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支持會交好運

等老何將車子駛出醫院後,白小薇還在座位上喘大氣,她太生氣了,現在她一點也不喜歡娛樂圈!

欒炎坐在一旁,不言不語,一路望著窗外的風景。

很少見的沉默,他們倆幾乎沒有這般沉默過。

顏青就等在欒炎的家裏,幾個人七手八腳把他抬下車,小薇將他推進去。

顏青摁掉了手裏的煙看向小薇,小薇站在欒炎背後搖了搖頭。

“阿炎,好好休息,下一個手術一定會很成功。”

欒炎抬頭看顏青,他們一起在地下室吃盒飯時,她也這樣叫他。

璀璨找了最好的整形師,等他的身體康複了就去國外接受修複手術。

“我讓小雨多帶幾個人過來照顧你……”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小薇急切地打斷了顏青的話,她不想讓其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欒炎。

“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顏青指了指欒炎的腿腳,“你怎麽幫他洗澡?”

欒炎一直低著頭,不在乎他們的談論。

“我……我可以。”小薇卻高高仰起頭,這些日子在醫院裏,她跟護工學到了很多。

“就她吧。”欒炎淡淡開口,這是他從知道自己破相後的第一句話。

顏青這個時候隻能尊重病人,於是偌大的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我累了。”欒炎說。

小薇將他推去自己的房間。

她已經重新換過了被單,也做了打掃,這裏是一樓,來來去去比較方便。

欒炎被她架著坐上床沿,垂眼看小薇窄小的肩膀,小薇說:“要睡一會兒麽?”

邊說邊去拉窗簾。

“不要拉起來。”欒炎製止了。

“……好,我去給你倒杯水。”等白小薇從廚房回來,欒炎還維持著那個姿勢。

從小薇的房間看出去,是後院的泳池,泳池裏是活水,常年清澈幹淨,水麵因為太陽光而波瀾閃耀,蕩漾的水光如波紋打在房內的牆上、床單上、他的手背上。

他側臉一直看著外麵,脖頸上的白紗布讓他有些不方便。

“喝水吧。”小薇上前去,欒炎伸出手,端走水杯置於嘴邊。

輕輕抿一口,再交給小薇。

他不看電視,不刷微博,也不睡覺,就一直清明地看著窗外。

小薇再去一趟廚房,片刻後端著一碗濃濃的排骨湯進來,她說:“這是我媽媽熬的湯,你多少喝一點。”

欒炎轉回頭來,唇瓣沁入絲絲的鹹味,味道很好,他卻喝不下。

小薇不勉強,悄悄出去,將門帶上。

晚上,她為他擦拭身體,最愛幹淨的男人,臉下蓄了胡渣,青黑一片,手腳還有傷口,萬幸已經結痂。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少言過,小薇心裏難受。

她想說個笑話,一個自己拿手的冷笑話,但看他的雙眸,歇了這個念頭。

“晚安。”小薇說。

他說:“晚安。”

走的時候留了燈,欒炎現在不喜歡黑暗。

元嘉的電話正好這個時候打來,小薇的呼吸裏都是藏不住的悲哀,她語氣盡量輕快,因為不想大家都看輕了她的大神。

“他怎麽樣了?”元嘉問。

“挺好的。”小薇說,“過幾天就出去了。”

那個整形師還是元嘉牽線搭橋的,他有個朋友幾年前二度燒傷,也是在國外植的皮,效果很好。

元嘉這段時間在劇組拍戲,因為欒炎的事,劇組現在拍個小場麵都如臨大敵,救護車消防車全部俱全,藝人們也自危,稍微危險一點的就堅持要用替身,不再有往日那般拚著比敬業的勁頭。

他的房間裏此刻還坐著導演和製片,之前他們正在聊戲,電視裏娛樂新聞循環報道著欒炎出院的消息,畫麵裏是白小薇舉著毯子遮住了欒炎的臉。

元嘉借口上廁所,給她打了這個電話。

“我現在有時間,過來一趟吧。”他說。

小薇說:“他現在不想見人。”

“沒事。”

因為元嘉要出去,導演和製片就散了,他獨自一人開了兩個小時車,在零點以後到達。

手裏拎著一份夜宵,遞給小薇說:“多少吃點。”

這一天沒怎麽吃東西的,除了欒炎,還有小薇。

小薇道謝,輕輕推開房門看了看,抱歉的說:“他睡了。”

“沒事。”他還是這兩個字,脫了外套坐在外麵沙發上,看著小薇吃東西。

有人盯著,小薇吃完了整碗的麵,也不知道元嘉將車開得有多快,麵吃在嘴裏還是勁道的。

兩人對坐無語,半晌小薇才想起來要給客人倒水。

“給我一杯咖啡吧。”元嘉說。

再過一小時從這裏走,開兩個小時的夜路回劇組,上妝梳化直接開拍,他需要一杯咖啡提神。

因為欒炎要喝咖啡消腫,所以家裏有整套的咖啡機,小薇倒了一杯給元嘉,咖啡味苦,聞著卻香,元嘉將杯子捂在手心,說:“別太擔心。”

這麽些天,她頭一回鬆了口氣,因為有人陪她一起守著裏麵的欒炎。

“手術會成功嗎?”這是她最在意的。

“當然。”元嘉說。

小聲的交談持續了一個小時,話題都是圍繞欒炎。

元嘉說:“我要回去了,早點睡。”

小薇送他到門口,說:“別開快車,危險。”

回去的時候,元嘉將車速減慢,花了多一倍的時間才趕到劇組,他的助理瘋了似的往他手機打電話,最後換了別的場景先拍,將元嘉的戲份退後到下午。

當欒炎的腳拆下石膏,小薇準備好了出國的所有行李。

白媽怕她吃不慣國外的東西,做了好多小菜讓她帶上,其中也有專門為欒炎準備的,不放醬油少鹽的食物。

欒炎站在門口,看小薇一個人吃力的拖著大大的行李箱,他動了動,接過來走在前麵。

小薇變得兩手空空。

小雨等在車邊,這次他陪著小薇一起過去照顧欒炎。

欒炎臉上的紗布未拆,等到了那邊再做處理,他戴著很深的帽子,帽簷遮住了五官,卻遮不住從眉眼到脖頸的白紗布,頭等艙裏,空姐很專業的遞來水和食物,小薇去上廁所,卻聽見她們私下裏在談論“那個欒炎”。

她拉開了簾子,個子沒有人家高脾氣倒不輸給誰,壓低了聲音警告:“請拿出你們的專業素質,還有,投訴電話是多少?”

空姐們紛紛做鳥獸散,這趟旅程她們再也不敢交頭接耳,麵對欒炎時也更加專業的仿佛他的臉一點瑕疵也沒有。

欒炎很明顯的察覺了兩次的細微不同,他側臉看了看手邊睡著的小助理。

飛行時間很長,前一晚她將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又拆出來重新整理一遍以確保萬無一失,所以在單調的飛機艙裏,挨著她最想保護的人,她睡著了。

欒炎抬了抬手,空姐過來,他說:“麻煩給我一張毛毯。”

他將毯子蓋在她身上,將那雙手籠進溫暖裏。

飛機終於降落,從機場出來,周圍都是金發碧眼,元嘉托了朋友來接機,先在酒店安置下來,然後由他引薦去見了主治醫生。

隔天,欒炎就住進了醫院,前期的各項檢查都很好,小薇和小雨等在門外,醫生在裏麵為欒炎拆掉紗布。

傷口已經長好,粉紅的一條蜈蚣。

醫生細細評估後出來,脫了手套與小雨交談起來。

說到這個,小薇就對小雨敬仰起來,小雨姐姐其貌不揚,張口卻是一嘴的倫敦腔,各種醫學詞匯層出不窮,什麽也難不倒他,醫生說什麽他都能完美的翻譯給小薇,小薇知道了整個手術流程,心中稍稍安定,跑出去給小雨姐姐買甜甜圈,並且請教:“我大學四級低空飛過,姐姐你怎麽這麽牛啊!”

小雨一臉傲嬌:“姐姐以後賺到錢要過來做手術,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麽重要啊小薇薇!”

小薇秒懂,掃過小雨上下三路。

小雨說:“用錢的地方可多呢,要隆胸要除毛要墊下巴要抽脂,但有希望總是好的。”

小薇頓時覺得小雨光芒萬丈,一個爺們,為了變成一個娘們不懈努力、不在意世人目光,實在讓她欽佩。

手術前總得吃頓好的,小薇翻箱倒櫃將白媽的小菜加熱,燉了一鍋米飯,送到病房裏。

進門時,欒炎還是望著窗外發呆,他這段時間總是這樣度過白天,小薇輕輕喚他:“吃飯啦!”

他回過頭,看著小薇時的目光很溫和。

這個迎著光明的背影,在日後成為了白小薇的信念。

他吃的比平時多了些,小薇很高興,抱著保溫桶讓他把湯喝光,欒炎居然笑了笑,說:“好。”

那笑,短暫卻綿長,如流星閃耀,小薇以為自己眼花,卻見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說:“等我。”

她知道,他在說,等我,等我出來。

小薇重重的點頭,“好。”

他將保溫桶置於她嘴邊,讓她也喝一口,這幾個月,她瘦得不像話。

氣氛太好,小薇於是講了個笑話——

神經病人進行每周一次的談話,病人說:醫生,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壓力很大。

醫生:一般什麽時候?

病人:做飯的時候。

醫生:哦,你叫什麽?

病人:高壓鍋。

“哈哈哈。”白小薇笑得花枝亂顫,欒炎帶著笑捏她的臉:“白小薇你敢不敢再說一個!”

“不敢,不敢了哈哈哈哈!”

第二天,欒炎被推進手術室。

小雨在手術室外問小薇:“如果他好不了了,你怎麽辦?”

小薇想都沒想,回答他:“他會好的。”

小雨說:“你有多愛他?”

小薇倏地抬起頭,看向小雨。

小雨說:“我看得出來。”

小薇勉強笑了笑,“我本來就是他的小粉絲啊,愛死他了!”

小雨沒有再問,他都知道。

小薇落寞了唇角,這一刻,心中靜謐,我有多愛他?

很多很多,數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欒炎被推出來,小雨上前與醫生溝通,得到的是好消息。

手術很成功,一切就看術後愈合。

小薇喜極而泣,抱著小雨哭,他們守在門外,等著欒炎醒來。

欒炎沉睡著,長長的眼睫安靜的垂放在眼下,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無辜和單純。

他的半邊臉被包了起來,另一邊完好的臉龐在向這個醫院裏的每一個小?護士昭顯他東方美男子的光環。

他的耳廓很明顯,圓圓的藏在長長的頭發裏,耳珠圓潤,白媽說這樣的人有大福氣。

後來小雨不知去了哪裏,欒炎醒來時,眼前隻有小薇。

他想對她笑一笑,但小薇製止了他。

“別動,也別說話,我都知道。”她抱住他,埋在他的肩窩,很久。

他放鬆下來,聽她很近地與他說話:“手術很成功,大大你放心。”

他鬆了口氣,覺得疲憊,沉沉又睡去。

一天、兩天、三天……

終於,等到了那一天。

前一晚,小薇與白媽通電話,白媽問她什麽時候回國,小薇笑說:“很快啊,等他好了我們就回去。”

白媽問能不能全好。

她歡快地;“當然,一定可以。”

那麽,一夜之後,當紗布揭開,她看見的不是完美。

欒炎說:“給我鏡子。”

小薇下意識地藏在了身後。

“快點。”欒炎還帶著笑,問她:“是不是太帥了把你震傻了?”

小薇微微張著嘴,不知該怎麽說。

欒炎的笑慢慢變冷,他越過醫生,搶走小薇手裏的鏡子。

小薇閉上眼,不敢看。

隔天,他們離開了這片陌生的國度,欒炎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

他的手術很成功,但結果並不完美。

小薇很久沒有合過眼,很累,卻不敢放開他一分一秒。

顏青親自來接機,手術的事她已經聽小雨說過了。

欒炎坐進車裏,半邊臉隱在影子裏。

顏青說:“沒事,好好調養。”

她沒有進去,將欒炎送到家門口便離開了。

小薇跟著欒炎走進花園裏,裏麵竟然有了破敗之意。

她眼裏很酸,將東西放下後想去給他倒杯水。

“你走吧。”誰知他先開口。

“……”小薇僵在那裏。

“不要再回來。”他轉身上樓。

“我,我留下來陪你!”小薇朝他喊。

“給我滾!”他暴怒的轉身,“不要以為我對你有什麽其他,我們隻是玩玩!”

這麽多天了,他終於開始發脾氣。

之前的平靜太不正常,現在這樣倒是讓小薇安心。

她不在意他剛剛說的那些氣話。

“恩,那我走了哦。”小薇這樣說著,見他甩上了二樓的房門。

要跨出去的腳變了方向,去廚房做飯。

她才不走,不管他說什麽難聽的話她都不走。

她本就是他的小助理啊!

元嘉當天晚上就來了,他問小薇:“還好麽?”

小薇搖了搖頭。

他上樓去,卻敲不開欒炎的門。

“阿炎。”他說,“是我,元嘉。”

門內沒有響應。

元嘉一臉擔憂的下樓來,正巧小薇捧著一盅雞湯。

“不肯開門。”他說。

小薇卻沒事人那般揚了揚下巴:“來喝湯吧,這碗是你的。”

兩人對坐餐桌上,小薇說:“趁熱喝,我給他留了,待會勸他喝。”

元嘉喝不下,遙遙望著那扇被鎖死的門。

“別擔心。”這次是小薇安慰他,“他會走出來的。”

等元嘉走了,小薇將一直保溫的雞湯端上樓,她站在門口,明確的知道,這扇門裏麵是欒炎的自尊,她隻能站在這扇門之外。

她說:“大大,喝湯咯,你最喜歡的雞湯。”

之前元嘉怎麽喊都不出來的人,隻需白小薇說一句就謔地拉開了門,小薇差點撞扁自己的鼻子,忙跳開,一臉笑地迎向他。

欒炎卻抬手,將雞湯打翻。

“要我說幾遍,給我滾。”

小薇的手被燙著了,她的心更如烈焰灼燒。

“都說不走了。”她隻能笑,然後耍賴。

欒炎狠狠摔上門,不再理她。

這一晚,小薇沒有再來煩他,欒炎看不見未來,隻記得曾經。

他對自己一直很自負,他不缺錢,進這一行一開始隻是為了跟某人對著幹,他說他一事無成,他索性就站在熒幕前麵,作為公眾人物將自己無限放大給他看好了。

他們曾有一次爭吵,那是在他離家很久之後,他不讓他繼續這份職業,不承認他這些年自己打拚的成績,正是那一次,讓他徹底知道自己對於這一行有多喜歡,他放不下,發誓要拿一尊金熊獎給他看。

他說他在外麵丟人現眼,他說他老古板老迂腐,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不歡而散。

這樣想著以前的事一整夜,很快便天明。

白小薇天一亮就出門去了,小雨開車來載她,他們回璀璨抱了一個大紙箱回來。

天開始下起毛毛細雨,小薇抱著一條被子坐在欒炎門口,開始念粉絲的信。

房間裏一片漆黑,厚厚的窗簾擋住了那個奪目明亮的世界。欒炎坐在門的這邊,靜靜的睜著眼睛。

小薇說:“這個燈籠才十八歲哦,她說她很喜歡你,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有簌簌的紙聲,小薇又拿起一封拆開,裏麵有一張照片,那是個坐著輪椅的燈籠,胖胖的,笑起來很甜。

她將照片從門縫塞進去,接著拆下一封。

人生有多少難事呢?世間百變,能手腳齊全的活著,已是慶幸。

念完了整整一箱書信,門不見開,她又拿出另外一小盒,裏麵是那些被他資助的孩子。

小薇說:“大大,今年你還沒去看過他們呢,他們想你了。”

欒炎摸到那張照片,房間裏太黑了,他看不見,隻是用手細細的摩挲。

門外的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在吵鬧,孩子們的字都不算好看,可以想象他們在電視上看到欒炎的報道,焦急地用腳趾夾著筆寫字的樣子。

敏敏的來信中夾著青青的一道,他們年紀大一些,想得也比較不同,他們說自己在大學裏什麽都好,如果方便,想過來看看欒炎。

年紀小的孩子們到是沒有顧慮實話實話。

月兒說:“大哥哥你真的毀容了嗎?可在月兒看來,你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好看,你不醜的,你一直那麽好看。”

孩子在信上畫了五角的星星,上麵寫著“欒炎”二字。

小薇說:“你一定不想讓孩子們來看你吧?放心,我會給敏敏打電話說的,他們會理解你的,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你是他們的榜樣啊,你不能倒下。”

欒炎在黑暗中安靜的聽小薇說話,他覺得這姑娘很煩,卻無法與她交談,他沉溺在這片黑暗,獨處在自己的世界,等想要回頭時已經太晚,他回不去了,他無法走出這個房間,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新臉,他知道自己生病了,病得很重。

白小薇一直認為她的大大無所畏懼堅而不催,卻不想,他病得那麽重。

她一直懷著希望,每當太陽下山,她就期待著第二天太陽重新升起,第二天,欒炎會不會走出來,衝她抱怨:靠啊,你太吵了,扣工資!

念完了孩子們的信,小薇開始自說自話,她說:“你知道我喜歡你多久了嗎?嘿嘿,你別誤會啊,我一直是以一個粉絲的心情來喜歡你蔥白你噠,那種喜歡……是後來,是你親我了我才知道的。”

一句話說到一半啦啦噠噠,自己羞紅了臉,可門那邊的男人卻呆呆的坐著。

小薇說:“大神,我們很早以前就見過,那時我在上高中,我翹課去你的粉絲見麵會,你說你討厭翹課的學生,你說你喜歡成績好的孩子。”

“那時全場隻有我穿了校服,你一眼就看見我了,那天我很幸運,你單獨對我說了幾句話,把我教訓得灰頭土臉,可我很開心,我怕你繼續生氣就從見麵會離開了,我後來乖乖念書,我腦子不靈光啦,勉勉強強考上大學,但總算是做到了。”

她說起那次的遇見,記得的都是笑。

後來,每次去給白爸掃墓,她也都帶著笑,他們家掃墓與他很不同,她與白媽都說說笑笑,隻挑好事說,說認識了哪個老頭老太太,說舞蹈隊的台柱子跳的不如她,說小薇在璀璨的工作。

說娛樂圈裏的大神人都很好很親切,教會她許多。

照片裏的白爸那樣英俊的微笑,很放心的微笑。

小薇說:“大大啊,你給當時快要奔潰的少女帶去了希望啊,現在少女我來拯救你啊,你別躲了,我吻醒你好不好?”

當然,還是自說自話,她將飯盤留下,回房間準備第二天的“演講稿”。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你們的打賞哦,好開心,麽麽噠~~哦,推薦去看分手大師,我肋骨本來就有傷,從頭笑到尾?的後果就是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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