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溫藴和商睿2

雪白的床鋪上,男人慘白帶著點發青的臉色,瘦骨峋嶙的雙手抓著一雙柔嫩的素手,他看起來時日不多了,僅憑著自己的力氣抓著女人的手,氣若遊絲的說著,“薀,對不起,我說的話沒有做到!”

“沒關係”女人勾唇一笑,眼中雖然承載著擔憂和恐懼,但是並沒有落淚。這樣的堅強要男人心中更是一陣糾痛。

“對不起!”所有的氣力和無奈,隻能化成這麽一句話。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有些事情得抓緊了。

“沒關係!”女人還是這三個字。“你好好休息,我去打水!”說完,女人噙著笑意轉身離開。

凝視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男人不由得出了一口氣,抬手按鍵喚護士過來。他緩緩的勾起唇角,他希望用那樣的方式繼續活著。

“呼!”

黑暗中,溫藴豁然坐起身,熟悉的夢境撕心的痛楚,再在的熟悉要她忍不住全身顫抖。這些畫麵是護士小姐後來告訴她的,但是每每做夢的時候,她看到的都是他背著自己做下的決定。

下怎子麽。他就這樣,商量也沒有商量的做了決定。難道和她商量一下她會不同意嗎?她忘不了在他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轉放在她手上的信封。

打開信封的那瞬間她全身都顫抖起來。他要她替他保留著,那是一張器官捐贈書。

溫藴已經忘記了當初自己的心情是怎麽樣的。隻是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他再也沒有出來,而手中的這份器官捐贈書也拍上了用場。

按道理來說,受益的病患和捐贈者的家屬是不能見麵的,但是當時她堅持要看到他用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所以,在那天,在手術的時候,溫藴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凝視著他的心放進另外一個男人的心口,而那個男人就是現在集團總裁商睿。

她曾經想過,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這個男人。當初她和他在麻藥上來的時候曾經見過一麵,這一次見到商睿,她差點忍不住心頭震撼,差點露出破綻來。

抿抿唇,側身打開床頭燈,溫藴掃了一眼距離她床邊不願的嬰兒床上,一個兩個月左右大的孩子,此時她正張著一雙黑黑的大眼睛看著她,很顯然一點睡意也沒有。

這是她來到這裏的第三天,很奇怪,這個孩子其實很好帶。吃飽喝足了就不會鬧。自己會玩。

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溫藴伸手將孩子抱了起來,在自己手臂上。似乎察覺到有人跟自己玩,小家夥咧開嘴角一笑。

“你認識我嗎?就笑!”溫藴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來了這裏三天,她了解到,這個房子的主人,也就是商睿很顯然不是個稱職的父親。這個房子看起來很奢華,格局裝飾都是頂級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房子所處的位置竟然集團的頂樓。每天白日裏,有一個小時工在這裏看著,晚上小時工回去之後,就剩下商睿和這麽一個孩子。那個工作狂般的男人,就這樣把一個嬰兒扔在頂樓自己工作,溫藴不是很讚同的搖頭。

想著有必要和商睿反饋,但是從自己搬進來的那一天開始,她再也沒有見過商睿了。

嬰兒的睡眠時間和大人的是相反的,小家夥因為身邊有人陪著一起玩,自然是開心的。雖然溫藴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懂不懂,一大一小兩個人玩了個天昏地暗。當然第二天早上也沒有起床。

商睿提著行李進門的時候,習慣性的開始脫衣服,倏地想起家裏似乎多了一個女人,他停下動作,朝著嬰兒房的位置走去,

推開房門,看到的說是一張大床上,一個女人手上枕著一個隻有她手臂長短的孩子,一下一小兩個人睡的好不香甜。

神情一暖,他悄聲關上門,反手拉開領帶全身癱在沙發上,合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生物鍾準時的叫醒,不過今早還是起的晚了些。伸了個懶腰,她低頭小心的將寶寶蓋好這才揉著眼睛走出房間。

忽的,腳步一頓,她被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給嚇到了。差點大叫出聲。

確定男人睡著了,溫藴這才放鬆提著的心口,小心的上前,看到商睿緊閉著眼睛沒有醒來,她鬆口氣,不打算叫醒這個男人。輕手輕腳的走向浴室。

浴室的門被關上,商睿張開一雙眼睛,緩緩坐起身。一手捂著心口,那種感覺又來了。而這一次的痛楚比之之前更加難受,他忍不住蜷縮起身子。低吟出聲。

這就是溫藴洗臉出來的時候看到的畫麵。當下想也沒想的上前半蹲在他的身邊,“你怎麽了?”

驀然抬頭,商睿對上她的眼睛,痛楚撕心裂肺,他幾乎不能自已。

此時溫藴也猛然想起,當下脫口而出,“你的藥呢?”

商睿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這一次的疼痛和之前的不同,疼的他不能開口,這是手術之後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溫藴眼角一轉看到了他丟在地上的衣服,急忙跑過去摸。

沒有?

公事包!她轉身去找。

最後在公事包內發現了那瓶沒有剩下多少的藥。放在他的唇邊。這才轉而去拿水。

一切忙碌完畢之後,溫藴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虛脫的坐在商睿的身邊。而此時商睿也看著溫藴。

察覺到他的目光,溫藴清了清喉嚨,“你沒事了吧?”

“你怎麽知道我有病?”商睿揚眉問道。他有病這件事情除了家裏人就是安梓明了,雖然安梓明這個人風流了點,但是他不認為他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溫藴,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適才她的那句你的藥呢?就已經說明了,她認識自己,而且還是多年前。

“我不知道啊!”溫藴開始打著馬虎眼。這個男人真精明,一句話他也察覺了。

“你在撒謊!”商睿倏地站起身,滿眼陰鶩的睨著她。“從第一眼開始,你就認識我,而你剛才的那句話也已經說明了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誰!”大手一把抓著她纖細的手臂,陰冷的說著。

被抓痛的手臂,溫藴痛的眼淚差點出來,她掙紮著,“我不認識你,我真的不認識!”

“你騙我!你不認識我怎麽知道我有病。你恐怕不知道,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有病!”商睿冷漠的說著。

聞言,溫藴倒抽一口氣,“我不知道!”他的心,怎麽這麽冷漠。他的人,怎麽這麽陰沉。溫藴心頭人忍不住一陣悲愴。

睨著她雙眼悲痛的摸樣,剛剛被藥物壓下去的痛楚似乎有卷土重來的意思。冷漠的放開她,商睿目不轉睛的睨著溫藴,“不說,你因為我查不到嗎?”

“我相信你一定查的到。但是,我不認識你這是事實。”她認得的隻有他!

是這樣嗎?她不認得自己,但是又從哪裏知道自己有病的?商睿沉吟了片刻,緩聲開口,“那你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有病?”

“看你剛才痛苦難當的樣子。我這麽猜的!”

“我也可能是急性病症,怎麽會隨身有藥?”商睿對上她的眼睛。

不由得後退一步,溫藴深吸一口氣,“我……”

“你認識我對不對?或者說……”商睿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認識他!”他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心口。語出驚人。

驀然抬頭,溫藴震驚的看著商睿,“你怎麽知道?”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個男人可能是在炸她。而且也已經成功了。

商睿知道,自己的計策是正確的。但是,同時也被這個答案給震驚了。她認得他!也就是說,她就是當年那個在手術室裏陪著自己一起度過手術的那個女人。

知道這個答案,商睿的心裏開始亂糟糟的。

溫藴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著。沒多久,商睿倏地站起身摔門而出。嚇的溫藴全身一顫不敢開口。

她從來沒有想過再次麵對商睿的時候是什麽表情。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麵對是他還是商睿!

緩緩從脖子上拿出一條鏈子。在吊墜的內部刻著兩個字,薀,倫!

她不曾想過要隱瞞商睿她是誰,隻是再次相見。他不斷的逼問要她心裏開始打怵。說了真的好嗎?說了又能怎麽樣?他還是已經死了,而商睿。卻不是他。這一點,她早就認識到了。

默默的歎口氣,溫藴覺得,這份工作還是辭了算了!

摔門而出的商睿一臉頹廢的踹開好友的房門。嚇的在裏麵看診的病患一臉的驚恐。安梓明急忙安撫了病患同時通知護士對外等著的人宣布。明天再來。

睨著好友黑著的臉,安梓明揚眉,“你這個樣子怎麽出來了?”ujar。

“你知道她是誰對不對?”商睿倏地開口。對上好友的眼睛,“你明明知道她是誰,卻把她帶過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仔細一想,他就理清楚了,安梓明是醫生,怎麽不知道一個沒有照顧孩子的女人怎麽去照顧嬰兒?所以,著一定是他故意的。

聞言,安梓明點點頭,“沒錯,我知道!”

ps:生怕寫長了,別介意,哈哈其實我蠻喜歡這個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