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麵龐，無辜可憐的語氣，何沉煙說完這句話的之後，心滿意足地看到身側何巧晴的臉垮了下去。
別以為哭哭啼啼兩句就能讓人忘記你們的所作所為，這種小兒科的把戲還太嫩了。
不過確實如何巧晴所言，今日來赴宴的人隻有她和何顯貴，並沒有見到那個狠心的婦人燕多微。
難道之前的病還沒好？不應該吧。
難道是得了絕症？
何沉煙的心裏毫無波瀾，坦然接受了何顯貴和何巧晴的行禮，揮揮手不再搭理他們。
沒多一會，楚朝暉便邁著矯健的步伐從席間穿過。
隻見他腳下生風，步履匆匆，邊走邊和周圍的人打招呼，然後轉身坐到自己的席位上，從上往下環視了一周，神采奕奕，精神矍鑠。
“恭賀父皇萬壽無疆！”楚驍首先一步站了起來，杯中已經斟滿了美酒，說完賀詞之後便將美酒一飲而下，動作瀟灑。
“好！朕接下這杯酒。”楚朝暉滿臉笑容，旁邊的宮女為他的杯中倒滿了酒，他也站起來，仰頭一飲而下。
有了楚驍起頭，接下來紛紛有人站起來向楚朝暉敬酒，場麵一度熱鬧非凡。
何顯貴也找到了機會，在楚朝暉還沒有把酒杯放下，便搶先一步站了起來，衝著楚朝暉說：“恭祝皇上吉祥，微臣鬥膽，替我整個大羲國的百姓，祝福皇上！”
當何顯貴站起來之後，楚朝暉才注意到他。
“愛卿的心意朕不會辜負，未來的日子，也還需要像你們這樣的賢良替朕分憂。”
楚朝暉沒有駁他的麵子，周圍的皇親國戚卻不太樂意了。
何顯貴什麽身份，也配和他們平起平坐？難道以為他們家裏的那些破事別人不知道嗎？
之前還不願意與重傷的燕王結親，找了個被拋棄的嫡女充數，現在人家成了燕王妃，他們還好意思厚著臉皮過來蹭席？
飲下杯中的美酒，楚朝暉一副享受的表情，轉眼看到了挨著他最近的蕭稚。
今天本就是家宴，在宴會開始之前，楚朝暉便講明了，在座的人都不需要拘束，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
但是這種場麵話，哪裏還會有人真的相信。
說是隨意，其實暗地裏還是各自按照規矩行事。
隻有蕭稚……
“蕭稚，你怎麽是這樣一副表情，是今天的菜不符合你的胃口？”楚朝暉玩味地看著他，佯裝發怒的樣子，周圍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蕭稚的身上，搞得他十分尷尬。
“不是不是。”蕭稚立馬解釋，被點名之後慌得不行，“今日的菜肴十分豐盛，而且這裏景色宜人，又承蒙皇恩，處處都是完美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一臉糾結，眼前的菜也沒見得動了多少？”
蕭稚支支吾吾，麵對楚朝暉的質問有些不敢回話，不知道在忌憚著些什麽。
“阿稚，父皇問你，你如實回答便好。”楚驍在一旁安撫他的情緒，楚朝暉也說：“小十一說得沒錯，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何必那麽緊張？”
蕭稚作為楚驍的左膀右臂，還是楚驍的表兄弟，在楚朝暉的麵前當然也是享有特權的。
不過楚朝暉印象中的蕭稚，一向都不是挑食的人，何況今天的菜肴十分豐盛，與往日大有不同，按理來說，他應該會很喜歡才對。
何沉煙也不知道蕭稚在避諱些什麽，疑惑地朝他看去，歪著頭的模樣嬌憨可愛，蕭稚有一瞬間的愣神，嘴上的把門瞬間消失。
“其實是昨日娘娘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吃太多了，現在沒什麽胃口……”
“唔！”何沉煙驚地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被嘴裏的食物嗆到。
楚驍見狀，很自然地把水遞到她麵前，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問道：“好點沒有？下次穩重點。”
在場的所有人，先是被蕭稚說的話震驚到，後又被楚驍溫柔的動作驚嚇到。
明明是相當溫馨的場麵，卻因為燕王府的這三個人前後的巨大反差給震地說不出話來，場麵一度詭異般的安靜。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當是什麽。”楚朝暉聞言大笑，豪放的笑聲把所有人的思緒都扯了回來，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何沉煙，“沒想到小十一的王妃還有這樣的手藝，我都有點羨慕了。”
銳利的目光讓何沉煙不知所措，嚅囁著不知道怎麽開口。
要是別人還好，但是這個人是當今的聖上啊，萬一說錯話會不會被殺頭啊？
“父皇莫怪，沉煙的身上確實有很多驚喜，就連兒臣也還未悉知。”楚驍及時出來轉移視線，何沉煙感激涕零。
但是楚朝暉卻沒有就此停止，他接著問：“你說，還有很多驚喜？說說看，你的王妃還有什麽才能，能讓在座的各位大飽眼福？”
這下可難住了楚驍，他剛才隻是隨口一說，想替另外兩個人解圍而已，沒想到父皇真的追問下去了。
坐在他們對麵的楚香玉坐不住了，站起來說：“父皇，您別光看著皇兄的王妃啊，經過這麽長時間，兒臣也習得了一些新的技能，不妨就讓兒臣展示展示？”
強呀！何沉煙感激地看向楚香玉，顯然已經將楚驍昨日的交代拋諸腦後。
她現在才不管這個替她頂鍋的人是誰，隻要能幫忙，那就是人才啊！
“嗯，未嚐不可。那就讓我們看看，這段時間你都精進了那些才能。”
雖然沒能看到楚驍吃癟很可惜，但是眼睛不無聊也算賺到了，楚朝暉端起酒杯，看著楚香玉提著劍走到了場地中間。
“父皇，這是兒臣新編的一曲劍舞，各位，見笑了。”
說罷，她便甩動她的手腕，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在座的人都不禁鼓掌叫好，其中要數何沉煙聲音最大。
“好！漂亮！”何沉煙邊鼓掌邊給楚香玉打氣，楚驍嫌棄地看著她，然後被她無視。
無奈，楚驍隻好收回自己的目光，專心看他的皇妹表演。
不得不說，楚香玉的這一曲劍舞著實漂亮，但是對於楚驍和蕭稚來說，華而不實的東西他們不甚喜歡。
而且楚香玉的動作和身姿比不上在一旁拍手叫好的何沉煙。
何府那晚，何沉煙的手腕動作比楚香玉更加柔美，步伐也比楚香玉更加靈活。雖是在於刺客糾纏，動作卻優美地像是在舞劍。
從容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