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再多解釋,小糯寶就佯裝胃痛,帶著吳夫人一起,迅速離開了裴府。
等出去後,小糯寶就讓吳夫人回家,同時借用了吳府馬車。
她要快去宮裏,把此事告訴爹爹!
這會子,穆亦寒正在龍軒宮看奏折,忽然就見一個胖墩墩,朝著自己飛撲了過來。
“爹爹,大事不好啦!”
小糯寶腳下一個急刹車,球似的滾進他的懷裏。
吳雀難得見公主慌張,很有眼色,這就帶著宮女太監們,一起退了下去,把殿門關緊。
穆亦寒微微揚眉,坐直了身子,“怎麽糯寶,發生了什麽事,看你都跑出汗了。”
他扯著袖子擦擦胖丫的額頭,同時也知道,定是有十萬火急的事,不然閨女很少急成這樣子。
小糯寶喘勻了氣,顫聲道,“爹爹,顧長櫻今日邀了不少人在她府上,我懷疑她是想誘騙他人,吃下帶有罌粟膏的點心,還想拿我家做幌子!”
一聽到罌粟二字,穆亦寒的神色就驟然嚴肅。
畢竟這個玩意兒,是會害了全家的,他早就明令禁止,近來京中也很極少有人吸食這個東西了。
小胖丫又繼續道,“聽說這次去的,不僅僅有女眷們,就連朝堂的幾個大臣也都在。”
“爹爹,咱們得盡快去告訴他們,不然那東西隻要吃下,肯定是會成癮的,就連……”
她有些難受,但還是壓住情緒道,“就連裴尚書家的小孫子,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一點點,之後多半是要遭罪了。”
穆亦寒深吸了一口氣。
眉眼間染上一股子殺氣。
他本想著,讓顧長櫻母女多活幾日,好釣出南省一直私自養兵的舊朝勢力們,到時候一網打盡!
可想不到,那顧長櫻竟這般作死,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妄想禍害朝臣。
甚至,連無辜稚子都遭了殃。
“爹爹,那婦人為了賣膏斂財,當真是太瘋了。”小糯寶吐了口濁氣,攥緊拳頭氣道。
穆亦寒眯起狹長的眸子,語氣冷冷,“她何止是為了圖財,隻怕是更想掌控朝臣,恢複她夕日的權勢,真是癡心妄想!”
那蠢婦人,本不過就是一顆棋子。
當初,他故意攆其出京,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南省大魚。
而南省顧家的勢力,也將她母女視作玩物,隨意差遣。
被他和南省顧氏家族玩弄於股掌之間,顧長櫻卻還不自知,整日幻想著再當皇後。
穆亦寒起了些別的心思。
既然顧長櫻想搞事,那他不如將計就計,在南省布的局,看來是時候收網了。
“好啊,這婦人非要犯蠢,那本座還要謝她成全,也省得再費別的腦筋了。”他語氣染上一抹腹黑。
於是穆亦寒這就叫人,命一隊黑甲軍前來,可卻不是為的圍住顧長櫻府上抓人,而隻是蹲守。
“你們換上便裝,不要聲張。”
“就守在從顧長櫻府上出來的所有巷口。”
黑甲軍們訓練有素,這便紛紛應聲,很快就消失在龍軒宮內。
小糯寶聽出爹爹要做大事,但還有些發蒙,忍不住推推他手臂,不知他為何不先抓人。
“爹爹,為何讓黑甲軍守住巷口,要是直接衝進去,豈不是更快,要是有還沒誤食的,咱們還能及時阻止啊。”她急巴巴道。
穆亦寒眸色漆黑,摸了摸閨女毛絨絨的小腦瓜,眸底又浮上一抹柔軟。
“放心糯寶,罌粟膏雖能上癮,但隻食一次,癮頭不大,還是能夠戒掉。”
“況且,這時候就算衝進去,顧長櫻早有準備,說不定也會銷毀毒物,咱們就失了證據。”他微微搖頭。
當然,這些都不是要緊的。
最重要的,是他就是要那些人可以誤食。
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恨透了顧長櫻,成為他扳倒南省勢力的快刀!
小糯寶聽罷恍然一驚。
所以爹爹這是在……有意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