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和奸臣

淩晨三點二十分。

李慶林覺得自己現在快要瘋了。

不對,說不定他這段時間已經瘋了。他煩躁地用手耙了耙頭發,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煙彌漫在肺裏的感覺很好,讓他暫時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是啊,疼痛,傷口,他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得全身是傷,而這個房子裏竟然所有人都似乎聽不到他的痛呼和求助。他的家人都睡熟了?或者已經冷漠到這種境地了?可是他請的傭人和保姆呢?他明明要求每晚必須有一個傭人值夜班,不可能聽不到,而且那些傭人都得領他給的工資過日子,連主人都不理……隻能是一種可能了……李慶林莫名地顫抖了一下,用指尖掐滅了煙頭,按在地上。然後扶著牆壁慢慢地佝僂著身體站起來,他扭傷了腳,沾不得地,他抬頭看了看樓梯,他的房間在二樓,這個距離是在是有些遠,他決定先去敲一樓傭人房的門。

這段路程不太遠,但是李慶林走得格外艱辛。他已經不年輕了,五十多了。身體還相當硬朗,保養的也是十分仔細,一般人不知道他年齡的人,以為他才四十出頭。他總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西裝革履,頭發永遠梳得一絲不苟,就如同他做事一樣。他做事很嚴謹,這輩子都沒犯過什麽大錯誤,他的家庭,他的事業,他的子女,都跟整整齊齊的正楷一樣,一筆一畫,沒有絲毫出格的舉動。

他是做房地產的,近幾年房地產被炒得很厲害,他也跟著發了比大財。他的公司不大,一直都是不溫不火,但是也夠他和他的家人過上好生活了。

他母親今年都八十多了,當年有點兒先知先覺,解放前跟著別人混到香港,在那裏做了一個香港人的小老婆,香港人給了她一大筆錢就不要她了,然後她就帶著那筆錢在香港開了個小工廠,嫁了個老實巴交的雜貨店老板,生下了他。文革後,他那個老實的父親去世後,又跟著改革開放初的潮流,一家人又遷回了內地。

他妻子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當年他追他老婆的時候,還沒開公司,隻帶了幾個施工隊,相當於工頭那樣。他的老丈人當時已經是香港大公司的老板了,而且當時妻子才剛滿二十,他已經二十七八了。所有人都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他就是秉著一股拚勁,硬是讓他老婆嫁給了他,還先後為他生下了四個孩子。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得了嶽父的幫助,他有了事業,事業日日高升,嬌妻稚子,母親身體也不錯,沒什麽不好的,可是……

可是偏偏就住進了這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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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別墅很漂亮,藍牆白瓦,複古的設計,歐式風格,有三層高。白色雕花欄杆,整體幹淨利落,又帶點兒古希臘的風格。臨海,後門推開院子門就是沙灘,伴隨著陽光椰林,簡直就是一片勝景。

可惜鬧鬼……

??了。我跟在jian臣身後,忍不住惋惜地深深歎了一口氣。誒,多漂亮多豪華啊,像我這種不貪財的人,眼裏都忍不住要泛著點閃閃金?

“暖暖,發什麽愣呢!還不跟上!”搬著個大箱子的jian臣轉過頭,發現我還仰著頭對著別墅發呆,忍不住出聲喝到。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按了按發軟的手臂,抱著另一個箱子,連忙追上去。

?。這次母親接了個案子,直接交給jian臣了,因為她實在是忙不過來了。狐狸要忙著對付盂,寒兒的外婆病重,她就回去照顧外婆了,妙妙奉命在家裏照顧父親。所以,到頭來,連我這個本來應該臥病在床“嬌弱無比”的女人都得起來幹活?

母親說這次的案子是小意思,但是案子發生在一個小海島上,所以這山高路遠的,就交給我和jian臣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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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筆記:

事主:李慶林

地點:海島別墅區的一棟臨海別墅

現象:一、別墅裏有奇怪的影子和聲音。

二、事主的母親在一周前的一個晚上暴斃,死因不明。

三、事主在母親暴斃那天晚上摔下樓梯,然後陷入昏迷之中,胡言亂語,拿著利刃傷人,有幾個傭人和事主的老婆都受了輕傷。

原因:地縛靈

這是根據母親的資料總結的,這次的案子意外的簡單,意外的明了,意外的……詭異……

我摸摸箱子裏的古木做的盒子,心跳暗暗跳漏了一拍。

?在想什麽?發呆呢!”jian臣推門進來,聲音不大,卻嚇了我?

“你下次進來的時候好歹敲個門好麽?”我眯著眼睛看著jian臣笑眯眯地走進來。

?臣無所謂的聳聳肩,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符紙,開始往門上和牆?

“我好歹是個女的!還有,你這符紙從哪裏搞來的,也太惡心了吧,都皺成這樣,簡直是給你們龍家的法術丟臉!”我忍不住跳起來對著jian臣的脊梁骨戳戳戳,戳戳戳……

“行啦行啦……你又不是躲在房間裏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法術這種東西,又不是符紙越漂亮越有用,你別看我這符紙破破的,靈著呢!”

“靈?哼哼~”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不信算了!怎麽,你在這個別墅裏有看到什麽嗎?”jian臣貼完了符紙,拖了把椅子攤在上麵,一副累壞了的模樣。

“沒有,完全沒有!真是奇怪了,明明近這裏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的陰氣,但是進來了我反而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用了招魂的符紙,這裏意外的幹淨,什麽都沒有,連另外的小鬼小魂都沒有!”jian臣伸出雙手在捧住臉,滿臉頹廢。

“看看你那樣子,不是剛來這裏兩天而已嗎,用得著這樣麽!”我站起來拍拍jian臣的頭。

?臣歎了口氣,摸出手機,看了看,又塞回了褲子?

“怎麽?一副深閨怨夫的樣子,寒兒還沒跟你聯係?”

“對啊……真是奇怪了奇怪了,打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我竟然沒有她外婆家的電話號碼,太失敗了!”jian臣一臉扼腕。

“喲喲喲!用得著麽!才幾天沒見啊……還真是如隔三秋啊?”我忍不住嘲笑道。

??!”“嘿嘿,暖暖,你……”jian臣突然頓住,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你有沒有感覺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