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風風火火的鬧一場行不通,那就隻能自己暗自小心,並且辛苦一下皮卡了。

等田月兒走後,田恬忍不住問皮卡:“為什麽不在她澆水的時候叫我?”

“沒法叫啊主人,距離太遠了。”

“好吧,畢竟咱們的心靈溝通,始終沒有手機來的強大!”

“……主人,您在搞笑麽?”

“看你累了,逗你一下不行啊?”

“皮卡這廂有禮了!”

“……”

好吧,皮卡越來越壞了!這是田恬此刻唯一的感受。

當然,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田恬的好心情,反正草莓也不會因為被田月兒澆了水而死掉,西瓜苗子還是要去看的。

扛著爺爺給她特製的小鋤頭,提著小桶,田恬就這麽開開心心地去了西瓜地,當然,她也留了心眼兒,專門去廚房找到了田柔,讓她多留意點兒院子裏的動靜,別讓田月兒有機可趁。

到了西瓜地,看著那零零灑灑的苗芽子,田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她畢竟以前是見過西瓜那成片成片的藤葉的,若是這些苗子長大了,那這塊地也會是成片成片的綠色。

用小鋤頭將周邊的一些雜草清了,又鬆了鬆土,這才放下鋤頭,將桶拿到一邊的田裏去打水,謝宜南和沐青寒想要幫忙,都被田恬給阻止了,她說:“我要親自感受,自己種出來東西的滿足感,你們不要搗亂!”

看著田恬那股子認真勁兒,沐青寒幹脆直接轉身走到了一邊,謝宜南則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就是鬼!”

田恬衝他做了個鬼臉,就提著桶撒丫子跑開了。

“青寒準備在這鄉下呆多久?”

沐青寒抬眼看了看走到自己身邊,隨意找了一塊看起來稍微幹淨點的地方坐下的謝宜南,也跟著蹲了下去,搖頭說道:“不知道,我是回鄉來避難的。”

“避難?”

“說是避難,倒不如說是渡劫,我之前生過一場大病,病後身體也一直不好,我爹娘擔心是不是招到什麽髒東西了,就讓算卦的過來看了一下,結果是一個最差的卦,有大劫。”

“唔?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嗯……那算命的就是說,我得回到老家來,老家畢竟有祖先保佑,而且,這裏會有我的貴人,有貴人幫忙不但能解厄,還能在許多地方上,都助我一臂之力。”

“哦?你信?”

沐青寒搖搖頭:“起初確實不信,不過爹娘怕我有事,還是將我送了回來,不過說來也奇怪,回來之後我在京城裏犯病的種種症狀,確實沒有再出現過。”

聞言,謝宜南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驚訝,在他的心裏,其實是不怎麽相信這種玄術的,隻是此刻聽沐青寒說起來,不知道為何,有總暗暗發毛的感覺。

“那貴人呢?”

沐青寒繼續搖頭,他也一直都不明白,這個貴人到底是誰,至今他都沒有遇到誰幫他解除了什麽危機:“不知道是誰。”

“難道你得等找到這個貴人了,才能回去京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謝宜南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這些事兒咱就信一半不信一半,反正我始終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生老病死我們沒有辦法,但是,我們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活著的時候,得到快樂和自在的。”

說完,前麵不遠處便出現了一對父子,謝宜南看著有些麵熟,卻一時之間想不太起來在哪兒見過,隻能繼續和沐青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你那表妹呢?”

“我已經修書讓舅舅派人過來接她了。”

“她倒是挺黏你。”

“從小一起長大,又被捧在手心上,嬌縱慣了,謝大哥別介意。”

“無妨,畢竟我才是叨擾的那個。”

終於,謝宜南還是想起來了隻剩下一對背影的父子是誰,那不就是當日在鎮上看到的賣魚的父子兩人嗎?難怪跟田恬爺孫這麽熟,敢情是一個村的。

“喂!你們幾個說什麽呢?”

猛地,田恬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河邊傳了過來,兩人聊天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她什麽時候跑到了河邊去了。

沐青寒第一時間就站起來跑了過去,謝宜南無奈地搖搖頭,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跟著走了過去,他倒不是不關心田恬,而是覺得田恬……根本就不似一般的小女孩兒,動不動就需要有人在旁邊護著。

田恬此刻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水桶,她氣的臉都紅了,本來隻是安靜的在打水,一邊跟皮卡扯上幾句,鬥個小嘴也挺歡樂,沒想到幾句閑言閑語就這麽飄了過來,大概背後說人是非的幾個洗衣服的女子,年紀大約都在十三四歲左右,也沒注意到田恬的到來,亦或者知道,但是仗著人多不在意。

而她們討論的內容,竟是前段時間田柔拒婚的事情。

隻是,原本的真相被風言風語鎖掩蓋,取而代之的便是:“田柔暗地裏是個男人婆,沒有人要,托人說媒說到了東村李屠夫家,結果殺豬匠的兒子,都看不上她。”

“田柔就是個賠錢貨,動不動就板著臉,哪個人家願意娶回家給自己添堵?”

“聽說妹妹田恬手腳還不幹淨呢,連自家錢都黑!”

“喲,這可不得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呐!”

“姐妹倆沒一個好東西,難怪田柔嫁不出去,沒人要……”

不過是來打個水,就聽見這樣的汙言穢語,田恬能不生氣嗎?更何況,自己被大伯娘冤枉的事,明明就隻有家裏人才知道,這些人又是怎麽知道的?答案不就很明顯了?這家賊是有,可不是她田恬,而是大伯娘母女!

“喲,這不是那黑手嗎?”

“怎麽?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田恬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怒氣,她知道自己一個人要真跟這些女子鬧起來,鐵定會吃虧,哪怕身後有謝宜南和沐青寒,可是他們兩個人平日裏跟自己開開玩笑還行,要真跟這些嘴巴裏裝狗屎的八婆女子們對立,那肯定不是對手。

尤其是沐青寒那根木頭,不可能開口辱罵女子的。

“都是即將要出閣的姐姐們了,為什麽要在這裏聚眾說人是非呢?再說了,你們誰親眼看到我大姐被李屠夫家裏拒婚了?”

幾個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同時指向起初笑得最大聲的一個黃衣姑娘說道:“她說的。”

“那請問這位姐姐,你有親眼看見?”

那女子也沒想到田恬會這麽輕易的就將話鋒轉向自己,本來她早就看到了田恬提著桶過來打水,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心想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就算在這裏被她們說三道四,也不敢吱聲。

誰知道,田恬怒吼一聲不過一會兒,她的身後就過來了兩位公子,小公子她們經常見到田恬跟他在一起,而這位風度翩翩拿著折扇淺笑的年輕男子,則是她們沒有見過的,眾女一聽田恬提到大家都是等著人來提親的待嫁女,又在這個時候看到這麽一個迷人的少年,自然要收斂一下,收斂的結果便是,她這個出頭的,就成了槍頭鳥了。

“我……我也是聽說的”

被眾女擠兌出來的黃衣女子有些窘迫,臉紅得自動低下頭,又時不時地偷瞄一眼謝宜南,心裏也祈禱著田恬不要再問了,然而田恬豈是這麽輕易就會放過她的人?

“不知道姐姐聽誰說的?田恬好找她說道說道,到底這所謂的我大姐是男人婆,我是個賊婆的消息,她又是怎麽得來的?”

“我……這不關我的事,我不能說。”

“要是姐姐不說,那田恬可就沒辦法了,隻能對不住你了。”

“你想幹嘛?”

一聽見田恬的語氣變了,那黃衣姑娘也顧不上心頭的顫動,當即抬起頭瞪著田恬,語氣也變得有些急躁。

“自然是請村長出麵,咱們一起對質一番,若是姐姐講義氣,不想把傳遞消息給你的人告知田恬,那麽,姐姐就自然要為你的這份義氣付出代價,這該有的責罰,姐姐就幫那個人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