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秦鳴山靜靜地看著一切，呆呆的看著釘住江望舒的符咒失去光澤，看著小姑娘摔在地上卻不敢動彈半分
他見過江望舒滅掉很多鬼怪的魂魄。
抬手之間，鬼魂灰飛煙滅。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望舒滅掉人的魂魄，她居然不害怕，也沒有絲毫猶豫，輕輕的張開手指，一條鮮活的生命驟然消逝。
此刻秦鳴山才真正的意識到江望舒是玄師，是掐手一算，鐵口直斷，一眼看穿對方前世今生，擁有通天本領的頂級大佬，她也並非表麵那般純良，她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為人方式。
“看到我殺人你怕了？”
江望舒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問。
畢竟是被暗算，江望舒沒有充足的準備，和白先生鬥法時無法避免地受傷，她躺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反正都這樣了，無所謂，躺著聊天還舒服一些。
秦鳴山望著孤立無援的小姑娘隻覺得心疼：“望舒，你疼不疼？”
江望舒愣了一下，沒料到秦鳴山的關注點在這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素來要強，不在外人麵前表現出痛苦，以免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我現在可以過來抱抱你嗎？”秦鳴山沒聽見小姑娘回答自己的問題，直到她疼得說不出話，更沒力氣回答自己，心中著急上火，想知道對方的傷勢，又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你身上的死咒還沒解，我現在很虛弱，還是別靠近了。”江望舒望著一臉交加的男人，嘴角不由自主上揚：“出去吧。”
她素手一抬。
秦鳴山隻覺得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飛，離江望舒越來越遠，嘴裏發不出丁點聲音。
下一刻，他眼前出現一道白光，睜眼看懂躺在**的江望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離開小姑娘的夢境。
“望舒。”秦鳴山小聲呼喊。
江望舒疲憊的掙開雙眼，艱難的做起來，咕噥道：“這個世界真的是防不勝防。”
她不想找麻煩，偏偏麻煩一遍遍找上門，真煩！
“你怎麽樣？”秦鳴山著急上火的問：“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江望舒在夢境中重傷的模樣曆曆在目，秦鳴山恨自己連抱小姑娘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看著她孤立無援，那種無力感令他萬分懊悔，恨不得自己也變成玄學大師，力所能及的幫助時時刻刻都要麵對危險的小姑娘。
“疼，渾身都疼。”江望舒罕見的表達真實的感受：“我好困，好累，好想睡......”
說完，江望舒沉沉睡去。
等小姑娘熟睡了，秦鳴山才敢靠近，伸手探她的額頭，看看是否發燒。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秦鳴山喃喃自語。
自己身上的死咒合適能解？
按照這樣的速度，秦鳴山覺得自己未必能趕得上江望舒的成人禮。
這時候，聽到響動的程遇吉衝進屋裏：“你怎麽出來了？望舒怎麽樣？你喚醒她了嗎？”
“望舒醒了，隻不過，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別打擾她。”秦鳴山沒有提到白先生的魂魄被江望舒碾碎的事：“你打電話問問裴瑄那邊怎麽樣了。”
秦鳴山很好奇白先生的魂魄死後是什麽狀態，是植物人，還是一具屍體。
“我馬上打！”程遇吉仔仔細細的檢查江望舒的身體，見對方的魂魄完整，隻是單純的力竭昏睡才鬆了一口氣：“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你進望舒夢境時，現實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不是我在這兒，江望舒的玄術能把道觀掀翻，一百米範圍內的人鬼都要受傷！”
隻是想想，程遇吉便心有餘悸。
秦鳴山進江望舒的夢境沒有多久，屋內便是掀起一股颶風，那股力量強大到能撕碎一座道觀。
程遇吉眼疾手快，連忙用符陣鎮壓，饒是如此也沒有把江望舒外泄的力量控製下來，直到請出天一觀的聖物才能壓製。
秦鳴山離開江望舒夢境的時候，程遇吉便在外麵壓製。
秦鳴山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外麵，冷峻的臉沒有任何變化，內心卻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小姑娘的力量得可怕。
“多謝。”秦鳴山道：“你確實有幾分本事。”
江望舒太強，反襯得程遇吉很平庸。
因此，程遇吉在秦鳴山眼裏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玄師，忘了他是玄學界的天才，是天一觀的天驕。
“那當然。”程遇吉一喜，片刻後了，笑容凝固道：“我之前在秦總的心裏就是一個廢物？”
秦鳴山笑而不語。
程遇吉：“......”
是！
他是比不過江望舒。
對上裴瑄也差一點，可他是有真本事的！
“去打電話吧。”秦鳴山找了個理由支開他。
程遇吉委屈，程遇吉難受，程遇吉不得不去打電話。
二十分鍾後，他神色凝重地回到屋裏。
“怎麽了？”秦鳴山漫不經心的問，實則緊張的握緊拳頭：“裴瑄沒有抓到人？”
難不成白先生變成僵屍逃走了？
程遇吉道：“他到的時候，白先生已經死了。”
秦鳴山心頭一震：“死亡原因是什麽。”
“裴瑄說他到的時候沒有找到白先生的魂魄，他死的姿勢是坐禪的姿勢，也就是打坐。”程遇吉道：“家裏的烤箱是啟動的，裏麵有食物，說明白先生並不是想自殺，而是他殺。”
沒有找到魂魄，他殺。
經驗老到的裴玄得出結論：白先生魂魄離體，與人鬥法而亡。
“裴瑄抓到凶手了？”秦鳴山知道裴瑄的能力，擔心他順藤摸瓜找到江望舒，心頭不由一緊。
“他沒說，我也沒問，畢竟是國安部的事情，我們玄學協會從不參與類似的調查。”程遇吉道：“白先生為了錢喪心病狂，按照法律法規他也活不了，被人殺死算他幸運。”
秦鳴山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落下，程遇吉下一句話讓他放回肚子裏的心一下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