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了劉風特意加的安睡藥丸,所以孫沫飛還未醒來,劉風,張邈以及魯海便在屋中用著一些酒菜交談起來。
“魯大哥,正所謂是不打不相識,若不是如此怎麽會發現魯大哥這麽對味”,劉風端起酒杯,對著魯海一飲而盡。
“嗬嗬,玉倌自謙了,老哥我也是癡長你幾歲,多活了幾年罷了,和玉倌,齊修兩位老弟比起來相差甚遠啊!”魯海飲著杯中酒感慨道。
張邈與劉風趕忙道著不敢,先前張邈猜想劉風是為了打探消息故意接近魯海,可現在交談一番,張邈發現魯海是一個非常值得交的朋友。張邈自信看人很準,猶如當初識得劉風一般。
觥籌交錯,一陣酣暢淋漓之後,劉風再次端起酒杯,“魯大哥,小弟初來貴朝,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比如現在駐紮之處,小弟的四周駐紮的是哪些隊伍?若是能知曉個一二,到時候處理一些事情也能有所分寸,當然要是涉及一些機密,魯大哥可以不說。”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魯海擦了一下嘴邊的酒漬,“賢弟這話說的,這有何不可,你我兄弟即便你不說,這些事情老哥我也應該責無旁貸的知會老弟你一聲。”
“這個營地曆來是龍騎衛的營地,龍騎衛分為五旅,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以及從未出現過的‘殺滅’。”
“龍騎衛是西漢的精銳之一,青龍由驃騎將軍諸葛無雲執掌,這支隊伍常年在宮中守衛皇宮的安全,和你們禹朝的禁軍相似。”
“白虎旅是大司馬張玉統帥;朱雀旅由郎中令傅玉德率領,這次前去大禹朝隨行護衛的便是朱雀旅;玄武的統領則的是執金吾宋謙;至於‘殺滅’老哥我也從沒見過。
這些軍隊都是三千精銳,不會多一個也不會少一個,而這裏駐紮的便是‘白虎’,‘玄武’,以及還未歸營的‘朱雀’。平時那些將軍是不會來這裏的,老哥我則是‘朱雀’偏將。”說道這魯海有些尷尬的的笑了笑,“因為我生性有些莽撞,所以被留了下來”。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魯海有些口幹,便將劉風替他倒滿的酒飲掉,“不過老弟,這京師城中還有其他的守衛,車騎將軍塗遠的一萬羽林軍駐紮在城西,以及大將軍陸善堂掌管的兩萬省殿衛軍在城南。”
看來有不少人,而且都是精銳,劉風心中有些叫苦,逃出長安城又多了幾分困難。望了一邊的張邈,後者正端著酒杯獨自喝著,眼中也是一片苦澀。
午夜時分,魯海打著酒嗝回去了,因為刻意相交,三人的關係增進了不少。劉風端起一杯濃茶,這個世界是沒咖啡,隻能用這個來解除疲勞。習慣性的用筆墨在紙上寫出一些思緒,張邈則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地上的紙團越來越多,劉風神色也越來越難看,起初計劃的事情現在實施起來真的好難,畢竟這是一個國家的帝都,該怎麽辦?
桌上的羸弱的燈火仍在不時的跳動著,劉風將最後一口濃茶喝完,放下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齊修,能不能暗中調遣一些雜家弟子進入長安?”
一直靜坐著的張邈見劉風的表情,心中湧出一絲失望,但是張邈知道劉風已經在盡力了,想了一下應道,“讓一些雜家弟子進長安城不是問題,隻要不是在長安城中紮根,我想學宗應該不會反感,特別是在這大婚時期。”
“那便好,齊修還是先召集一些人手來,接下裏應該很有用”,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拍了拍張邈的肩膀,“齊修,這些天你也累了,下麵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不然到關鍵時刻身體垮了反而得不償失啊。”
猶豫的神色在張邈略微蒼白的臉上浮現片刻,最後木然的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玉倌說的對,我得照顧好自己,不然有所損傷紆嬡定會傷心的。”
看著張邈消瘦的身影慢慢走進黑幕之中,劉風心中有一些酸楚,可是目前真的是沒有什麽妙手之策。劉風很是懊惱的甩了甩頭,腦中漲的難受,自從鹿鳴之戰以後便留下了這病根。
走到屋外,讓守在外麵的孫然回屋休息,劉風便在桌旁的椅子上眯了起來,越是麵對大事越要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這是劉風經曆兩世之後得出的體會。
第二天醒來之時,天才微微亮,休息了兩三個時辰的劉風感覺精神好了許多。走出屋外,在一片空地之上修煉起來,這些天一直忙的天昏地暗,現在劉風必須把拉下的精力補上去,功力提升一分到時候便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等劉風靈氣運行三十六周圈之後,手中的紅龍白玉佩逐漸發出異樣的紅光,察覺到的劉風吐納一番後收了功法,今天喂玉佩的功課便完成了。
隨著劉風龍吟功法的提升,所吸收靈氣越來越多,但隨著境界的提升,所需的功夫也減少了許多,以前需要運轉靈氣一百零八周圈才能將玉佩喂完一次,現在隻要三十六圈便可以了。
“玉佩啊,玉佩,希望下次有難還能得你相助!”想到上次鹿鳴救了他一次的情形,劉風心中便覺得一陣慶幸。
將這塊神秘的白玉紅龍佩收入懷中,劉風便打起拳來,不多時,睡了一夜的孫沫飛也加入其中,休息之後的他精神明顯好多了。
再接著便是孫然的毒蠍小隊,以及瀾江鐵騎與大禹差的禁軍,見主帥劉風都在打拳晨練,都走向空地在各自的校尉的帶領下練了起來,不過兩方陣地分的很明確,雙方眼中都有著一絲敵意。
看來這雙方暗地裏是杠上了,這也難怪,雖說老皇帝是主動將皇位讓位瀾親王,可是那夜瀾江鐵騎的確是跟著造反了,而且將禁軍都繳了械。兩個本來就互相不服的精銳算是結下了梁子,即使不敢明麵上做對,但私下裏還是互相爭鬥。
必須要把這件事解決了,手上就剩下這一千人隊伍作為依靠,若是在不齊心,那別談救孫紆嬡了,到最後劉風他自己都要葬身長安城!至於方法,劉風思索片刻便有了打算,但是還需要個時機,這個時候諒他們也不會鬧真格的事情。
等劉風他們晨練之後,周邊的營中才開始士兵出練,劉風趁機看了一下,果然是精銳之師,戰力不在瀾江鐵騎之下,這讓先前就有所準備的劉風心再次一沉。
張邈是被西漢軍士晨練的聲響給弄醒的,眼中略帶歉意,對著正在吃早餐的劉風與孫沫飛笑了笑,便坐到桌旁一起用餐起來,劉風則是繼續將昨夜外出見聞以及與魯海相交的事情和孫沫飛說道著。
“照玉倌這麽說,這魯海還真是一個可以相交之人”,隻可惜我昨夜睡的太死,錯過了好機會”,孫沫飛語中稍帶惋惜的說著。
“哈哈,我說怎麽想打噴嚏,原來是這邊有兄弟在念叨著我呢!”孫沫飛的話剛落,屋外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稍後便見魯海一身勁裝的走了進來。
見到孫沫飛,魯海愣了一下,然後一臉鄭重的走上前抱拳行禮,“孫兄弟,昨天有所冒犯,本想來道歉恰逢孫兄弟已經歇息了,所以魯海今早特來請求原諒。”
孫沫飛趕緊扶住了他,人家來道歉你再矜持不就是顯得沒有肚量,而且從剛才劉風的言語中孫沫飛聽出了其中的結交之意,自然不會拿架子。
“魯兄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這也是應了玉倌的一句不打不相識啊!你我年歲相當,若是不嫌棄就稱我一聲逸清吧。”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來的路上我還一直擔心孫兄弟不原諒我這個大老粗呢”,見孫沫飛沒有計較昨日所為,魯海開心的笑了起來,“既然逸清兄弟這麽說,我魯海便不再矯情,你我兄弟相交,以後稱我一聲護軍!”
交談之間,孫然拿來一副碗筷,魯海揉著肚子不客氣的坐到桌邊,四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吃著吃早餐。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魯海將嘴中的餅咽下去之後,壓低聲音悄悄說著,“三位兄弟得做好打算,免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之前我得問一下,郎中令傅玉德在大禹朝可出了什麽事情?”
“事情?這倒是沒有所聞,傅將軍有趣禹朝麽?”劉風有些驚訝發出聲來,一邊的張邈與孫沫飛也是一臉的茫然。
劉風對著魯海拱了拱手,“小弟等初來長安,哪裏不對還需魯大哥提醒一番。”聽劉風這麽一說,一向以大老粗自詡的魯海臉色有些不自然,假借輕咳兩聲掩飾了過去。
“這也是我自己觀察的,朱雀旅隨著郎中令傅玉德前去大禹朝,昨夜歸營,清點之後可是缺少了好幾百人,幾個校尉麵白如土,精神恍惚不安。”
“還有這楊老將軍為何被派到大禹朝,這其中必定有玄機,如果傅將軍在大禹朝有了什麽不測,我想三位兄弟在這京師會有難處。因為這裏武官家裏都是幾代為將,關係極為複雜,還望幾位兄弟小心。”
劉風在心中很是後悔,當初一時興起,沒想到惹下這禍事,若是傅玉德已經死的消息在長安城傳開,這麽多年來相互扶持的武將世家為了麵子想必做出點什麽,而首當其中的便是自己。
不過這事情是之前就發生了,現在劉季壓下了它,想必是其中有一些緣由。這件事能否避開風頭就得靠劉季了,內心盤算了一會,劉風便暫且打定了應對之法。
“玉倌?玉倌?”魯海伸了一隻大手在劉風麵前晃了晃。
“嗯?”劉風回過神來,“魯大哥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麽?”
魯海嘴角咧開一笑,“我還以為玉倌心中在擔憂對策,沒事就好。到時候若是有什麽難事,玉倌你不要客氣,隻管吩咐便是,我魯海啥本事沒有但是這長安城還是混的很熟”。
“那是自然”,劉風笑了笑,這個朋友果然沒認錯,“到時候免不了麻煩魯大哥。”
四人吃完早餐,在一邊繼續聊著,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魯海這廝雖長的五大三粗,平時大大咧咧表現的猶如莽夫一般,心中卻有著一絲明鏡,對西漢朝中的事情還是很留心的。
在和魯海交談中,劉風等人知道了不少事情,就在四人交談甚歡的時候,孫然走進屋中說營外來了個太監想要見劉風。
劉風與其他三人看了一眼,知道這是劉季想要見他了,終於等來了這一刻,整了整衣著,劉風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