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你願意嗎？不願意……（前篇）
雪！
一片一片的！
天氣！
很冷很冷……
殺伐聲此起彼伏。可以說，這座院落裏全部都是槍聲和人臨死時的慘叫聲。
剛才，爸爸媽媽將她抱到了書樓，叫她好好藏起來。
她藏好了，但是又被人揪了出來。正要殺她的時候，一群叔叔趕過來將她抱出了書樓。她沒有哭，很安靜。媽媽說要勇敢。
於是，她很努力地勇敢……
因此，她不哭！
那一群叔叔後來被圍住了，他們將她圍在中間。可是，他們一個個都倒下了。他們中有很多還曾經陪她玩過。可是，現在……他們都倒下了。血泊泊地流了出來，染紅了地上的雪……她慌忙去搖他們的身體，可是他們都不動了。
死亡！在此刻顯得那樣的突然。人體的生命在那一刻顯得如此地渺小和脆弱。
她挺直脊背站立著。不遠處，是一株盛放的紅茶花。花瓣在風中悠然飄落……落在了雪地上。
紅色的花瓣
白色的雪！
而她麵前則是：
紅色的血，染紅了白色雪！
精致古典的書樓燃起了熊熊烈火。
許多火柱直撲天宇，在頂上鋪展開來。形成熊熊烈焰，而後逐漸變成枝條和羽毛的模樣。風趁勢飄送著它們，讓它們變成了金線，變成了一團又一團的火紅色毛發和火星。
火光跳動，染紅了大半個天宇。在寒冷的雪夜裏，這團火像是一頭剛剛蘇醒的野獸一樣，狂吼著，咆哮著……
火光在人們的臉上跳動著。讓那些端著槍向她靠近的人，顯得格外詭異和殘暴。
站在一片屍體的中央，她居然一點兒都不怕。被人拿槍抵著腦袋，她甚至連半聲都沒有吭。
輕輕仰頭，看著滿天的飛雪好白好白……
雪花飄落在臉上，是冰涼！
熱血濺在臉上，是燙的！
槍管抵在頭上，她甚至能感受到，控製著那把槍的人，手指在抵達扳機時的輕響。隻要那根手指扣動扳機，她知道她的腦袋就會開花。
她隻有十歲。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老是要遇到這樣的事情。雖然，一直以來被爸爸媽媽保護地很好。但是，她依舊看到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無盡的動蕩，永無止境的殺戮。
很多她認識的叔叔死了，還有很多她不認識的叔叔也死了！
馮叔叔，阿姨，婷婷死了；大舅，表姐死了……
她不知道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才算夠！
抵在她頭上的那支槍，在扳機扣下之前就掉在了地上。剛剛想要殺她人，現在居然被人殺了。剛剛殺叔叔們的壞人，頃刻間就被全部放平。媽媽急吼吼地跑上前狠狠將她抱住。
“寶寶！寶寶你沒事吧？”媽媽哭了！
“媽媽！”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讓你看到這麽多不該看到的事情！媽媽沒用……嗚嗚嗚……媽媽沒用！都怪媽媽……”
“媽媽！寶寶很堅強！媽媽不哭！”小手拍著媽媽的背，她想安慰痛哭的媽媽，可是媽媽卻哭得更厲害了起來。
“寶寶……我的寶寶！”她靜靜地任媽媽抱著，一邊拿著小手絹給媽媽擦眼淚。
“媽媽！寶寶很堅強，沒有哭！寶寶是不是很乖？”
“很……很乖！媽媽的寶寶最乖了！”
“寶寶很乖，媽媽就不哭了好嗎？”
“媽……媽媽……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寶寶為媽媽擦眼淚！”說著，她用小手絹給媽媽抹淚。
“好……好！媽媽讓寶寶擦眼淚！媽媽的寶寶最乖了！”
“寶寶！到爸爸這裏來！”
她轉頭，看到父親一直都蹲在她和媽媽的旁邊。靜靜地……守著她和媽媽！為了不再讓自己惹媽媽哭泣，她往爸爸的懷裏鑽去。
“寶寶！來！告訴爸爸！你會恨爸爸媽媽嗎？”爸爸很嚴肅地看著她。
“恨什麽？”她不知道爸爸為什麽要這樣問她。
“普通小孩兒十歲都上小學四年級了。可是，你卻一直都隻能在家裏。你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沒有可以說話的同齡人！而且，還讓你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事情。你失去了很多……你難道不恨我們嗎？”
她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消化完爸爸的話之後搖了搖頭：“爸爸媽媽是為了寶寶好。是愛寶寶的。你們也是害怕壞人會傷害寶寶才這樣做的。因此，寶寶不恨你們！”
“寶……寶寶！”
“爸爸！”
“寶寶，將來你一定會遇到更多的苦難。麵對苦難的時候你一定要堅強好嗎？”
“好！”
“寶寶，你一定要記住：與其想著怎麽死，才能死得好看一些；還不如想著怎麽活，才能精彩地活到最後一刻。”
“寶寶記住了！”
“還有！那個過去經常陪你玩的哥哥他不是逃走了。他是有事出門了。將來，他一定會再回來的。告訴爸爸，你喜歡那個哥哥嗎？”
“喜歡！”
“將來讓他來保護寶寶可以嗎？”
“不要！”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那個哥哥嗎？”
“會死的！保護寶寶的叔叔們死了，婷婷死了，阿姨死了，還有很多姐姐也死了！寶寶不要人保護！寶寶不想有人再為寶寶死了！”
“但是，寶寶！要是沒有人保護你，你也會死的！”
“寶寶……寶寶也會死對嗎？”
“對！”
“寶寶死了就不能再見到哥哥，爸爸和媽媽了對嗎？”
“對！”
“為了讓寶寶活著，會有很多人為寶寶死對嗎？”
“……”
“要是寶寶死了，爸爸媽媽會安全了嗎？”
“……”
“要是寶寶死了爸爸媽媽都安全了，又沒有更多的人為寶寶死了！那……那寶寶……”
“寶寶！”爸爸歎了口氣，將她抱緊！
“爸爸知道你的選擇了！傻孩子……你這樣的性格，實在是太不適合這個家族了！”
“傾城，是我連累了你呀！”媽媽哭喊著撲過來抱住了她和爸爸！
是我連累了你呀！
這句話，深深地紮進了她那幼小的心靈深處。
……
寒風呼嘯的山頂。
雪在飛，風在吹。爸爸媽媽將她藏在了懸崖邊的一個小小的洞窟裏。這會兒，他們懷裏抱著的。其實一個包裹著她的衣服的枕頭。爸爸受傷了，很重！渾身是血。但是，他依舊在對她和媽媽微笑。那抹笑讓她直想哭。但是 ...
，爸爸說不能哭！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叫她一定要好好呆在這裏，等一個蒙著臉的叔叔來接她。
這個小洞窟的正前方就是山頂的一塊巨石，巨石後方就是萬丈懸崖。
她躲在小洞窟裏，洞窟上方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在她這個位置正，好就看到爸爸媽媽站在那塊懸崖前的巨石上相擁著。雪夜中看去，好像他們中間還抱著一個孩子。他們在說話，就像過去一樣悠閑！隻是……
她搗著嘴不敢哭出聲。小洞窟上好多壞人……她答應過爸爸一定要等到蒙麵叔叔來接她！因此，她一定要等著！可是……
“傾城！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
“你別老是笑！告訴我，你後悔嗎？”
“我笑那是因為我天生就這樣啊！”
“你又在給我裝迷糊了！”
“老婆生氣啦？”
“告訴我，你後悔娶我嗎？”
“如果，沒有娶那就該後悔了！”
“你……老是沒個正經樣子！”
“你會怨我嗎？”
“你不笑的時候讓我感到緊張！”
“我這是很嚴肅的時候好不好！”
“好！你很嚴肅！”
“我培養的勢力還沒有成熟，馮玉亭就反撲了。看來，他真的很心急啊！現在，援兵還沒有來。可能，我們今天還真的要跳下去了。你害怕嗎？”
“如果，你沒有娶我這個天司家的女人。而是一個單純的侍衛。那麽，你也就不會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對此，你……後悔嗎？”
“他們要開槍了！”
“傾城！”
“嗯？老婆大人有何指教？”
“寶寶……”
“放心！隻要沒有打破那個平衡，這一切都將塵封！”
“你布了一個局？”
“是啊！”
“看來，有人又要被你耍了！”
“老婆，你憐憫人家，可是現在沒有人憐憫我們啊！要走了，你害怕嗎？”
“不怕，我隻是後悔！不該連累你……把你牽扯進來！”
“老婆，你後悔也沒用。現在是我不放手好不好！你也不要放手……”
“好！”
在槍聲響起之前！
他們從巨石上跳了下去。她窩在小洞窟裏咬著自己的小手背。
鹹腥的血，沿著唇角緩緩滴落。
卓婉瑩猛然起身！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間溫馨舒適的臥室！溫暖的晨光從窗簾縫隙穿了進來，絲被從她身上滑了下來，她卻渾然不覺！
一雙有力的臂膀，霸道而緩慢將她收進了一個結實而安全的懷裏！他的頭枕在她的肩窩！
“別怕！我在這裏！”他的聲音清幽得猶如一泓清澈見底的水。平靜而和緩。
茫然地抬頭，她才發覺自己在他的懷裏。
“我……怎麽了？”剛剛她做了個夢，夢見了一段很久以前的往事。夢見了爸爸媽媽，夢見了那個懸崖……
“想哭就哭出來！”
她一怔，極其小心地看著他。然後，果斷地搖了搖頭！柔柔一笑：
“你想哪兒去了？好好地，我怎麽可能哭得出來？”
皺了皺眉，手上輕輕一帶，將她摁在了床上。黑色的睡袍搭上他那潔白的胸膛。無形中，將他顯得邪魅異常了起來。
在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紅唇被他狠狠封緘了！霸道的氣息壓在她的胸口，她知道他在生氣。漸漸地……吻變得溫柔了起來……到最後，那樣的溫柔居然讓她感到心疼，心碎……
在他的吻和溫柔裏，眼淚一顆一顆地從眼眶裏滾了出來，最後變成了斷線的珠子！
“冷……冷紫辰……”她抱著他的脖子泣不成聲：“我……我……根本……根本就是……就是……就是你……你生命中……中的一個……一個劫啊！”
想著父母跳崖的情景！
她感到自己的渾身都在痛。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她寧願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如此一來，或許他就不會有那麽多危險了。
突然，她感到一陣惡心！然後，急吼吼地推開他衝向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就是一陣幹吐……吐了半天吐了一灘清水……
他一直輕輕拍著她的背。直到她不再吐了，這才起身……
摸了摸肚子！
沒道理啊！最近養尊處優地，沒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啊！
一張手帕遞到了她的眼前，她伸手抓過來在臉上，嘴上抹了一把。
吐過了好舒服啊！
惡心的感覺確實很難受的說！
一隻大手抓過她的手腕，修長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開始眉頭是皺著的，後來慢慢鬆開了。伸手，輕輕將她額前的亂發整理好。在他整理她的頭發的時候，她從他的睡袍袖子裏看到他手臂上……
有傷口！
她抓過他的手，他阻止了她。但是她那堅持的目光看著她！
僵持到最後，他妥協了，小手一把擼開他的睡袍袖子！
兩排小小的齒痕，冒著血珠的傷口……她趕忙從睡衣衣兜裏掏出手帕為他包裹好傷口。
被誰咬的？那隻“小狗”就是她本人！
剛才，她在夢裏咬著自己的手背。沒想到，現實卻是她咬的是人家的手臂。
包裹妥當！她這才捂住臉輕吟出聲。
“很抱歉！剛才咬了你！”
“還想吐嗎？”回答的人答非所問。
“冷紫辰！”
“嗯？”
“有時候，我覺得我很冷漠……”小時候，麵對那麽多為她而死的人的時候。她居然沒有哭！是堅強也好，強忍也罷。有時候想起來，她就會覺得愧疚。當有這種愧疚在心裏升騰的時候。她就會越加覺得自己冷漠。
那些為她而死的人死了，而她卻還活著！
她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家夥居然還活著！
“這是他們的責任！”他知道她在說什麽。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我不懂！我隻知道很殘忍！那些死去的人……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路！可是……”
“可是，因為一個對天司家的承諾，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呃……”他……他在套她的話！
“別裝了，就你肚子裏的那幾條蛔蟲？是胖是瘦我都知道。”簡直是毫不客氣地就戳穿了她的謊言啊！
歎了口氣！
完敗！
她簡直就是完敗啊！
“‘暗影’找到你了？你給他下了什麽命令？”將她抱起，往臥室走去。
“你……你怎麽知道……知道‘暗影’伯伯？”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發一言地把 ...
她放在床上。將她身上的睡衣整理平整，這才抓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仔細掖好被角。做這些的時候，他總是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動作更是優雅舒緩：“不想說嗎？”他坐在床畔看著她。
咬了咬唇！她歎了口氣！
“不能說嗎？”
她點了點頭。
“是天司家族內部的事情？”
“是！”
“是關於馮玉亭的？”他繼續問。
歎了口氣，她繼續點頭：“他想要滅了天司家，總有理由的。因此，我想找到這個理由。出事那年我隻有十歲。因此，爸爸媽媽都沒有對我交代太多。他們一定知道原因，隻是他們來不及詳細對我說了。我記得媽媽曾經告訴我，她會將很多我當時無法理解和記住的事情。全部記載在了一本日記裏頭。我想，隻要找到那本日記就一切都好辦了吧！”
“你很樂觀！”他揉了揉她的臉頰。
“我記得，我爸爸很喜歡笑！”記憶中……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冷紫辰麵色微僵。
“媽媽說，我爸爸老是喜歡耍人！”
“……”冷紫辰咬了咬牙根。
一旦謊言被戳穿，人也就變得很是輕鬆了起來。於是，某人繼續回憶。一點兒都沒有注意那個坐在床畔的人的異樣反應。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的視線終於落在了他的身上……
“冷紫辰，你怎麽了？”表情怪怪的。
“沒什麽！”他恢複地很快。
“可是……”
“你剛才想問我什麽？”
“呃……對哦！你怎麽知道我突然想問你什麽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
“呃……”最怕他這樣了，她先舉白旗：“我剛才想問你。小時候，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他看著她，無言。而後俯身將她用力抱緊。
“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不是你的錯！”
“是……是嗎？”明明知道是他在安慰她。她也隻有接受……
“嗯！”他隻想就這樣抱著她，永遠都不鬆開！
“冷紫辰！”
“嗯？”
“記得，是我六歲那年，你離開天司家的對嗎？”
“是！”
“嗬嗬……”她輕輕笑了笑：“我記得，當時我哭慘了。你頭一天明明答應我，要帶我去西山看日落的。可是第二天你卻沒影兒了。”
“對不起！”他的頭窩在她的肩窩，狠狠汲取著屬於她的馨香。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當時，我隻是害怕……害怕因為我太皮了，惹你討厭了！”
“我不擅長應付孩子！”
“你說得很含蓄！應該是，你不擅長應付會對你耍賴的小孩子。”這樣的注解才是最完美的。她不否認她小時候的賴皮。就像她從不否認自己的缺點一樣。畢竟，賴皮貌似也是缺點之一。
“……”他將她抱得更緊。
“冷紫辰！”
“嗯？”
“在沙漠裏，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誰了？”
“是！”
“那些追殺的人……是什麽人？”
“……”
“你不願意說嗎？”
“……”
“是不是和我有關？”
“……”
“你去沙漠是不是為了不讓那些人殺我？”
“……”
“你不說就是默認嗎？”
“不是！”
“你騙我！”
“……”他這次沒有理直氣壯地說：“我不騙你”了！她苦笑！緊緊抱著他，苦笑……
“既然你一直都假裝不認識我，為什麽最後還要接近我？”
“平衡被打破了！”
“平衡？”她的心髒陡然一窒。她記得爸爸曾經說過：隻要沒有打破那個平衡，這一切都將塵封！
她開始混亂了……
“你的記憶被封印。因此，一直以來你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活著。馮玉亭一直以為你的失憶隻是因為在車禍之後而引起的。並且，一直深信你就是馮覲熙的女兒……”
“……”婷婷姐姐……她的心陡然又疼了起來！
“馮震因為恨馮覲熙，因此遷怒於你。馮玉亭無奈，隻有將你送到鍾縉超那裏去養著。並且，讓戴維斯取得鍾縉超的信任，從而繼續擔任你的私人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她訝然！她怎麽不知道？
“戴維斯很高明，以至於讓你一直都沒有察覺到而已。他在有意無意中都會給你心理暗示。讓你的記憶繼續沉睡。以此來達到一種平衡！”
“後來戴維斯叔叔失蹤了！你知道他現在……”
“因為馮玉亭覺察到了戴維斯並不是在為他辦事。因此，他殺了戴維斯！”
“戴維斯叔叔……”她咬著唇。許久，她才恢複過來：“隻要我沒有恢複記憶，馮玉亭就會一直相信我是他孫女。”
“對！”
“後來平衡被打破了！”
“馮玉亭察覺了馮震的野心，他想除掉馮震。但是，馮震先他一步掌握了馮家大部分權力。手頭有了權力，馮震的腰板也直了。馮玉亭就打算把你拿出來當擋箭牌。因為，馮覲熙的小女兒才是馮家的正室所生。因此，馮氏家族的權勢按道理是該由正室繼承。馮玉亭此的舉目的，就是要把所有的敵對目光都集中到你的身上。然後，一方麵，他好在幕後扳倒馮震。另一方麵，他好從你的嘴巴裏得到天司家少宗主的下落。最後找出來除掉。”
“馮玉亭打破了平衡！”
“他想拉你當擋箭牌，這種事情一旦成功。你就泥足深陷，神都無法救你了！馮家的仇家太多了！”
“馮家的仇家中，有很厲害的人掃到了風聲。於是，我是馮玉亭的孫女的事情，就變成了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她不笨。
“……”
“沙漠裏追殺的人是什麽人派的呢？”
“……”
“你一直裝作我們過去不認識，為的就是怕馮玉亭發現什麽是嗎？”
“……”
眼淚唰的滑出了眼眶。她用盡力氣抱緊他。大吼：
“你這個大笨蛋！”
回答她的是霸道的吻！
當他放過她的時候，她已經暈乎乎了……
“你再睡一會兒！待會兒我做好早餐來叫你！”
“呃……好！”
“今天我們要出門！”
“去哪兒？”她的腦子倏然清明無比！她不要出門，一出門就有人死……她不要！
“……”他看著她，莫測高深！
“呃……”她怎麽有種快要被套住的錯覺？他又在玩兒什麽陰謀了？
“你做好準備就是了！”
“準備？”準備啥？不就是出門嗎？她會小心的，絕對不會亂跑。他叫她站哪兒她就站在哪兒！絕對乖巧，聽話。
“……”
他雙眸中的算計之色更濃！
某兔子有點兒皮皮抖的衝動了……
今天，她該不是要被他拿去賣掉吧？
汗一個先，今天又遲到嘞！很抱歉了哈各位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