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墨收起六人儲物袋,開始帶著林鳶躲避齊振的同時。
小相穀,一間廂房裏。
“噗···”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連著吐了好幾口血。
“咳···咳。陳墨,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怨毒的話語從他口中傳出,不是江如舊還能是誰?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部踹開,一道靚麗身影走進房門,正是柳雲依。
今天的柳雲依,依然穿著天衍城弟子的紫色衣裙,精致的麵容略施粉黛便相當驚豔。當她看到江如舊的狼狽模樣時,也是一臉驚愕。
“如舊,怎麽回事?”柳雲依迅速走到江如舊床邊,關切問道。
江如舊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聲音虛弱說道:“小姐,我們都低估陳墨了。他的修為雖然不是小相穀弟子說的聚靈境圓滿,隻是八階聚靈境,可他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把劍,殺力無窮。”
江如舊頓了頓,接過柳雲依遞過來的一杯水,一飲而盡後,接著說道:
“還有那林鳶,她手中的一座銅鈴,轉眼間,便可秒殺同為六階聚靈境的三名修士,就連我和齊洛雲都被重傷。”
“陳墨那柄劍更強,隻是拔劍,就已經讓李文林的法器受損。我本想聯合李文林和齊洛雲一起聯手誅殺他們兩人,可惜李文林貪生怕死,中了陳墨的反間計,最後導致他們兩人身死,我也是靠著一張替死符才活了下來。”
江如舊說完,便神情萎靡地沉默下來,等著柳雲依的訓斥,
柳雲依在遞了水給他之後,就已轉身來到窗戶前,她看著院中的花草,一直聽著江如舊的匯報。
江如舊說完後,現場便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如舊,來到小相穀後你其實就已經明白,我根本不是害怕陳墨成長起來,然後來找我複仇,而是另有所求,是嗎?”柳雲依終於開口,但不是訓斥。
江如舊眼眸微垂,苦笑道:“其實剛剛來到小相穀時,屬下也隻是懷疑。可小姐讓我們不準殺死陳墨,隻能活捉時,我就明白了。”
他頓了頓,然後抬頭看向那道靚麗背影,說道:“小姐在徐師兄身上沒有拿到的東西,陳墨身上也有!”
柳雲依掉頭,她沒有轉身,而是嗓音略顯哀傷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在徐哥身上沒拿到的東西,名叫正心!”
“跟徐哥朝夕相處,怎麽會沒有感情?隻是我父親就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為了不讓天衍城落入外人手中,我不能外嫁,也不能招一個天賦實力都遠超我的人入贅。”
“徐哥身懷槍心,修煉時間比我還晚兩年,可實力卻已經超過我一境了。父親表麵上視徐哥為己出,暗地裏卻想方設法地致他於死地。”
“那次出門曆練,父親便在暗中讓我把徐哥帶去亡魂溝,在那裏打傷了他,先是讓我用柳家秘法吞噬徐哥的修為,後來又想挖出他的槍心,嫁接到我身上。”
江如舊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柳雲依的背影,此時在他心裏,那個和藹可親的城主形象,已經變成了陰暗,奸險。
柳雲依突然轉身看向江如舊,眼中閃著點點晶瑩,可慢慢地,那帶著憂傷的眼神變得凶狠,毒辣起來。
“我本以為,徐哥這麽愛我,一顆正心而已,和我交換,他也不會死。可是徐青陽,他居然拒絕了。”
“要不是我在父親麵前苦苦哀求,他早在天衍城時就被我父親一掌拍死了,哪裏還能有這交換的機會?可他拒絕了。”
“看到他跳下亡魂溝前的失望眼神,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無助嗎?幸好在吞噬徐青陽的修為時,無意間進入了他的記憶中,得知了陳墨也有天生正心的事,要不然,真的白忙活了一場。”
江如舊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柳雲依,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柳雲依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晶瑩,突然展顏一笑說道:“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為我死過一次,我信任你。”
她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玩味說道:“可要是你敢把今天我說的話泄露出去半個字···”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輕一笑。但就是這個看似和煦的笑容,卻讓江如舊渾身瞬間汗毛直立。
“好好養傷,傷好之後,先跟我去一趟玄都城,陳墨的事,我已經讓劉師兄接手了。”沒有等江如舊說話,柳雲依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直到徹底聽不見柳雲依的腳步聲後,江如舊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柳雲依如今的性情太讓人恐懼了,詭譎善變,完全沒了以前的平易近人的感覺了。
無奈一笑,江如舊在床頭拿起一個儲物袋,從裏麵取出幾顆丹藥服下,便開始調息起來。
——
江如舊生死一線的地方,此時正有三人,分別是一老者一女子一青年。
青年正是齊振,老者乃是八王爺手下幹將,修為已至飛升境的李老。
而讓兩人馬首是瞻的年輕女子,則是八王爺小女兒,南相國為數不多的郡主之一,名叫許瞞瞞,天賦絕倫,如今不過二十二歲,比齊振小了三歲,修為卻已達元嬰境,比齊振還高一境。
此時,三人正在齊洛雲屍首前站立。
“齊振,這就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
一道慵懶軟糯的聲音傳來,卻讓齊振不敢有任何遐想。
齊振恭敬說道:“回郡主,是的。”
許瞞瞞打了個哈欠,笑道:“兩兄弟,一個年紀輕輕,卻已是這無邊河流域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可另一個呢?聽說整天遊手好閑,憑借著自己哥哥的名聲四處斂財,真是天壤之別啊。”
齊振眉頭微皺,卻也不敢說什麽。
他雖然不願意依附八王爺,但為了齊家,他也不敢得罪這位郡主。
就憑她身邊那位飛升境,就能滅了整個逍遙洞。
一旁的李老撇了眼齊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這等廢物,死了就死了,齊公子還有大好前程,別在這事上鑽牛角尖。”
齊振看了李老一眼,眼神中滿是怒意。
李老自是看到了齊振眼中的怒意,可他不在乎,剛想再奚落兩句,許瞞瞞卻抬手製止了他。
“李老也不必這麽故意刺激齊公子,至親之人身死,這種仇恨,不是那麽容易就過得去的。李老可有方法查到那人去處?”
李老搖頭,“老奴雖是飛升境,可按剛剛齊公子所說,那人有那件能隱藏修為的靈器,隻要那人混入凡人之中,老奴也沒辦法分辨出來。”
許瞞瞞低頭沉吟了一會,然後對著齊振說道:“齊公子,據你所說,找你弟弟幫忙的,是天衍城?”
齊振點頭,許瞞瞞接著說道:“反正你如今也找不到殺人凶手,不如跟我一起去玄都城?天衍城也會派人去,到時當麵問他們,不就知曉凶手姓甚名誰了?”
齊振眼神一亮,趕緊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