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瑄第一個想法是：擋災替身。
江望舒莫名其妙受傷的事情他也看到了。
聯想到白家和江望舒的關係，擋災替身是最靠譜的推測。
“說話啊。”白錦玉踹了裴瑄一腳：“別裝死，別忘了你師叔和我家的關係。
如果我和江望舒之間真的有什麽特殊契約，那一定是你師叔做的，就算你不說，我回去問你師叔，他也會說。”
“玄術確實非常神奇，但不是什麽都能做到的，轉移傷害的玄術也是無稽之談。”裴瑄淡淡道：
“白錦玉，不要什麽都疑神疑鬼，你要是懷疑，可以直接找我師叔說，而不是來我這裏嘰嘰歪歪。”
要不是師叔要他來選朱砂石，他不會和白錦玉出現在一個地方。
“騙我也沒用，我當然要向你師叔求證。”白錦玉沒有那麽好糊弄：“你明明看見了江望舒......”
裴瑄打斷她：“有沒有一種可能，江望舒的手之前受過傷？她的傷口崩裂了？”
“對了，高考成績的事情，你最好沒有作弊。”裴瑄冷聲道：“這件事你作弊，一定會坐牢，是個魏謙也幫不了你。”
白錦玉心髒一緊。
確認江明禮身份之前，白錦玉是國內頂級黑客。
可江明禮是江望舒的親舅舅，還負責高考成績保密這一塊，若是真的被他查到，那自己豈非麻煩產生？
比起對付江望舒。
眼前的危機迫在眉睫。
“不用你管！”白錦玉厲聲道。
她挑選了兩塊朱砂開車離開。
裴瑄並沒有根上，而是開車朝相反的方向走。
他和白錦玉是認識的。
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白家和師叔關係密切，白錦玉被送到鄉下之後意外和白家失聯。
白家通過正常方式找不到，便想通過玄學的方式尋找白錦玉。
裴瑄的師叔答應了。
唯一的要求是白父白母不能在白錦玉成年之前看到她，否則，他們之間的約定便不再作數。
那時候正是暑假。
裴瑄呆在叔叔那邊玩。
大概過了半個月，白錦玉被師叔找到，兩人因此認識。
白錦玉和裴瑄天生不對付，兩人關係很差，好在雞飛狗跳的日子半個月之後結束。
這段時間，白錦玉經常被師叔叫到房間做法事。
之後，白錦玉偶爾會聯係一下師叔，給他寄一些東西，偶爾也有裴瑄的份兒。
裴瑄從未收納過。
再後來，裴瑄認識了江望舒，知道她和白錦玉的關係，為了避嫌，沒說這件事。
“今日果然不宜出門。”裴瑄拋了拋手中的銅錢：“早知道遇會遇到這麽一大堆麻煩，還不如宅在家裏看電視吃薯片和可樂來得快樂。”
......
白錦玉前腳回到酒店，後腳就被便衣警察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
白錦玉掙紮道：“你們到底是誰？！誰派你們來的？老狼？還是野狗？”
老狼和野狗是白錦玉道上的對手。
警察愣了下，而後拿出警察證：“白錦玉，是嗎？”
白錦玉看到警察證的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篡改高考成績的事情被發現了。
這件事情她做得很隱蔽。
可還是被江明禮抓出來了。
“是。”白錦玉鎮定道：“找我什麽事？”
“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警察沒說什麽事情。
高考是國家的命脈，一旦有人挑戰高考的公平性，必定遭受前所未有的報複。
高考成績出現問題的事情不能公開。
一旦公開，會造成前所未有的輿論壓力。
“可以。”白錦玉深吸一口氣：“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我想安排好父母，你也看到了，他們都是需要照顧的癱瘓之人，可以給我幾分鍾安排一下嗎？”
警察也不是不近人情的，答應了白錦玉的要求。
白錦玉在警察的監視下安排好了白父白母的後續事情，同時給來的服務員一個眼神。
服務員是白錦玉的下屬，她瞬間明白錦玉投來的求救信息。
——找謝謙！
很快，白錦玉被帶走。
........
江望舒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
老宅距離海邊不遠，海風吹在她臉上，她怯意地眯起眼。
祖宅用的是傳統的江南式建築，占地麵積一萬多平方米，假山，樓閣，庭院，花園......
老宅後麵就是著名的景點。
“嘩啦嘩啦——”
海浪拍擊沙灘，發出響聲。
“望舒。”
江明城掛斷電話之後，拿了一個冰鎮過的椰子走上前。
“白錦玉入獄了。”
江望舒接過椰子喝了一口：“她罪有應得。”
江明城道：“你要的那些東西我讓人準備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做法？”
他想問江望舒是不是和白家有什麽特殊契約。
轉念一想。
如果是能說出來的事情，小外甥女不可能不和自己說。
她不說，一定有什麽風險。
“等黎漾到了就可以。”江望舒笑道。
江明城：“關黎漾什麽事？”
“給秦鳴山解除身上的死咒。”江望舒側頭看了眼坐在涼亭裏的秦鳴山：“這件事本應該幾個月前就完成的，但是，因為一樁又一樁事情耽擱了，她的力量恢複了，先把承諾完成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擋災替身的事情解決起來很快。
“望舒，不是舅舅自私，我是覺得。”江明城頓了頓：“你先解決自己的事情，你好了，秦鳴山才能好，我們才放心。”
江望舒心頭一顫：“三舅舅，你知道了？”
江明城看著她纏著紗布的掌心，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你和白錦玉之間有什麽特殊聯係，你突然出現的傷口我看見了，望舒，自私一點，可以嗎？”
“我也同意三舅舅的說法。”秦鳴山道：
“你好了，我才能好。
我已經當了那麽久的植物人了，不在乎一朝一夕。
白錦玉現在入獄了，她是行動上的瘋子，指不定做出越獄的事情來。
越獄是要被槍斃的，到時候死的就是......”
擋災替身契約一天不解開，就是懸在江望舒頭頂上的利刃，隨時可能落下來給她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