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任性的光之子
“你確定你要用這副形象從這裏走出去麽？”
“有什麽問題？”將臣含笑看著眼前這個黑袍白須白發的英俊老頭。-叔哈哈-
奧爾巴赫說：“聖殿從沒有賜封一個武者為光明之子的先例。”
“難道聖殿就有賜封一個僵……哦不，應該是人魔為光明之子的先例？”
奧爾巴赫搖頭：“沒有。”
將臣咂嘴：“這不就行了，既然我已經打破了先例，那還有什麽關係。”
“你就這樣走出去，會造成‘混’‘亂’的。”
奧爾巴赫略顯疲憊，一個月前，聖殿教首找到他，並告訴他將在今天宣誓第二代光明之子。而他沒想到的是，聖殿教首讓他看管的第二代光明之子，竟會是人魔傳承。
“‘混’‘亂’？嗬！”將臣嗤笑：“你們封我為第二代光明之子，不就是想把動靜鬧得越大越好麽！讓世人都知道，我這個亞瑟王氏的鐵血侯，懾服於聖殿的無上威嚴下麽？”
“這不一樣，你這樣做隻會影響聖殿的威嚴。”奧爾巴赫說。
將臣說：“在我看來，這沒什麽不一樣的，不過也是，你們這些傳道士本來虛偽至極，隻顧自身。”
“此話從何說起？”奧爾巴赫聽出了將臣意有所指。
將臣說：“之前我問過你，你是否認識一個叫沙達姆的紅衣主教。你回答我，你認識，他還是你的至‘交’好友。你也告訴了我；那時，你和他都是聖裁所的左右審判長。一個能夠將審判之刃，親手打進自己的同窗，至‘交’好友身體中的人，難道還不虛偽麽？”
“原來，你真得都猜出來了。在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想到，你已經知道了！”奧爾巴赫說：“你說得非常對，一個能親手將審判之刃打進自己好友身體中的人，確實算不得偉大。”
奧爾巴赫沒有辯解，這倒令將臣一愣，其實，這一個月來，將臣對奧爾巴赫的印象還蠻好的。比如從某一些聊天中就可以看出，他雖然也是狂熱的信神教士，但他不迂腐，且有時還讓將臣感覺到他的正直。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你想要我用鐵血侯的身份，而非人魔傳承的身份從這裏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有個條件。”將臣拋出‘誘’餌。
奧爾巴赫說：“請講。”
將臣笑一笑道：“這個條件很簡單，那就是，放出我兒冥夜的母親，簡。”
將臣有自知之明，教首之所以不肯放了冥夜，正是借用冥夜作為籌碼，好控製自己，在自己沒有完全被他收服之前，想要救出冥夜，根本不可能。故而，他隻能行緩兵之計，先讓簡從極冰之地出來。
縱然簡還是不明白自己的真心！
“這個……”奧爾巴赫頓了一頓，說：“先等一下。”
將臣說：“請便。”
袖袍挽動，奧爾巴赫十指捏訣，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過了五分鍾左右，奧爾巴赫的手收回袖袍內，睜開眼，盯著將臣，道：“可以，但是隻能在你正式加冕光明之子後，才能放出簡。”
“可以。”將臣點頭：“雖然我對你們的信譽不怎麽信任。”
奧爾巴赫說：“你放心，聖殿不存謊言，簡能從哪裏出來，我也很高興，這個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
將臣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咚~咚~咚~
清越的鍾鳴響徹光明帝都上空，一連九下。
“聖鍾響了，大家馬上到聖殿集合！”
“聖鍾響了九下，不知聖殿要宣布什麽大事。記得上一次響九下，乃是因為亞瑟王繼任光明之子……”
帝都中的萬千狂熱信徒，不約而同都披上了裹頭白袍，向聖殿趕去。
聖殿之前，光明‘女’神像無聲又高不可攀的矗立著，奧爾巴赫站在聖池內的站台上，黑‘色’的總執事聖袍外披上了一件太陽金邊的純白法袍。神情不動，淡然超脫。
“我等參見總執事冕下！”
萬千信徒俯首，白茫茫的一片，好不壯觀。
奧爾巴赫單手在‘胸’前畫十，聲音平和：“以吾主之命，祝福爾等。”
他的雙掌合十，閉目對著光明‘女’神像做出禱告的姿態。
萬千信徒都學著他的樣子，昂起腦袋，對著光明‘女’神像做出禱告狀。
“起初神，創造世界，分晝夜……神照著他的樣子，創造了男人和‘女’人……”奧爾巴赫嘴‘唇’微啟，按照以往的儀式，先唱起了光明讚歌。
萬千信徒跟著他開始‘吟’唱；
“神就賜福給他們，又對他們說，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麵，治理這地。也要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
“神說，看哪，我將遍地上一切結種子的菜蔬和一切樹上所結有核的果子，全賜給你們作食物……至於地上的走獸和空中的飛鳥，並各樣爬在地上有生命的物，我將青草賜給它們作食物。事就這樣成了……”
萬千信徒在奧爾巴赫的主導下，語調愈來愈高，這般狂熱的信仰場麵，便連躲在‘女’神像後的將臣，看得都有些心驚膽戰。對聖殿影響力的認知，不由再猛升了幾格。
“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唱完最後一句光明讚歌，奧爾巴赫側回腦袋，萬千信徒也都將目光重新放在了他的臉上：“吾忠心的子民，今日，吾詔爾等來此，乃奉教首之說，引領爾等認識新的光明之子誕生！”
“嘩~！”
萬千信徒嘩然，固然聖鍾九鳴，他們就已經想到聖殿一定有大事宣布，但不想，竟然會是賜封第二代光明之子的大典！
在嘩然的人頭攢動下，同樣身裹金邊白袍的將臣映入萬千信徒視野。
法蘭克大主教看見白袍下那張微笑的臉，不禁大驚失‘色’：“這……這不是那個無禮的罪民嘛！！他，怎會成為了第二代光明之子！！”
將臣嘴角掛著施然笑意，他邁上聖池的台階，站到了奧爾巴赫的身邊。
奧爾巴赫並攏的兩指往光明‘女’神像手中托著的‘玉’碗中一點，沾上聖水，抹在了將臣的眉心，開始洗禮宣誓；
“以母神之名，允你無上祝福、氣運、健康、天賦、快樂、高尚、善良、功德……”
“母神之子啊！現在，請你宣誓你必會以無上的忠心、尊敬、孝順、寬宏……回報母神對你的慈愛吧！！”
聽著奧爾巴赫一本正經的洗禮宣誓，將臣雖心中不屑嗤笑，然想到簡與冥夜，他還是忍住沒有在這當口玩變節，雙掌合十低頭念道：“我宣誓，我必將以無上的忠心、尊敬、孝順、寬宏……回報母神的慈愛。”
奧爾巴赫端起光明‘女’神像手中的‘玉’碗，高聲道：“那麽，吾代表母神，賜你這碗用世間祝福、氣運、健康、天賦、快樂、高尚、善良、功德……母神親手采集的九十八樣作料，製作的聖水！飲下這碗聖水，你將就真正成為母神的兒……子！”
奧爾巴赫話還未完全說完，瞧上去有些不耐的將臣，直接端過聖水，一口飲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還不錯。”將臣低聲咕噥。
奧爾巴赫無奈端回‘玉’碗，隻聽將臣又咕噥問道：“那麽，現在我是否就是光明之子了？”
“不，還有最後一道洗禮。”奧爾巴赫嘴‘唇’未動，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回答道。
將臣說：“還有？反正都是做戲，這最後一道工序就免了吧。”
“不行。”奧爾巴赫斷然拒絕，繼提高音量道：“善良的光之子，現在，請你用聖池的聖水，為今日專‘門’為你而來的子民們賜以你由衷的祝福吧！”
“瓦特？”將臣瞪大眼，仿佛在質問奧爾巴赫是否是認真的。
奧爾巴赫公正地說：“請吧，隻要按照我剛才對你做得，用聖水抹在這些信徒的眉心，你就將成為真正的光明之子。”
將臣望著眼前一片，不下萬千的信徒，暴走的心都有了。但再次想到這是為了簡，他隻能信步走下站台。
“以光之子的祝福，賜予你美滿……”
將臣右手兩指隨意的在聖池中沾了一下，左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對第一個上前的信徒進行洗禮。
能得到光之子的賜福，對於信徒來講，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
所以，萬千信徒一一排起了長隊等待將臣的賜福，沒有一個願意離開！
“吾‘操’……”將臣腹誹，畫了半天的十字，可就不見隊伍變短，他甚至還看到有幾個剛受完祝福的家夥，轉個身，又跑到後麵排隊準備第二次賜福。
因此，到得後來，將臣幹脆十字也懶得畫了，每一個上前的信徒，食指在‘胸’口畫個圈就完事。有時候順手了，不經意間，甚至連聖水都懶得用，直接吐口水到兩指，進行賜福！
他這般不嚴肅的態度，自然惹得一些信徒不滿，還真別說，漸漸的，有些隊伍後麵的信徒，選擇離隊。
奧爾巴赫看在眼裏，然始終一言不發，也不矯正將臣過於任‘性’的態度。
當第n個信徒來到將臣麵前，他突然眼前一黑，兩指下意識地抹去，卻沒有觸碰皮膚的感覺，而是冰冷的鎧甲之上。
他抬眼，赫然發覺，瘋子賽‘門’不知何時‘混’入隊伍，站到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