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在他的溫存下漸漸變得柔軟

“你這種人,真是不配叫他一聲爸!”

路芝捂著臉,驚恐的瞪著路顏,難以置信剛剛那一巴掌是真實存在的。愛睍蓴璩可臉上迅速蔓延的脹痛感衝擊著她的頭腦,告訴著她這個事實。

她拔高了聲音,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覺得我就不難過麽!在我的婚禮上,爸爸死了!現在我媽還躺在醫院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你覺得我真的想這樣麽!”

路顏冷冷的看著她哭花了的臉,最後留下一句話,“你可以盡管難過,但如果你要背叛路家,我會讓你什麽都得不到!”

膈-

路顏覺得自己打了一場打仗,渾身無力。

她把自己的臉圍在圍巾裏,出門。踩著積了五公分的白雪,腳下的高跟鞋濕透,冰涼感到最後變得麻木。

黎井笙在門外,神色凝重值。

或者說,從剛剛他走進祠堂的時候,他的神情就未曾放鬆過。

路顏到他身邊,露出圍巾的兩隻眼睛看了他許久,最後避開他。呼吸在冷空氣下,化成一團白霧撲在臉上。

“這是我父親欠你的,現在還給你。”她說,語氣淡淡。

她指的是禦擎董事長的職位。

黎井笙去拽她的手,覺得她的手冰涼僵硬,五指沒有一點溫度。

他牽著她,歎口氣,說:“我們回家吧……”

路顏回頭看一眼祠堂老舊的木門,整間路宅就像一座年代久遠而輝煌的墳墓,沒有一絲生氣,唯有無盡的沉重。

重得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過不來氣。

她點點頭,滾燙的眼淚就這樣無聲落進圍巾裏。

到家,路顏脫下鞋子,雙腳早就**的沒有一點感覺,她直接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

黎井笙在她身後,望著緊閉的浴室門,眉頭緊皺。

忽而電.話響,那邊是禦擎方麵的工作人員打來,說道:“九爺,這裏有些手續資料需要您簽字。”

黎井笙直接道:“傳真過來。”

那邊又問:“明早有場會議,請問您要參與麽?”

黎井笙心底煩躁,“這些事情直接聯係林家少爺!”便掛了電.話,腳步向浴室挪去。

一室氤氳的水汽中,他看到角落,路顏縮成一團蜷在浴缸裏,她身上的衣服一件還都沒脫,被蓬頭上嘩啦啦落下來的熱水打濕,濺在大理石地板上激起一片水花,那水聲和著她似有若無的哭聲。

黎井笙聞著,心頭抽痛。

他赤腳走進去,蹲下身子,托起她的臉龐。

那張小巧的臉紅彤彤濕漉漉,分不清究竟是水花還是淚花。

她看著他,眼淚更是洶湧。

黎井笙胳膊一收,將她扣在懷裏,吻上她的額頭,她的濕發,鼻尖,再到唇瓣。

細膩的舔舐著她,盡數收納她的嗚咽。他想將她的痛苦和傷心全部都吸收在他的身體裏,這樣,或許,她的眼淚就可以少一些。

路顏撲在他的懷裏,每一聲哽咽都被他吞進去,那份纏綿如暖流趟過。

她推著他的胸膛,垂下頭。

“黎井笙……”

“我在。”

她卻隻是一遍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黎井笙眉眼低沉,目光直直的鎖著她。明明她就在他懷裏,可在這水霧中,他覺得她好輕,好像一個不留神,她就會也變成水汽消失不見。

低頭,再次吻上來。

這次吻,卻像是要把她拆卸入腹,時而緩,卻又時而急,怕她消失,又怕她不喜歡。

路顏被他的突然侵略嚇得一頓,腦袋裏的渾濁更甚,原本沒有知覺的四肢,在熱水和他的溫存下漸漸變得柔軟。

黎井笙一邊吻,一邊感受著她的這種變化,

抵著她,全身熱氣騰騰輕微戰栗又堅硬無比。路顏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膚下的脈絡,血液洶湧奔騰。她在這種壓迫下快要被研磨成一灘水,或者成了蒸汽……

黎井笙想要放慢,放緩動作,不敢傷害她,卻控製不住想要更多。

吻在更深處,他的舌掃蕩了她口中的所有不快,雙手卻生憐意,在她柔軟的身體上輕輕揉捏撫摸。

濕透了的薄毛衣緊緊貼在路顏胸前的那兩團飽滿上,黎井笙替她解開紐扣,撫上裏衣。

他們像熱戀中的情人,親吻中,對方的呼吸,似乎成了最好的療傷藥劑。

她閉著眼睛,緊緊攥住他後背的襯衣,十指,發白。

黎井笙將她抱起來,到臥室。

身上的水跡一路從浴室滴灑到臥室,兩人都是濕漉漉的,黎井笙卻沒管,直接讓她放在床上,壓了上去。

他壓抑著氣息,褪盡她身上的衣物,親吻一路落下。

她弓著背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感受著兩人的心跳如鼓,以及這突然襲來的熱浪,視線裏隻有一片連一片的空白。

他問:“好不好……”

卻在路顏沒有說出答案的時候,他拖住她的兩腳,闖入。

路顏不覺繃緊腳尖,嗚咽出聲。

他輕輕為她理著紊亂微濕的額發,刹那間憐意再生。

他將她抱起來,她的骨架小,肖肩薄背在他的大掌下更顯單薄,他緊緊抱著她,壓下她的臀,一下一下緩緩進入,緩緩抽出,再吻住她緊咬著吱吱嗚嗚的聲音……

最清晰的熾熱和磨礪,最為親密的接觸……

待到極致纏綿之處,他伏在她身上,路顏咬著手指,鼻頭紅紅,竟是睡著了。

黎井笙猶豫的伸出手,輕輕撫著她麵上留下來的淚痕,心頭軟成一片。

她半邊身子露出被單的外麵,脖頸上的弧線優美動人,上麵幾道淺淺的吻痕,是他在浴室留下來的。

黎井笙輕歎一口氣,用被單將她包起來,抱去了客房,再用幹淨的被子將她擁住。

路顏醒來的時候,一室昏暗。

枕邊的人正閉著眼睛,窗外白雪映出的光華投射進來,他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白天裏的堅硬,深沉,在夜晚變得分外柔軟。

她靜靜坐起來,在這一夜,再也不能眠。

天亮,黎井笙起床,被電.話吵醒。

張雲拿著電.話等在一旁,他一怔,下意識去摸身旁,已經空空。

想到往常,路顏經常比他起得早,他醒來,她人影不見,連身邊的溫度都所剩無幾。黎井笙揉了揉眉頭,拿過電.話問了句:“她上班了?”

張雲頓了一下,想到他問的該是路顏,便說:“是,太太一早就出門了。”

黎井笙把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那邊華揚道:“先生,今天的會議,您要不要出麵?”

黎井笙看了看時間,沉默著,而後道:“準備一下,我這就去禦擎。”

路顏到蔣氏。

經過辦公室,便聽一群人圍坐在一起討論的熱火朝天。

吳箐跟在路顏後麵,看到她冷然的麵容,緊忙拍了拍桌子。

“幹什麽呢!”

一幫人聽到動靜,轉頭看到路顏,大驚失色,忙鳥獸盡散,各忙各的。

路顏隻是停留片刻,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吳箐在外麵對那群人中間的齊亮使眼色,“你們在幹嘛呢討論的這麽熱鬧。”

齊亮做無辜狀,低聲說:“我們哪是討論的‘熱鬧’,我們是很低沉地在討論。”

都說些什麽?”吳箐乜眼看他。

齊亮望了眼路顏辦公室的門,道:“還不是在說路小姐的事情麽,她父親……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吳箐抱著手臂,“你知道突然還跟人八卦,生怕她聽不到,難受的不夠是吧!”

齊亮說:“我們不是隻討論她父親的事!是……關於禦擎,現在又要有大變動了。我早上已經接到消息,昨晚確定了禦擎現在的領導人,竟然是從前無權無勢的黎九爺!”

齊亮嘖嘖歎著,“本以為,江五爺氣焰那麽盛,肯定接手不假,沒想到……真是一朝天上,一時地下!也不知道這事能不能影響到蔣氏。”

吳箐說:“影響,確實得有,今天股市一定瘋!”

“還有還有,那個消失了很久的莫七爺!我看新聞圖了,太特麽驚豔了!”

“驚豔?你確定不是驚人?”

吳箐瞥他,她早上也看了新聞圖,莫耀迪那張臉……真是不敢直視。

齊亮嘿嘿笑著,路顏的辦公室突然打開,“吳箐,你進來一下。”

吳箐忙轉身,進門拿了路顏交給她的材料,不由瞪大了眼睛,“這是……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