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孫紆香三人讓他們繼續在宮中玩耍,劉風與張邈往皇城外走去。出了宮門,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的一片繁華,就在兩人剛走不多久之後,孫然便趕來了。

“少主”,大街之上不便於行禮,孫然隻是略微的拱了拱手。

劉風點了點頭,“孫然,那幫西漢人情況怎麽樣了?”

“少主,兄弟們正在盯著”,看了一眼張邈,孫然繼續著,“那些使臣見過大禹朝中的閣老之後包下了張少的清風樓,帶隊的看官服應該是西漢的太常令,如今正進入宮中覲見裕興帝。”

張少,是張邈讓逼著孫然他們這樣稱呼他的,在他眼中也隻有這麽拉風的稱呼才能配得上他張邈的風流大氣。

“張少”,劉風看了一眼一邊嘿嘿笑的張邈,不禁打趣起來,“我說張少你們清風樓現在可是名聲在外啊,連西漢使團都入主了,可想而知一定是財源滾滾,能不能給小弟分點零花錢?”

張邈沒好氣的瞪了瞪在搓著手指的劉風,陰陽怪氣的應著,“要說賺錢,我哪能和玉倌比,下幾盤棋就能贏得老皇帝愁眉苦臉的唉聲歎氣好幾天。”

稍後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讓身旁的孫然有點想冒冷汗的感覺。帶兩人笑完之後,劉風似乎想起了什麽,“孫然,這西漢使臣一共來了多少人,所行帶來什麽東西?”

“少主,據屬下所探這次西漢的出使共有官員十人,領頭的便是太常令,其他的都是一些隨從官員。至於所帶之物”,孫然頓了頓,咽了一下口水,“有五百多輛馬車之多,如今正停在城外,因為有重兵把守,所以屬下等還沒探知所帶為何。”

“五百輛!”張邈之前因為聽到消息便去找劉風了,具體情況並不知曉,所以聽到這五百輛馬車不免有些吃驚,難道這西漢真的要恭喜裕興帝登基?

看著一邊劉風眼中也是疑惑難解,張邈搖開了折扇,率先向前走去,“玉倌,別想了,既然心中有惑幹嘛不去查探一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東禹朝,大殿之上,裕興帝看著殿下正緩緩走來的西漢使者。這些年坐鎮玉邴城,與西漢大大小小的交手也有幾十次了,與劉季也算是老對手了,可是這次裕興帝卻猜測不出劉季這次到底耍什麽花招。如果讓他相信此舉如這遞交的國書上所說是派人來恭賀自己登基,裕興帝寧願一頭撞死。

“西漢太常令郭淮參見大王!”在裕興帝五十步之外,西漢使者停住了腳步行彎腰俯身之禮道。

“大膽!見吾主居然不跪!”一邊的閣老劉德祝大聲的喝道,其他朝臣也紛紛的出色嗬斥著,甚至有武將就要上前將他強行跪下。

郭淮不卑不亢的再次彎腰行了一禮,“下官曾聞陛下在未登基之前乃是禮賢下士的一代賢王,現在所見真是令下官所歎傳言並非屬實。”

說完還重重的歎了一口,“下官乃是大漢臣子,學的是學家之長,膝下也隻跪君、親、師,不過君是我大漢的國君!”

“哈哈,好猖狂的匹夫!”這次還未等其他人發言,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皇叔孫斌不怒反笑起來,指著郭淮,“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一旁的朝臣聽孫斌這麽說,都卷起袖子打算衝過去海扁這怎麽看都不順眼的敵國使臣。

“住手!大殿之上成何體統!”悶不作聲的裕興帝終於開口製止了殿中的混亂,雙目如炬的盯著郭淮,“你很好,說吧,這次前來究竟為何?”

說完裕興帝拿起那案上的西漢國書,“朕可不相信是來恭賀朕的,不過也不要對朕的大禹朝玩心機,不然朕會讓你們這幫人有去無回!”

無視裕興帝語中流露的殺機,郭淮麵色如常的朗聲說著,“大王所言差異,小臣此來正是帶來敝國君主對大王登基的賀喜。”

“而此行最重要的是恭賀大王能以一己之力抵擋住匈奴南下,使得華夏百姓免遭戰亂之苦,這正乃是天下百姓之興,大王有如此功績當真是為後世景仰!”

聽到這,裕興帝心裏有些不自然,可是臉色並無顯示,“若真是這樣,朕即可修書感謝你們國君的賀禮,這份情誼我大禹朝是記下了,郭大人要是不著急回去,可在瀾陵城遊覽一番,退朝吧!”

“且慢!”聽到裕興帝要說散朝,這是的郭淮才有些著急,自己要是正事沒辦成,回去還不被越來越剛愎自負的劉季給當場誅殺了。

“哼,任你怎麽橫,別忘了這是大禹朝的朝堂,是你主動來我大禹朝,該收斂就得收斂!”裕興帝一臉冰冷的喝道。

“下臣有所冒犯,還請大王恕罪!”郭淮雖然心中焦急,但是為官多年他還是明白,在這個時候若表現的越軟弱就越沒有主動權。作為出使他國的使臣,就得有做好將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覺悟。

看到裕興帝依然坐在那裏,郭淮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大王,我國君聞紆嬡公主已行笄禮,知書達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麗。所以特命小臣來為敝國太子提親,以修漢朝於大禹朝之好。”

此言一出朝堂頓時炸開,特別是一些武將臉紅脖子粗的就要上前揍郭淮,文臣則氣的胡子都顫抖著,紛紛跪地喊著陛下不可。就連平時膽小的歐陽則都看不過去,偷偷的脫下鞋子準備開砸。

裕興帝此刻臉色很難看,這分明是欺壓大禹朝沒人。可是就算知道對方是故意欺上門來,裕興帝卻沒有辦法,若不答應很可能開啟戰亂,答應又會顯得大禹朝弱勢。而且若是答應,以後西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幹涉大禹朝的內政,這狼子野心!

手緊緊的握著椅邊,努力的平靜著不斷起伏的胸口。良久之後止住喧鬧的朝堂,裕興帝揮了揮手,便暫且退朝散去了群臣。

城外,劉風看著來回巡邏的西漢兵,看著這些兵士身上所透露的氣勢,不得不感歎劉季這些年大力發展軍隊的功夫沒白下。避過幾隻巡邏的隊伍,劉風三人終於摸索到從安置從馬車上卸下來箱子的帳篷。

打開一隻箱子,三人立馬被其中金光燦燦的黃金給刺了眼睛,“好多金子!”張邈咽了咽口水,“玉倌,難道西漢真的是來送賀禮的?”

劉風沒有接話,向另外一口箱子走去,“打開其他箱子,全部箱子都看看,這裏麵似乎有些蹊蹺。”

“少主,這是一箱玉器!”

“玉倌,這裏一箱是黃金!”

“少主,這裏是青銅古玩!”

“玉倌,這是一箱絲綢!”。。。。。。

一口箱箱被打開之,都是金銀古玩絲綢,看的三人都是口水橫流。這麽多錢,要是自己的該多好!劉風心中不知何時突然有了一種占有的欲望,眼前的這些東西可以支撐鹿鳴至少三年的遠期發展。

最後一口木箱擺在三人麵前,箱子是紅色的與其他的相比有些小巧,上麵雕刻著鳳凰圖案,還有陣陣的檀香味。

這裏麵應該是他們所帶來最重要的東西,劉風心中暗自下了定論,之前那些東西已經讓他很心動了,不禁對這個箱子裏的東西多了一份期待。看了一邊的兩人也是一副流口水的樣子,劉風笑了笑走上前去,打算一飽眼福。

箱子打開了,三人卻都愣住了,一套纁紅色豔麗的衣服,旁邊還有一些精美的女子飾品。劉風還沒明白過來,一邊張邈手中的折扇卻落到了地上,臉色快速的變幻著。

“齊修,你怎麽了?”劉風趕忙的上前扶住他,後者卻是鐵青的臉什麽話都不願說。

身旁的孫然見劉風不識箱中的東西,猶豫著片刻湊上前來,對著箱子使了一眼色,“少主,那是女子的婚服。”

“婚服!”劉風心中一震,怪不得張邈如此神態。當下一切變得明了起來,原來這是西漢的求親使團。

在裕興帝剛剛上位便來提親,這對象可想而知,也怪不得張邈有如此的反應。剛化解孫紆嬡遠嫁匈奴的死棋,現在和西漢又來插一腳!

劉季啊,劉季,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劉風扶著一邊臉色蒼白的張邈,心中厭惡的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