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文揚下了一定的保證之後,孫豔茹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又叫孫思陽過去陪他說了會兒話。

孫思陽心底其實還是很喜歡周文揚,隻是因為孫豔茹的原因在,他不想他的媽媽被欺負,故而才會刻意的去疏遠周文揚,如今他麻麻叫他去跟周文揚說說話,他自然高高興興的蹦到了周文揚的身邊去。

半個小時後,齊宇就帶著人趕到。

不出大家所料,那些記者還堅持的守在酒店的大堂處,守候著孫豔茹等人下樓後再做采訪。

齊宇還在酒店外麵時就電話了周文揚,等他進去大堂後,就直接將那些已知道工作單位的記者都記錄在案,至於那些沒帶工作證或者是工作服上沒標明單位的,他們則直接上前詢問原因。

也許是心虛,齊宇的人剛禮貌的上前詢問那些記者是哪家單位的時,那些記者就打著哈哈,找借口離開了酒店。

而剩下的那些記者,自然都是有所屬單位的,他們是出於正當的采訪目的,所以也不怕齊宇會對他們做什麽。

等到下麵的事情辦妥之後,齊宇又召集剩下的記者簡單的召開了一個見麵會,恩威並施的說明周氏將在兩天之後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若是他們有需要的話,完全可以等到那天再來采訪。而今天周氏集團的周文揚總裁因為有貴客要招待,所以今天不會接受任何采訪。

記者跟名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互利互惠的關係,既然人家都已經派出代表,好聲好氣的告知他們事務繁忙不便采訪,又請他們喝茶,且兩天後又有時間和機會得知事情的真相,那他們也不會繼續在這裏死纏爛打。

畢竟,大集團的總裁跟一般的明星不能比,若不是迫不得已,最好不是不要得罪比較好。

經過齊宇的一番協商,大堂裏剩下的記者終於都散去,此時齊宇方才再次給周文揚打電話,告知下麵事情的處理結果。

齊宇是周文揚的特別助理,又是生活中的好朋友,周文揚對齊宇的辦事能力很放心。

掛斷電話,周文揚就將事情的處理結果告知了孫豔茹。

“大堂裏的那些記者都已經散了,正常來講,他們這兩天應該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我會繼續讓人守在這裏,等到你們離開S市之後,他們會撤離。”

通過與齊宇的對話,周文揚也知道那些記者裏有不少不安好心的人,說不定等他們離開之後,那些人還是會繼續來騷擾小茹他們。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幾個人在這邊保護他們比較好。

孫晨還是冷著一張臉,絲毫不想領周文揚的好意。

“周總裁,你貴人事忙,那些保鏢還是留著保護你自己吧,我自己有保全人員,我待會兒會讓他們過來,不需要你的人在這邊保護我們。”

周文揚平時根本不接觸娛樂圈,況且孫晨不管是發行唱片,還是開演唱會,亦或者是參加什麽節目,都是使用自己的英文名字,故而暫時也沒有人將他與那個幾乎紅爆歐洲的男子團體聯係在一起。

周文揚征詢的看向孫豔茹,想問問她的意思。他不知道孫晨口中所謂的保全人員是真的存在,還是他胡編亂造,隻是為了拒絕他的幫助。

孫豔茹沉思了一番,覺得還是用周文揚的保鏢比較好,小晨那邊的保全人員都是公司幫他們聘請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影響到小晨將來的發展,所以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孫豔茹將手搭在孫晨的手背上,柔聲說道:“小晨,你那邊人多,保全人員叫過來也不方便,反正我們在S市再待三天而已,不如先請周總裁的保鏢在這裏,好不好?”

孫晨不滿的悶哼了一聲,顯然是不答應孫豔茹的提議。

孫豔茹則不管他的回答是什麽,徑自扭頭看向周文揚,客氣而又疏離的說道:“周總裁,那就麻煩你的人在這邊待幾天了。”

看著她刻意疏遠他的態度,周文揚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勉強笑了笑,道:“小茹,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本來這件事就是跟我有關,我也得負很大的責任。要是你們在這邊出什麽事情,我想陽陽這輩子都會恨我了。”

周文揚安排了五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在希爾大酒店住下,吩咐他們一定要實時的注意孫豔茹他們那邊的情況,要絕對保證他們那邊不會出現任何狀況。

能被周文揚留下的保鏢的都是有很多經驗的保鏢,對於各種應急情況的處理都有自己獨到的辦法,所以隻要他們用心,周文揚也能放心的將他們留在這裏。

晚飯,孫豔茹一家人下樓吃晚飯時,果然沒有再發生下午的事情,夜裏他們也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就是孫父孫母飛機失事五周年的祭日,姐弟倆昨天晚上就開始睡不著覺,各自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發著呆,懷念著爸媽在世時的美好。

倒是莫笑笑跟孫思陽有些沒心沒肺,熬夜久了點兒之後,就熟睡過去了。

早上九點,孫豔茹一家人就趕到了墓地附設的紀念堂那兒。一個月前,孫豔茹本人尚在法國時,她就已經拜托了武盼盼,請她幫忙將今天的紀念堂給預定了下來,同時請了幾個寺廟裏的和尚來做一些超度的法事。

孫豔茹原以為爸媽過去的那些朋友壓根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記得今天是他們的祭日,若是當初哪怕有一個靠譜的朋友,他們姐弟倆也不會淪落到那般無依無靠的地步。何況,當初與爸媽合夥辦公司的不僅僅有他們的朋友,還有兩個爸爸的堂兄弟在呢,可是他們一直都是對自己的侄兒侄女漠不關心,甚至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將他們拒之門外。

然而,等紀念儀式開始時,紀念堂門外忽然傳來了喧鬧聲,似乎外麵有人在吵著要進紀念堂,但是被外麵的幾個保鏢給攔住了。

孫豔茹給孫晨三人說了一聲,讓他們稍安勿躁,她先出去看看。

剛一出去,孫豔茹就看到了幾個熟人,幾個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熟人!

“小茹侄女,原來真的是你在,我說會有誰給你爸媽來操持祭日的事情呢。”孫陽海看到孫豔茹出現,頗為熱情的跟孫豔茹打起了招呼。

孫豔茹眉頭緊皺,不愉的問道:“海叔叔,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孫誌偉一聽孫豔茹的語氣不對勁,當即就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

“小茹,你是怎麽跟你叔叔們說話的?什麽叫我們怎麽會在這裏,你爸媽的祭日,我們這幫老兄弟,難道能不來?還是你如今發達了,瞧不起我們這幫老兄弟了?”

“老兄弟?”孫豔茹用一種嘲弄的語氣重複了這三個字,好笑的看著麵前這幾個老頭子。

虧他們能厚著老臉說他們是爸媽的老兄弟,若他們真的是爸媽的兄弟,當初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姐弟倆被剝奪了所有的財產,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投無路,甚至她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婚姻?最後隻得流落異鄉的下場?

想及過去,孫豔茹的心底隻剩下憤恨。

她沉下臉,冷聲說道:“多謝叔叔們還記得我爸媽的祭日了,不過這幾年我們姐弟倆過的實在是太淒慘,本來就無顏見爸媽,更是無顏見叔叔們,還請叔叔們回去吧。”

說罷,也不管身後那些人是什麽樣難看的臉色,孫豔茹徑自進了紀念堂。

反正外麵還有幾個保鏢攔著,相信那幾個老頭子也沒能耐衝進來搗亂。

不管今天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過去的那些事情就擺在那裏,要孫豔茹相信他們是真的在懷念自己的兄弟,倒不如叫她相信母豬會上樹!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過來是為什麽,總之外麵一直是吵吵鬧鬧的樣子,不過一直也沒有人能成功的踏入紀念堂一步。

也許是這幾個保鏢用著特別得力的原因,等周文揚來的時候,孫晨的臉色比之前要好看了不少。

周文揚上了柱香,隨後就將孫豔茹叫到了一旁。

“幹什麽呀?”孫豔茹不愉的甩開周文揚的手,沉聲問道:“說吧,到底什麽事情非要把我叫過來?”

周文揚朝外麵努了努嘴,“你知道外麵來了幾個人吧?”

孫豔茹點頭,“我知道啊,那又怎麽樣呢?你不是來幫著他們說教我的吧?”

孫豔茹懷疑的看著周文揚,雖然她也不相信周文揚是那種好心幫人的人,不過他沒理由提起外麵的那些人呀。

周文揚的神色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你有沒有了解一下他們來這裏的原因是什麽?”

孫豔茹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有必要了解嗎?像他們這些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人,我有必要跟他們說話麽?”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外麵來的幾個人都是當初跟爸爸的關係特別特別好的人,曾經對他們姐弟倆也是特別特別好,然而正因為曾經太好,當他們姐弟倆出事時,那些人的不聞不問才更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