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是有事情要辦的,你跟著來幹什麽?”蕭稚一直跟著他們的行為頗有些不滿,而這些情緒卻被盧卡斯給一句話堵了回去。
“是大理寺卿薛名斐找我,又不是我想跟著你們過來的。”
“原來你穿得這麽正式不是來找我們的?”蕭稚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感情。
“我來找你們需要穿得這麽正式嗎?”盧卡斯也沒想到蕭稚竟然會是這樣的想法,嘴角已經抑製不住笑意。
何沉煙和楚驍就跟在他們兩人後麵,一路欣賞兩人打鬧的場景,何沉煙感覺很有趣。
聽到後方傳來了何沉煙的笑聲,蕭稚忍不住回頭,不服氣地問道:“娘娘你竟然也跟著他一起笑話我,我們的友情呢?”
“我們的友情早就消散在了互相揭短的時候了,想要友情,下次就幫我保守秘密。”
“在我麵前你還想要有什麽秘密?”
對於何沉煙的話,楚驍第一個不同意。
盧卡斯也振振有詞地說:“就是啊娘娘,夫妻倆還有小秘密的話,王爺未免也太可憐了。”
何沉煙沒想到竟然會被圍攻,隻能立刻投降,解釋說:“偶爾想來個驚喜嘛,如果什麽事情都被王爺知道了,那還算什麽驚喜?”
她是真的喜歡楚驍,麵對自己喜歡的人,她當然會想要給楚驍創造一點浪漫,增進兩人的感情。
而這種事情完全出乎了楚驍的意料。
在遇到何沉煙之前,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上過心,不過倒是可以理解何沉煙的想法,畢竟他也是這麽做的。
送到燕王府的衣裳,一些增加情趣的小賭約,都是楚驍給何沉煙創造的驚喜,這些何沉煙都記在心裏。
站在大理寺門口等待的薛名斐老遠就聽到了他們四人的歡聲笑語,還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檸檬,感覺心裏酸酸的。
吳啟浩勾結恩圖的案件已經基本上結束了,但是作為最大功臣的何沉煙卻為了拯救百姓陷入了昏迷。作為大理寺卿,薛名斐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何沉煙,所以和楚驍約好了,等何沉煙醒來之後,再一起了解這個案子。
而且,何沉煙雖然是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員,卻也是這次事件的重要參與者,還有很多事需要何沉煙提供證據。
“這就是你找我過來的理由?我還以為你是請我吃飯。”
何沉煙很不客氣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哪有人讓病人一起幫忙審案的。
薛名斐從沒遇到過何沉煙這麽有話直說的人,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不過何沉煙說的也確實很有道理,她確實是因為大理寺的失誤才導致了昏迷,現在人家重傷未愈就把人喊來,確實有點過分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補充說:“這是微臣的過錯,還請王妃娘娘恕罪。為表歉意,此事結束之後,微臣便自掏腰包,在大理寺舉辦一場聚會,到時候菜品由王妃娘娘來擬定。”
“這麽大方?”何沉煙有些驚訝,自己剛才不過就是發泄一下情緒而已。
而跟在薛名斐身後的其他大理寺官員趕緊過來截住了何沉煙的話頭:“多謝娘娘,多謝薛大人!”
這事就這麽被定了下來,眾人跟著薛名斐來到了大理寺的大牢,何沉煙在這裏看到了之前在吳啟浩家中遇到的仵作。
見薛名斐他們過來了,仵作開門見山地說:“娘娘說得沒錯,王猛的臉確實被改過,不過改動幅度不大。而且我們剛才問過了,王猛早就不在刑部當差了,之前是他在說大話而已。”
仵作邊說邊將用濕毛巾擦手,整個人的氣質突出一個無情。說話間,他麵前的王猛還會時不時瑟縮一嚇身子。
“不過他手上怎麽有一處燙傷?看傷口還挺新的,你們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
始作俑者何沉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尷尬地說:“是我燙的……”
“哦,那真是活該。”仵作想都沒想,直接給王猛下了判決,反倒把何沉煙搞得很不好意思。
薛名斐告訴何沉煙,吳啟浩被殺的原因和方法都找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因為無能,所以被恩圖他們暗殺了。”
“好簡單粗暴的理由……”何沉煙汗顏,又問,“那花棘麻那些毒藥的來曆查到了嗎?還有給國師用的烏羽玉。這兩種毒藥一個是西緬的一個是靠近西緬的,總覺得有人在故意給西緬使絆子。”
身邊就站了一個西緬國的使臣,何沉煙說話卻如此不客氣,饒是薛名斐這樣直來直去的人都害怕她說錯話。
而盧卡斯本身卻並不在意,並且還和何沉煙接上了話:“花棘麻應該就是宋夏從我們國家帶出來的,他也是使臣,出國的時候也沒有人會查他。入大羲國國境的時候再交給靖王,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薛名斐倒吸了一口涼氣,問盧卡斯:“微臣要是沒記錯的話,宋夏好像是您的兄長?”
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這麽直接出賣了自己的兄長真的好嗎?
而盧卡斯隻是冷哼一聲:“他不是我兄長,他是奸細。”
表麵陽光開朗的盧卡斯,其實內心裏隱藏著果斷和冷靜,他並不會因為家族私情而給國家帶來任何負麵影響,更何況那還是坑了他們家的宋夏。
接下來的案情整理就是水到渠成,隻是薛名斐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情。
“除了花棘麻,這些毒藥到底是怎麽來的,恩圖是如何聯係上吳啟浩的?按理來說,他們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見麵的機會才對。”
三年之前,恩圖敗於楚驍之手後,他就被他的國家給流放了,而且吳啟浩在這段時間也沒有離開過京城。這樣的人,到底是如何出入大羲國國境的,又是如何和吳啟浩搭上線的?
一個問題,讓在場的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我以為你們都查到了,結果源頭沒有查清楚嗎?”何沉煙納悶,之前薛名斐明明說已經快要結案了,吳啟浩死了他才會那麽生氣。
薛名斐一下子就被問住了,嚅囁了半天,隻能為自己的無能和失誤感到抱歉。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凡事都有棘手的時候,這不是大家一起想辦法嘛。”何沉煙趕緊安慰薛名斐,要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傷了大理寺卿的心,這就太過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