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生卻是並沒有多說什麽,側身,示意她離開。

她嬌滴滴地叫著他,“庭生哥哥..”

顯然是不願意地離開的。

但是他的臉冷得跟個冰山一樣,沈清阮覺得也差不多了,皺著眉頭,跺了跺腳,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隻好跟著傭人走了。

紀庭生給她安排的房間在二樓,沈清阮便是住下了,以後她就是和紀庭生住在同一屋簷下,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住下了,薑梔就沒有辦法回來了,不知道紀庭生會怎麽處理和她之間的關係。

“.......”

一個星期過去,紀氏和沈氏聯姻的消息,紀庭生用手段降低了熱度,基本上不會在大屏幕上投放。

新年的這一天,薑梔穿了那件紅裙子,紀庭生是肯定要回紀家老宅的,沒法脫身過來陪她。

她也能夠理解,他要忙,她盡量不給他添麻煩。

煙城也是很熱鬧,聽說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市中心會有一場盛大的煙花秀,薑梔挺想要去的,吃完飯,在七點出門了,張媽帶了保鏢跟著她一起。

她穿得很厚,包裹得跟個大熊貓一樣,頭上帶了一頂白色的雪絨帽子,她的臉頰在寒風中被吹得微微泛紅。

她朝著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張媽正要叫她別去,人太多了,怕會出意外。

果不其然,因為人太多了,薑梔丟了,那一刻,張媽感覺自己也快要到頭了,保鏢們立馬穿梭四處找她。

人擠人的街道,很是熱鬧,都是衝著那一場煙花秀來的,他們都是結伴而行,隻有她是孤身一人,想要走到最前麵去看那場煙花秀。

然而,一對情侶與她擦身而過,男生高大的身軀撞到了她的肩膀,她又一個沒站穩,差點要摔倒。

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站穩了腳步,她轉身瞧過去,這一次,她很是自然地道,“好巧啊!”

“是挺巧。”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挺立的身形站在她的麵前,身上那股子冷冽之氣,好像比這空氣中的溫度還要低。

薑梔抿唇笑了笑,“你也來看這場煙花秀嗎?”

紀銘衡輕點頭,“沒什麽事,就來湊個熱鬧。”他的目光在她身邊打轉,“就你一個人?”

薑梔搖了搖頭,還有張媽,但是紀銘衡這麽一說,她才發現自己和張媽走散了,剛剛完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裏。

她立馬去口袋裏摸手機,本就著急的她,臉色一瞬間僵住了,出門忘記帶手機了!

她立馬就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她真的是蠢死了。

紀銘衡看著她的動作,嘴角扯了下,“又是和上次一樣的情況?”

她尷尬地笑了笑,上次是迷路了,這次好像和迷路也沒什麽區別,畢竟她對煙城也是人生地不熟。

他又是明知故問道,“和男朋友來的?”

她聽著,有些落寞地搖了搖頭,“不是。”

“新年,他不陪你嗎?”

“他有事走不開。”

“有什麽事比女朋友重要?”紀銘衡挑眉,眼底眸光流轉,“你就不怕,他沒陪你,是去陪別的女人了?”

“你別胡說。”薑梔想都沒想就是反駁他。

紀庭生就是在忙,他不是其他男人,他沒有別的女人,隻有她。

這點她還是很自信的。

他忽地笑了,“看來,你對他這信任度,很高啊。”

看這情況,是紀庭生瞞得很好,她並不是他已經訂婚的消息。

“那是。”薑梔緊接著左右看了一下,“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找人了。”

說完,她便是要離開,紀銘衡抓住了她的手臂,“人多,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你自己又是一個人,別又迷路了,我陪你。”

他這麽一說,薑梔忽然感到很不好意思,畢竟又是要麻煩她了。

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她自己隻會瞎找。

紀銘衡拉著她走到了另一條道,其中一隻手一直拉著她的手腕,薑梔便是跟著他的腳步走。

反正....都是第三次見麵了,他應該不會是壞人,不會把她賣了。

想著,薑梔便是很放心的跟著他穿梭人群。

他帶著她漸漸地遠離人群,薑梔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我們現在幹嘛去啊!”

“你不是想要看煙花,我知道有個地方,寬敞,視野好,你不用被擠得走不動道。”

原來是這樣,薑梔的眉心也漸漸舒展開來,“但是不是先找人嗎?”

“看完煙花,人群散去,你要找的人自然就容易找了,現在無異於大海撈針。”

薑梔聽著,好像是有點道理,沒等她多想,他已經帶著她進了酒店,他們坐著電梯登上了酒店的空間花園,在這裏,可以俯視整個街道中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連一點空隙都沒有。

薑梔站在欄杆前,麵色帶著驚訝,這視野也太好了些,她側頭看向身旁的人。

似乎,他的身份不簡單,進來酒店的時候,經理都出來給他引路,點頭哈腰地把他們送到這空中花園來。

見她盯著自己,紀銘衡清曬出聲,遞來的眼神耐人尋味,“我臉上有東西?”

薑梔搖了搖頭,“沒。”

他唇角勾了下,“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紀銘衡話一出,她立馬收回了視線,她隻是覺得,好像每次她落單的時候都能夠遇見他。

實在是有些巧合.....

而且,他能夠出現在那樣奢華靡費的遊輪,又是輕鬆帶著她進了市中心最貴最豪華的酒店,連經理都迎著他,很難不讓薑梔去猜測他的身份。

她的視線又是落在他的身上,滿臉的疑惑,“你不是京城人嗎?今天是新年,你為什麽沒在京城,會出現在煙城,還有啊,你有這麽好的位置,你下去擠什麽?

他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你問這麽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她道,“都行。”

紀銘衡深沉地點了點頭,隨後與她道,“我雖然是京城人,但是孤身一人,哪裏過新年,都是一樣,恰巧覺得來看一場煙花秀也不錯。”

他一本正經地編話,“我不是下去擠,是我一直都在下麵,沒想又遇見了你這個糊塗蛋,想著你一個小姑娘,擠著挺不容易的,所以帶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