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同樣是一聲脆響,卻是不同的結果。

陳墨那邊,長劍和雙杵還在對峙。

林鳶這邊,本是一起奔向林鳶的五人,如今卻隻有兩人還站著,正是江如舊和齊洛雲,但饒是兩人,也被這一聲脆響打得嘴角溢血,江如舊身後長劍已出鞘,而齊洛雲的折扇,卻已碎裂一地。

在兩人和林鳶的這十幾步距離中間,懸空著一座銅鈴,鏽跡斑斑,卻更顯得古樸異常。

鈴鐺正發出陣陣漣漪,把林鳶護在當中。

林鳶此時正雙手掐訣,眯眼小聲念著什麽。

江如舊雙手持劍,抵擋著那古樸鈴鐺的陣陣漣漪,而齊洛雲卻已是滿臉驚恐地盯著林鳶,在他身前,就是那三位同門的屍體。

那三個人,在林鳶祭出銅鈴的瞬間,便被漣漪打得七竅流血而死。

齊洛雲這種小人,最是惜命,眼睜睜看著三位同門死在自己身前,讓他再也不像剛才那般自大了。

齊洛雲看向江如舊,哆嗦著說道:“江···江公子,那些靈藥靈石,在···在下不要了。”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卻被江如舊叫住。江如舊說道:“齊少爺,這銅鈴威力那麽大,林鳶一個小小的六階聚靈境,能發得起幾次攻擊?你帶來的逍遙洞弟子,如今都死在這了,你要是這麽走了,怎麽跟逍遙洞交代?”

齊洛雲大聲罵道:“交代?還交代個屁啊,再待下去,老子都要死在這了。”

此時,正在操控銅鈴的林鳶眉頭突然一皺,“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形也變得搖晃起來。

江如舊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你看看,林鳶快撐不住了,隻要我們全力攻擊,她肯定撐不了多久的。”

齊洛雲自然看見了林鳶吐血的場景,再加上江如舊的話,讓得本來想要離開的他心中又猶豫起來。

另一處戰場的兩人同樣在那一聲脆響中被吸引了注意力,雖是一直在對峙,卻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和林鳶吐血的聲音。

看到齊洛雲猶豫不決,剛想再次攻擊陳墨的李文林開口對他說道:“齊師弟,隻要你和江公子聯手,承諾給你的酬勞翻倍!”

他也不管這兩位會不會傷到了,剛剛那三人瞬間身亡的話麵讓他記憶猶新。

三位同階修士瞬間身死,兩位高出四階的修士重傷,這可不是一句驚豔可以概括的。

在他心中,那個場景,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陳墨心中自然是無比著急,雖然不知道林鳶是如何催動了那個銅鈴,可他還記得師父說過,就算是生前的他,都無法使用這銅鈴。

他好幾次想要衝過去,可每次剛有動作,一直盯著他的李文林便同時出手阻攔,他剛想回頭和李文林打,這孫子又回頭跑了,這讓他無比焦急。

齊洛雲在聽到李文林說酬勞加一倍時,便不在猶豫,他單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輕輕一抹,手中便出現一杆陣旗。

他看向江如舊說道:“江公子,李師兄,你們可要記住你們說的話。”

說完,齊洛雲抄起陣旗朝銅鈴發出的漣漪上刺去,江如舊也同時持劍朝著漣漪上劈砍。

漣漪一陣搖晃,使得被護在中間的林鳶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白色鬥笠也被震落在一旁。

陳墨又是想前去營救,對麵的李文林又再次出手阻攔,陳墨回頭揮劍劈在李文林的樹葉法器上,使得李文林雙腿一沉,就這麽半跪在地上。

陳墨本想收劍離去,誰知李文林放棄操控樹葉法器,雙手死死抓住紫鳴劍鞘,不讓陳墨脫身。

他在剛剛的交戰中看出,陳墨好像有什麽忌憚,不敢隨意拔劍迎戰,他此時這麽做,也是在賭。

陳墨看著嘴角還在溢血的林鳶,在回頭看向死死抱住劍鞘的李文林,臉上難掩焦急神色。

李文林譏笑道:“師弟,林師妹就要被兩人耗死,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哈哈哈哈。你隻要束手就擒,我就讓他們停手。”

陳墨轉頭看向林鳶,都這時候了,她還在對自己笑,不由得心中一疼。

陳墨一把把頭上的鬥笠掀開,另一隻手緩緩放到紫鳴劍劍柄上,開口狠狠說道:

“是你們逼我的!”

李文林聽到陳墨的話,也預感不妙,就要放手後退。

誰知陳墨抓著劍鞘的右手用力往前一推,本是半跪著的李文林本想接著半跪著的腿使力,以此來和陳墨拉開距離,沒想到就是這一推,讓他一個不穩,身體朝後倒去,下意識裏為了穩住身形,本想放開的雙手又重新抓住劍鞘。

陳墨則是借著這一推,右手放開劍鞘,握住劍柄的左手順勢往後一抽,長劍紫鳴便出了鞘。

眨眼間,一道劍氣自紫鳴劍處呈扇形斬出,被林鳶催動銅鈴發起的漣漪和江如舊兩人對碰掉落的樹葉紛紛被這股劍氣切得粉碎。

李文林反應也快,在倒下的同時,便放開了劍鞘,單手快速結印,被扔到一旁的樹葉法器隨即飛到他身前,擋住了陳墨拔劍瞬間的道鋒利劍氣,而樹葉法器上也是留下一道豁口,光澤也暗淡了幾分。

另一邊,江如舊和齊洛雲就沒那麽好運了。

兩人本來就是全力對付銅鈴散發出來的漣漪,雖然有注意到陳墨拔劍的動作,可兩人也實在分不出心來抵擋,剛感知到那道強大劍氣,劍氣便已經朝著兩人劈來,兩人隻好放棄和漣漪的對碰,紛紛舉起手中靈器抵擋。

可靈器就是靈器,遠沒有法器那麽強大。

在劍氣和靈器撞上的瞬間,兩人手中的靈器便已被整齊切斷。

靈力怦然四散,長劍和陣旗頃刻間失去光澤,完全變成普通的凡人兵器,哐當兩聲,掉落在地上。

兩人看到自己靈器被斬斷,身上都同時亮起一層黃色護罩,把兩人護在當中。

誰知劍氣剛剛碰到護罩,護罩上便已布滿裂紋,當兩人再想施展手段抵擋劍氣時,卻已是為時已晚。

護罩嘣的一聲炸開,劍氣便同時斬在兩人身上,兩人倒飛出數丈遠。

好在劍氣斬斷靈器之後,又被兩人的護身法罩抵擋了一下,削弱了幾分,隻是斜著在兩人身上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並沒有殺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