨力,轟然擊碎,粉頭們的尖叫聲中,桑永春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劉正虎看氣勢不對,禁不住起身問道:“桑先生,您這是何意?”

桑永春有苦說不出,不過決心早已經下定了,不下也不行,就在自己身後,楊東笑嘻嘻在跟在那裏,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夾雜在桑氏靈武修們中間,毫不起眼。

“哼,劉正虎,寺廟街今天起,歸我楊武宗管治,回去告訴劉城主,寺廟街十年前就是我桑氏的產業,今天桑氏代為取回,劉家不得再染手這條小街,清楚了麽!”

“你他媽的瘋了。”

劉正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他媽的楊武宗,哪來的宗派,給我滾出去。”

他沉喝聲中,人已經站起身來。

莽山城劉家,本身就是城中之主,又倚靠在玄武宗門下,如日中天,一個桑氏也敢打劉家產業的主意,隻能是瘋了。

他剛想發飆,一道冷笑聲響起,一人轟然上前,洶湧的靈力瞬間到了跟前,他下意識地揮手一個武技釋放出去。轟然一聲大震,全身的靈力都在震碎了,隻覺得胸口酸麻,低頭一看,一道赤紅色的靈力槍,凝在那裏,從前心透過去,將自己刺穿了。

“哼,去死!”

楊東收回膝槍,一臉的冷笑。

噗……

血沫從劉正虎口中不住地噴出來,人已經軟了下去。

楊東對驚呆了的桑氏靈武修們笑道:“都殺了,這條街上的產業,都歸你們桑氏所有!”

話落,屋內剩餘的劉氏靈武修,已經明白過來,劉正虎一死,桑氏與劉氏已經不可能再和好了,再說有了楊東這個妖孽在,整個莽山城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莽山城說到底,已經是他楊東的天下,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眾人紛紛衝了上來,室內一時血光如雨,戰鬥瞬間就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