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寶摟著被子,在娘的“**威”之下,軟得像個年糕條子,蛄蛹了幾下小身子後,她隻能嘻嘻點頭,可是不敢再造次。

既然顧依依已經身死。

此事就算有了了結。

小胖丫也不糾結,打算徹底翻篇。

於是她這就又嬉皮笑臉,伸手勾住馮氏衣角,喊著要吃醬骨頭了。

“娘,我不去城門啦,我現在渾身沒勁兒,就算想去也去不動啊~”小糯寶故作委屈。

馮氏一聽,差點又嚇了一跳。

“怎麽會沒力氣,是不是風寒沒好利索,快讓娘摸摸燙不燙?”

小胖丫閃身一躲,鑽進她懷裏就撒嬌笑,“娘,不用摸,你隻要給我弄個醬骨頭,要煮得軟爛些的,我一吃立馬就有勁兒啦!”

馮氏心這才落地,哭笑不得地道,“你這壞丫頭,把娘都弄得一驚一乍的,想吃就直說啊,娘還能不給你弄是怎麽,還想套路娘?”

於是她趕快起身。

醬骨頭當然好弄,去借禦膳房一用就行。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小糯寶吃得也少,嘴巴裏正覺沒味兒。

等了一個多時辰,大醬骨頭出鍋後,她饞巴巴抱住一個,啃得無比歡快,小腳丫都幸福得晃了起來。

在宮裏連住了五六日,直到小糯寶恢複了生龍活虎,穆亦寒才放心下來,薑家人才帶她回了府上。

之後的日子裏,很快,大地漸漸露出春意。

整個京城,都散發出一種生機活力。

春暖花開了,小糯寶也格外喜歡去外麵玩耍,家裏的後花園,還有莊子那邊,都是她撒歡的好去處。

每每豐景放課歸來,他和豐苗還會搭著手腕,把妹妹舉到後花園,玩幾把“抬轎子”的遊戲。

小胖丫時常被逗得尖聲高呼。

歡樂的小奶音,仿佛一陣動聽的風鈴聲,傳得滿院子都是。

莊子上那邊,春暖花開了,村長和老李頭也滿是幹勁,帶著幾戶新招來的佃農,開始給地裏鬆鬆土。

農田裏忙碌的身影,像是一道最美的風景線,給這早春添色。

顧寡婦有時要去水鋪子忙,下地也就少些。

晌午回來,她馬不停蹄,戴上套袖就生火做菜,幹好莊子上的後勤活計。

“村長叔,老李叔,苞米餅子烀好了,我還烤了鹹魚,你們快過來吃吧。”

等忙好後,顧寡婦笑得燦爛,直在地頭招手。

鹹魚是用鮁魚做的,在鍋裏兩麵煎得金黃,邊緣焦酥又帶著嚼勁,香到鮑參翅肚都不換!

老李頭一口氣幹了三條,吃完抹抹嘴樂,“這當真是好吃啊,從前哪裏敢想,咱能天天吃上這烤鮁魚。”

這時,村長問道,“對了翠翠呢,她咋又沒影兒了,是不是去找阿黎了?”

顧寡婦嘖了聲,一臉驕傲道,“村長你說啥呢,我家翠翠再喜歡人家,也不能天天貼著他啊,翠翠是去糯寶家,跟著她一塊寫字貼,想要多學些東西,以後才好配得上人家阿黎。”

翠翠是個有成算的。

她不想隻依附於阿黎,那樣心裏太沒底氣。

所以她想先從識字學起,再慢慢學算數、學管賬,將來不管是去小九重天幹,還是自己開個小鋪子,都算是有本事傍身,日子不愁過不好。

村長一聽,直拍桌子叫好,“這才是咱大柳村出來的好孩子,有頭腦,還勤快,這樣我老頭子也能放心了。”

吃完飯後,村長和老李頭就又去地裏,想看看佃戶們幹得咋樣。

隻是,這次招來的幾戶佃農,好巧不巧,原先都是在周淳才莊上幹過的。

他們被克扣慣了,早就學會了偷懶耍滑,壓根不信薑家真如村長所說,是公道的好東家,做事也總是提不起勁。

老李頭督促了幾回,好話說了,狠話也撂了,可他們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村長攥著煙鍋子,吧嗒抽了幾口,最後大手一揮,覺得這可不行。

管事的差事,是他們兩個老家夥,主動包攬下來的。

那就得把莊子經營好。

可不能讓薑家白信任一場。

於是村長趕著小驢車,嗖嗖去了薑家,忙把此事先說給了薑豐年。

“豐年啊,村長叔大意了,找佃戶時沒有探聽底細,眼下莊上那幾戶實在不成,隻怕是得換人再找。”

薑豐年還以為什麽大事,一聽就輕鬆道,“村長叔,您也別著急上火,佃戶賃了地,收成和東家是分成的,偷懶耍滑他們自己也有損失,且先由著他們去吧。”

村長歎了口氣,“話雖如此,但咱們小柳莊都是肥田,被他們這麽糟蹋著種,我看著也不舍得啊。”

農戶努力耕種,不僅僅關乎自身收益。

還關乎著整個南紀國,糧食的產量,這是多少人的溫飽問題啊。

薑豐年摸摸下巴,正色道,“您說得也對,隻是眼下已經開春,佃戶們基本已經找到地種了,這時候換人怕是不好找。咱們且先等一等,要是日後能遇到合適的人選,我定把莊上那些換掉,找些勤快踏實的人來。”

村長得了這話,也就能放些心了,回去後也盡量多盯著一些。

薑家的日子,在一片春意盎然中,過得忙碌又充實。

而另一邊,薑豐澤帶著南紀大軍,也清理幹淨了戰場,朝著京城的方向凱旋!

他們走了五六日。

一路眾人高歌不斷,神采奕奕。

等走到一個名為北賀縣的小城時,蕭蘭衣提議進去歇腳,也買些此處的特產,給京中帶回去。

薑豐澤一口應下,帶著人正要進城。

可才剛走到城門,他就臉色大變,盯著前方渾身僵硬。

“怎麽……怎麽會這樣?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薑豐澤雙眼瞪大,腳下仿佛粘再地上,根本挪不動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