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對不起、我來了
“吾兒冥夜！”
將臣呼喚，那聖光中的小男童似聽到了他的呼喚，嘴‘唇’狠狠的一咧，‘露’出兩顆小小的尖齒。,
真身將臣一頭向聖光撞去，無聲，甚至，那聖光連‘蕩’都沒有‘蕩’一下，就被彈了回來。
“嗬嗬，之前本宗還懷疑是否真得是你一人殺了索尼婭、亞希、喬治，現在，本宗相信了！”
教首說道，他這一道聖光乃利用了熾天使米加藍的天使之元，縱然九幽‘陰’魂一旦沾到，也得永不超生。然將臣卻隻被彈了回去，沒受丁點傷害，不得不讓教首對之刮目相看。
“現在……”教首話鋒一轉，不再那麽虛幻莫測，竟變得和藹起來：“你還覺得，你所謂的運氣之說可靠麽。運氣也是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之上的！”
將臣又變回了本體，經剛才那一撞，他便看清，此時的自己在這位聖殿教首的眼中，就像孫悟空碰上了如來佛祖，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
明白了這點，他反而又平靜了下來，問：“說罷，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
“本宗說過，你比本宗想象中要聰明！”教首說道：“對待聰明的人，本宗向來不會為難，本宗要你做第二代光明之子。”
“？”將臣蹙眉，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要是沒聽錯，那就一定是這位無上的教首冕下吃錯‘藥’了。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你就直接說，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了她們母子。”
“本宗隻要你做第二代光明之子。”教首篤定。
將臣問：“理由呢？”
“無需理由，換句話說；本宗要你做我的人，試想一下，人魔傳人成為本宗之子，你覺得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吸引人麽？”教首說道。
“僅僅如此。”將臣不相信教首真會如此簡單。
“僅僅如此，對本宗來說，就足夠了。”
“我要說我不同意呢？”
“那就要靠你的運氣了！”教首語氣祥和，不含絲毫‘逼’人的意味，可是……
“嗯！”
聖光之中的小男童突然發出一聲夢囈，體表外的死黑魔氣驀然加深。
“好，我同意。”將臣咬了咬牙關，沒有掩飾雙目之中淩冽的鋒芒，說：“如果，你隻是想以此來控製我，或者懾服我，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隻請你，不要再傷害他了！”
“本宗要得就是你這種態度，雖然，這不是真正的你，不過沒關係，本宗相信，很快，你就會像這裏的其他人一樣，心甘情願的效忠本宗。”教首語氣中沒有刻意的渲染自信，而是極為平淡地說道。仿佛讓將臣心甘情願的效忠他，還不值得他自信。
將臣笑了：“你所要得，不過是想我像外麵的那些效忠你的傀儡一樣。我會如你所願，教首冕下，請你，釋放我的孩兒。”
他笑得很誇張，笑得很燦爛，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麽容易妥協的。
他試著找理由，能夠讓自己不至於看不起自己，可是一想到麵前這個小男童是自己的兒子，是自己的骨‘肉’，他反而覺得自己還是蠻偉大的。
一個父親，為了兒子，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就算此刻要他在這位高高在上的聖殿教首麵前跪下，他……也會照做。
隻因為冥夜是他的親生骨‘肉’，縱使千夫所指，亦隻有兩個字……照做！
“父愛還真是偉大啊！”教首讚歎道：“但……本宗現在還不能放他。”
“我會殺了你。”將臣猛地昂頭，瞳中的紫芒再次爍顯。
“不不不，不用急著‘露’出你本來麵目，本宗比較喜歡剛剛的你，嗯，像條聽話的犬一樣！”教首淡淡解釋道：“你應該可以發現，冥夜雖然繼承了你的人魔血脈，但同時，也繼承了簡體內的一半神之血脈。神魔排斥，乃亙古不變的道理，冥夜自從出生之後體內的神元與魔元便一直在他體內相互排斥，都想要吞噬掉另一半。本宗現在，隻不過是在幫助他平衡減少痛苦罷了，你也應該感謝本宗才對。”
將臣冷笑：“嗬嗬，我看你不是在幫我兒平衡，而是故意吸收我兒的魔元吧。”
“不錯，這也是其中一點。”教首說道：“不可否認，人魔血脈確實比較奇特，而他出生的時候，繼承的人魔血脈確實要比神之血脈要多一些。為了避免他徹底墮入魔孽，本宗方會親自出手吸收他多餘的魔元。”
將臣說：“所以呢？”
教首道：“所以，他隻能是半神半魔，或者完全淨化人魔血脈，成為一個純淨的意誌之體。”
“意誌之體？”將臣麵‘露’寒霜：“你是說，你是想要把我兒作為一個鼎爐，然後，用來複活某個主神？”
“是的。”教首誠實的像個孩子：“這個苦果是你自己造成的，本來以簡的體質，她將是複活吾主光明主神的最佳意誌之體。可惜，她的身體被你玷汙，體內的神‘性’被冥夜奪取，失去了主神意誌體的資格。‘逼’不得已，我們隻能暫緩複活吾主的計劃，先讓冥夜作為意誌之體，複活第二主神，救贖之主以撒。”
將臣凜然：“我再強調一遍，我對你的妥協隻建立在我兒完好的協議上，否則，我就會殺了你。”
嘶~教首手袖一挽，虛影頜下的白須上楊，將臣的手、腦、腳、背、‘胸’、腰、登時出現六道空間裂縫。但凡將臣一動，這些空間裂縫便可絞得他四分五裂。
“協議？嗬嗬！”教首笑得輕蔑：“目前看來，你別無選擇，本宗也從來不和人談協議。”
將臣感受著這些空間裂縫傳來的巨大吸力，麵不更‘色’：“我承認，你現在要殺我易如反掌，但，我知道你舍不得殺我。說罷，說出你真正‘陰’謀，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了我兒。”
教首嗬嗬笑到，手袖又一挽，將臣身體邊上的那些空間裂縫瞬間消失，他說：“在告訴你之前，本宗希望你能明白一點，對你，本宗不需要用什麽‘陰’謀。”
將臣凜然。
教首說道：“如果你真得不想讓你的兒子成為主神意誌體，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代替他成為以撒之主的鼎爐。”教首直言不諱：“冥夜雖然繼承了一半的神‘性’，但他現在還是小了點，就算本宗幫他完善一半的神魂，怕也容納不下以撒之主的救贖神元。而你則不一樣，你乃正宗的人魔傳人，體格天生便不同凡響，而且本宗也能感覺得到，你的體內，已經有了自我靈魂。與其等待冥夜的成長，本宗覺得讓你代替他是更好的選擇，本宗相信，你作為父親，是不會拒絕本宗這個善意的選擇的。”
將臣譏笑：“這才是你的真正麵目，不過你說對了一點，作為一個父親，我願意。”
麵對將臣毫不掩飾的譏諷，教首卻坦然非常：“人，本來就是多麵的，你也一樣，就算神，也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將臣不語，教首這句說得確為實話，他道：“在此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一點，如你方才所言，想要成為主神意誌體，必須得體內具有神‘性’的。而我的體內可是一點神‘性’都沒有的，又如何替代我兒？”
“看來，為了這個孩子，你比本宗還迫不及待啊！”教首說道：“放心吧，既然本宗答應你替代，那自然，就有辦法將你體內的魔‘性’全部淨化為神‘性’！”
“但願你說得這句不是假話。”將臣說：“那麽現在，我可以與我兒說話了吧？”
“還是不行。”
“我真得會殺了你的。”將臣真怒。
“雖然本宗答應讓你替代他，但他體內的魔‘性’還是需要控製，你不知道，你這個孩子，一旦完全進入人魔狀態，可是非常可怕的！”教首安然道：“當然，在這之前，為了打消你的怒氣，本宗可以破例，讓你去跟他的母親見上一麵，本宗想，她見到你，一定會非常的開心的！”
教首沒給將臣躊躇的時間，直接撕開空間裂縫，將他傳送了出去。
相同的手段，連續三次，可對此時的將臣，卻是真正的無解！
嘶~！將臣身體一輕，落在了一塊冰石上麵，抬眼，正前方一道孤獨寂寞的窈窕身影，映入他的眼瞳。
在這一刻，將臣覺得自己全身比剛剛教首在他身上施加六道空間裂縫還有讓他覺得無所適從。
當他目光掃過身影邊上那幾具五官模糊的冰雕，更是如鯁在喉，完全的發不出聲。
冰封的世界，孤獨的身影，他啞巴了良久，終開口，隻說了三字，是他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三字：“對不起！！！”
簡回首，對上了他裝滿愧疚的眼睛，無瑕的‘玉’臉有驚詫，然後疑‘惑’、然後失神，然後怨恨：“是你……”
“是我！我來了！！！”
將臣走去，步伐很小，卻不拖遝。
做錯了事，逃不掉，彌補不了，那就隻能麵對與承受！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
他愧、她怨。
他楊嘴，對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