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山雨欲來 3 票票別斷
次日晨。
因為昨夜動靜，今日，泰坦城的居民普遍的起得較晚。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不成，暗黑大軍真得要攻打來了？”
“怎麽可能，我聽說，昨晚是血帥出動九軍令，調動四大軍營集結。”
“九軍令？九軍令不是隻有九軍大元帥才能持有的嘛？我們血帥難道又晉升了！”
“不是的，當朝九軍大元帥隻有一人，那就是威武侯路西恩大將軍。想來一定是王都出了大事，才會暫時將九軍令‘交’給血帥，你沒發現，今早咱泰坦城的所有進出口都被成群的軍隊封鎖了，上麵下令，即日起，泰坦城隻許進，不許出！”
“啊！竟有這等事，咱泰坦城多少年沒有封過城了，不知這回王都究竟發生了何等大事，要如此大動幹戈……”
城中居民討論，擔心不已。
與此同時，總督府。
昨晚本來聽到將臣突然集結五大軍營，提心吊膽的奧德裏奇在與木夜郎一番‘私’聊過後，心隨之放了下來。
“嗬嗬，看來人真是越老膽子越小，再怎麽樣他也隻是一個人，現在，連奧蒂斯都是我和大人這邊的人。他就算知道了，還能翻出什麽大‘浪’？還是大人聰明，一猜就猜出他這是在虛張聲勢……”
奧德裏奇喃喃自語，‘肥’的流油的臉上泛著油光，將府中下人通通叫了進來：“今天，你們把府邸大‘門’給我緊緊的關上，不管誰來了，都不接待。要是來人說是主帥府的，直接說我不在就可。”
“是。”下人們依言行事。
隻有一個禿頂五十歲男子多在原地停留了會，他是總督府的主管。
奧德裏奇問道：“尼克，你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趕緊下去給我盯著他們幹活，別給我出什麽岔子。”
說著，奧德裏奇還打了兩個哈欠，明顯昨晚沒有睡好。
管家尼克頓了頓，欠首道：“是，老爺，我這就去。”
奧德裏奇揮揮手，道：“出去把‘門’帶上，沒什麽事，就不要來吵我。該死，人老了身體越來越差了，一個晚上沒睡，身體就這麽崩的感覺……”
後麵的話，更多的是自言自語。
管家尼克退下，關上房‘門’，同樣自言自語地說了聲：“希望莫西那邊隻是出去辦事了……”
克裏斯這邊。
木夜郎剛向起‘床’的克裏斯匯報完昨晚的工作，一名影氏的成員便急匆匆而來。
“黑田剛，發生何事，令你如此慌張？”木夜郎一眼認出來人乃手下黑田剛。
黑田剛單膝跪地，俯身抱拳，說：“大人，組長，威廉少爺他……他昨晚被人殺了！”
“……！”每天起‘床’都要先喝一杯醒神茶的克裏斯，驀然將喝進嘴中的茶水噴出，瞪向黑田剛，說：“此事，姑姑可知曉？”
黑田剛說：“不知，屬下第一時間就來通報大人。”
克裏斯豁的起身，向外走去，嘴中充滿怒氣：“‘混’蛋，黑田剛你究竟是怎麽保護威廉的。還有你，木夜郎，你看帶出都是什麽樣的手下……”
城中軍營大牢之中。
“屬下參見血帥！”
“屬下參見血帥！”
將臣走了進來，兩邊的士兵及時敬禮。
大牢之中，大佐副將親自看著手腳已被‘精’鋼鎖鏈鎖上，卸去了將軍甲，蓬頭垢麵的奧德裏奇。
“血帥，一共七個正級軍官，與十五個副職軍官昨夜都被屬下處決了，隻留下了奧德裏奇，等候血帥親自發落。”
將臣來到大佐副將邊上，後者稟報道。
將臣點點頭，平靜如水，說道：“教官，你先和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遵命。”大佐副將與士兵去到了牢‘門’外守候。
將臣一腳踹開了班房的‘門’，淩冽的罡氣刮得坐在班房地上的奧蒂斯縮了縮脖子。
將臣瞟了他一眼，並沒有走進班房，而是三兩步坐在了班房外的木桌上，血紅披風往邊一甩，將臣搭上二郎‘腿’，抓了一瓶酒到手中。
“~”，彈去瓶蓋，將臣拿過桌上一個碗，倒滿酒，再拿過一個碗，再倒滿。
“過來喝兩杯。”將臣喝口酒，咂吧了一下嘴，說道。
奧蒂斯看向他，目光猶疑不定。
“這可是上等王宮禦酒，你不喝，那可真是可惜！”將臣說道，眼睛看著碗裏的酒。
奧蒂斯眉‘毛’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叮鏘”伴著鎖鏈的滑動聲站了起來，跨步走出班房，坐到了將臣對麵，什麽話也不說，端起將臣倒好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一碗接著一碗，奧蒂斯連幹了四碗，將臣也為他倒了四次。
第五次，酒瓶裏的酒隻流出一滴，但奧蒂斯還是端起碗，將唯一的一滴酒流到口中。
“這是斷魂酒麽？”
“啪”碗重重地摁在桌上，奧蒂斯臉和眼睛都有了點熏紅，像是有點醉了。
“是也不是。”將臣說：“這取決你自己。”
“取決我自己？”奧蒂斯哈哈大笑，直到笑出淚‘花’：“你覺得，你有可能放過我嘛？”
將臣麵無表情，說：“我說過，這隻取決你自己。”
奧蒂斯搖搖頭，頗為自嘲地笑道：“你別騙我了，以我們之間的仇恨，你是絕不可能放過我的！”
“仇恨？”將臣動了動脖子，調整角度對視奧蒂斯的眼睛：“請你告訴我，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奧蒂斯愣住了，對啊，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回首將臣來到泰坦城的那天起，自己與他好像從沒真正意義的撕破過臉皮？一直都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自以為是與之成為化不開的仇敵！直至，受到奧德裏奇的蠱‘惑’，背叛了自己從軍所立下的信仰！
可是現在看來，在他的眼裏，自己從始至終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裏過！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嗬嗬，哈哈，嗬嗬嗬嗬……”奧蒂斯在笑，可他臉上淚水，看著又像在哭。
原來一個人，還真有哭笑不得的時候！
奧蒂斯想著，他心中忽然充滿了懺悔，他也不知為什麽，也許，自從自己背叛從軍立下的信仰那天起，他的心，就已充滿懺悔。
他忽然想到了昨夜，那十萬個戰士“保家衛國”的奮喝聲，自己曾經也和他們一樣，單純的懷揣一顆赤子之心，堅守著保家衛國的信仰！
“奧蒂斯，告訴我真相吧！”將臣看看差不多了，問道。
奧蒂斯說道：“真相？真相你不是全都知道嗎？”
“我隻知道一點，奧蒂斯，你跟他們三年了，別告訴我你真得一點察覺都沒有，沙龍老公爵一手提拔了你，你難道真得心甘情願的和殺害沙龍老公爵的凶手，同流合汙嗎？”將臣沉聲。
“老元帥……”奧蒂斯喃喃，驀地將腦袋貼近將臣，睜著眼睛，說道：“你說，老元帥是被他們害死的？”
“不然呢？”將臣漠然道：“你和他們在一起三年，難道真得從未想到過，沙龍老公爵時隔十幾年，若非發現了重要之秘，為何會秘密回都？而你跟隨沙龍老公爵這麽多年，他的實力你應最清楚。能夠無聲無息暗害他的人，除了教宗方和王氏，剩下的也就隻有一個了！”
“布朗氏，對，隻有布朗氏了！”奧蒂斯喃喃自語，突又仰頭哈哈笑道：“這次，我輸得不冤！枉我一手被老元帥提拔，他死後我不僅沒有想過他的死因，反而還一心放在爭奪帥位上。倒是你……哈哈哈，我真得好可悲，好可恨呀！”
奧蒂斯轟鳴的怒喝引來了牢‘門’外大佐副將的注意，他剛把頭探進來，就被將臣的手示意縮了回去。
“事到如今，可悲也好，可憐也罷。如果你真得還念及沙龍老公爵對你有知遇之恩，那你就更應該將你所知道的一切述說與我。隻有掌握了證據，我才能真正的放手為老爺子報仇！”將臣緩緩說道。
奧蒂斯沉默了半晌，說道：“好，我說，我把一切都說出來，事後隻希望你能給我個痛快。”
將臣沒有答話，盯著他。
奧蒂斯說：“你說我三年前就跟他們在一起，這點，你錯了。其實我是一年多前才答應加入他們的，在此之前，我頂多就是對他們某些行為睜隻眼閉隻眼……也許你不知道，自從你出現後，我就一直被自己的嫉妒心折磨，你已經消失了兩年，擺明不可能再回來，可是，王都那邊仍然不願罷免你，反而一直讓主帥之位空著……”
“我感到很不服，於是受了奧德裏奇的蠱‘惑’，答應加入他們。而條件，就是他們助我坐上主帥之位，我則為他們暗地裏的一些勾當，也就是在王氏運往日月‘交’界的貨物上，做一些手腳。把好得全部換給教宗方，差得留給軍方！”
“我還為布朗氏大開方便之‘門’，這一年，隻要是布朗氏的貨物，無論裏麵運的是什麽，甚至是賣去日月‘交’界的貴族小姐，都一律放行。所以，這一年布朗氏可謂賺得盆滿缽滿，單從我手中經過的物資，恐怕就不低於三億金幣……”
“不僅如此，因為你的回歸，我急迫得到克裏斯的信任和幫助，三天之前，按克裏斯的指示，將泰坦城外三個村落的八十三個童男童‘女’偷偷虜獲，運往日月‘交’界！”
說到這，奧蒂斯停了下來，扇了自己兩巴掌：“我真是‘混’蛋，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會答應他這個傷天害理的條件，八十三個童男童‘女’就這樣糟蹋在我的手中！！‘混’蛋！我真是‘混’蛋啊！！！”
將臣雖內心鄙夷，但麵上保持平淡，問：“他們抓這麽多童男童‘女’做什麽？”
“我不太清楚，不過那天從奧德裏奇口中無意透‘露’出的，好像和魔法師公會有關……”
“魔法師公會？”將臣眼睛陡然眯成一條縫，他想到了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