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小十一放在心上的女子。
“嗯，模樣確實出眾，之前見到時候，也確實很有手段。”楚朝暉喃喃道。
劉晚廷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這到底是在誇獎，還是在貶低？
楚朝暉收回目光，問劉晚廷：“你同燕王妃也見過幾次了，你覺得她如何？”
那個在楚驍身邊，一邊夾菜一邊欣賞的何沉煙，此時的表情有些木訥。劉晚廷低頭，說：“微臣認為，她是一個懂禮儀，且對燕王殿下忠心的女子。”
“哦？你從哪看出來她這些優點？”
劉晚廷說：“上次在何顯貴大人的府上，她麵對刑部尚書吳啟浩，和那麽多刑部的人，卻沒有半分膽怯，足以見得她的膽量。而且她舉證的所有內容，統統是對燕王殿下有利，而且……”
話說到一半，劉晚廷突然停下了，楚朝暉看著他，詢問道：“怎麽不說了，你是不是還看到了什麽？”
“微臣還看到，今日的燕王殿下，腰間佩戴了一枚玉佩，造型別致，但是做工卻不甚精細，應該不是有人為了攀附他送的。”
“你的意思是，那枚玉佩是燕王妃送的？”楚朝暉有點不太相信，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楚驍會戴著玉佩。
劉晚廷篤定道：“是的，皇上。”
隻知道楚驍對何沉煙非常在意，楚朝暉沒想到何沉煙竟然也會這般有心。
他隻知道何沉煙幫助楚驍的那些事，例如解毒，還例如在外國使臣麵前表現大羲國燦爛的文化，沒想到她竟然在這種小事方麵也尤為上心。
可惜現在楚驍是坐著的，就算他的座位是距離龍椅最近的地方，楚朝暉也不能看清他的腰間到底有沒有劉晚廷口中的玉佩。
帶著這樣的心情，楚朝暉看完了接下來的幾曲舞蹈。
待到舞女退下之後，宮殿之中的空地上走來了一名妙齡女子。
此女子一頭金色的長發，用輕紗蒙著麵，腰間沒有布料，隻餘幾串閃亮的珠子在搖晃，引得剛才還在舉杯對酌的大臣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這名女子身上。
與此同時，盧卡斯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場地中，站在金發女子的身旁，對著高高在上的楚朝暉行禮道：“恭祝皇上壽辰，祝皇上萬壽無疆，大羲國安定昌盛。”
說完這些，他才站起身子，替在座的所有人介紹身邊的女子。
“這是我西緬國最優秀的舞女，此番前來，特意為皇上準備了一支特別的舞蹈。此舞蹈寓意著向上天祈求百姓安居樂業，土地肥沃植物茂盛。我們代表西緬全國上下，祝福大羲國！祝福陛下！”
“好！”楚朝暉欣然收下了這份禮物，眾臣順著楚朝暉的意思，一起鼓掌。盧卡斯做完一套完整的禮儀，才回到了屬於他的座位上。
“厲害呀，這麽會說。”何沉煙一邊鼓掌一邊讚歎，能在這麽多人麵前鎮定自若，盧卡斯不愧為西緬國的使臣。
“嘿嘿，承蒙誇獎。”盧卡斯開心地笑了笑，示意何沉煙快欣賞節目，“飯能常吃，這舞蹈可不常有。”
其實此時的何沉煙已經不餓了，但是不得不說，比起這之前的那些舞蹈，金發女子的動作更加吸引人。
西緬送的這支舞不像是平時能在酒樓見到的那種，這支舞的很多動作都帶著祈禱的意味，比起那些供人消遣的舞蹈，這支舞更像是在祭祀的時候會跳的那種舞。
神秘又虔誠。
伴隨著金發女子腰間閃動的光芒，一曲舞完，在場的大臣都還意猶未盡。直到舞女退場，都還有人在小聲討論剛才的舞姿。
“來自異國的舞蹈，確實別有一番韻味，當賞！”楚朝暉高興，大手一揮，賞賜了盧卡斯一些金銀珠寶。
“多謝皇上！”
眼看著楚朝暉對別人的獻舞非常滿意，在場的大臣當中，有人坐不住了。
當何沉煙的筷子伸向楚驍移過來的盤子時，他們對麵有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何沉煙定睛一看，謔，這不是肖百明他爸嗎？
今天的肖父還是和前幾天一樣，逮著機會就要向別人獻殷勤。今天的主角可是皇帝，他當然要把握住。
“皇上，今天是您的生辰，我大羲國百年難得一見的重要日子，臣，也有禮相送。”
楚朝暉看著他，打趣道：“你也要獻舞？”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意，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站起來嘲諷他：“肖大人，您如今年事已高，這身子骨扭起來，恐怕是要散架。再說，你我同為男子，就算再年輕個二十歲，扭起來也不甚好看吧？”
“哈哈哈哈哈，有理，肖大人，您何苦為難自己呢？”
看來肖父喜好阿諛奉承別人，在朝廷中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了。
但是這些人的嘲諷並沒有戳破肖父的厚臉皮，他從容地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身旁的女子站起來。
那女子行過禮之後，肖父才說：“要獻舞的並不是我，而是臣的女兒——百鳥。”
楚朝暉覺得挺有意思，旁邊的劉晚廷會意，說：“準！”
得到準許後，名喚肖百鳥的女子施施然從席位上走出來，擺好架勢後，肖父衝著不遠處負責奏樂的人點點頭，樂聲頓時響徹整個宮殿。
看著肖百鳥伴著音樂翩翩起舞的樣子，何沉煙恍然大悟：“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楚驍沒什麽感覺，他已經習慣了這些人抓住機會就想獻媚的嘴臉，對何沉煙說：“每次一有這種聚會，他們都會這樣，習慣就好。”
“那這不就和新年聚會上讓自家兒女表演節目一樣嗎？”何沉煙一臉抗拒，回憶起了上一世被逼迫著給家族掙麵子的事情，那簡直太可怕了。
楚驍被她這種形容逗笑，無奈地回答：“你要這麽想也沒錯，誰不想在別人麵前炫耀自己呢？”
“話是這麽說……”何沉煙嚅囁著，抬起頭看著周圍的大臣們，發現他們的眼中並沒有讚賞，而是躍躍欲試。
看來隻要有人起了頭，大家都會想要在皇上麵前表現一下啊。
正這麽想著，何沉煙感覺有個很眼熟的人從眼前閃過，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再次看過去時，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何巧晴他們怎麽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