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暫時性失憶
鄔靜輕呼了口氣。
“老大的情況很穩定,您不用擔心。”慕蘇航伸手替冷曜身上的棉被蓋好,側坐在床邊,看著衝著她笑了笑,“伯母,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好的,你遇見什麽麻煩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鄔靜在他旁邊的病床上坐了下來,上麵的被褥全部都是新換的,且消過毒。
能夠讓她放心使用。
這一點,是她對慕蘇航最滿意的地方。
既然別人都這麽貼心的照顧自己了,她沒道理對別人遇見的困難置之不理。
“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這樣子,”鄔靜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什麽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就直說,別客氣!”
“跟您,我肯定是不會客氣的,到時您可別嫌我煩。”
他們幾個都是鄔靜看著長大的。
平日裏沒少碰麵,說起話來,自然就不用那麽的生疏客氣。
語氣中多了幾分隨和和親近。
“在我心裏,你們都是我兒子,隻要你們不嫌我這個老太婆煩,有事盡管來找我。”
“伯母,您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是老太婆呢?咱倆要是一起先出去,不知情的人準說您是我姐姐。”
“就你最嘴甜。”
被人誇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鄔靜也不例外。
眉宇間的憂愁,隨著笑容淡化了許多。
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知覺”的冷曜,她突然歎了口氣。
“好好的您怎麽就歎氣了呢?”
“你們幾兄弟都是個頂個的會說話,輪到我家這傻兒子就難咯,平日裏,想聽見他給你說好聽的話,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昏迷”中的冷曜聽到鄔靜的感慨,不禁眉心一跳。
慕蘇航戲謔的看著他,“老大這人您還不了解,他就這麽個性格,不過,這兩年他的情況好了許多,換在前兩年,別說是好聽的話了,就連讓他多說兩句都難。”
“那倒是,這小子近兩年變了不少。”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慕蘇航簡單的和鄔靜聊了幾句之後,便沒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病房。
隻留下鄔靜和冷曜。
知道冷曜今兒可能不會蘇醒以後,鄔靜便直接躺倒了床上。
側著身體,麵衝著冷曜。
不時睜開眼睛看他一會,慢慢的她就睡著了。
甚至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她就醒來了。
見隔壁床上的冷曜依舊雙目緊閉,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微微歎了口氣。
又重新躺了下來,睡了個回籠覺。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冷曜緊閉的雙目已經睜開了。
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兒子,你醒來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叫醫生過來替你檢查!”
鄔靜滿臉驚喜的衝了過去。
陣陣驚呼聲響起。
一臉喜悅。
腦海裏麵緊繃的那根弦送了許多。
剛想起身去叫醫生。
手臂猛地被冷曜給抓住了。
“醫生已經來過了!”
“來過了?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鄔靜順從的在他床邊坐了下來,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疼惜。
“是我不讓他們操心您的。”
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整個人看起來不再那麽的尖銳淩厲,反倒是多了一絲的柔和與溫順。
與平日裏的他,判若兩人。
“兒子,你現在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好好地,怎麽就突然鬧起火災了呢!”鄔靜一臉心疼。
“隻是覺得有些累,可能是沒休息好,火災?什麽火災?”
冷曜一臉迷糊,像是沒弄明白她在說些什麽,眼神中滿是困擾。
聽他這麽一說,鄔靜心裏暗暗一驚,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濃了,不禁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兒子,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被送到醫院來的嗎?”
“不是感冒發燒被送進來的嗎?”
“兒子……”
瞬間,眼淚就從她的眼中滑落。
沒來得及給他再做任何解釋,慌慌張張的朝外跑去,“醫生,醫生……”
看著她倉促離開的身影,冷曜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微垂的眼眸,濃密纖長的睫毛擋住他眼中複雜的情緒,猶如羽扇般落下青色陰影。
沒一會,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醫生,你快給我看看,我兒子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他會不記得住院前的事情,是不是在之前的事故中,他的腦子被傷到了。”
一連串的問題,一刻未歇的追問著。
“您先別急,這些問題,等我們給冷總檢查後以後,才能給您準確的答案!”
“你們之前不是給他檢查過了嗎?為什麽現在還一問三不知?”
當了這麽多年的豪門夫人,鄔靜的身上自然自成一派貴氣,臉色陰沉下來顯得格外懾人。
特別是此刻的她,一臉著急與擔憂。
幾乎是在頃刻間就變了臉。
被的問話,搞得很是局促的醫生,賠笑了兩句,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許多。
匆匆趕來病房的時候,正好對上冷曜一臉歉意的眼神。
動作迅速的展開了一係列的檢查。
在這過程中,鄔靜一直守在旁邊,冷曜則安靜的任由他們折騰。
直到他們檢查完,問完話,主治醫生這才一臉嚴肅的看向鄔靜問道:“冷總的身體並沒有大礙,隻是頭部受到了損傷,讓他失去了部分記憶。”
之前準備好的措辭,被他換了一種語氣,很是嚴肅的背了出來。
鄔靜被他們聯手蒙的一愣一愣的。
“那他什麽時候能夠回想起來那部分記憶?”
“暫時還不好說,主要還是得靠冷總自己,出現這種問題的誘因有許多,不過,您不能擔心,除了部分記憶損失,冷總的身體並無大礙,相信要不要多久就能完全痊愈了。”
作為被冷曜他們臨時認命的主治醫生,除了得靠得住。
還得專業技術夠強,說話夠厲害,能夠鎮得住場子,是萬裏挑一的人才。
鄔靜心中的不安,在主治醫生對她冷靜而客觀的一通分析以後,漸漸穩住了神。
慢慢的接受了眼前的情況。
見她情緒好轉,他這才帶著人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