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不安分的小人兒向大床走去,衛颯笑得淡定坦然,“小溪兒的床上,我們好像還沒試過。”
“混蛋!誰要和你在這裏!”若溪氣得臉都漲的通紅,拳頭雨點一樣的捶了下來,紛紛落在他的肩膀頭臉上,衛颯微微偏過頭,躲過那幾計重拳,嘴裏吆喝,“喂喂,這麽好看的臉你也舍得下手?”
“打得就是你這張招蜂引蝶的臭臉!”若溪也來了氣,從他的懷裏不斷的踢打,“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再不鬆手我就叫人了!”
衛颯忽然一低頭含珠她的耳垂,在耳根上輕輕舔.弄,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脖頸間,麻.酥.酥的,讓人一身的血險些都從腳底下湧到腦門子上,若溪隻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軟塌塌的陷了下去,提不起一點力氣。
這個時候要是她真的叫出聲來,那不是成了……
絕對不要!她才不會第二次上他的當!
若溪賭氣似的哼了一聲,讓那聲嬌.吟隻到了自己的嗓子眼就被生生攔下,衛颯悶悶的笑了起來,一邊加大攻勢,身子向下一撲就把她壓在了床上。若溪嬌小的身子就橫在床榻與他的胸膛之間,惱怒的瞪著他,“你到底要幹嗎!”
好可愛!這種時候她還要問他幹什麽?衛颯騰出一隻手將她鋪散得淩亂的長發慢慢攏了起來,掬成一把,捧在手心,輕嗅,那上麵彌漫著誘人的香氣,甘甜的帶著一點槐花的氣息。“小溪兒。”柔媚的,帶著軟軟的誘惑,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情.欲。他的眼中似含兩團火焰,卻不灼熱,暖暖的一點點融化點若溪麵上緊繃的寒霜。
他的吻輕輕落下,似雨後的歸燕,找到了自己的歸屬般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她這一天是極累的,忙了一整天的活計晚上還要做賊一樣的跑到宮外去和白川幽會,安排生殺大計,這會兒子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香氣,感受著他的大手在她的脊背上下流連,摩挲中間傳遞給她灼人的溫度,若溪忍不住放鬆下來,雙手漸漸扒上他的脖頸,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衛颯心裏一動,偏過頭去看她。一看,就不由得啞然失笑,連剛剛那點欲.望都被生生的滅掉了。這妮子當真是把他當做可以背風的港灣了麽?大大方方的在他的欲.望之下酣然入睡,鼻翼微微顫動著,十分安靜恬然。
這些日子……辛苦了她吧?
在若溪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晚安,小溪兒。”他擁著她,便是睡了一夜。
忘魂殿內,也有人焦躁的等待著他的歸來,直到天明時分,綠兒才見到衛颯的身姿從牆頭躍下,她冰冷的臉孔在看到他的瞬間頓時覺得溫暖了起來,上前遞過去一把熱毛巾,接著又安排衛颯沐浴更衣,今天他該去上朝了。
盡管心裏已經很有準備,但是,當綠兒看到他麵上不由自主帶出的滿足表情時,心裏咯噔一下,覺得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咽了下去似的咯得難受。聽見浴桶裏傳出嘩啦啦的聲音,知道衛颯已經沐浴完畢,她慌張的抖開手裏的浴巾,迎了上去。
“在想什麽?”水桶裏的人忽然出聲詢問。
“啊?”她一聲嬌呼,手中的浴袍也應聲落地。
衛颯微微一動眉毛,並沒有責怪她,卻看見綠兒慘白著一張臉顫巍巍的抱著浴巾,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衛颯略微沉吟,自己挑過一條毛巾裹在身上,一邊朝她說著,“若是累了以後大可不必等我一晚。”
綠兒眼眶一紅,猛然抬起頭,又快速的低下。
“是,謝殿下體恤。”
衛颯搖了搖頭,這個跟隨了自己已經有四五年光景的侍女總是一副放不開的樣子,畏首畏尾,但是最近她的行動卻愈發古怪了起來。
“父王那裏有什麽消息?”他張開手,綠兒則過去給他係好帶子。
“陛下最近召見了左丞相大人,大概是在商榷立儲之事。”綠兒停頓了下,“咱們的人回報了消息,大概此番陛下會得出一個明確的結果。請殿下您一定做好準備。”
衛颯點了點頭,是啊,他和衛承兩個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大概也快要有一個明確的結果了。一山不容二虎,他和衛承是隻能留下一個的。至於幸存者是誰,就要看命!說到底,畢竟是兄弟,衛颯還是覺得隻要能夠不動刀槍的解決的事,就和平解決的好。他還不想為了一個位子而去骨肉殘殺。
“另外有一件事,請您留心。”綠兒補充道。“陵南地區,連日降了大雪,牲畜被淹沒,良田也成雪丘,陛下甚是憂心,今日早朝的重中之重便是解決陵南雪患。”衛颯點點頭,表示已經記下。他穿戴整齊,綠兒又問,“殿下要用早膳麽?”
衛颯已經步出了殿門,擺手道,“不必,我還不餓。”
“殿下!”綠兒忽然叫住了他。
衛颯回頭看,因為從綠兒的那聲呼喚裏他聽見了一絲的惶恐不安。
“什麽事?”他問的淡然。
綠兒反倒停了下,避開他的目光,“綠兒隻是想請殿下……萬事以自己的大業為重。”
衛颯不明所以,卻也點頭,他想她不會無端端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他卻不知道自己即將要為遵循了句話而付出多大的代價。
金鑾殿上,文武已經到齊,衛颯先到了寢宮給衛英請安,卻見到了早先一步到了的衛承,他正在陪著衛英用早膳,見到衛颯,立即笑了起來,“三弟,你可用了早膳?不如陪父王一起。”
衛英看見他也點了點頭,招呼道,“颯兒,來,你大哥親手準備的早膳很別致。難得他有這份心。”
衛承略微帶上笑意,躬了躬身子,“為父王略表一點孝心。”
衛颯眯起眼睛一笑,不客氣的過去一起坐下,抓了塊米糕放進嘴裏,一邊讚歎,“兄長的手藝越發精湛了。”
“不錯,承兒細心穩妥,堪稱國之棟梁啊。”衛英驀地說了一句。
衛承臉色忽變。
棟梁之才……
衛颯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和衛英討論米糕,說笑甚歡。
“時辰不早了,陛下及兩位殿下該去上朝了。”侍衛上前提醒,三人才起身,一起往金鑾殿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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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某人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便聽見有人在外麵一陣喧嘩。接著就是有人大力衝撞開門板。
來人不客氣的把她從床上抓起來,丟在地上。忽然的變故讓若溪一下懵了,呆呆的看著高高大大的幾個侍女摸樣的人把自己扔了出去,接著就是骨頭上傳來的劇痛!
“幾位姐姐,有話好說,這是怎麽了。”若溪爬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胳膊,疼的冷汗直流。這幾個人都是她不曾見過的生麵孔,自己也不記得如何就得罪了這麽彪悍的女人。
“休要和她多言,主子吩咐了這個妮子狡猾的很,把她的嘴巴堵上,不要讓她說話蠱惑人心!”為首的宮女像蹦豆子似的吩咐。
“哎!我……唔唔,唔……”若溪剛要詢問,便被人按住手腳,接著一塊抹布一樣的東西就塞進了她的嘴巴裏,封了個嚴嚴實實。
這才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還沒睡醒,這到底是鬧哪樣啊!難道是昨天她私自跑出宮的事給別人知道了?那也該是紅嫂來過問,決計輪不到這種地步。
她被人捆了起來,像包粽子似的提起來就走,一路不知磕了幾百處淤青,隻覺得渾身都腫痛難耐。好不容易到了,她趕緊用下巴撐起臉來朝上看,想看看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這一看,看倒是看清楚了,但是具體是什麽原因將她捆來,她依舊是不明白。
坐在最上麵的是衛紫嫣,她正一臉憤怒的瞪著坐在她旁邊的衛芙蓉,就看到衛芙蓉妖冶的裙擺一動,向上麵說道,“雅夫人,這就是嫌犯白若溪。”
“就是她寫的馬奶糕的製作方子,害得弦月公主。”
若溪一驚,慌忙搖頭,奈何嘴巴被人封個嚴實,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第一次見到這個雅夫人,但看這個女人的麵相便知道不是個善類,鷹鉤鼻高聳,眉毛修得又細又長,嘴巴上點著梅紅的濃色,兩隻鳳目裏正用冰冷尖銳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
她放下手裏的茶碗,伏了點身子瞧她,“這時辰還一副蓬頭垢麵的摸樣,可見你這個奴才做的不怎樣。”
一句話,幾乎已經是給若溪判了罪。
“來人,除了她嘴裏的東西,本宮有話要問。”身旁立馬有人過去掏出若溪嘴裏的麻布,若溪呸呸呸往地上吐了幾口,嘴巴裏腥臭的惡心。那這個時候也得忍住,磕了個頭,“小的白若溪給雅夫人請安。雅夫人安康。”
雅夫人沒有反應,直接切入正題,“你這奴才,弦月公主待你不錯,如何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在她的身上?”
若溪蒙在當場,反問,“弦月公主怎麽了?”
“昨日傍晚弦月公主忽然開始小腹疼痛不止,下.體出紅,太醫親自檢驗出公主是因為食用了一種對女人十分不利的藥物才會如此。”雅夫人簡單的將事情的原委一說,若溪隻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裏閃過一點片段。
“若不是你將紅花偷偷下入公主的飲食之中,弦月她如何會中毒?”雅夫人冷冷一笑,“怎麽,你還不承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