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如此威勢,蕭麟哪敢硬接,再此生死之際,蕭麟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終於在長矛臨身之際,閃了開去,避免了被一矛穿心的危機。

一躲開長矛,蕭麟腳一點地,瞄準了一個空隙,直刺老叟。

看到這刺來的一劍,老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卻奇怪的露出了一股笑意。

“不好。”蕭麟看到老叟臉上浮現出那一絲笑意,心道不好,身形急忙向旁邊一撲。

正在這時,一道巨大的破空之聲響起,原本已經飛遠的長矛竟然倒射而回,要不是這次見機得快,恐怕自己已經被一矛穿心了,日遊期修士的一擊,即使以自己的肉身恐怕也難以抵擋吧!

“咦!”

蕭麟看到那停在空中的長矛,一個轉向,又對準了自己,心中一驚。

一個他不願,也不想,但是卻不得不做事情發生了。

“逃。”

還以為以自己的實力,可以與日遊期修士一戰了呢!沒想到原來自己的想法是這麽的可笑。

當斷則斷,沒有任何的遲疑,蕭麟身形幾個晃動之間,已經出了這間院落的大門。

老叟見蕭麟逃了開去,掃了一眼院落一旁的地方,冷冷的笑了笑,然後帶著胖臉修士,化為了一道綠色的遁光,尋著蕭麟逃亡的地方追了過去。

在蕭麟和老叟相繼遠去之後,院落的一側,於老手訣一掐。

在他身前定住了身形的寧霸天和小月頓時恢複了自由。

“二叔,我們去追。”小月冷冷的看了眼於老和於姓青年,然後對著寧霸天說道。

“嗯!”

寧霸天重重的嗯了一聲,兩人就待祭出法寶之時,於姓青年攔在了他們的身前。

於姓青年先是鄭重的對著兩人道歉道:“剛才蕭道友身處險境,我還讓於爺爺出手偷襲禁錮你們,彥德在此萬分的抱歉,兩位現在如要去追趕蕭道友,彥德也不阻擋,但是還請兩位聽彥德一言。”

寧霸天臉色一怒,吼道:“剛才要不是你這個病夫,讓這老頭出手偷襲,害我和小月不能出手幫助蕭先生共同禦敵,現在還想講什麽鳥話,你再不讓開,可別怪你爺爺的這柄“開天斧”不客氣了。”

於彥德伸手攔住了對寧霸天怒目而視的於老,蒼白的臉上絲毫沒有在意寧霸天的威脅,平靜的道:“敢問兩位修為比之蕭道友如何?”

“我與先生相比當然是一個天一個地。”寧霸天下意識的回道。

於彥德看了看小月,見小月也是一個意思,沉聲道:“既然以蕭道友的修為,麵對苦竹老叟的恐怖攻擊都隻有逃亡,那以你們與蕭道友天差地遠的修為,即便你們兩人加入了戰鬥,又能起何作用,到時候你們恐怕不是在幫蕭道友,反而會害了蕭道友。”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先生被那老妖追殺?”寧霸天雖然魯莽,但是仔細一想之下,頓時也清楚了於彥德所言非虛。

於彥德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意,“現如今,恐怕你們不僅不能去追趕蕭道友,而且還必須要馬上離開天星城,畢竟以蕭道友剛才顯露出來的驚人速度,他在苦竹老叟的手下還是有機會逃掉的,而現在為了以防苦竹老叟回來拿你們做人質,要挾蕭道友,恐怕兩位道友就隻有連夜離開天星城了。”

“剛才我和二叔也是一時情急,誤會了道友的好意,還請道友見諒,既然如此,我和二叔,今晚就離開此地。”

小月知道於彥德所說有道理,對著寧霸天點了點頭,兩人就此準備離去。

“經過此事,我於家恐怕也隻有舍棄這處宅院了,如兩位不棄的話,我於家在‘幕雲洲’也還有點勢力,隻要到了幕雲洲,想必也不用擔心苦竹老叟前來追殺了,而且這樣,蕭道友以後尋來的話,也方便一點。”於彥德誠懇的道。

——

蕭麟看了看身後的萬丈懸崖,在望了眼距離自己不足百米之遙的苦竹老叟,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本來以自己的速度完全是有可能擺脫這苦竹老叟的,可沒想到...”

看著越來越近的苦竹老叟,蕭麟一咬牙,縱身跳下了萬丈懸崖。

“師父,你怎麽不追了?”胖臉修士見苦竹老叟站在懸崖邊,臉色不定的望著這深不見底的懸崖,疑惑道。

“這懸崖下麵就是蒼狼之穀,下麵居住著一隻實力強勁的金背蒼狼,以為師現在的修為,恐怕一個照麵,就已經喪命了。”

“什麽!”胖臉修士驚訝萬分,以師父日遊大修士的修為,都接不下那金背蒼狼一招,那金背蒼狼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驚天修為?

苦竹老叟長歎了一聲,道:“沒想到這次不僅沒有得到火焰草,還有可能得罪墨氏姐妹,真是吃大虧了。”

“那師傅,我們現在怎麽辦?”胖臉修士低聲問道。

“我們先在這裏等三天,看那小子會不會有命上來,三天之後不論他是死是活,我們就立刻天星城的地盤。”苦竹老叟雖然對於蕭麟能夠生還基本不抱希望,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是抱了一絲的期望,畢竟那五百年以上的火焰草對於自己的法寶來說太重要了。

“師父,這小子隻有定神初期的修為,又沒到禦器而飛的境界,掉下這懸崖,即便摔不死他,想必他也逃不出那金背蒼狼的狼口的。”胖臉修士說道。

“定神初期?”苦竹老叟臉色陰沉的道:“要是他真是定神初期的修為,能在為師的手下逃生嗎?依我看他的實力最少也在夜遊頂峰,甚或者他已經觸摸到了日遊的邊緣了,而且要是他飛在半空之中,剛好又沒引起那金背蒼狼的注意,等我們走了以後再上來了呢!等三天吧!就算他有日遊期的修為,也是不可能連續在空中飛上三天的。”

——

耳邊風聲赫赫,但是蕭麟卻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形,等到他距離地麵隻有百米的時候,手中誅仙劍往崖壁上狠狠的一插,誅仙劍整個劍身頓時有一大半就被插進了崖壁之中。

“哢!哢!哢!”

堅硬的崖壁在誅仙劍下,仿若豆腐一般,被誅仙劍一劃而下。

雖然有著誅仙劍的阻力,使得蕭麟掉下懸崖的身形減慢了一點,但是蕭麟還是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之上。

“噗!”

一聲沉悶的響聲,蕭麟終於到了崖底。

忍著痛,蕭麟取出插在崖壁之上的誅仙劍,看準了一個方向,絲毫不敢停留的準備離開這裏。

他可不敢呆在這裏,即使萬丈懸崖有著強烈的狂風,要知道以苦竹老叟的修為,禦器而下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這裏似乎是一個小穀,穀中隻有百丈大小,還未跑到穀口,就自穀口吹來了一股冷冽的寒風,吹在了蕭麟的臉上。

“好冷。”

即使以蕭麟的肉體,仍然感到臉上仿佛被刀子劃過一般。

忽然,一個奇異的聲音,讓正在前行中的蕭麟一驚。

蕭麟小心翼翼的走到穀口往外一看,頓時怔住了。

穀外百丈米處,一隻足有十米之高,全身雪白,背上有著一條金線的巨大蒼狼正趴在地上低著頭看著一朵奇異的藍色小花,小花隻有拳頭大小,卻在這寒風吹拂的環境中。絲毫不受其影響一般,亭亭而立。

在蕭麟剛到穀口的一刻,巨大蒼狼仿佛有感應一般,掃了一眼蕭麟所在的位置。

雖然相隔百米,蕭麟卻還是感受到了巨大蒼狼那一眼中所代表的含義。

因為這種眼神,蕭麟已經見過幾次了,神秘,洞穴中的麒麟獸,原始森林中的紫電雷鷹,當初看向自己的眼神不都是這樣嗎?強大的生命對於弱小的無視。

巨大蒼狼掃了一眼蕭麟後,大口一張,一道風刃,自其口中發出,飛速的射向蕭麟。

頭一低,及時的讓過這道風刃,蕭麟臉上的神色瞬間鐵青。

這道風刃竟然讓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

蒼狼見蕭麟竟然能夠躲過這風刃,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緩緩的站了起來。

“咦!原來它懷孕了。”蕭麟看著站起了身形的金背蒼狼,略微驚訝了下。

金背蒼狼站穩身形,背後的長尾就豎了起來,緊接著數十道風刃凝聚在它的身前。

隨著它大口一吹,數十道風刃,‘發出嗖嗖’聲響,快速的射向了蕭麟。

“靠,如果被這麽多的風刃擊中,那還不被分屍才怪。”

蕭麟絲毫不敢遲疑,身形穀中的方向急退,而在退回的途中,蕭麟手中的誅仙卻絲毫不停,快速的劈出了數十道劍芒,阻擋著這些威力強勁的風刃。

“砰!”“砰!”

數十道風刃斬在懸崖壁上擊出數道二尺來寬,但是卻看不到底的裂縫出來,蕭麟見此一陣駭然,這還是自己用劍芒阻擋了一下的結果,要是沒有阻擋,自己能不能夠躲過恐怕都不一定。

金背蒼狼見蕭麟退到了穀中,深深的看了一眼深穀,考慮了半響後,慢慢的趴在了地上,看著那朵藍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