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芊芊每說一句話,都要貶低一次何沉煙。
和吳芊芊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比起來,何沉煙的打扮確實稍顯樸素,沒有她口中所謂的“女人味”。但是如果要說何沉煙外貌粗獷……蕭稚看了一眼何沉煙,又看了一眼吳芊芊,老實地閉上了嘴。
女人之間的攀比心,他真的不懂。
小桃臉憋得通紅,想再說點什麽,卻聽見一直沉默的何沉煙開口道:“今日這事就算了,你走吧。”
吳芊芊臉色一青,明明自己才是占據了主導地位,她怎麽還敢在這發號施令?
見吳芊芊還在地上沒有動作,何沉煙不耐煩地伸手去拉她:“渾身濕透了,像個泥鰍一樣,你還有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驕傲了?”
“你……!”吳芊芊臉色鐵青,她沒想到何沉煙竟然會這麽直接地斥責她,她現在的情況也確實如何沉煙所說,太失態了。
旁邊的蕭稚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何沉煙竟然用這種方式解決了事情。
而何沉煙真的把吳芊芊從地上拉了起來,麵色不善地催促她:“還不快走?”語氣是罕見的嚴厲,吳芊芊看了一眼蕭稚,蕭稚明顯沒有幫她的打算,隻能灰溜溜地行禮告退。
麻煩精終於走了,何沉煙卻還站在原地,蕭稚敏銳地看出了她有話要說,便邀請她到角落交談,小桃則是被要求先回王妃的房間。
蕭稚和吳嫂不同,他是站在士兵那一方的,應該是直屬於王爺,就算說出來也不會傳出去,所以何沉煙還是比較放心的。
“昨夜的刺客在哪,我想見他一麵。”何沉煙麵色沉重,顯然是想到了很嚴重的事情。
蕭稚今天過來也是因為有些事想問何沉煙,但是這“刺客”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的。
“地牢裏太過陰暗,娘娘千金之軀,有什麽事還是由我來傳達吧。”
聽到這話,何沉煙也沒有再作糾纏,直截了當地說:“之前我沒有告訴你,那刺客身上的傷其實是我幫忙治療的,當時情勢所逼,真的非常抱歉。”
“哪裏哪裏,如果沒有娘娘幫忙治療,我們或許也不能從刺客的口中撬出消息了。”蕭稚僵硬地撒謊。
如果當時何沉煙真的沒有治療,那王爺今天也不可能一大早就那麽精神,也不知道她到底給王爺用了什麽藥,有機會能問出來就好了。
昨晚上他中途搶過宵夜,就是為了親自去打探一下何沉煙的口風,問問她是從哪裏學來的醫術,但是看著何沉煙的眼睛都要粘在宵夜上去了,他怎麽也問不出口。
而現在,她竟然主動關心起了王爺的傷勢,不如就這麽順勢問下去。
“那刺客身上的傷口很複雜,舊傷新傷疊加在一起,一直無法愈合,就是因為傷口上被人下了一種毒。”何沉煙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況,一邊複述給蕭稚聽。蕭稚聽得很認真,問她:“那傷口上的是什麽毒?”
何沉煙沉思了片刻,再次看向蕭稚時,眼神深沉得可怕:“花棘麻。”
蕭稚渾身一震,難怪他調查了一晚上也沒有任何結果,憑借他的消息網,不可能連一種毒藥都找不出來,原來竟然是從未見過的東西。
“花棘麻的會分泌出一種半透明夜體,那種夜體會腐蝕皮肉,如果不清除幹淨的話,人體根本無法依靠自身愈合傷口。那刺客傷口上正是被人抹了這種毒藥。”
何沉煙不知道花棘麻會不會生長在這個世界,但是她從小試毒,毒藥的品種她是不會認錯的。
現在的問題是,本應隻出現在刺客身上的毒,為什麽王府裏的人也會攜帶?
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想法,何沉煙猛地想起昨日吳嫂身上的香味,還有剛才吳芊芊身上的香味,竟然都是花棘麻花朵的味道。剛才何沉煙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才沒有理會吳芊芊的示威,讓她一個人唱了那麽久的獨角戲。
“總之,你先把這件事告訴王爺,你們也要小心才好。昨今兩日,我從吳嫂和吳芊芊的身上都聞到了這種毒藥的味道,說不定吳芊芊他們也是受害者,有人正在王府悄無聲息地下毒。”何沉煙麵色凝重,擔心整個王府的安危。
蕭稚點點頭,說:“那這種毒要如何才能解?”蕭稚頓了頓,感覺自己有些著急,又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我們應該要加緊防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