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背後指使你的人的真實目的吧!我本身今天到這裏來,就是想要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如果真的有的話,到時候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我也可以和主任和警方求個情,但是你現在的態度,卻讓我覺得無藥可救了。”

程思意的目光從起初的含笑逐漸變得冰冷,平時美顏嬌嫩的五官此時因嚴肅反而變得更加銳利逼人。

對麵的林琳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頓時有些噤聲,反應了幾秒後才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不公開道歉的話,我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私了的。”

“你以為我想拿錢說服你替我證明清白嗎?”

說這話時,程思意已經緩緩從凳子上站起身,目光卻依舊不挪地盯著她,一字一頓,“你不配。”

說完,她沒有再聽身後人說一句,就直接走了。

過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穿著一身白色病服的林琳眼底裏閃過一抹嗤意,手指也緊緊地揪住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她有什麽好張狂的?

明明開口道歉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她也可以拿到那人給的大筆尾款。

偏偏這女人一臉高傲,是副硬骨頭,三言兩語都是自己沒錯。

自己就是不接受私了的話,那她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隻能接受被人背後戳脊梁骨,最後要不就是被開除,要不就是低下她高傲的頭顱。

這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查房的敲門聲,林琳原本有些憤恨的表情又轉變成了一副虛弱。

程思意從醫院出來以後,因為一直想著事情,所以並沒有想要立馬回去的想法。

她讓一直等著她的豪車司機先回去,而她找了個隱蔽沒人的地方打了通電話。

聽她說了幾句,電話對麵那人立馬張揚著一會見。

……

一咖啡廳。

“所以說,那女人現在就是死咬是你做的,然後讓你公開道歉,才肯善罷甘休?”

宋淺心極度憤恨地說道。

程思意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嗯,原本我去醫院就是想從她口中知道一些信息,但她一直都以這件事情來壓我,也不肯說出是誰指使的。我猜想,背後的人給了她不少的數目,讓她用這種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來陷害我。”

“真夠惡毒的!”宋淺心猛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義憤填膺,“她也不怕萬一沒有及時送醫,一下子沒了,那錢她有命賺也沒命花啊!”

咖啡館的環境安逸,周圍也一直放著舒緩的輕音樂,程思意感覺現在腦子可以得空好好思考了。

“她如果真的一下子沒了,那我更是逃脫不了這個責任了。”

宋淺心:“也對!剛剛是我烏鴉嘴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要不要我讓我二哥找個人,去嚇唬嚇唬她,撬開她的嘴!”

程思意立馬製止道:“還是別了,我怕搞不好,到時候又要背負一個陷害不成反威脅的罵名。她既然死活不說,肯定是背後的人給她的好處不少,或者以她的七寸拿捏住了她。”

宋淺心聞言也有些犯了難,忽地想到什麽,“對了!你找你老公幫忙啊!”

剛把咖啡送到嘴邊的程思意險些手一抖,撒出來。

以顧行征的手段和地位來說,要處理這麽一件小事,確實很簡單,也確實是大材小用。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兩人現在似乎還沒有度過冷戰期。

她之前打了他,而且還求他放過自己的話曆曆在目。

她如果現在求他幫忙的話,豈不是上趕著告訴自己離不開他了。

但是這些事情,宋淺心並不知道,還以為兩人是新婚小夫妻你儂我儂的狀態。

“暫時先不要告訴他了吧!他工作很忙,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去打擾他。”

宋淺心一聽,急了,“這怎麽能叫小事呢?你都被人冤枉了,而且現在還疑似有人在背後設套、攛掇這女人來給你使絆子,你現在還沒有監控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你要是不找他幫忙,你怎麽渡過難關。更何況,他是你老公哎!你遇到事情了不找他幫忙,他難道心裏不會對你有意見嗎?男人就是用來依靠的,懂不懂!你不依靠他,他怎麽越來越愛你!”

聽著這番有理有據的話,程思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後反應過來後,又搖了搖頭。

“博物館的同事不知道我結婚了,更不知道我結婚的對象是誰。我當時就是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討論,所以才這麽做的。如果找他幫忙了,以後豈不是……”

宋淺心連忙打斷,“不是思意,你剛嫁給行征哥哥那會,我還覺得你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還心底裏為你開心來著!這怎麽才過去幾個月啊,怎麽又有些恢複以前的優柔寡斷了?”

優柔寡斷嗎?或許是吧。

如果放在以前,以她火爆脾氣,肯定會各種想盡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現在她骨子裏依舊高傲,不會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也不允許別人給自己潑髒水。

但在一遇到顧行征的時候,做事確實愈發變得猶猶豫豫了。

她都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氛圍已經變了。

“想什麽?”宋淺心伸手在對麵人麵前揮了揮。

程思意垂著視線,看向桌上的咖啡和蛋糕,嘴上回複了一句,“沒想什麽。”

心裏卻又在思考,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麽解決。

看她說完一句又不再搭話,宋淺心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又補充了一句:“你說,如果這事能完美解決倒是最好。但是,退一萬步講,萬一到時候沒解決,反而還被行征哥哥知道了,你覺他心裏會怎麽想你?有些事情,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是你如果真的不向他求助的話,他會覺得你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這是男人的大忌懂嗎?”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到時候,你們兩個萬一因為這事兒產生隔閡了怎麽辦?破鏡難修補懂嗎?就算修補了,也還是有裂痕的,到時候摸起來那塊裂痕處總是不平整的,摸起來也會讓人心生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