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昨晚上沈知許急匆匆回來,卻沒吃飯,張媽一直擔心著,終於等到樓上有了動靜,立刻迎上去。
沈知許打了個哈欠。
幸好化了妝,才讓臉色看起來沒那麽憔悴。
“太太,現在吃早飯嗎?”
“不了,我沒什麽胃口。”
“那怎麽行呢,您昨天晚上就沒吃東西,要是待會兒又要出門的話,身體怕是撐不住喲。”
禁不住張媽的勸,沈知許隻能勉強吃了半個三明治。
自從沈知許嫁進江家,張媽一直都是把沈知許當自己的孩子照顧。
如今見沈知許食欲不佳,自然就琢磨著要在菜單上多下功夫。
“早上他們送來了蟹,我瞅著挺新鮮,今天中午蒸了吃?”
沈知許無意識點頭,突然想到江硯舟。
昨晚上江硯舟沒有回家,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麽。
心中各種念頭閃過,沈知許有了主意。
於是,沈知許一通電話打給了孟河。
孟河接的很快。
“太太,你找我有事?”
沈知許咳了兩聲。
“今天中午江硯舟有什麽安排沒有?”
孟河看向辦公桌後的江硯舟。
“……老板沒安排,中午應該在公司吃。”
“那行。”
掛斷電話,沈知許立刻來了精神。
“張媽,午飯多做一點,把那蟹做成蟹黃包吧,我帶去給江硯舟吃。”
張媽喜笑顏開,“好嘞,我這就準備。”
上午的時間一晃而過,沈知許拎著碩大的兩個飯盒,開車前往江氏集團。
已經到了江硯舟日常的午餐時間,自家老板還在專注的工作,沒有一點兒要吃飯的意思。
孟河忍不住想。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沈知許卻還沒來,不會是爽約了吧?
這樣想著,孟河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看清對麵發的內容,孟河蹭的站起身,“老板,出事了。”
路上有點堵車,來到江氏集團樓下時,已經比預計時間晚了二十分鍾。
沈知許有些惱火,希望還能趕得上江硯舟吃飯。
可一走進大廳,沈知許就看到了幾位工作人員滿臉嚴肅的疾步而出。
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那幾個人好像是公關部的?
沈知許有些疑惑,恰好電梯門打開,又一個公關部的成員麵沉如水走出來。
沈知許趕緊拉住對方,“出什麽事了嗎?”
“夫人,您還不知道嗎?”
工作人員長話短說,“剛出的消息,一個財經雜誌突然爆料,說江總涉嫌強迫旗下員工,又在事後為了掩人耳目將對方開除……”
“……那個員工是?”
“吳慧珠。”
沈知許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公關部的主管已經站在裏麵。
江硯舟視線落在那兩個巨大的飯盒上,孟河趕緊快步走過去接下來。
沈知許看向主管,“你們繼續,我在旁邊聽著就行。”
主管一張臉滿是凝重。
“這次爆料的媒體,一向和我們不太合,之前還專門寫過幾個針對我們集團的財經文章。”
“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聯係對方,對方堅持不溝通,不撤銷報道,等我們再打過去時,對麵就根本不接電話了。”
沈知許看得出,此時的江硯舟雖然沒什麽表情,但已然在動怒的邊緣。
“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他們,派人去當時我入住的酒店,把監控記錄調出來。”
“當時是吳慧珠自己偷偷進去的,隻要有監控,就足以證明我沒有強迫她。”
“我覺得這個證據不太好。”沈知許突然開口。
瞬間,屋內所有人都看過來。
江硯舟眉頭微微皺著,“繼續說。”
“就算能證明吳慧珠是自己進去的那間房間,可也不能說明,吳慧珠就是完全自願的。
“如果到時候我們拿出監控,吳慧珠又用受到脅迫這種類似的理由,反咬我們一口,我們會更被動。”
主管讚同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有關於江氏集團總裁侵害旗下女員工的話題,依然在進一步發酵。
“昨天苗舒年被包養的消息突然被爆出,又被突然澄清,我就覺得很不對,現在看來,分明包養的事屬實!”
“隻不過當時江硯舟為了自己的名譽考慮,否認了這件事,然後就把人家苗舒年一個人架在火堆上烤!”
“這麽解釋就說得通了,江硯舟完全就是個人品堪憂的人,我覺得苗舒年的事是真的,這次員工的事也是真的,否則這兩件事為什麽接連曝出來?”
“肯定是老天爺看不下去,終於讓這人暴露了真麵目!”
為了流量,營銷號大量轉發和江硯舟有關的話題。
底下大多數不明真相的網友都表示,罪惡的資本家終於要遭報應了。
很快,輿論影響到股價,公司的知情人都陷入了一種戰戰兢兢的狀態。
不少人偷偷湊在一起議論。
“我覺得這事不可信。”
“嗬嗬,說不可信的,你是真把自己當資本家的狗了是吧?但凡這些有頭有臉的資本家,手上就沒有一個幹淨的!”
誰知說話的人卻引來眾人嘲諷。
“嘁,誰不知道你是跟著江副總的,當然生怕這回的事不是事實了。”
“你有沒有點兒大局觀呀,集團股價下跌,你覺得對你的工資是好事嗎?”
那人本以為會有人附和自己,誰曾想卻被懟了又懟,終於不情不願的找了個借口走了。
事情還在全方位發酵,總裁辦公室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吳慧珠明知道真相如何,卻還選擇找報社曝光,報社也在事實真相與吳慧珠所說完全相反時,選擇聲勢浩大的寫出新聞。
再之後,各個營銷號發力,這一切都說明,是有人正在背後做推手。
股價還在持續下跌,公關部主管敲鍵盤的手就沒有停下來過。
突然,主管擰眉開口。
“越拖下去對我們越不利,可不可以讓夫人出麵,做一個新聞發布會,這樣至少可以穩住股市。”
“不可以。”
沈知許驚訝的抬頭,江硯舟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無論如何,沈知許都不可能出席這樣的發布會,再找別的辦法。”
作為跟在江硯舟身邊多年的人,孟河立刻就明白了江硯舟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