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軒走了,帶著破化,回兵家的紫荊峰去了,那日見麵之後,他經常找劉風聊天,兩人似乎變成了忘年交一般,胡天海地的各種扯。
當然,也有很大程度上借助劉風前世的記憶,這樣才能激起禦軒的興趣,在離別的時候他拍著劉風的肩膀,“小子,好生努力,老夫相信你能做到,以後也可以來紫荊峰,不過記得帶上好酒!”
有這句話,劉風心就安下了不少,禦軒都這樣說了,他的兵家傳承者的位置還能跑得了?忙拍著胸口保證絕不負他所望,並對這破化悄悄投去感激的目光。
禦軒是走了,不過他留下了李遙允與李默這兩個兵家的傳承者,現在劉風沒了修為,需要人保護是自然的。
本來劉風還想怎麽開口,現在禦軒發話,正好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而且買二送一,還能得個本事超常的璿璣,讓劉風開心不少。
“玉倌,又打拳了啊!”
清晨,鼓鳴之時,張邈來到劉風的別院,想與他一起到校場參加晨練。
見到他在一如既往的打著柔綿綿的拳,張邈很是佩服,這太極拳看似柔弱無比,卻以柔克剛,如海水般,綿綿不絕,化解對手的攻擊,任你怎般進攻,都會被抵擋。
更重要的是它還柔中處處帶著剛,在你鬆懈的刹那給出致命一擊。
收了最後一式,劉風擦了擦汗,早晨起來打太極拳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時間一晃已到了六月天,打了兩套拳便是汗水濕濕,這天可是越來越熱了。
稍作了收拾,劉風便與張邈往前方走去,很快來到校場之上,帶著隊伍開始晨練,因為人數已經變成六萬,在鹿鳴城中有些展不開,遂將晨練的場所改到了城外。
由之前繞著街道跑變成繞著鹿鳴城的外圍,縱使這樣,每日都會有許多百姓加入其中,場麵顯得極為歡快。
晨練之後,做了歇息便是早膳之時,眾人聚在一起,說著今日要做之事,當然最近要談的便是小麥的收割。
因為劉風發明的水車,李飄雪夫婦帶著農家之人的指導,以及在劉風支持下,李雙兒開設的農作物培訓班,都使得這次收成再超去年。
不過這其中也少不了段淳於與林若弦等人的辛勞,如以往一般,每次農忙之時,他們都要清瘦幾分。
幸好有蕭漱玉等人在一邊的協助,特別是林旭,讓劉風很是驚喜,此子才華過人,在內政上麵極為顯著,使得他時常慶幸當初的決定。
不過劉風還不敢放手去用他,因為從打聽回來的消息來看,林旭的背景沒有問題,很是幹淨,和任何一個衰敗的家族一樣,家道中落,後世子弟身上肩負著振興家族的使命。
或許是心中的直覺,劉風總覺得林旭的身世幹淨的有些問題,所以暫時並不打算重用於他,隻是讓林旭繼續做著婁底縣尊。
用完早膳,段淳於與林若弦率先的離開了,他們手頭上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每天夜間都要忙到很晚,因而哪還有時間閑聊。
這兩人離開,魯海也隨之而去,段逸被劉風派到了譚伩那裏,開始了新戰船的秘密研製,騎兵旅便交到了魯海一人肩上,他可是答應了段逸訓出一批可超過匈奴的騎兵,現在也很少的將時間用在扯皮之上了。
“風兒,娘也去看看商會的事情了”,在李飄雪夫婦出去,走訪田地之後,盧嫣也站了起來,帶著完顏馨朝著劉風給她設立的同濟商會總部而去。
完顏馨那小丫頭比以前快樂了許多,想必是張邈這家夥的作用,現在與孫紆嬡以及小月兒她們相處也很是愉快,是該考慮他們的婚事了。
“玉倌,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麽?”
屋中,到最後,就剩下了劉風與張邈,連韓傑都忙活起來了,獬豸變成了一千人,配合上兵家,雜家,農家學派的人,基本上勉強可以輻射西漢,東禹以及南蜀之地,進行情報的收集。
將碗裏的最後一口粥喝完,劉風擦了擦嘴,“齊修,不是我們要做什麽,而是你該做些什麽,我可是很忙的,學堂裏還有很多好學的孩子在等著我呢!”
有了時間,劉風便時常到學堂去當客座老師,依舊講他的所謂的科學,道理有些離經叛道,可是反響卻非同一般,很多外地讀書人慕名而來,將小小的學堂給擠爆。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
對著劉風的背影白了一眼,張邈打開扇子,悠閑的擺了擺,“我也有事做,那木劄特送來了三十個小娃不是需要調教麽,正好,本大少就勉為其難的接手了!”
後院,小月兒她們三個女孩子正在閑聊著,李雙兒的培訓班因為農忙暫時停了,小月兒的醫療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早已經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這不,趁著有閑暇,三個女人便聚在了一起,像著尋常百姓家的婦人一般,做著手工活,聊著平日裏的見聞。
“紆嬡姐,你這手絹繡得可真是漂亮啊!”
小月兒看了看孫紆嬡手中繡著的牡丹圖有些羨慕的說著,一旁的李雙兒也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她們倆的針線活與孫紆嬡還真是難以相提並論。
“兩位妹妹說笑了,你們手藝哪裏是姐姐能比的,再說了,你們都是忙著其它的事情,可以為玉倌分擔解憂。”
這言語,讓小月兒察覺到有些落寞,不過也是,愛一個人便希望為他做所有的事情,她們可以為劉風忙碌,可是孫紆嬡隻能整日的在家帶著張瑾。
如今張瑾也上了學堂,就更加的冷清了,可以做的事情隻剩下等張瑾放學回來,雖然張邈常會抽空的回來陪她,可是孫紆嬡心中還是會覺得難以適應。
“真是的,紆嬡姐姐你話我可不愛聽,雙兒我寧願在家養花種草,刺繡讀書,也不願在外奔波,現在隻盼望著相公可以早日報的大仇,這樣一來便可以過上清淨的日子了!”
李雙兒嘟著嘴,不滿的反駁著,孫紆嬡是個感性的人,作為女人,當然可以感應到她的情緒,無賴刁蠻一點或許會讓氣氛有所轉變,而這個角色自然是由李雙兒去扮演了。
“你這丫頭!”
笑了笑,孫紆嬡一如往常的說著,摸著手上的牡丹圖,在它的右下角,有個小小的‘香’字。
蕙質蘭心的小月兒怎麽會不知道孫紆嬡所想,李雙兒這般言語與孫紆香有幾分相似,無意中,勾起了孫紆嬡的傷心之處。
對於孫紆香,她心中也有著虧欠,畢竟那小女孩是為了劉風才離世的,對著暗自吐著舌頭的李雙兒揮了下小拳頭,忙開口問道,“紆嬡姐,齊修什麽時候才與馨兒完婚?”
這個時候,當然是岔開話題最為合適,而張邈與完顏馨的婚事自然是最佳的選擇,這段時間,小月兒也經常拿這個來打趣孫紆嬡,所以並沒有不妥之處。
果然,提及這件事,孫紆嬡臉上並未出現惱怒之色,理了理一縷垂下的長發,“我問了齊修了,他貌似還未拿定主意,不過馨兒確實是個好姑娘,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否則壞了人家的姑娘的清譽。”
“這好辦,隻要紆嬡姐答應,相公他肯定立馬操辦,各位叔叔以及段大哥他們也肯定會很高興的!”
聞言,李雙兒開心的說著,並飛快的走進身後的屋中,拿出一本黃曆,三個女人便開始為挑選黃道吉日商議起來。
張邈的婚事便這樣被訂了下來,小月兒在吃晚飯之前與劉風說道了一番,從學堂回來,心情滿是愉快的劉風立馬拍手讚同。
在眾人一起用膳的時候,劉風為了打趣張邈,並未直接提出此事,而是率先詢問段淳於最近的好日子是哪一天。
忙碌一天下來的段淳於開始愣了片刻,心中對劉風這問題有些不解,但還是很快的說了出來是四天後的卯時三刻至酉時。
桌上的璿璣則是點了點頭,要知道陰陽家與理家都是觀天道,尋氣脈的學派,可是理家更多的卻是偏向於借天道之道來布陣,對於這種趨福避害之事,還是陰陽家比較在行。
“後天是個好日子,好日子就得有好事,我們鹿鳴也很久沒歡慶了,大家這陣子也忙的很累,所以。。。。。。”
聽著劉風斷斷續續的說著,其他人都將目光聚了過來,而正在吃菜的張邈感覺到劉風投來的若有若無眼神,當下心中暗道不好。
其實,劉風不用再說,眾人已經明白事情是什麽了,那完顏馨早就羞紅的低下了頭。
見效果差不多到了,劉風對著張邈壞笑,“對,大家想的沒錯,四天後,我們便給齊修完婚,是不是都沒意見?君生你臉苦什麽苦,馨兒心中隻有齊修,早就勸你不要打人家的主意,看你,雞飛蛋打了吧!”
無視張邈的別扭樣子,劉風直接拿著韓傑打趣起來,後者也很是配合的做出一副受傷樣,引得眾人大笑不已。
有些糾結的放下筷子,回首看著另一張桌子上的孫紆嬡,見她滿是微笑,張邈心中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偷偷的瞄了瞄完顏馨,見她臉色紅透,而盧姨正與她低低私語,一旁的小月兒與李雙兒也不時的將頭伸過去,一桌子女人很快的討論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