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愛情的規則
最後楊軍選了一款銀色的遊戲艙，講價錢的時候，他沒有直接還價，而是讓店主贈送他一款筆記本電腦。
這也是種講價的方式，如果直接還價，肯定很難還下多少價錢，但如果要求贈送東西的話就容易多了。
畢竟店裏的筆記本也是賣的，先不說好不好賣，單說價值問題，一款標價5888的筆記本，其實進價要遠遠低於這個數目。
磨了一會嘴皮，最後楊軍用銀行卡直接支付了9萬塊，錢付完了店主親自幫忙把遊戲艙和筆記本搬到那輛電動三輪車上，並親自幫忙開車把東西送到楊軍的房間裏。
臨走的時候，關瀾笑容可掬地要了楊軍的手機號碼。
剛把楊軍的手機號碼存進她自己的手機，她就撥通了楊軍的手機，讓楊軍也有了她的手機號。當時她嬌滴滴地說：“老同學！以後要多聯係哦！”
望著她與以前截然不同的笑顏，楊軍當時很奇怪地沒有意料中的激動，相反，當時他的心裏很悵然。
那一刻，他暑假裏領悟到的一個道理在心裏愈加清晰、明朗。
這個道理在這天晚上和王洋喝酒的時候，他說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是：王洋以給他接風洗塵的名義買了幾個菜、一桶生啤，兩個人喝到後來都漸漸有了點醉意。
醉眼迷離的時候，王洋臉上終年不變的笑容漸漸消失。
再次一口喝幹碗裏的啤酒後，王洋忽然歎息一聲。
當時也有些醉意的楊軍見了，自然問了一句：“咋了？”
王洋默默地掏出他習慣抽的女式香煙，遞了根給楊軍，他自己也點上一支。
“阿軍！”
王洋吸了一口煙，靠在椅子上望著楊軍的眼問：“你選擇淮水大學是因為什麽？”
因為什麽？
同樣有些醉意的楊軍腦海裏閃過她們幾個的身影。
他能因為什麽？
但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他自然不會輕易暴露出來，當時他一怔後笑著回答：“因為你啊！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在這裏，這裏自然是我首選！”
聽到這個答案王洋呆了一下，然後倒了一碗生啤對著楊軍舉了一下碗，說了聲“好兄弟”就一口喝了下去。
楊軍有些慚愧，跟著端起自己的酒碗也一口幹了。
“我喜歡關瀾！”
放下酒碗，王洋淡淡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楊軍今天雖然看出一點端倪，但聽到這句話他還是微微皺了下眉。
王洋沒有看到楊軍的表情變化，他低著頭輕聲傾訴著。
“你知道嗎？關瀾家就在我家對麵，不過隔著一條河，所以從小到大我雖然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她，卻一直到高三的時候才真正認識她，那還是她高三複讀了，否則她永遠比我高一屆。”
“她是學音樂的，很小就開始學了，因為她媽媽是中學的音樂老師，所以從我開始記事起，每天早上都會被她的歌聲喚醒，從小她每天早上很早就會跟著她媽媽在河邊練嗓子、唱歌。那時候每天早上我就會隔著那條小河坐在我家門檻上傻傻地望著她和她媽媽。”
“她媽媽很美！把她也打扮的像童話裏的公主，她小時候很瘦的！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在河邊咿咿呀呀的唱著，從那時候起，我就被她迷住了……”
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輕輕地把煙籲出口外，他繼續迷離著眼說：“小學的時候她比我高一屆，中學的時候還是高我一屆，高中依然！”
“那時候她總是班裏最風光的女孩！因為她不僅美，還會唱得極好聽的歌，從小學開始，每年班級裏、學校裏弄晚會，她都會上台唱歌，那時候因為我和她不是一個年級一個班，為了看她唱歌，每次我都不在我自己的班級裏而去她們班窗口裏悄悄看著。”
“也許是因為她從小就被無數的男孩子追求吧！她越來越高傲，基本上對一般的男孩子都不拿正眼看一眼，隻對她欣賞的男生露笑臉，也隻跟她感興趣的男孩說話……”
“你不知道，高三的時候，那天我看到她出現在我們班的時候我心裏有多高興！”
“可是……”
王洋的語氣更加低落了。
“我還是沒有勇氣追求她，因為我知道她對我這樣普通的男生根本就沒有多看一眼的興致，我還是隻能把對她的迷戀藏在心裏！”
他手裏的香煙已經燃燒到煙蒂，他隨手把煙蒂扔在地上，給自己碗裏倒上大半碗啤酒，端起碗吞進一大口，然後苦笑著抬起頭看著楊軍說：“今天你看見了，我跟她打招呼她隻點點頭一個字沒說就騎車走了！”
“嗬！我這輩子是沒希望得到她了！”
靜靜地聽完王洋的故事，楊軍沉默了一會，坐了一會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把王洋剛才遞給他的香煙點燃。
長長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後，看著王洋黯然的臉，他心裏也跟著變得抑鬱。
一個多月他何嚐不是如此無奈？
所不同的僅僅隻是王洋隻迷戀一個關瀾，而他卻心儀著五個。
不希望最好的兄弟這麽消沉下去，楊軍沉默了一會說話了。
“王洋！”
王洋抬起頭來看著他，不知道楊軍喊他做什麽。
楊軍淡淡地笑了笑。
“以前的我也跟你一樣！但你知道現在在我眼裏，愛情是什麽樣嗎？”
“什麽樣？”
王洋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楊軍腦海中浮現出今天關瀾的前後變化，他嘴角諷刺地翹起，淡淡地繼續。
“愛情就像是買賣！買東西的時候，我有一塊錢，那我就隻能買價格不超過一塊錢的東西！如果我有十塊錢，那我就能買十塊錢以內的東西；如果我有一百塊錢，那我能選擇的餘地就更大了！”
“什麽意思？”
王洋一時沒有明白楊軍的話。
楊軍沒有理他，繼續自顧自地說：“男女之間也是這樣！男人喜歡某個女人，就如同一個買東西的顧客看中了商店裏的一件商品。條件越好的女人，就如同越高檔的商品，想得到什麽檔次的女人，男人就要具備相當的檔次！就如同質量越好的商品，價格也就越高，你想買，那就一定要能出得起那個價格！除非你有三寸不爛之舌把價錢還下去！”
“你在諷刺我喜歡關瀾是我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
聽到這裏王洋臉色變得很難看。
看著他被羞辱的神色，楊軍無奈地笑了，苦笑著反問：“你認為我會諷刺你？”
楊軍這一問，王洋就知道他太敏感了，不過他還是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希望你能看透愛情的本質，然後明白怎樣去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教我看透愛情的本質？”
王洋好似聽了天大的笑話，失笑著問：“自古以來誰敢誇口能看透愛情的本質？難道愛情的本質就是你所說的價錢嗎？那你說關瀾要多少錢能得到？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見他又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楊軍苦笑著搖搖頭，他發現自己很蠢，竟然給自己找了這麽大一個麻煩，他都不知道今天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話跟王洋說明白了。
“我說的價格不是特指‘錢’！”
“那是什麽？”
楊軍想了想，跑進自己房裏拿來一張紙和筆。
見他拿紙筆來了，王洋好奇地湊了過來，他倒想看看楊軍會寫出什麽。
長相、風度、才學、金錢、權勢、感情。
楊軍在紙上寫下這六個詞。
“這是什麽意思？”
王洋看著這幾個詞滿頭霧水。
楊軍沒有回答，他又在紙上寫下“關瀾、王洋”兩個名字。
“你寫我和她的名字做什麽？”
王洋更加困惑了。
楊軍用筆指著關瀾的名字問他。
“我問你！假設總分是10分，你覺得關瀾的長相能打幾分？”
“9分吧！”
王洋撓撓頭有些難為情地回答。
“風度呢？”
楊軍跟著又問。
“5分吧！她對喜歡的人很好，不過對不喜歡的人總是不屑一顧。”
“才學呢？”
“7分吧！她的歌很好聽，還會彈鋼琴！”
“金錢呢？”
“這個不大好說，應該能打6分吧！她家條件很好的。”
“權勢呢？”
“6分吧！”
“你和她的感情呢？”
這次王洋默然片刻才黯然地說：“1分吧！我和她隻是認識而已……”
楊軍沒有理他的心情，按照王洋說分數在關瀾的後麵寫下：
長相9、風度5、才學7、金錢6、權勢6、感情1。
然後又指著王洋的名字問。
“你覺得你的長相能打幾分？”
“我？嗬！7分總可以吧？”
楊軍沒有評價他這個分是高是低，隻是在紙上寫下7。
然後又問：“風度呢？”
“6分可以嗎？”
王洋倒是很謙虛。楊軍又寫下6。
然後繼續問：“才學？”
“5分吧！我除了這次僥幸考上了本科，其他什麽特長也沒有！”
“金錢？”
“嗬！我自己是沒錢了，我老爸倒是掙了一些，可以打7分嗎？”
楊軍沒回答，筆一劃，又寫了個7。
“權勢？”
“6吧！我家也就有點錢而已！”
楊軍又寫下6。
最後一項感情，楊軍沒再問，直接寫下1。感情雙方的事情，王洋再喜歡關瀾，也改變不了他和她隻是點頭之交的事實。
結果紙上就多了兩行結果。
關瀾：長相9、風度5、才學7、金錢6、權勢6、感情1。
王洋：長相7、風度6、才學5、金錢7、權勢6、感情1。
看著這兩行結果，王洋也有些明白楊軍的意思了。他指著上麵數字搖著頭說：“你這樣做很不準確吧？從數字上看我和她的差距也不是很大！按你這說法我稍微努力一下豈不是就能追到她了？”
楊軍微笑著搖頭，分析道：“當然沒這麽簡單！以現在這社會女人少、男人多的現狀，男人追求女人本來就不容易！何況還是像關瀾這樣既美貌、身材火爆又有音樂才能的女孩？而且她家條件還很不錯！想追求這樣的女人，不說男方的各方麵條件都要在她之上，至少也要在她最在意的一兩樣上超過她，你覺得呢？”
這話說的王洋無法反駁。
楊軍笑笑，指著紙上的風度和金錢兩項，又說。
“按你的評價，你的風度比她多一分，金錢也比她家多一分，可是關瀾的為人你我差不多都了解，她那個女人最看中的首先是一個人才學，然後是長相，之後應該是權勢、金錢、感情，最後才可能輪到風度！這樣一算，你覺得你和她的距離還遠不遠？”
“你的意思是我首先在才學上就達不到她的要求，然後緊跟著她第二在意的長相也達不到她的標準，所以，我和她的距離非常遙遠？也就是說我基本上一點戲也沒有？”
王洋很失落。
卻不料楊軍再次搖頭。
“那你是什麽意思？”
王洋被楊軍弄得越來越糊塗了。
楊軍指著“才學”二字，說：“她很有音樂才華，對男人的才學肯定有一定的要求，否則恐怕很難看得上，但也不是說一定要在才華上超越她，我估計以你現在和她一樣的本科生身份，這才學上你可以配得上她了！”
楊軍又指著“長相”說：“女人喜歡帥哥，就像男人喜歡美女一樣，那是人之常情，但有多少女人非要找極品帥哥做男朋友呢？所以，你的長相也應該不是問題！”
這麽一說，前兩項就都不是問題了，王洋精神頓時振奮了許多。
“再說權勢和金錢！”
楊軍用手指點了點這兩個東西，繼續分析。
“現在是經濟時代，一切向錢看！而且關瀾那種性格，嗬嗬！我覺得最能吸引她的應該是家境好、錢越多越好的男生！當然前提是學曆上不比她差，長相不難看！”
這麽一說王洋眼睛就亮了起來，也許是他覺得他家條件不錯吧？
楊軍卻微笑著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按說你家的條件確實不錯！但也隻是不錯而已！像你家這樣的條件，淮水大學應該有幾千個吧？你覺得你和其他人比可以打動她嗎？”
王洋臉上的笑容一僵。
楊軍沒有管他，繼續指著“感情”一詞說：“至於感情！隻要前麵幾項能打動她，彼此的感情很快就能升溫，至於最後一項‘風度’，隻要男方脾氣不是太壞，那就根本不是問題！”
這一分析下來，王洋的各項分數和關瀾雖然相差不多，卻因為金錢、權勢上不夠出色而使得他能夠追求到關瀾的可能微乎其微，幾乎沒有。
看著紙上的數據王洋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最後他煩躁地反駁：“按你這種說法，現在所有的女人找男朋友都要看金錢、權勢了？那還談什麽愛情？大家比比誰的錢多不就好了？按你這種說法沒錢的人誰還能交到女朋友？”
楊軍沒和王洋爭論，他微笑著給王洋和自己的碗裏倒滿酒，端起碗喝了一口才說：“你又錯了!每個女人都是不同的！每個女人自身的條件不同，擇偶的標準自然也有高有低，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女人擇偶標準都最看中‘權勢和金錢’！有些女人可能最看中男人的相貌；有些女人可能最看中性格、風度；也有些女人最在乎的是對方的才學……不可一概而論！”
但大多數女人最看中的都是男人的金錢、權勢！
這句話楊軍隻在心裏默默轉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口來。
就因為看透了這些，楊軍才越來越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