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今兒個的魚沒有拿出去賣吧?”
“還沒,我早上起來發現魚塘出了事兒,就讓讓幫我傳話給明月樓的了,讓他們先暫時找別家拿魚。”
“那就好,這事兒得盡快處理,不然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漁夫不再說話,彎腰下去繼續收拾魚塘裏的殘骸,而周圍圍觀的人臉上的表情大多也都是擔心的,一時間田恬也分不出來誰才是罪魁禍首,隻得先將眼前的事給顧好。
將塘子裏的水替換了一下,那些活著的魚兒也沒敢放回去,而是單獨養了起來,塘子裏焉掉的藕,田恬湊過去看了看,發現隻是受了影響,藕葉雖說有些焉黃,但是根部還是好好的,她便琢磨著晚上讓皮卡來解救一下。
等看熱鬧的人散開後,田恬回到家,周漁夫等人也過來了,大家都在商量這事兒應該怎麽處理,田恬突然想到:“周叔,最近咱們沒有跟誰結梁子吧?”
周漁夫搖搖頭:“咱們平日裏都不跟人起衝突,怎麽會跟人結梁子?賣的魚也沒出什麽漏子,也沒人說魚有毛病啊!”
田恬沉默了片刻,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前幾個月的事:“會不會是王家村的人做的?”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之前他們不是放話說要我們好看麽?”
“極有可能,目前就那幾個人最可疑了。”
方卓文也坐在那,一言不發,其實他隻是在想要不要將這事兒回頭告訴父親,看看他能否出麵解決一下,當初王家村的人來找田恬麻煩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隻是被田恬警告了,這才沒有任何動作。
此刻田恬他們幾句簡單的疑慮,就讓他這個念頭又冒了出來。
“田恬,不然我回頭跟我爹說說,讓他去跟王家村的人說說?”
“別鬧,這有啥好說的?再說是不是他們幹的還不知道呢,到時候要是冤枉了人,多難堪?”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田恬搖搖頭,表示有些無奈,雖說自己也覺得王家村的人嫌疑比較大,可是凡事終歸是得講證據的,這二話不說就把罪名給套在別人頭上了,這種事田恬還是做不出來的,起碼……自己就算真的最後蒙對了,也是有些心虛的。
於是,她繼續對方卓文道:“這事兒你就先別管了,要是到時候真的需要村長幫忙,我會親自過去請他出馬的。”
這樣一來,方卓文的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隻是現在田家的大人都在,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低低的‘哦’了一聲,一直等到他們商議完了,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便是,對方在暗,田恬在明,一切靜觀其變。
若是對方真的有心要害自己,這一次出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損失,那麽……在發覺田恬他們沒有什麽動作之後,必定會第二次出手。
將方卓文送出來,走到村口的時候,田恬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方卓文最終憋不住開了口:“你真的打算坐以待斃啊?”
“不然呢?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就說了讓我爹出麵了,起碼能安排一些人幫你看一下魚塘不是?”
聞言,田恬不禁皺了皺眉,她停下腳步看著他,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說道:“這魚塘雖然占地比較寬,可是始終是我田家的私人田地,所以並不能算在田家村的公共財物裏麵,既然是我家裏的事兒,自然是不能麻煩村長的。”
見方卓文還想說什麽,田恬擺了擺手打斷他,繼續道:“更何況,這才隻是開始,要是從一開始出了一點兒小事我都不能解決的話,那以後要麵臨的問題多了,難道我每次都去找你爹幫忙?”
“我爹是村長啊,你們有難處他肯定會……”
“你爹是村長,不我是家的跟班,手下,不是說我一有事就得派遣他去解決,我向來比較喜歡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愛假手於人。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思,不要驚擾你爹。”
方卓文一聽這話,就知道田恬有些不高興了,可是他現在也有些激動,每每想到田恬對自己的態度跟對沐青寒的態度那明顯的落差,他心頭就十分的憋屈:“那你之前遇到問題了,不也是沐青寒幫你解決的麽,他的手就不是別人的手,就不是假手於人了?”
沐青寒三個字,可以說算是田恬在還沒能完全適應沒有沐青寒的日子之前的一個雷點,而她到目前為止,都還隻是在適應中,所以,這個時候方卓文一提到沐青寒,這無疑不是逼著田恬爆發:“你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沐青寒之前在的時候,他不是也一直陪在你身邊嗎?為什麽讓他幫你,就不讓我幫你?”
見方卓文眼底那好似搶不到玩具的孩子一般不甘心的目光,就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麽,原來他一直在跟沐青寒做比較?
真是的,分明是兩個不一樣的人,有什麽好比的?
“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沒把我當朋友?”
“我自然有把你當朋友看待,可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脾性,越是朋友那邊的人情債,我越是不願意欠。”
“包括他?”
田恬微微一怔,想到自己跟沐青寒之間的相處,她也是一直保持著這個原則,許多時候她也曾問過自己,是不是太過於理智了?可是答案告訴她,理智跟感情,是沒有什麽衝突的。
她可以在心裏喜歡沐青寒,也可以不接受他的幫助;她可以在心裏隻把方卓文當朋友,也同樣沒有必要去接受他的這份人情債。
於是,她點點頭道:“包括他。”
方卓文頓時就笑了出來,田恬頓時好似明白了什麽,隻是又覺得他平日裏就是個簡單直接的孩子頭兒,應該不會這麽早熟吧?也沒往心裏去,再說自己這個年紀在這兒擺著,他能有什麽想法啊?
況且,田恬的心思還是在這次塘子鬧魚災上麵,也就更加沒有去想方卓文跟沐青寒攀比的真正心態是什麽了。按照陳獸醫的吩咐,田恬花錢請人將那批死魚給丟到後山最遠的那塊荒地裏挖坑埋了,省的埋近了被村子裏的雞鴨覓食的時候啄到了,那可是吃了耗兒藥死的魚,到時候又上演雞瘟什麽的,可就真的傷不起了。
處理好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天都已經黑透了,因為怕爺奶擔心,所以田恬晚上又去了爺奶那邊住,晚上躺在床上,田秀也沒有熄滅油燈,而是就這麽跟她在床上聊天。
“小姑姑啊,你說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呢?孔婆子好歹都上了門好多次了,你都看不上,你看月兒姐都已經嫁了,我大姐年一過完也要過門了,就剩你這麽個大姑娘,你好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