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麽還要……”還要放走花語心呢?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因為……有人現在已經看上了花語心的特殊身份,因為她懷的孩子的父親的身份的緣故,她也開始變得至關重要,所以,她現在在我這裏,已經不安全了。”青衣男子說的很直接,“我看得出,霍二爺是真心喜歡著語心姑娘的,所以,就膽大的冒險一次,請你代為照拂。”
這消息對於霍青城來說,簡直不恥於是天降的喜訊,他盼著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了。等到真的到來的時候,他自己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收緊了手臂,他懷裏的這個讓他魂牽夢縈了許多年的女子,終於可以日夜停留在他的身邊了。
他正在高興,卻聽見青衣男子又說,“別高興的太早,她那個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果他真的回來了的話,少不得是要同你爭上一爭的。”
“我才不管他是誰!有什麽顯赫的身份或者地位!他既然喜歡她,就該讓她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流離失所,居無定處!作為一個男人,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的話,又有什麽資格回來同我爭搶?我可告訴年,白公子,花語心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人了,誰也不能從我這裏撬走。”他小孩子似的又抱緊了她幾分。
“嗬嗬,霍二爺竟也是個癡情種,好吧,花語心就交給你了,但是……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她若不願,你也不可用強。”青衣男子神色一正,說。
霍青城臉上一紅,“發混也是一陣兒的事兒,我渾過一次了,還能有第二次麽?”一句話,說的青衣男子也開始發笑。
“她現在是受了一點刺激所以才昏迷的,大概過了一會兒也就好了,我明日再來看她。”青衣男子轉身欲走,卻被霍青城叫住,“閣下,請留步。”
“閣下既然選擇相信在下,能否告知真姓名?”
“真名?我那個名字有這麽明顯的是假的麽?”他自己摸了摸下巴,感到很納悶,他可是覺得自己這幅樣子加上那個名字該是走遍天下都不會有人發覺一點端倪的呀。
霍青城哼了一聲,“你當我也是那些江湖中好騙的小軟腳蝦們一般麽?”
青衣男子嗬嗬也笑了起來,他這一笑,霍青城就更是覺得他的臉龐上……風情萬種。嗯,他自己也很好奇為什麽會對著一個男人有這種想法,但是不知怎的,他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風情萬種……的一個白溪公子。從名字到這個人,都是女氣的很!
青衣男子沉吟了片刻,“若是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姓,隻怕你又要嚇了一跳了。”
霍青城抬眼看他,目光之中有些不解,也有些許的期待。
這個青衣男子,似乎總是能夠給他處於意料之外的答案
***
“殿下,您……您回來了啊……”笑笑結結巴巴的站在忘魂殿的門口,恭恭敬敬的,神色慌張到不行的等候者衛颯。
寶焰瞧了一眼哆哆嗦嗦的笑笑,比衛颯先開口,“笑笑姐姐,你該不會是因為看到了殿下提前回來就驚訝成了這副樣子了吧?”
笑笑幾乎是快要賠笑到臉抽筋,“沒,沒那麽驚訝,就是……就是小的看見殿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英姿,忍不住想要敬仰萬千……那個……”衛颯好笑的看著這個小女仆在自己的麵前戰戰兢兢的說著一堆根本挨不上邊兒的吹溜須,拍馬屁的話,這幅讓人發笑的場景,竟然讓衛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來他和若溪剛剛認識的時候的那段光景來。
她那個時候可是要比現在歡實多了,還很大膽,見了衛紫嫣都不害怕,還敢和她公然叫板,哪裏像現在這般,成了一個見誰都賠笑臉的好好王妃。
“王妃呢?”雖然若溪實際上隻是他的側王妃而已,但是,他和整個忘魂殿裏的人都很直接的將那個礙眼的“側”字忽略掉,直接稱呼她為“王妃”。
笑笑聽見他說道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明顯的更加拘謹和害怕,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麽來,隻是一個兒勁兒的看著衛颯深後麵的寶焰使眼色。
寶焰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和她啞語了半天,東比劃,西比劃了半天,也沒弄懂笑笑的意思,最後還是一直沉著臉不說話,看著這兩個小東西來回亂比劃的衛颯自己先開了口,“是不是她又跑出去玩兒了?”
唉,該來的總是擋不住啊!笑笑臉上的笑容頓時繃不住了,趕緊跪倒在衛颯的麵前,“殿下息怒,王妃她隻是一時的貪玩兒……那個,王妃她……”
一時的貪玩兒?衛颯的眉毛都快挑飛了,“她有多少次這樣的情況了?”
笑笑費勁的想了半天,“奴婢……奴婢記不得了。”
“是多到記不得來吧?”衛颯沉著聲音喝問。倒讓笑笑嚇了一跳,“不是,不是,是王妃那個……哎呀,殿下,您天天日理萬機,忙的昏天黑地,也總得讓王妃有點事情做嘛,她是礙於寂寞所以才想著出宮去玩兒玩兒的。”
礙於寂寞……寶焰一臉黑線,笑笑姐啊笑笑姐姐,你要是會說話就多說幾句,不會說話就少說點兒多好,愛與寂寞,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如果不能守得住寂寞的話,她就早晚是要給她的丈夫戴上一頂好大的綠帽子的。
笑笑自己說完了也覺得失言,慌忙用收堵住了嘴巴,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想收回來,可是不行了。
衛颯沉著臉,走進了寢殿之中,虧他今天根本都沒有用晚膳在宮裏就跑了回來,結果那個小女人還敢不在!
“去叫白江過來,我有話問他。”他沉聲道,寶焰趕緊一溜煙兒的跑去了,他得提前告訴一下白江管家,今天殿下的情緒可是不大對啊。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白江就被叫來,因為有了寶焰在剛剛的陳述,他已經心裏有數,大概知道了衛颯到底是為了什麽而生氣。
進了殿中,果然看見衛颯一臉不愉快的坐在桌子旁邊,“殿下,白江管家到了。”寶焰說完了,就趕緊腳底抹油,開溜了。這種時候他還是快躲起來比較的妥當。
白江在他麵前站好,“殿下,您找我。”
“我是找你,卻是要找你要人。”衛颯一開口就語氣不善,“若溪呢?”
白江似乎是笑了下,恢複了平時的那種嫵媚和妖嬈的神色,那神色讓衛颯看著就來氣,“王妃怕是心裏頭不舒服,所以才到處去走走的吧。”
“她心裏不舒服什麽?不能對本王講麽?”夫妻之間還能有什麽事情彼此隱瞞?他其實最不喜歡若溪的一點就是這個,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完全的相信過他,有什麽心事從來也不和他分享,更不會對他滔滔不絕的講著講那,似乎他們之間從成親之後,就沒有了當初那樣的隨心所欲。
“殿下這一問可是太有趣了,殿下您是不是在和屬下鬧著玩兒啊?”拜將索性靠在了廊柱上,看著那個風流倜儻的男子。
“什麽意思?”衛颯微微的粗起眉頭。“說話別轉彎抹角的,白江。”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那麽多的耐性,對於那個從來不和他好好交流的小女人來說,他需要白江這個第三方,來進行轉述。
“唉,人人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今兒才算知道了,此話不假。”白江換了個姿勢,卻還是靠著那一人合抱粗細的廊柱,漫不經心的說,“殿下下個月就好事將近,請問殿下,您有沒有把這件事對王妃講過?”
衛颯一楞,搖了搖頭,苦笑,“我如何對她開口?”
“不開口說明,就會沒事了麽?”白江也笑了下,不過卻帶著嚴重的嘲諷的意味,這個殿下看起來很是精明,但是實際上,他在感情這方麵,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您不說,想必這宮裏的風言風語也早已經走漏了風聲,讓王妃聽了去,她的性格,殿下您可是比屬下更清楚明白的很呐。”
幾句話,雖然白江說的並不十分厚重,但是,它裏麵的深意卻震得衛颯難以接受。
換言之,衛颯已經完全明白了白江話中的深意。
是他自己疏忽了,沒能及時的發現若溪心中的秘密,可是,她既然心裏不痛快,又為什麽不能對他說明白呢?
他委頓的坐在椅子裏,腦袋靠在椅背上,默默出聲,“越是珍惜的,就越是會受傷害,這話額意思,我今日算是懂了。白江,你可知道,如果能有辦法讓她日日開心,嬉笑開顏,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本王也在所不惜。”
白江身軀一震,驚愕的問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嗬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弦月公主而已,我若不想娶她,她就永遠隻能是一個番邦進貢的公主罷了,沒有誰能淩駕到若溪的頭上去!”衛颯說的輕鬆,但卻聽的白江一身冷汗驟然冒起。
“您已經答允了陛下,再說,這是筆下親自下的聖旨,您怎麽能……”
衛颯英俊的麵龐上勾勒起一絲諷笑,“我若不願,誰又能勉強於我?”