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血債血償、雞犬不留

譚樺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他的車上除了司機,陪他隻有心弦和另外一個染著白發的青年,此人手裏倒提著一把鍘刀似的闊劍,一頭染得雪白的長發隨風飄揚。

譚樺在心弦和這個白發青年的護衛下回到譚富貴的豪宅,他回來的時候,楊軍在另一處樓頂用望遠鏡遠遠地看見了,看到他下車走進譚富貴的豪宅,楊軍一雙眼睛緊緊地眯了起來,然後緩緩放下手裏的望遠鏡,緊緊地抿著嘴唇走進樓梯下樓去了,當時已經是深夜近十點。

十點未到,這個時候的上海完全是個不夜城,霓虹閃爍、燈火通明,夜景比白天朦朧多了、也美麗多了。

楊軍低調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邊人行道上,默默地往前走著,半眯著的目光掃視著街道兩邊的商店招牌,就這樣一直走了三條半街,最終在南京東路那條購物街上,楊軍走進了一家工藝品店,楊軍經過這間店門前的時候,透過玻璃牆壁,看見裏麵掛著的各種工藝品中有幾把懸掛的刀劍。

這裏的刀劍都屬於工藝品,精致美觀之極,品質也是上佳。楊軍眯著眼走進去後徑直走到幾把懸掛在牆壁上的寶劍麵前,然後選擇了一把劍長大約一米二的龍泉寶劍。

這時店裏的老板走過來給楊軍介紹,說這把劍是專門精製龍泉寶劍的百年老店特製的,絕對是用正宗的打製龍泉寶劍的工藝精製而成……

這個頭頂微禿的中年老板洋洋灑灑講了很多,楊軍沒有仔細去聽,隻是拔出長劍仔細看了看,又用手試了試劍的鋒刃。

指腹在鋒刃上觸了觸,那個老板立即在旁邊說這把劍因為是可以公開出售的工藝品,所以劍鋒隻開了一半,鋒利程度隻有尋常人家的菜刀那種程度,但整把劍的材質和製造工藝絕對是優良的。

說完,這老板還在楊軍的耳旁悄悄說如果客人想要完全開鋒,可以買回去以後自己找人開。

“多少錢?”

楊軍沒有理會這個老板說的什麽,待他說完,隻是平靜地問他價錢。

“先生您好,這把劍是我這店裏檔次最高的龍泉寶劍,定價是8888元,如果先生您誠心購買的話,我可以給您打九折。”

“好,可以刷卡嗎?”

“啊?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請問先生您是馬上付款嗎?”

店老板很意外楊軍這麽幹脆就要購買,所以熱情馬上提高了幾個檔次。

“嗯。”

楊軍把劍插回劍鞘,把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了店主,等店主給他刷完卡、開好發票,並雙手奉上一本購買證書,楊軍讓他拿了一個專門包劍的長條型的帆布包把劍裝進包裏就走了。

來上海的時候,楊軍隻想著報仇,卻忘了回住處拿上自己的劍,不過這年頭刀具管理雖然嚴格,有錢卻依然可以買到,隻是楊軍對上海不熟,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哪裏能買到最好的寶劍,沒有辦法,隻有沿著大街尋找售賣工藝品的商店,因為印象中,楊軍聽人說過工藝品店裏有各種型號的刀劍出售,今晚出來一尋找,果然買到一把雖不甚鋒利,卻是千錘百煉出來的龍泉寶劍。

這把劍楊軍一拔出劍鞘的時候就知道,這把劍雖然隻是一把工藝品,但用來殺人,完全可以勝任。

提著它走在大街上,楊軍的信心暗暗又增加了幾分。

不過這天晚上,楊軍並沒有去刺殺譚樺,因為他知道譚樺現在一定在高度戒備著,甚至可能已,就等著他送上門去好將他一舉擒殺。

楊軍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買了劍後就尋了一家中檔的賓館住了進去,這一整晚他都沒有入睡,隻是盤膝坐在賓館的床上,將連鞘的長劍橫在兩腿膝蓋上,閉著眼暗自調息著,如武俠小說中一樣,他要利用今晚的時間將他身體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這種做法好像很可笑,其實不然。

其實人在睡眠的時候,大腦、小腦卻隻休息了一小部分,還有大部分在劇烈地活動,這種活動會讓人睡眠的時候,腦中不停地在做夢,有的夢,人醒來後還能記得,但九成以上的夢,醒來會忘記的幹幹淨淨,甚至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睡著的時候做夢了。

因此,人入睡之後,大腦、小腦活動如果過於激烈,那麽即便睡上一整天,醒來後,精神也依然萎靡不振,甚至比睡覺前更加疲勞;如果睡覺的時候,腦部活動得比較少,那麽睡眠之後的休息效果就會很好。

也就是說,休息效果的好壞主要取決於,睡眠的時候腦部有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隻有腦部休息的充分了,體力和精神才會完全恢複到飽滿的程度。反之則相反。

而打坐,則可以讓人的意識變得空明,讓大腦、小腦得到最充分的休息,將腦部的活動降到最低點,也因此,會打坐的練武之人往往隻需要打坐調息一兩個小時就能完全恢複疲憊的肉體和精神。

楊軍深知這一點,所以這天晚上一整夜,楊軍都在打坐調息中度過。

一天、兩天、三天……

楊軍每天都行動了,但每天都沒有真正去刺殺譚樺。

在這三天中,楊軍的行動貫徹的完全是騷擾戰術的思想。

第一天,楊軍在一棟大廈的頂部用望遠鏡觀察了譚富貴和譚樺身邊的嚴密護衛後,在午夜的時候,改變了裝束、戴上了假發,潛進譚富貴豪宅的廚房。

譚富貴和譚樺身邊的高手確實多,但廚房裏卻沒有安排一個高手戒備,楊軍潛進去的時候,裏麵隻有一個趴在案板上打瞌睡的廚師在值班,估計是專門給譚富貴一家人夜裏準備宵夜的廚師,楊軍將準備好的十瓶瀉藥全部搓碎成粉灑在廚房裏的調味料裏,雞精中、醬油裏、黃酒和鹽、糖中,能夠混進去而不易讓人察覺的東西裏,楊軍全部添加了搓碎的瀉藥粉。

第二天,楊軍遠遠地在另一棟大廈頂部用望遠鏡觀察的時候,楊軍看見了譚家自譚富貴、譚樺至大小保鏢、仆傭都頻繁入廁,就連武功高強的孤獨寂寥、劍魔等人臉色也因為入廁的次數太多而漸漸蒼白起來,很多體質差一點的仆傭到下午的時候,兩腿走路的時候都開始打顫了。

通過望遠鏡望到這一幕,楊軍想到如果他昨夜添加的不是瀉藥,而是能致人於死地的毒藥,今天譚家的人恐怕就要死絕了。但楊軍並不後悔。

因為,那樣被毒死的會有幾十個無辜的人,最重要的是,楊軍想親手殺死譚富貴、譚樺父子,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譚富貴、譚樺這對父子雖然還在為家裏的喪事煩神,神經卻並不粗大,見到全家包括保鏢、仆傭都頻繁上廁所的時候,同樣拉倒腿軟的他們就意識到他們全都中毒了。意識到這點的父子倆一邊坐在馬桶上痛苦地排泄,一邊打電話給醫院,叫來醫生忙著給他們做檢查,還有找到毒源。

等他們從醫生口裏確認他們中的隻是瀉藥,毒源在廚房的各種調味品裏的時候,他們後怕之餘,也暗籲了口氣,放鬆下來。放鬆是因為瀉藥好治,不會危及他們的生命,後怕的是給他們投藥的人投的隻是瀉藥,而不是毒藥。

“爸,這一定是楊軍那個混蛋幹的!看來咱們的廚房、飲食都要派高手看管和專人檢查了,否則下次他如果給我們投放毒藥,咱們就全完了。”

“嗯,你再調人過來吧!然後再仔細想想我們家裏還有什麽隱患,想到了就立刻把隱患排除掉!絕不能再給他類似的機會,畢竟、咱們誰也不能保證他下次會不會直接要我們的命!”

“當然,爸你放心吧!你就算不說,這次我也要排除所有的隱患。”

這一整天,譚富貴父子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暫時放下了籌辦喪事,不過經過一整天的查缺補漏,等到這天夜幕漸漸降臨的時候,他們的豪宅裏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明顯的安全隱患。至少對他們來說,他們能想到的都已經做好了安排。

這一整天,楊軍都蹲在那棟豪宅的正西方某棟大廈頂樓上冷眼觀看著,似乎並不在意譚家的防衛更加嚴密。

等到這天夜裏淩晨快四點的時候,穿上一身黑衣黑褲黑色軟底運動鞋的楊軍用黑布蒙著麵,手握著那把買來的龍泉寶劍又潛進了譚富貴的豪宅。

當時譚富貴的豪宅前後左右到處依然亮著耀眼的白熾燈,照得偌大一個豪宅外麵亮如白晝,其時,雖然已是深夜淩晨四點多,但那豪宅的屋前屋後依然有十幾個黑衣保鏢在走動著巡視。

楊軍用最快的速度突然無聲無息地貼到後院某個保鏢的身後,左手一捂此人的嘴巴使他叫不出聲來,右手緊抱著他的脖子猛然一扳,一聲哢的脆響就扳斷了此人的頸椎骨,然後楊軍就緊貼著此人的後背,用這個死人的身體擋住左邊方向另一個保鏢的視線,幾步進入豪宅的陰影處……

第二天早上,譚富貴、譚樺被傭人的驚叫聲驚醒,等他們心情忐忑地在四個高手的護衛下來到豪宅客廳的時候,譚富貴看見他兩個兒子的靈前吊著一個早已僵硬的保鏢屍體,屍體的胸前掛著一條白布,上麵用不知道什麽血寫了幾個字:“血債血償、雞犬不留!”

看到白布條上這八個大字,譚富貴和譚樺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