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後宅
林安兒回來時,金玖果然洗白白在床上等著她。那人精赤著上身,隻穿條褻褲半靠在床頭,風|騷撩人,活色生香。大紅紗帳內懸著銀熏球,暗香浮動,金玖便就半眯著一雙桃花眼,風情萬種看著林安兒。
林安兒的喉嚨裏咕嚕一聲,狠狠咽下口水,尼瑪小時候怎麽沒發現這廝這麽騷,早上十年就把他吃了該有多好!
於是她一個餓虎撲食......
啪啪啪,噗噗噗,吃飽喝足抹抹嘴坐起身來,問金玖:“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金玖也坐起來,把她擁進懷裏。
林安兒知道在她回來之前,金玖肯定什麽都知道了,這府裏就沒有什麽事是能瞞過他的。
“你還知道些什麽?”林安兒抬起臉看著金玖的俊顏,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金玖圓房後更好看了,也更有男人味了。
金玖懶洋洋地把頭靠到靠枕上,閉目養神:“我還知道你把沒吃完的西瓜都放進那個密道裏了。”
噗。
莊子裏運來兩車西瓜,林安兒讓人給東西兩府和三房六房各送了一些,餘下的全都放進灌木叢中的那個密道裏。她是這樣想的,小時候村子裏家家都有地窖,用來儲藏吃食的,冬暖夏涼,西瓜放在這裏最好了。
“我做錯了嗎?”林安兒有點不高興,是你趕鴨子上架,逼我當管家婆的。
金玖嚇一跳,媳婦該不會是生氣了吧,他連忙睜開眼睛。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來回摩娑,喑啞的聲音讓林安兒骨頭都酥了:“沒做錯,我隻是覺得自家媳婦太聰明了,想出這樣的好點子......”
次日,童姑姑又來給許楊月教規矩,卻看到許楊月眼下烏青,麵色蠟黃。神情也是懨懨的。
“許姑娘。您若是身子不適,那我就明日再來。”
許楊月有心把昨日受的委屈說出來,讓童姑姑傳到皇後耳中。治金家的罪,可又一想,自己眼下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好歹也要先忍上一個月。待到嫁入定親王府,再讓定親王整治他們也不遲。
心裏雖是這樣想的。可嘴裏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來:“姑姑啊,我娘家離得遠,眼下隻能寄人籬下,自是不如在家裏順心。”
童姑姑對這位準側妃並無好感。聽她言下之意是數落親戚招待不周,從心底冷笑,就這樣的氣量。就這樣的心機,日後進了親王府裏。有你受的,那位定王妃出身高貴,人也精明,上一個側妃說是暴病而亡,可其實都說是被定王妃整治得狠了,一時想不開自己吞了金子。
這兩日童姑姑在金家被招待得很是得體,掌家主母雖未見到,但接待她的是金家的三奶奶,聽說比主母的輩份還要高些,金家不過是秀女的親戚,這樣已是禮數周到了,童姑姑很是滿意,反而是這位待嫁秀女對自己甚是怠慢,令她有些不悅。
聽許楊月這樣說,童姑姑便道:“金家是皇商,家大業大,姑娘又是他們的貴戚,即使有不周想來也是底下奴才們的事,許姑娘日後是親王側妃,自不必為些許小事而掛懷。”
“唉”,許楊月歎口氣,“姑姑說的是,我自是不會和個下賤的童養媳一般見識,那才是折了我的身份。”
“童養媳?”童姑姑皺皺眉頭,許楊月說的該不會是......“許姑娘說的童養媳該不會是金家的大少奶奶,林家的小姐?”
許楊月有些詫異宮裏的姑姑怎會知道金家大少娶了個童養媳,便道:“就是她,她好像是姓林的,姑姑又是如何知道?”
童姑姑打從心底冷笑出來:“許姑娘初來京城自是不知道,大半個京城誰不知道金家天大的福氣,娶了驍勇侯和節烈忠義夫人的嫡長女,這才撈了個皇商的身份。”
“什麽?忠義夫人的嫡長女?”許楊月遠在縣城也知道忠義夫人,去年皇後下了懿旨加封忠義夫人為節烈忠義夫人,但民間卻依然延用舊的封號,懿旨讓各地都要給忠義夫人立祠,她家縣城裏的節烈忠義祠在她進京前剛剛建好。
童姑姑用眼角斜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驚詫:“去年春日裏皇後娘娘的春茗會上,姑姑我還見過那位林九小姐,十多歲的人兒,出落得花朵一般,被皇後娘娘在眾多閨秀中獨獨召到身邊閑話家常,羨煞一幹名門千金。”
許楊月雖然想不明白以驍勇侯府那樣的身份,為何要把女兒給金家做童養媳,可她也隱隱感覺,昨晚受的那口惡氣,看來隻能生生吞下,隻能盼著自己的夫君是個憐香惜玉的,能為自己出頭了。
許楊月出身小宦之家,哪懂朝堂之事。定親王雖貴為王爺,但除了世襲王位根本沒有實權,更不能得罪如林家這樣,手握重兵的勳貴。更何況她隻是小小側妃,隻比定親王府那些沒有名份的侍妾略高一些而已。
別以為男人真的能衝冠一怒為紅顏,那都是借口。騙騙世人而已。
到了下午,許縣令也知道了昨日之事,他有心去叮囑女兒幾句,又擔心違製,隻好托了個小丫頭把許楊月從彩雲軒叫出來,找個清靜的地方,斥責了女兒幾句:“咱們也隻是在此暫住,你莫要再搞出事端,若傳到宮裏的姑姑耳中,讓皇後知道,這門親事那就黃了。眼下人人都知道為父是定親王的嶽父,若是親事不成,你讓為父如何回去見申縣父老?”
許楊月原本以為父親會安慰她,沒想到卻是斥責,根本不問她是否受了委屈,關心的隻有自己的顏麵。
回到彩雲軒後,她越想越氣,腦子裏都是林安兒笑盈盈給她灌屎湯子的模樣。從小到大,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欺負。
她可不認為是她先挑畔的,她覺得她就是一被惡親戚欺負的可憐人!
林安兒可沒和她一般見識,許楊月住在彩雲軒裏,吃穿用度都和金瑤金璿一般無二,隻是從上到下,誰也不想搭理她。這樣的人誰敢惹啊。你對她好,她說你看不起她,你對她再好一點。她又說你想害她,除非像大少奶奶那麽狠的才能治住她,可是往人嘴裏灌屎湯子的事,又有誰真能做的出來呢。
汪氏帶著金瑤親自來到金滿園裏。送來幾樣希罕玩意,一個八音盒。一瓶子紅毛人的香水,還有一座自鳴鍾,那自鳴鍾設計巧妙,每隔半個時辰。便有隻小鳥從裏麵彈出來報時。
林安兒有前世記憶,這幾樣東西與她並不稀奇,但卻愛不釋手。這幾樣玩意兒都來自遠隔重洋的紅毛國,在京城就是拿著大把銀子也難尋一件。
汪氏娘家做的是和紅毛人打交道的海運生意。可若非林安兒在許楊月麵前幫了她們母女,她也舍不得送這樣的厚禮。
林安兒笑著收下,下午便讓人給汪氏和金瑤送了一斛珍珠,隻說是給她們壓驚的。
汪氏收了珍珠,對女兒道:“看了嗎?這位大少奶奶是越發精明了,咱們送了謝禮,她立刻回禮,咱們欠她的人情就還不上了,隻能記在心裏。”
金瑤臉色變了變,顫聲道:“母親,我以前隻當林安兒是個小孩子,去年她娘家出事,我曾當著璿姐兒和幾個姐妹說過幾句對她不敬的話,璿姐兒與我素來不睦,您說她該不會都告訴林安兒了吧?”
汪氏皺皺眉,斥道:“林安兒自打五歲回來後,你見她吃過虧嗎?老太太和周氏那麽精明的人,到頭來非但沒有害到她,反而都被掃地出門,昔日我讓你和她親近,就是想你給她留個好印像,日後嫁得風光體麵。你偏偏當她是小孩子,嘴上又沒有遮攔。好在璿姐兒眼下還近不了她的身,想來這些話還沒有傳到她耳中。”
金瑤心裏嘀咕著,就想著找個法子抓住金璿的短處,堵了她的嘴,別把自己說過的話傳出去。
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那日一頂轎子把許楊月從金家大門抬出去,又從定親王府的後門抬進去,這尊女神終於離開了金家。
普大喜奔!
許楊月從彩雲軒搬走,彩雲軒便又空了出來。金瑤蠢蠢欲動,便讓母親和林安兒說說,讓她能住進去。
金家老宅不是隻有金瑤一個嫡女,六房還有一個金璿。福滿園裏還有兩三個空院子,可最好的就是彩雲軒,自金明珠之前,彩雲軒住的也是金老太爺的親妹子,也就是說,這裏例來都是金家嫡女的住處。所以不但金瑤想要住進去,就連沒見過多少世麵的金璿也盯著呢。
汪氏知道女兒心思,可這話她不能說,就想著改日把玉娘請過來,讓她給林安兒吹吹耳邊風,整個金家誰都知道,林安兒最親厚的就是這位乳母。
可她還沒有去玉娘,林安兒就把她和陶氏都叫了去:“表小姐已經嫁過去了,彩雲軒又空出來了。我那日進去看了看,裏麵挺寬敞的,拾掇得比老太太的春暉堂都不差,總這麽空著也浪費,不如讓兩個妹妹搬進去後,她們姐妹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沒想到林安兒會主動提出來,更沒想到會讓金瑤和金璿同住,不過這倒也是個唯一的法子,一碗水端平。
金瑤雖然不想和金璿那個鄉巴佬一起住,可畢竟她是住進了彩雲軒,這可是以前金明珠的住處啊,現在歸她了,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不到兩日,金家六小姐和七小姐便歡歡喜喜搬進了彩雲軒。
別人都挺高興,唯獨陶氏哭哭啼啼。金炳路自從來到京城,就連初一十五也不進她的房,整日圍著那兩個姨娘轉悠,前不久又把另一個三等丫頭春柳的肚子搞大了,硬逼著陶氏把春柳抬了姨娘。金家雖大,可陶氏能說話的也就隻有女兒金璿了,可現在女兒搬進彩雲軒,雖說都在一個府裏,可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親近了。
三個姨娘看她哭得傷心,連忙勸她。可心裏卻越發瞧她不起,隻盼著老爺徹底煩了她,再也不理她才好。
剛給金炳路抬了新姨娘,金炳路便又來逼陶氏了,這次是讓她把姨娘紅菱生的兒子記到她的名下,當做嫡子來養,也就像金老太太認下金炳路一樣。
陶氏再渾。可也知道這事的利害。金老太太是因為身邊沒有能指望的兒女。這才把金炳路記到自己名下,想當初她有金炳文這個嫡長子,又有金炳善和金炳禮這兩個親生子時。金老太爺的那幾個庶子,還不都扔在偏遠莊子裏多年沒有搭理啊。
眼下自己有兩個嫡子,就連孫兒也有了,沒來由認下賤妾生的兒子做嫡子。他日分家產,平白要多分出一份來。
她又哭又鬧。死活不答應,金炳路急了,掄起拳頭一頓狠揍,打得陶氏哭爹喊娘。兒子和媳婦不方便上去拉開。便跑去金滿園請金玖出麵。
今日金玖回來得平時晚些,丫頭們剛把晚膳端上來,板兒就進來說六房的少爺和少奶奶們來了。
既是自家兄弟。也不必客套,金玖便讓板兒請他們進來一起吃飯。
四個人進來。給大哥大嫂見了禮,卻沒有站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大哥去勸父親,他們雖然平日裏也不把陶氏這個娘放在眼裏,但眼下事關家產,他們的娘在那裏拚了命挨拳頭,也是為了他們。
金玖一個頭有兩個大,沒聽說當侄子的要管叔叔後宅之事的,他連自己後宅的事都不管,哪還想管別人的。(你家後宅隻有一個媳婦,有什麽可管的。)
林安兒歎口氣,站起身來,對其中一個媳婦道:“你去叫上三嬸,嫂子和侄媳婦都在,六叔想來也不好意思當著我們的麵打六嬸了,別的事明日再說。”
金玖恨不得立刻就親自家媳婦一口,強忍著對金玟和金璉說:“明日一早你們就去請三老太爺,他是長輩,這事隻能是請他出麵。”
金玟和金璉自幼在鄉下長大,進城不過一年多,這中間的門道根本不懂,連忙謝過金玖,和媳婦們陪著林安兒去救母親。
林安兒很晚才回來,一進門就把身上的衣裳脫下扔到一旁,對金玖道:“六嬸抹了我一身鼻涕。”
金玖逗樂了,笑道:“為夫明日賠你十件。”
林安兒目光盈盈看向他:“說句難聽的話吧,你六叔真不是東西,竟然打老婆,還打得那麽狠,他這就叫寵妾滅妻吧。”
金玖忙道:“我不會那樣的。”
林安兒衝他晃晃拳頭,方才她強忍著才沒把金炳路揍上一通,這真是小人得誌,剛剛過上好日子,就做些不是人的事。
在陶氏那裏勸架是個力氣活,林安兒口幹舌燥,對金玖道:“我想吃西瓜了。”
金玖笑道:“太晚了,別吃些生涼之物,免得半夜鬧肚子,我還要陪你去方便。”
“切,從小到大,你見過我鬧肚子嗎?我的肚子就是鐵做的,不知道有多好。”
金玖讓她說得也想吃西瓜了,你別說,林安兒讓人把西瓜放進密道,這些西瓜一個月也沒有變壞,且切開後冰冰涼涼,和冰鎮過的一般無二。
大晚上的,自是不能讓丫頭們去取西瓜,金玖叫來板兒,讓他帶兩個小廝下密道取西瓜。
可這西瓜還是沒能吃上。
沒過一會兒,板兒就氣喘籲籲跑進來:“大少,密道裏有動靜,像是有人在挖土,聲音像是隔著厚牆傳過來,似是還有些距離。”
也就是說,密道的另一頭有人在挖土,想要把這條密道打通!
隔了一年多,那些挖下密道的人果然蠢蠢欲動了!
“那我的西瓜呢?”林安兒可憐兮兮問板兒。
板兒張大嘴,完了,他忘了正事了。
“板兒也想回去給大少奶奶拿西瓜,可板兒不敢了。”
尼瑪就這點出息!
林安兒轉身回臥房,碎覺,做夢吃西瓜!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次日,金玖派了幾個人在密道裏輪流守著,他帶了林安兒去鋪子,六房鬧得正熱鬧,陶氏少不了會來找林安兒哭訴。到時又給自家媳婦抹一身鼻涕,怪髒的。所以他帶媳婦躲出去了。
林安兒也有一陣子沒有出來逛街了,金玖特意讓馬車兜個圈子,撿著店鋪多的街道走,讓媳婦好好逛一逛。
遇到有賣零嘴兒和小玩意兒的,金玖就親自下車,傻嗬嗬買上一堆。哄媳婦高興。
圓房以後。兩人都有好多事要忙,還是第一次一起逛街。金玖索性打了心思今天什麽都不做,就是陪媳婦好好玩一天。
“咦。金哥哥你看,那是官府在抓人嗎?”
一家鋪子門口,高頭大馬二三十個穿官衣的人,從鋪子裏押出來十幾個人。全都被按在地上。
“昌記綢緞莊!金哥哥,這就是昌記綢緞莊!”
以前林安兒聽玉娘說起過這家昌記。可她卻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金玖也同樣。
“看來這家昌記真有問題,你看官府過來封鋪抓人了。”
可不是嘛,看那些人都是鋪子裏的掌櫃和夥計。全都被扔進囚車,鋪子的大門上也被貼上了封條。
金玖此時卻想得更多,他還記得去年時遇到林家十五爺林祥宇的事。他給林祥宇指了一條路,讓他去張記鐵匠鋪。後來林祥宇離開京城回去了。就在林劍雲被封征北大元帥之後,正巧京縣知縣告老還鄉,林祥宇從東垣知縣調任京縣知縣,雖然都是知縣,但品級不同,京縣知縣是正六品,比外地知縣官高一品,林祥宇實為升遷。
那日他也就是給林祥宇說了張記鐵匠鋪,之後兩人再未見麵,而林祥宇由東垣調至京縣,雖說是升遷,可跨度不大,並沒有惹人注意,別人還都以為這是因為林家案子了結的原因。
可如今來看,林祥宇的升遷怕是和昌記的案子有關係。
金玖沒有再過多停留,帶著林安兒繼續閑逛,又走了兩三條街,林安兒又發現了新大陸:“金哥哥,你快看啊,那不是皇上嗎?”
金玖吃了一驚,他沒有見過崇文帝,這一條街的人怕是也都沒有見過,但林安兒可見過崇文帝好幾次,且,那樣的皇帝,但凡是女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隻消見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
這條街並不繁華,比起京城其他街道,還要顯得甚是冷清。但京城裏的人都知道,這裏是整個京城讀書人都愛去的地方,整條街都是賣古玩書畫的鋪子。
崇文帝一身布衣,漫步在青石街道上,身後隻有兩個隨從,一個圓臉無須,另一個則是個虯髯大漢。金玖雖然不認識崇文帝,但他知道林安兒絕壁沒有認錯人,因為那個圓臉無須的不是別人,而是承惠公公!
這世上能讓承惠公公做隨從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天子崇文皇帝!
林安兒好奇,已經讓馬車停下來,她拉起金玖在後麵遠遠跟上,她想看看當皇帝的微服私訪是什麽樣。
“媳婦別淘氣,咱們還是到別處逛吧,再說你也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啊。”金玖也好奇,可他直覺地不想沾上這些事,況且他也不想讓崇文帝發現他和承惠公公的那些交情。
“金哥哥你不覺得皇上很好看嗎?這麽好看的人一定會有豔遇,你猜他會不會遇到個李鳳姐啊。”
金玖有些吃味,自家媳婦當著他的麵誇別的男人好看,讓他這個做夫君的情何以堪。
好在林安兒日行一善。她踮起腳尖拍拍金玖的俊臉,安慰他道:“你沒見皇上很老嗎?我可不想忘年戀,我隻是看看而已。”
金玖可不覺得崇文帝很老,他以前也曾聽人說起過當今萬歲的絕世風采,但他以為那都是恭維之辭,今日一見才知道世上竟然真有這樣的人。
宛若雲鶴,翩然而至,絕代的風華令人忽略了他的年歲。
而這時,他們看到崇文帝在一家店鋪前停下了腳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